虞新仲亲切的看着他,越看越不对:“小五,你好生面熟,就像我时常见到你。可你的年纪不对,我离家上任已有数年,若我几年前见过你,今天也不应该这样熟悉。你父亲是谁,你一定生得像父亲,而我熟知他的容貌。”
虞雾落喉咙被堵住般,见到二叔的激动让她一时间回答不出。
苗保不慌不忙:“这是外省居住那房头的小五爷啊,二爷您还记得吗?小五爷父亲和大爷曾走在一起,家里老爷说像双生兄弟。小五爷,面容像咱们这一房的新伯大爷。”
“对对。”虞新仲打消疑惑。
没错,族中兄弟们的祖父、曾祖是兄弟,有时候这一代的隔房兄弟们明明各自有爹娘,却生得很是相似。
就这样遮盖过去,平江侯让他们坐下说话,有人送茶上来。
......
“走的是赵亭功和护送他的人,你是虞五,你是雷七,”平江侯犀利起来:“飞鱼台上舌辩不过瘾,跑这里来硬生生说反吴国公?”
虞新仲也愣上一下:“侯爷怎么这样说话?”
平江侯板起脸:“吴国公平地无事为什么反,以前虽记恨本侯,也十七、八个小妾纳着,生下孩子二、三十,往京里兵部许亲,往本省大员们处许亲,当妾也愿意。只要亲家有权能和本侯过不去,儿子娶个丑妇也成。他日子营造的正有滋有味,你们和他见个面,他就造反,不问你们问谁?广阳赵家离这里路不近,但也有名声传来,能上飞鱼台的人,舌头上有功夫,说反一个国公不在话下。”
对于这样的问话,虞雾落没有同他寒暄的心,径直道:“侯爷你血口喷人以前,可有证据。”
平江侯没绷住,神情里大吃一惊,惊的质问也没了。
这难道不是我的帐篷,我的军营里?
虞雾落冷淡:“你想问我为什么放肆吗?和吴国公有仇的是你平江侯府。吴国公为什么造反,而且早有准备和本城驻兵也勾结好,应该问你才对吧?几天前我们和吴国公初会面,当场他就决定下毒杀人,却不是当场就能勾结本城驻兵。吴国公反的原因,不还是在你身上吗?”
虞新仲忍住笑:“小五,不要对侯爷无礼。”
“二叔,看到你在这里,我本是放心的。不过侯爷这么说话,我得请您回答,在这即将起来的乱世里,您对他放心吗?”
虞雾落虽生气也还谨慎,当着平江侯面问他为人,固然不妥当,但还是问出来更好说话。
目不转睛盯着虞新仲,如果他神情有异的话,立即带着二叔离开这里,脱离平江侯的挟制。
平江侯第一波震惊没下去,第二波又接着出来,他瞪圆眼睛。
虞新仲看着挺滑稽的,不由得笑道:“可以对侯爷放心,就在你们进来以前,他再次答应我如起乱世,他起兵只为平乱,不会添乱。”
“我相信二叔,这就可以痛快说话。”虞雾落还是很生气的道:“我们来到先礼敬侯爷,还没有和二叔您说上话。其实我奉虞夫子祖父之命出来,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办,没功夫陪侯爷打机锋,但我们路上也推敲过,吴国公口口声声说恨平江侯您,但如您所说,他一生也没有扳倒您,偏偏在这就要乱的时候,激增胆量到造反,谁给他的胆量?”
平江侯总算找回舌头:“对啊,难道你们一点也不知道?”
“或许知道。”
“快说快说。”平江侯往前挪挪身子,滞一下,又往后缩缩,他的目光尽量不落在虞雾落脸上,斜眼看她发丝旁的空落处。
虞雾落只当他不愿意正眼看自己,这也罢了,虞五爷还不愿意看他呢,只说话就是。
“侯爷知道近来胆子最大的人是谁?”
“京里大学士张林。”平江侯脱口说出,可见他没事琢磨过。
为他这份敏捷,虞雾落忍不住笑,平江侯就没忍住瞄瞄她,又挪开眼光。
雷风起看在眼里心中有数,明眼人看小虞,一看就是个女子。
小虞一笑倾国倾城,穿男装也妩媚过人。
平江侯随即沉下脸:“张林确有可能鼓动吴国公与我争权。”
虞雾落观察他的面色:“你拒绝过张林?”
“是。说雷风起要登基的时候,张林派人来见我,说我若效忠新帝登基,就有许多好处。开的眼花缭乱,我没看完,当场撕了信,告诉来人,如果雷风起有帝位品德,我理当臣服。如果拿好处买别人嘴里赞扬的品德,我不和他雷风起动手,是因为我离京城远,等我赶到勤王,雷风起应该早被其它人马拿下,已经没有我动手余地。”
平江侯叹道:“所以我说张林胆量最大,我拒绝他,他就找上我的对头。”
虞雾落中肯的道:“也许,同步结盟也未可知。”
平江侯也点头:“有理。但,”眼睛又是一瞪:“你们有证据说吴国公与张林勾结吗?”
“现在手里是没有,但有件事情很奇怪,赵家和吴国公认识,赵亭功出面约吴国公和我们吃茶,他事先就准备好下毒,我们几个和他从不认识,”
“投名状?”平江侯插话道,他们可有三个人分别是赵亭功、虞五和雷七。
“见面后,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可恶欺负穷人的纨绔金胖子跑来,手指我们说丢的东西在我们手里,吴国公当场起杀心。可我们没有拿金胖子什么东西。哦,”
虞雾落说着,看看高山:“把金胖东西取出来,请侯爷帮忙看下线索,否则白见他了,走这一趟,只除去见到二叔值得。”
平江侯撇嘴笑笑,这个女子真是不能怠慢,这会儿还记恨着呢。
高山取出金胖的戒指和玉佩银票等等,平江侯捏捏戒指,晃晃玉佩,没发现什么。
虞雾落道:“金胖我们也押来,您审他们,从他们嘴里得到答案吧。”
高山啊的一声想起来:“金胖和我们见面那晚,是丢了东西,我们遇到黑风寨强盗,抢走他一个箱子。”
“好吧,等我分别审问他和吴国公,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个姓金的胖子知道的不会少,他是吴国公最宠爱的妾室弟弟,出来进去的,只给吴国公办事情。”
虞新仲没忍住,抱怨道:“亏侯爷刚才还吓唬我家小五,你对几位国公的监视就没有少过。”
“哈,好说好说。”平江侯打个哈哈,敷衍过去。
一个士兵走进来,对着平江侯耳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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