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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阴翳

“林司业,我姐姐呢?”薛心宜没看到藏在树冠里的薛玄凌,转头跑到林含章面前问道。

        林含章摇了摇头,说:“没看到她。”

        他说话时,面色从容淡然,是个人都不会怀疑。所以薛心宜也没多想,道了声谢之后,转头一溜烟地跑了。

        咚。

        身后有人落地。

        转头望过去,林含章看到薛玄凌俯身掸了掸袍子,直起身时,指尖还夹着一片半黄半绿的树叶,信手把玩。

        他们二人之间隔得不远。

        可林含章总觉得这不过十步的距离像是一道天堑,在薛玄凌那种秀丽雅致的脸上,他能看到的只有温和的疏离。

        一如他自己往常对旁人那样。

        “林司业到底在想什么?”薛玄凌瞧着林含章脸色不断变换,不禁皱起了眉头,说:“倘若是觉得对我妹妹撒了谎不好,其实林司业可以直说的,我也只是玩笑着不想被她缠着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听到薛玄凌这么问,林含章抿了抿唇,再三考虑后,说道:“新年茶会上有诸多公子贵女到场,是每年一度的盛事,琴南姑娘虽然是主办人,但真正联络起各大世家的,是范阳卢氏女,卢妙言。”

        林含章说的这些,薛玄凌都知道。

        琴南姑娘是平康坊色艺天下第一绝的花魁,卖艺不卖身,连宫中皇帝都花过千金请其入宫弹奏一曲,可谓是名冠天下。

        她举办的茶会,每年都会评选出一位六艺八雅。

        这位万众瞩目的六艺八雅不仅能收获世家们的青睐,更有机会为皇帝所知,从而被推举入宫,享受一次独一无二的天子殿试。

        至于琴南姑娘背后的范阳卢氏,乃是李朝五大世家之一,虽说没有从前的秦家那般显赫,可到底也是百世簪缨,是一方大族。

        有卢氏的培养,出一个琴南姑娘并不稀奇。

        “卢妙言是三年前的唯一一位国子学甲字三等者,阿九如果想要得此评价,或许可以去向她讨教讨教。”说完,林含章偏头看向薛玄凌,似乎是想得到一句谢谢。

        薛玄凌再次蹙起了眉头。

        她总觉得林含章有些奇怪,这人在其他人面前时,多少有些高深莫测,非请勿近,怎么这会儿又像个傻乎乎的愣头青了?

        算了。

        不管怎样,与她都没有关系。

        于是薛玄凌交手一礼,十分客气地道了声谢,说:“林司业说的我记下了,只是茶会去不去,与岁试没有多大的关系。卢妙言是甲字三等,我也可以。”

        说这话时,薛玄凌的眼睛明亮又深邃,像是两颗稀世的黑宝石。

        袁氏绕回廊过来,一眼就看到林含章在发愣,便喊道:“林司业,饭菜已经备好,您这会儿可不能躲着。”

        再一看,袁氏就看到了站在林含章对面的薛玄凌。

        要说寻常厨娘可能管不到这么宽,可袁氏还是林含章的母亲白氏从前的婢女,被安排在林含章身边主要是为了照顾林含章的起居,偶尔起到给白氏传递林含章近况的作用。

        “来了。”林含章脸色一冷,拂袖转身迎向袁氏,口中说道:“哪些话可以与她说,哪些不可以,我想袁娘你应该清楚。”

        头一次看到林含章如此阴翳,袁氏打了个哆嗦,讪笑几声,垂首说:“林司业放心,奴婢如今仰仗您过日子,自然省得。”

        即便如此,当天晚上还是有一只信鸽飞出了林含章的监舍。

        只不过鸽子还没飞出国子学,就被夜色下蹲守的黑衣人给抓了回来。黑衣人单手揪着那信鸽转道去了袁氏歇息的厢房。

        咔咔咔。

        窗棂被粗暴地推开。

        月色裹着一丝血腥味滚进了厢房内。

        刚刚入睡的袁氏吓得一个激灵,神色慌张地坐起身来。她左看右看,没看到歹人,却在揉了揉眼睛看到自己船上躺着个已经死了的信鸽。

        信鸽腿上没有纸条,想来是被什么人拿走了。

        “奴婢错了!”袁氏在床榻上不断地朝开着的那扇窗户磕头,“还请郎君息怒,奴婢往后绝不敢再做这种蠢事。”

        然而窗外空无一人。

        袁氏这会儿是睡不着了,战战兢兢地跑去后院将信鸽掩埋,后半夜则裹着被子在床上抖如筛糠。她不敢闭眼,眼睛一闭,就回想到了白日里林含章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被惦记着的林含章在洗干净手里的血后,坐到了长案后。

        他面前摆着一卷佛经,一个金丝楠木制成的锦盒,以及一张被揉搓得有些皱巴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不多,通篇也不过是两句话,一句告诉白氏林含章一切都好,一句告诉白氏林含章待薛家大娘子有所不同,恐心生情愫。

        从前林含章对袁氏的举动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母亲的各种规训也都是逆来顺受。因为他无所谓自己活成什么样,这世间的一切在他眼中都乏善可陈,不值一提。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他从前在西福寺那位圆觉住持座下悟禅时,自以为参悟,到头来,不过是没遇到那个对他意义非凡的人而已。

        林含章沉默地烧掉了那张纸条。

        第二天一早,薛玄凌起床睁眼,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窗台上插着一直带着寒露的红梅。这时节虽是梅花绽放的时候,国子学里却难得能寻到这种姝色。

        联想到昨夜赖在监舍不肯回去的薛心宜,薛玄凌只当这红梅是薛心宜送的,没有在意,转头洗漱去了。

        因为临近岁试,兑堂这边渐渐开始就不上课了,改由各位博士坐镇,监督学子们温习书册,以筹备应对岁试。

        原本管兑堂的是荀季,但不知荀季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家里有什么事,总之几日下来,兑堂的事都是由林含章代劳。

        最重要的是,只要林含章过来监堂,兑堂的学子中午就不必去喝那劳什子的稀粥,自有小厨房的袁氏照料,日子过得实在惬意。

        时间一转,又是休沐。

        这回休沐恰巧与那新年茶会撞上,薛玄凌便不再需要入宫去教导皇子公主们摆架势,转头开始准备赴会的事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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