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布匹丝绸一一搬进房内,因为太多柜台明显放不下,于是刘安干脆直接整齐的摆放在了成衣铺的角落里。
如此也方便掌柜查验对数。
等到刘安将所有布匹全部搬完,他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一匹布虽然不沉,但架不住如此来回数十趟。
见此,掌柜忙给刘安倒了杯温水,还给他拿了个马扎让他坐下休息。
刘安休息的时间,掌柜则去角落里查看了布匹和丝绸的数目,并验证品质。
半刻钟后,休息了一会儿的刘安已经缓过气来,掌柜也查验完丝绸布匹,于是去将柜台后称量好的金饼以及零碎的铜钱给刘安取来。
“丝绸36200钱,上等布75000钱,共111200钱,这是11块金饼以及1200铜钱,请刘君查验。”
掌柜特意给刘安拿了个小麻袋,将钱都装在了里面,递给刘安。
“多谢掌柜。”刘安压抑激动的心情,接过麻袋,稍微数了下里面的金饼,见数目对便拱手对掌柜道:“如此,我就不打扰掌柜了,告辞!”
“刘君何不到院内一叙,老夫也好与刘君多亲近亲近。”掌柜挽留道。
“这……”刘安有些意动,多和生意人聊一聊能得到许多有用的消息。
可是想到自己今日尚有许多事要办,只能惋惜道:“我并非驳掌柜面子,只是如今我确实诸事缠身,待空闲时日,我定上门叨扰,还望掌柜海涵。”
说着刘安躬身一礼,表示歉意。
“既如此,老夫便不强留刘君了,你我来日再叙。”掌柜笑了笑,并未因刘安拒绝而恼怒。
刘安告辞离开成衣铺,前往张富的木匠铺。
路上,看到纯棉布竟如此值钱的刘安,暗暗定下了接下来种植棉花的计划。
刘安并不知道棉花是什么时间传入中国的,不过看掌柜的样子,如今应该还没有用棉线纺的布。
这一点其实刘安早该注意到,他买被子的时候里面填的都是杨絮或葛麻。
本来刘安以为填了棉花或者动物毛的被子是更高端的被子,要价极高,所以才没有问小厮有没有棉花的被子,而是直接选择了当时看到的打折的杨絮被子。
包括衣服也是,刘安当时听到那些好衣服的价格时,直接就没了兴趣,所以也不知道那都是什么料子做的衣服。
而除了公孙瓒外,刘安现在也没见过其他的达官显贵,自然也不知道他们穿的衣服都是什么料子。
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市场上竟是完全没有棉花的踪迹!
按照棉布的价格来算,刘安若是将那10份棉花种子都种下,收获后必可卖出大价钱!
棉花的播种时间是阳历的4月左右,正好比土豆晚一个月,种完土豆之后,再等一段时间就可以种棉花了。
来到木匠铺,店里伙计见是刘安,直接告诉刘安他老师正在后院。
张富看到刘安后,笑呵呵的迎上来。
“刘郎君是料到木盒已完成了么?怎来的如此早?”
“哦?木盒已经做完了?”刘安也是一脸惊讶。
昨日张富说最快今天可以完成,没想到一大早就完成了。
“郎君既不知,那此次是来运陶砖的?”张富不解。
“非也。”刘安摇头道:“我欲盖几处房屋,此来乃是想求张师父推荐几名懂得此道的工匠,没想到来的却正是时候。”
“我的这些徒弟倒是都略懂此道,应该可以帮得上忙,不过还是需再另请两位瓦匠更为稳妥。只是……不知刘郎君欲单独雇佣匠人,还是直接将房屋建设完全包出来?”
“两者有何区别?”刘安对东汉建房的规矩丝毫不通,只能虚心请教。
“若单独雇佣,则只需按时日给每人付工钱即可,但刘郎君要自己备好建房所需材料。若全包,则需刘郎君将房屋规模和要求告知工头,之后工头给出价格,建房所需砖瓦或木材等,全由工头解决,刘郎君只需等待房屋建城即可。”
张富看出刘安不懂建房之事,于是耐着性子细心讲解。
刘安听出来了,两种方案前者费的心思多,但自购材料或许能省出不少钱。
后者则是交完钱就不用管了,无需费心等着交房便可,但所用资费,怕是会多很多。
刘安肯定要选前者的,一来他家荒地上有许多树木,反正也要砍,不如直接利用起来,虽然砍下来的木头需要再加工,但多雇佣几名木匠就是了,这些木头能省下许多钱。
二来,他家里有免费的劳动力,砍伐树木或是一些简单无技术含量的再加工,也可以交给灾民来做。
想清楚这些,刘安对张富道:
“实不相瞒,我有几十亩荒地正欲修整,其上树木众多,我要建的房屋就在此处,正好就地取材。且我家还有100多青壮可帮忙干些粗活,张师父以为,此等情况当雇佣木匠瓦匠几人最为合适?”
“不知刘郎君欲建房屋是何规格?”
“先建一处三四丈见方的房屋,其后还会陆续再建四五处,再之后还要围起3亩地的围墙。”
“如此这般……”张富沉思了片刻,给出建议:“刘郎君可雇佣5名瓦匠,10名木匠,应当够用。”
“多谢张师父。”刘安作揖道谢后又问:“不知应当去何处雇人?”
“哈哈!”张富大笑一声,爽朗道:“郎君若是信任张某,可将此时交给张某。”
“如此甚好!”刘安精力有限,能有人帮自己最好不过。
张富能收如此多徒弟,想来在这木匠圈混了不少年头了,人脉必定广泛,正好生意上门,他想给自己弟子和相识朋友拉点活,刘安也能理解。
“对了,我还要挖一口井,张师父可知应当找何人?”
灾民营地附近没有水源,刘安每日偷摸用无尽水壶补水也不是个办法,时间长了肯定会露馅,因此越早挖个水井越好。
“若是刘郎君家的青壮肯出力,便只需再多加两名瓦匠即可。”
刘安看得出来,张富确实在为自己着想了,没有因为自己不懂就忽悠自己多雇人,如此刘安便放心了。
“好,那便如此。只是不知道这佣金如何算?”
“每人每日15钱,刘郎君管饭,如何?”
“唔……”刘安没想到汉时的劳动力如此廉价,一个人一天才15钱,即便管饭,一个人一天也就吃不到10钱的粮食,算下来一人一天才25钱。
想到一件衣服就好几百,刘安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前任大冬天却穿着那么破烂的麻布衣了。
张富见刘安不说话,以为他嫌贵,便解释道:“郎君,这些匠人皆有技艺傍身,不管到哪里都要比啥都不会的苦劳力贵一些。”
张富的话让刘安更加震惊,本来他就感觉佣金便宜了,想不到竟然还能更便宜。
像自己前任那样啥都不会,又无甚体力的人,出了家门只怕真要活活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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