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上皇赵昚苍老的脸上闪过一抹疲惫,但还是支撑着听着宰相周必大的奏报。
周必大一脸忧虑道:“金帝此次维新变法中的二十四条,其中就属《出关入境违禁物法》最为致命。
金国粮食禁止出关,这对我大宋来说,是一道无解之题!
粮食这东西变不出来,金银铜钱又不能当饭吃。
一年以内还有法子撑下去,可一年以后,就会有一百多万人无粮可食,百姓就会大规模饿死,买儿买女,易子而食,流民遍地,匪聚山林。
还是得跟金国交涉,将粮食从禁出关名单中拿出来,哪怕是多给些钱也在所不惜!”
太上皇赵昚一声叹气道:“以前朝廷笑话金国只存粮不存钱,是一群不知治理国家的蛮夷。
但现在看来是咱们错了,金国一断粮,朝廷存储的金银铜钱都成了只能看不能吃的废物。
百万人的口粮啊!
还不知道这消息传到民间,粮价会长到什么地方去!”
周必大也是叹道:“听说离金国近的地方粮价都涨到平常粮价的四五倍之多!
甚至很多民间商贾借此机会,大肆收粮,囤积居奇,让民间粮价大涨。甚至都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
粮价一涨带动的所以物品都提高涨价。
民间百姓以不堪重负,苦不堪言!”
话音刚落,一旁的西府相公留正立刻道:“绝不能让事态持续恶化,朝廷应该先做三方面准备。
一方派遣使臣与金国商榷。
一方面趁着金国此法刚刚颁布,还未施行,金国想要把关口重新改建,派遣官吏等等,还要三个多月的时间。
朝廷因该先派人到金国收粮,不管多与少,起码给了朝廷能多撑下去的时间。
再一方面,派人控制流言蜚语,抓捕造谣之人,朝廷与商贾谈判,让他们不要再继续囤积居奇,放粮于市,平息人心浮动,压低粮价。”
留正刚说完,皇帝赵惇不待太上皇说话,抢先道:“可,就按相公之策执行。”
太上皇赵昚转过太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惇,将自己刚到嘴边的又吞了回去。
赵惇并未察觉到太上皇赵昚大略带深意的眼光。
赵惇继续道:“除粮食外,牛、羊、马、铁也应该让金国放出禁单,否则咱们的丝绸、瓷器、茶叶以后也不输入金国。”
赵惇说完后留正面带尴尬道:“好叫官家知晓,臣听北方的细作回道,金国此次关税重定,将国朝丝绸、瓷器、等都列入奢靡品名单中,全部课以重税。
而金国此法一旦实施,朝廷南货以后会败给北货。
很明显金国此法就是不让我朝货物进入其国内。
今天早上臣还收到两浙东路,与两浙西路士绅商民的联名上书,让朝廷出面解决金国重税一事。”
留正说完后低着头不敢看御阶上的赵惇。
赵惇听到留正的话后,闹了一个大红脸,自己在朝中百官的见证下是大大的丢了一把脸。
太上皇赵昚看到皇帝赵惇丢人现眼,心中想笑,强忍着泪水没让自己当众笑出来。
赵惇转身看到太上皇赵昚将头撇到里面,身子一抖一抖的。
就知道赵昚肯定在看自己的笑话。
赵惇眼中闪过一抹怨恨,不发一言,重回御椅坐定。
赵昚转过头看着脸色青沉的赵惇,没理会他,而是问留正道:“那不知该派遣何人出使金国啊?”
留正想了一会道:“回上皇,臣想亲自出使金国,臣想见一见金帝,臣想亲眼看一看金国的维新变法。
臣想知道金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谋划我朝之心。
臣想看一看他的明昌维新到底可不可能成功。
如果金帝确实有谋我之心,那我朝就得小心戒备。
如果金国可能变法成功,那我们就得早做准备。
臣不去亲眼看一看,臣不放心。”
“相公何必如此,相公年事已高,又是朝廷宰相,身居重任,怎可千里劳动,去金国虎狼之乡!
若金国有害你之心,朕失一心腹,朝廷失一柱石。万万不可去!”太上皇赵昚劝阻道。
留正听到太上皇的挽留之语,心中感动,但还是坚持道:“正是因为臣乃宰执之臣,臣才要亲自去目睹一番,其他人臣放心不下。
臣身为一国宰相,金国不敢做出冒天下大不韪之事。
臣的安全上皇不必担心,望上皇准许!”
赵昚不死心的又劝了劝留正,可留正主意已定,坚持要出使金国。
最后赵昚只能同意,以留正为钦差使臣,出使金国负责宋金两国边关会谈一事。
……
西边银川,大白高国、夏国都城兴庆府皇宫内……
现任夏国皇帝李仁孝,在位五十多年,也是夏国的第五位皇帝。
年迈的李仁孝拄着拐杖,走在皇宫大内的御街上,身后跟着一名长胡子的官员。
李仁孝边走边说:“金国的这个明昌小娃娃现在在金国搞什么维新变法,哈哈,你觉得能成吗?”
那长胡子官员也是一边走一边回道:“回陛下,这明昌皇帝,与其祖父世宗差远了。”
“哦,怎么说?”
长胡子官轻蔑的笑道:“改革一事放在任何时候都是重中之重。
可这明昌皇帝,却召集宗室、群臣一起商议改革,幼稚!
历朝历代,哪一次改革不是,皇帝支持,重臣改革。
得先有了权才能改革,改革之事出自一两人之手就可,不可公布于天下与群臣,此才可将自己的底线想法隐瞒起来,让反对者不知头绪,无招可反对。
得一步一步来,慢慢来,不能着急。
可明昌皇帝,先是召集宗室群臣将自己的想法底线说了出去。
又用宗室改革。
而且还太急太快,一上来就搞出这么多的政策。
依臣看最后只会一地鸡毛,竹篮打水一场空。
陛下何时听过明着改革的?
陛下何时听过用宗室改革的?
陛下何时听过将自己改革之法公布于众的?
纵观古今,可有这种改革之法?
所以臣会说明昌皇帝一定失败!”
“是啊!古今皆无这种改革之法,朕从未听过,枢密使可听过?”
“闻所未闻!”
李仁孝听后点了点头道:“又是个蠢货皇帝!”
二人继续往前走了一会,这时李仁孝突然转过身看着长胡子官员道:“你说,古今皆无?”
“是啊,古今皆无!”
“那会不会从此就有了这种改革之法了?”李仁孝睁着眼睛看着长胡子官员问道。
长胡子官员也是一震,接着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从古至今都无人做出这种事情,就可见此法不成。”
“可朕看任何事情都是人做出来的,你没做过怎么不知道不成了?
说不定咱们身在庐山而不知真面!
说不定在咱们不知道的国家就有人用这种方法改革成功过!”李仁孝有些疑神疑鬼的说道。
“哈哈哈哈!
臣不信,除非让臣亲眼目睹,那个皇帝用这种方法,用宗室,改革成功过。
否则臣绝不会信这种幼稚之法!”长胡子官员坚定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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