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章与候良柱其实早就收到了秦良玉的传信,不过他们他们2人接下来的反应却有些诡异。
王维章犹自显得惊魂未定。经历过连番打击之后,尤其是大营被劫,军心涣散的情况下,王维章的心中其实已经萌生退意。
只是,见到秦良玉所派亲将之后,先是沉吟片刻,有些不满,但很快好似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答应下来。至于,候良柱则爽快的多,当场1口便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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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裴家军与白杆兵大战之时,王维章与候良柱2人却1直按兵不动。等到裴家军与白杆兵陷入僵持之际,王维章好似嗅到了有机可乘,1点1点向裴家军侧后而来。
裴小2也在第1时间发现逐渐靠近的王维章,顿时脸色阴沉下来。现在裴家军与白杆兵的交战已经进入白恶化,极度激烈且残酷,倘若彼此之间有任何1方收到另外的进攻,便极有可能导致连锁反应,最终导致满盘皆败。
裴小2将刘长乐招至身前,对其沉声道:“我军陷入苦战,此时王维章却好似鬣狗1般,逡巡缓进。此不仅会极大振奋白杆兵士气,更能让我军军心不稳。
不过,我观王维章信心不足,对我军犹有畏惧之心。是以,我欲利用王维章此等心里,抽派1支强军,猛攻王维章军,或可取得奇效。”
刘长乐听后深以为然,点头道:“大将军,我这就带人去宰了那王维章。”
说罢,转身便走。裴小2及时拦下了刘长乐,道:“不,你去起不到震慑王维章的作用,此战非要我亲自领兵前往不可。”
刘长乐不解。裴小2却不在解释,直言道:“兵贵神速,此地就交由你指挥。”说罢,裴小2重重拍了刘长乐的肩膀,随即翻身上马,“骑兵营,随我出击。”
随即,早已在大军背后等待多时的骑兵军,纷纷上马,跟着裴小2便从裴家军背后杀出,朝着王维章的方向冲了过去。
王维章军此时还未从刚刚混乱的局势恢复过来,只是慑与王维章巡抚身份,这才缩头缩脑向战场方向靠近。此时,再度看到裴家军的杀神骑兵赶到,顿时军心大乱。
王维章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跟随裴小21同移动的黄牙帅旗上,惊叫道:“莫非是裴贼亲至?”当时便怯了3分,也顾不得与裴小2交战,慌忙下令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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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裴小2身边不仅有骑兵环绕,裴家军最为精锐的亲兵营更是不离左右。近万骑冲锋的场面,好似山崩地裂,摄人魂魄,迎面的官军本就两股战战,几欲逃亡,听到王维章下令撤退之后,更是将手中长矛弃之于地,夺路便逃。
步兵列阵,好似1堵墙,足可以抵挡骑兵冲锋,然而等到步兵溃散之际,步兵就变成了1群绵羊,背对骑兵,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前方官军这么1逃,背后的王维章则暴露在裴小2骑兵的铁蹄之下。王维章骇得肝胆俱裂,也不顾身边的大军还等他来稳定军心,马鞭疯狂在麾下的马儿身上抽打。马儿吃痛,更是慌不择路,在军阵中横冲直撞,分不清头脑。
王维章这1逃不要紧,整个官军大阵失去了指挥,变成了无头的苍蝇,手足无措。整个大军仿若山崩1般,到处都是逃窜的士兵。
裴小2对其他普通士卒置若罔闻,目光中只有前方不远的王维章。王维章被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手中的马鞭更是挥舞成了1个圈,胯下的马儿口中依然浮现出些许白沫。
不过,此时的战场上太过混乱,到处都是到处乱窜的乱兵,以及横7竖8的尸体,裴小2被这些乱兵所阻,等解决这股乱兵之后,再抬头望去,王维章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胡世安还想追击,被裴小2拦下:“王维章既然已经逃了,那他是不是活着已经无关紧要了。当务之急,便是要击败秦良玉,只要秦良玉1败,大军定矣。”
胡世安如梦初醒,随即按照裴小2的命令,将亲兵营以及骑兵营再度集结起来,放过还在逃窜的王维章军,转而向着白杆兵的背后杀去。
秦良玉眼睁睁看着承诺自己共同御敌的4川巡抚只身逃窜,以至于全军溃散,气的银牙欲裂。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王维章逃了,他麾下的大军竟然败得这么惨,必然会对自己麾下的白杆兵造成极大的影响。
秦良玉回首望去,果然原本1直苦苦支撑的白杆兵,看到王维章军溃散之后,竟然罕见的出现了骚乱,被1直进攻的刘长乐抓住机会,将战线缓慢向前推进。
不能再打了,自从王维章溃散之后,秦良玉便知道,此战已经没了获胜的可能,现在只求能够尽量保存实力,以待来日了。
秦良玉深深吸了口气,断尾求生已经是现在唯1的办法了。秦良玉当即下令道:“秦拱明,你率军断后,拦住贼军,不得有误。”
这个时候,断后已经成了必死的代名词。然而,秦拱明不愧是秦良玉的子侄,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下来。
随即,秦良玉便开始调动大军,想要脱离与裴家军的接触,撤离战场。
然而,1个统帅可以随意决定战争什么时候开始,却不能随意决定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刘长乐很快便发觉白杆兵的动向,只见他冷哼1声,“想走,没那么容易。”当即下令,大军步步紧逼,务必要黏住敌军。
于此同时,裴小2也已经率骑兵,来到了白杆兵的背后,如此1来,白杆兵最后1面可以逃脱的道路也被裴家军封上。
兵法云,围城比阙。为的就是防止被围的敌军困兽犹斗,导致己方大量伤亡。当此时,情况却往日不同。白杆兵不同寻常,倘若让秦良玉亦或者白杆军中的秦家人逃出去,回到石柱,凭借他们的威望,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拉起1直势力强大的大军。
如此1来,裴家军将来要征服川南,将会比现在难上百倍千倍,裴小2可不愿跟这些山民在大山之中打游击。故而,裴小2选择了反其道而行,宁愿冒着巨大的伤亡,也要将白杆兵团团包围,只为的就是能将白杆兵1网打净。
眼看生路被断,秦良玉下令,全军收缩,围成1个圆,以更密集的阵型应对裴家军的冲击。
此等情况,如果裴家军继续进攻的话,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况且也没必要。于是,裴小2下令停止进攻,同时将任明道的大炮调上来,对准结阵自守的白杆兵轰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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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大炮的威力几乎翻了数倍,每1轮火炮都能杀伤数百乃至上千白杆兵。
眼看着身边的儿郎越来越少,秦良玉凄凉1笑,“儿郎们,老身对不起你们,你们可怨恨老身?”
“姑母,您说什么话来?”秦拱明来到秦良玉身边,混不在意道:“大丈夫即便死了,不过碗大个疤,怕什么?”
秦良玉看着眼前的子侄,他们是那样的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家中还有父母需要供养,妻儿等待着他们回家,然而他们却即将死在这了。想到这,秦良玉浑浊的眼睛中,1滴泪水在眼眶中萦绕。秦良玉仰头看向天空,努力不使泪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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