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苍觉察到阮镜情绪不太对,想要握住她的手,阮镜却转身离开。
墨千苍:“……”
有很多过去的记忆冲击大脑,让阮镜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仿佛过去的大门一旦开启,就是无数血泪翻滚着朝她涌来,将她一瞬吞没。
阮镜跑的很快,墨千苍已经第一时间追出去了,可还是没能找到她。
墨千苍慌了,因为阮镜出去的时候情绪很不对,似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说麦驰的事情刺激了她什么,但就他对阮镜的了解,她不像是会被案子刺激到乱了分寸。
但同时,墨千苍又很明白,何阮镜比他想象中复杂,她内心一定藏着很深的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
而他,也不算任何人中的一个?
夜深了,墨千苍还没找到阮镜。
……
御书房
“什么?你要娶何阮镜?”
听到墨千苍的话,墨凤阳脸色微微一变。
何阮镜的家世倒是过得去,但现在何兆康刚出了跟宫女厮混的事情,墨凤阳也早看喜欢和稀泥的何兆康不顺眼了,在墨千苍的婚事上,压根没考虑过何侯府。
“是,儿子只要何阮镜。”
“闭嘴!你未来可是一国之君,何时变得如此任性呢?”
墨凤阳眼中的墨千苍,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就是认识了何阮镜才变的。
那个何阮镜是九尾狐编的吗?专门来惑乱人心的!
岂有此理!
“父皇,与何阮镜无关,都是儿臣主动的,总之,儿臣要尽快举办婚礼。”
墨千苍不好意思说的是,他现在连何阮镜都找不到了,害怕失去她。
“尽快?你……”
墨凤阳觉得自己要被墨千苍气死了。
“你可是一国储君,你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甚大。岂容草率儿戏?”
“父皇,您年轻时,也能有过鲜衣怒马轻狂无畏的时候,儿臣不想后悔,因为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不想她受委屈,也不想再有其他人。或许父皇觉得儿臣任性,但儿臣自己知道在做什么。”墨千苍此时此刻的语气,让墨凤阳想到了那时的自己。
一样的坚持,一样的真诚。
那时自己也曾为爱痴狂,但成为一国之君之后,很多事就变得不一样了。青梅竹马想要自由,哪怕不做皇后也要离开,他当时也曾撕心裂肺过,但不曾回头去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使命,渐渐地,拥有这后宫三千,渐渐地,青梅竹马的面容逐渐模糊。
“为父可以让你迎娶何阮镜,但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墨凤阳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大概是为了弥补自己年轻时的遗憾。
“皇上,千苍年少,阅历尚浅,他胡闹你也跟着一起吗?”
蓦然响起的声音来自太后,跟在太后身边的还有墨千苍的母后,当今皇后。
“太后,母后。”
墨千苍打过招呼,表情严肃。
太后看到墨千苍表情倒没那么严肃,终究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
“你这孩子,最近也不知忙什么,都没空来看哀家,现在还要成亲。这太子成亲,岂容儿戏?未来的皇后,那可要精挑细选。”
太后话里话外都是对阮镜的不看好。
一个女儿家,还是生在侯府,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出来做捕快,之前就写情诗给千苍,现在又缠在千苍身边做捕快,每天面对那些血腥纷争,煞气太重了。
“太后放心,何阮镜就是孙儿精挑细选的,是最合适的人选,比丞相府那个表面文静私下歹毒的千金不知好多少倍?也比大学士府上那个看似天真烂漫,其实转头就盼着太后赶紧挂掉的三小姐强。”
墨千苍这话说的,墨凤阳听了嘴角狂抽。
太后和皇后相视一眼,脸色都不好看。
“儿臣知道她们都是太后和母后给儿臣选的备选人选,所以儿臣之前在暗处观察过,没想到,表里不一的事情太多了。”
也是因为如此,墨千苍才会看到阮镜的另一面。
他现在很庆幸,自己那天看了一天所谓名门闺秀的私下一面,无聊之后想找个地方睡一觉,结果就选了何侯府那颗大树。冥冥中,注定了……
“那……何阮镜就表里如一了?”
皇后沉着脸,试探的问道。
墨千苍笑了笑,摇头道,“不,她更加的表里不一!”
皇上等人:“???”
“那你还选她?”太后想不明白了,自己这好孙子是被何阮镜下药了吗?
“别人都是伪装不好的,将虚伪的好呈现在表面,只有她,只别人看到都是不好的一面,好的一面只有我能看到。”
墨千苍说完,皇上三人都是一副这孩子魔怔了的表情。
“好,既然你决定了,人是你选的,我们也尊重你的决定。”
太后看起来妥协了,却是等墨千苍走了之后脸色瞬间改变。
“不能由着他胡闹,必须解决何阮镜。”
太后的话让皇上心下一凛。
他能感觉到墨千苍对何阮镜的深情,若是伤害何阮镜,只怕……
皇上思忖一番,等皇后走了,拉住了太后。
“太后,当年儿子的事情听了您的话,但是千仓这次,您能否……”
皇上是一个儿子,也是一个父亲。
太后眼神暗沉,“我就知道你单独见哀家,就是这个意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是还放不下那个女人。”
太后的话,听的皇上心下一紧。
“当年已经听了母亲的了,而且后来她也走了,这些年来,我对皇后如何,母亲也看到了。”
“正因为我看到了,我才知道,你心下根本没忘了那个女人。你对后宫的女人,都是一碗水端平了,看起来每一个都深情,所以每一个对你都死心塌地。”
太后早就看破了,但是一直没机会点破。
皇上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这么多年,他看到的后宫佳丽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她的影子,虽然大多是太后选出来的人,但他总能在她们身上找到盈盈的影子。
只可惜,那么多佳丽也拼凑一出一个完整的卓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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