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极品混教师 > 第十五章 :蹩脚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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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大哥——”第二天刚放亮,李二虎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很不情愿的翻个身,嘴里嘟囔道:“谁啊?这么早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哥——”乐乐脸上一红,但仍固执的摇着李二虎的胳膊:“大哥,快起来了,不然上学要迟到了!”

    “上学?呀!”李二虎一骨碌从床上坐起:“靠!现在几点了?这破地方的酒都的后反劲儿!”

    “大哥,快起来吧,还有半个时辰就要上课了,你第一天上学千万别迟到呀。”乐乐无限温柔的催促着李二虎。

    大哥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头,心里寻思着,应默林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昨晚回书院去住,说要给我讲讲学院的规矩,哎,现在好了,马上就要去上课了,第一节课,给他们讲毛啊?

    等李二虎穿好了衣服,乐乐端着几碟小菜和几个馒头走了进来,见大哥依旧穿着它那身佩破烂的书生装,笑道:“大哥,院士没给你定做院服吗?”

    “啊,有,有啊,不过,昨晚,昨晚这不是喝多了吗?”

    乐乐被李二虎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红,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道:“大哥,洗脸水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赶紧去外面洗一下,然后吃完早餐,我们就该走了,听说今天的第一节道德课是新老师上呢。”

    “什么?第一节?我靠!”李二虎听乐乐这么一说,顾不得欣赏乐乐曼妙的身躯,也顾不得乐乐满是疑惑的目光,火烧屁股似的跑到外面。不一会,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乐乐准备的早餐,两人急匆匆的奔着书院的方向快步走去。

    李二虎脚下速度不慢,嘴里可是没闲着:“乐乐,道德课都讲什么?”

    乐乐咦了一声,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是李二虎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见大哥一脸焦急的样子也不好意思问,低头思索的一会才道:“以前的老师也没讲什么,只是教给我们一些做人的道理,有的时候呢也讲些名人传记什么的。”

    “哈,那不就是讲故事?那就好办了!”

    乐乐疑惑的看了看李二虎,心道,大哥这是怎么了?他是新学生老师又不会为难他,怎的看他的样子好像很紧张呢?容不得乐乐多想,松风书院的大门已经出现在面前,两人还来不及多喘口气,一个略带责备的声音猛然响起:“李木,你怎么才来?”

    李二虎看清说话的人,老脸一红,不过随即释然,嘿嘿一笑道:“这不是没迟到嘛!”

    “应院士早。”乐乐可没李二虎那么没礼貌,见应默林一脸焦急的抓着李二虎的胳膊,上前施礼道。

    应默林点点头,道:“乐乐乐,你先回教室吧,告诉同学们你们的老师马上就到。”

    乐乐答应的一声,见应默林没有松开李二虎的意思,心里暗自惊疑不定,询问似的看了一眼李二虎。李二虎微微的点了点头,乐乐这才缓步向教室走去。

    “哎呀,我说李木,前几天我不是嘱咐你昨晚要回来吗?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应默林异常无奈的摇着头。

    “行了行了,被赵梦婷那个小娘皮拉来当老师,我还郁闷呢!少废话了,赶紧说说都有什么注意事项吧!”李二虎根本不理会应默林的责问,大大咧咧的一挥手,反而将责任都归咎给了赵梦婷,气得应默林一阵气结。

    “算了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叫人带你去房间换上教师装,然后马上到芳班,老师、学生都等着你呢!”

    李二虎嗯了一声,跟着书童刚想进去,回头问道:“老师?还有老师等着我??”

    “是呀!咱们书院的规矩是新任老师来上课的时候,资历深的教师必须去听课,一来是增进交流,二来是考察这个老师到底合不合格!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啊!哎!”应默林见李二虎的背影消失的视线中,无奈的叹了口气,暗道,小姐啊小姐,你介绍来的这是什么人啊这是?

    进了房间以后李二虎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给那些孩子讲讲三级片、老树盘根、老汉推车、仙女坐蜡也就行了,怎的还有老师?那群变态能懂这高雅的艺术吗?话说回来,虽然自己是被赵梦婷那小妞逼着来的,但是既然做了,就要做好,万一自己讲不好被辞退了,那多没面子?

    李二虎满意的点点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几声浑厚的钟声,紧接着原本有些喧闹的书院一下安静下来。

    这就要上课了?李二虎顾不得一个人继续发春,忙走出屋外,在书童的带领下,转了几个弯儿后,“芳班”的牌子出现在了面前,李二虎不由得站住了脚步。

    应默林早就等在了外面,急的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猛然抬头看到李二虎,一把抓住他,催促道:“快,来了就好,进去,进去!”

    “可是——”

    “可是什么?进去再说!”应默林不等李二虎把话说完,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手推开了教室的门。

    这就开始了?!李二虎将自己本来想说的“我还没准备好”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跟在应默林的身后,走进了松风书院所谓的芳班。

    “院士好,老师好!”应默林进屋的一刹那,整齐的声音响亮的响起。

    “呵呵,同学们好,请坐。”应默林恢复了自己那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轻轻的摇了摇手里的折扇,道:“道德课教师张老夫子因为身体原因已经请辞,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了吧?今天的道德课就由我们的新任教师,也是你们的班主任给大家上,希望同学们能够给于积极的配合!”应默林说完,对李二虎点了点头,投了一个鼓励的目光之后,顺着过道坐在了最后一排。

    松风书院果然名不虚传,就看这硬件设备,那也花了不少本钱。教室正前方有个讲台,下面是单人桌椅,铺着黄色的桌布,三行,十八个学生,分别坐成一条直线,眼睛都盯着李二虎。李二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左边一排的乐乐,乐乐惊疑不定的看着李二虎,有些不相信这个事实的小脸上有惊喜、有欣慰、也有一丝黯然。最后面的位置上,新增了几把椅子,上面坐着几个教师打扮的人,不用问那就是应默林说来听课的老师了。现在李二虎可没空追究这个,呼的长舒了一口气,缓步走上了讲台。

    先是环视了一下四周,李二虎终于开口道:“同学们,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李木,因为性情比较直爽,有些朋友也叫我李二虎,反正我和大家的年龄也差不多,大家若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叫我一声二虎老师,或者是二虎,只要你喜欢,都ok!”

    李二虎顿了顿,不理会下面人惊诧的目光也不管他们是否懂了自己的意思,开始信口开河:“按照我的理解,道德课这东西开设的有些多余。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符合内外因的辩证关系!内因是事物的内部矛盾,是事物变化的根据。大家可能有些不明白,那举个例子来说,使一个人幸福的主要是他的性格,而非外在的生活条件,同样的我认为一个人的脾气秉性决定了他在道德方面的修养,而一个人的性格是怎么形成的?是跟他的身世与父母的教育是密切相关的,也正应了那句话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所以我认为道德课开设的有些多余!但是——”

    “切,那你怎么还当道德课教师?真是蹩脚的谎言!”趁李二虎说话的空当,一个不屑的甜美的声音,猛然响起。

    “嗯?”顺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去,李二虎有些发蒙。

    只见说话的那位女子十六、七左右姿色绝美,看的李二虎竟然一阵阵发蒙。

    “老师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难道承认自己刚才说的都是放屁了?”那女子见李二虎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旁若无人的出言讽刺。

    长的是不错,就是这张嘴太臭!这一句“放屁”触动了李二虎的逆鳞,心里一怒,美女咋了?老子就喜欢耍美女!他不当回事的嘿嘿一笑,扫了女子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春风。老师,还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安春风寸步不让的说道。

    原来你就是乐乐口中那个刁蛮的女子!李二虎冷冷的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几个男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春风,李二虎心里寻思道,看来乐乐说的没错,这小妞在这个班级有点声望啊!李二虎自然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不制服这个挑刺的小妞以后就别想在芳班立足。

    “呵呵,我为什么当道德课教师?”李二虎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一双眼睛饱含深意的看着安春风,继续说道:“就是为了教育你这样的学生!”

    “啪”的一声脆响,不等安春风回话,李二虎来了个大变脸,暴怒的一拍桌子,看也不看安春风怒道:“安二小姐你以后可以不必来上我的课了,没为什么,因为我教不了你。何为道,何为德?想我泱泱华夏,历来有礼仪之邦之称,但是在你身上是怎么体现的?学习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想开始的时候你们读的都是《三字经》后来逐步接触所谓的四书五经,道德课也是这个道理,尊师重道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你连这点基本的道德都没有还上什么道德课?回去让你爹娘教会你什么是尊师重道再来上课!”

    “你——”安春风听李二虎转弯抹角的骂自己的爹娘,气得小脸煞白,指着李二虎说不出话。

    “我什么我?”李二虎丝毫不安春风的态度,剑眉一挑冷道:“既然我是道德课教师,我不奢求我的学生都可以做官都可以扬名立万,但是,一定要学会做人!这是我的底线!连猪的不如的人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上我的课!”

    “李老师,不要太过分!”李二虎话刚说完,屋中众人微微色变,后排猛然站起一个年约五十几岁的教师,这老师微微有些发胖,腮边留着几缕胡子,怒气冲天的指着李二虎叫道。

    “哦?”李二虎很不礼貌的用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这个人,文质彬彬的问道:“这位同学是谁?难道你也和这位安二小姐一样不懂得尊师重道?”

    “哼!”那教师冷哼的一声,不屑的将手背在了后面,一副傲然的的神色:“我不是学生,我是万班班主任,在松风书院任教十年的朱子洲朱老师!”

    不就是一个破老师吗?我教训学生你拽什么拽?李二虎心里对这个朱老师一阵鄙视,看样子这老小子是来意不善。李二虎当然不知道,这朱子洲的长子就是传说中杭州的第一才子朱可,次子名叫朱律。朱律喜欢经商,与杭州安家多次交往,对安大小姐情有独钟,这是杭州尽人皆知的事情。见李二虎竟然毫无顾忌的数落安春风还捎带了自己未来的亲家母,朱子洲一股怒火袭来,愤怒的打断了他。

    “哦,呵呵,原来是猪老师,久仰久仰。”李二虎卑躬屈膝的抱了抱拳,朱子洲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李二虎也不介意,微微一笑道:“刚才听猪老师的意思是在指责我说的不对了?”

    “当然不对!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朱子洲见李二虎对自己的那副态度心里的得意更甚,背负着双手,宛若长者般的教训道:“安春风说的有什么错?我松风书院一共开设十门课程哪一项不是与学生日后的前途息息相关,你竟然大放厥词说什么道德课开设的多余,不是放屁又是什么?!”

    “呵呵”李二虎不怒反笑,冷冷的道:“我是说道德课有些多余,但那是对素质低下的人说的。对于你们万班的学生来说,这门课就完全没有开设的必要!”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还用问?”李二虎有些厌倦的摇了摇头道:“你娘小时候没有告诉你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吗?现在是我在上课,我就是在座所有人的老师,你爹没教育过你老师讲课的时候不要说话?哦,看你那副样子你爹娘肯定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哎,这么推断下去,你作为万班的班主任都这样了,你的学生们又能好到哪儿去?所以我说,你们万班是没有必要开设这门课!”李二虎痛心疾首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好像在为朱子洲的父母惋惜。

    朱子洲平时高高在上,仗着自己有资深的教龄,在书院里大有和院士平起平坐之势,何曾受过这种侮辱,论起骂人、狡辩又怎是李二虎的对手?当下气得脸色发白,颤抖的指着李二虎骂道:“你,你欺人太甚!你,给我闭嘴!”

    “你给我闭嘴!”李二虎这下是真的怒了,本来是想给安春风一个下马威并没有真的想处罚她,见朱子洲不问青红皂白对自己一顿狂轰滥炸,李二虎一股血冲到脑门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大声怒喝:“我敬重你是这里的老教师,不屑说什么难听的,别给脸不要!这里是芳班,不是你的万班,在这里你没有说话的权利!看,看什么看?这么多老师同学都在这,谁对谁错他们看不到?要继续听,你就给我安分的坐着,不然,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李二虎说到最后已然怒极,“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折扇摔在了地上。

    “院士,院士,啊,你看看,你听听,听听,满嘴污言秽语,这是什么老师啊这是?”在在场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朱子洲见李二虎气势逼人,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顿时没了脾气,脸色惨白的将矛头引向应默林。

    “咳咳——”应默林掩饰的咳嗽了几声,心里也暗自嘀咕,这小姐是不是看错人了,但既然小姐执意要让李二虎来,在李二虎没有犯重大错误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李二虎的。想到这,应默林拉这朱子洲,道:“朱老师,等他说完再下定论不迟。”

    “好!看你如何自圆其说!”朱子洲见应默林并没有帮助自己的意思,悻悻的咬了咬牙,恶狠狠的说道。

    李二虎没有理会朱子洲恨不能吞了他的目光,对应默林感激的一笑继续道:“好,那我们继续上课。刚才我说内因是事物的内部矛盾,是事物变化的根据,所以没必要开设道德课,但大家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的事情,也就是说矛盾的双方会加以转化!”李二虎说到这又顿了顿,见学生们有些迷糊的看着他,又耐心的加以解释道:“举个例子来说,中国有句古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个作恶多端的人也会有转变的一天。而道德课的目的就是交给你们如何做人,如何做一个好人,如何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如何做一个高尚的人!”

    李二虎说完又冷冷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心里有些惭愧,虽然自己说的大义凛然,但是他自己做到了吗?没有。学校校纪校园规他不遵守,尊师重道他带头违反,他以为老师都是闲出屁来没事找事,当他在讲台上的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了一颗老师的心。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提问,李二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堂课竟是要以这样的情形收尾。

    “老师,那您准备怎么安排您的课程都教我们些什么呢?”正当李二虎有些沮丧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

    乐乐!是乐乐!猛然听到乐乐的声音,李二虎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乐乐在支持自己!是的,一定是的!李二虎心里一宽,不管怎样,乐乐永远都站在自己这边!想到这,什么教师,什么郁闷都一扫而空,我就是我,我一定要按照我的方式去做我喜欢的事情!李二虎心里涌起万丈豪情,脸上又挂起了慵懒的微笑,满是欣赏的看着乐乐调笑道:

    “大哥学的东西很杂,你想学什么大哥都教你,包教包会哦。”

    这个大哥,坏死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当这么多人的面叫起“大哥”了?乐乐脸上一红,低着头不说话了。

    后排朱子洲见李二虎自吹自擂,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反驳道:“哼,说的不知所云还自诩为所学甚杂?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真是可笑之极!”

    又和我猜谜是不?老子玩死你!

    李二虎看了看得意洋洋的朱子洲,心里下了狠。

    “妙!妙!”这个大宋崇尚的就是这些东西,朱子洲此言一出,在场的老师不由得都点头称是,就连应默林也不断的抚掌称妙:“朱老师此联古今相对,天地四方又在其中,最后竟然结合此情此景实在是妙!妙!”

    朱子洲听到应默林的夸奖,脸上得意的神色更甚,一双小眼睛盯着李二虎等他说话。你不是自诩所学甚杂吗?来呀,对上啊!

    李二虎呵呵一笑,见在场众人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不断玩味,神态不一,只有乐乐满脸焦急的看着自己,李二虎对她微微一笑,面向朱子洲道:“猪老师这是考我吗?”

    “不敢,李老师不是所学甚杂吗?想必这个对子难不倒你吧?”朱子洲背负着双手,幸灾乐祸的看着李二虎。应默林这次并没有制止的意思,他也想看看这个李二虎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小姐亲自引荐。

    “好,”李二虎混不在意的一挥手,道:“本来今天想和诸位同学认识一下,但是既然猪老师有此雅兴,那不妨咱们就交流一番!”李二虎决意要在此立威,又补充了一句道:“在场无论学生还是老师,有题目的尽管出!”

    “呵,好狂的口气!”朱子洲毫不相信的看了一眼李二虎,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呵呵,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总是有高有低!”

    开玩笑,老子好歹是学中文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好!好!绝对!绝对!!!”应默林见李二虎不假思索的对出了一个如此工整的下联不由得喜上眉梢,开口赞叹:“李老师果然深藏不漏!高,实在是高!”

    朱子洲也是神色一变,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流氓般的老师竟然真的能对出自己的对子!这对子不仅工整,内在含义也是极深,朱子洲原本是笑话李二虎大放厥词没什么知识,但李二虎一句观他人总是有高有低原原本本的回骂了他,这下联的意境竟然比上联还要高深!侥幸,一定是侥幸!其余的老师也都看着朱子洲,等他下文。

    “哼,鹦鹉学舌罢了!”朱子洲指指李二虎又指指自己道:“尔来礼拜乎?须摩着心头,干过多少罪行,向此处鞠躬叩首!”

    朱子洲此联一出,没人说话了。这联说的是礼佛者,朱子洲出在这里,分明要李二虎向自己道歉嘛!但就李二虎那副样子真的会低头道歉?

    “哈哈,猪老师,你有些主客颠倒了吧?别忘了,是我在上课!谁是讲经者?必破出情面,说些警赫话语,好叫人入耳悚神!”

    “绝!”这回不仅是应默林了,其余的几个老师纷纷拍手叫好!怎么?谁才是讲经的人?佛祖啊!李二虎竟然把自己与佛祖相并列!佛祖讲经就算玉皇大帝在场那也得安分的听着!佛祖讲经的目的是什么,是提醒你别去作孽!绝了!

    “够了,你已经出了两个上联,容我出个上联!一定要快,超过三个数的时间就算你输!”李二虎对出下联之后根本不给朱子洲考虑的时间马上说道:“在上不是南北,快对!”

    那朱子洲脑袋反应也不慢,原本以为李二虎会出个很难的上联,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稍一犹豫的时候,那边李二虎已经开始数数,朱子洲当下信心大涨,不假思索的答道:“在下不是东西!”

    “好!猪老师果然名不虚传!”李二虎听朱子洲对出了下联,不由得击掌喝彩。看你那智商,这游戏还是老子小时候玩的呐!

    “哄!”在场诸人这才反应过来,碍于朱子洲的面子又不敢太过分,一个个憋的脸色通红,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倒是那些学生听朱子洲自己说自己不是东西,早就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你——“猪老师终于从得意洋洋中醒悟过来,指着李二虎你了半天说不出话,在下不是东西,他自己对的,怪的着李二虎?

    “李老师,你是否有些欺人太甚?”

    嗯?这到底是书院还是美女学校啊!李二虎顺着声音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心里有些疑惑。教室最后面一排,靠近应默林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女子,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城倾国、国色天香这些滥词来形容这个女子都忒俗了些,更重要的是,这女子小麦般的肤色,冰冷的神情,让李二虎猛然想起一个人——冷凝。哎,不知道凝儿姐姐到底怎么样了,说暗中保护我,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呢?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这位老师你也看到了,是他咄咄相逼在先,我只是接招,绝对没有欺负别人的意思。”李二虎看到这冷艳的女子,心里升起一丝怅然,语气缓和了许多。

    “那就好。”冷艳女子低低的答应了一声,站起身向外走去。

    等冷艳女子走出芳班门外,李二虎才回过神来,来回在讲台上走了两步,平定了一下内心的情绪,恢复了常态,开口道:“刚才的只是一个小插曲,现在我们继续上课,希望在场的所有人能遵守课堂纪律,否则——”李二虎拉长了声音,话锋一转道:“因为人的本性不足,人们最终的追求是幸福,所以道德就是为了维护我们的幸福而逐渐约定俗成的一些行为规范。”李二虎逐渐的进入了角色,深吸了一口气又道:“不管是什么时代的人,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输在人生的起跑线上。什么是人生的起跑线?说穿了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尊师重道、明礼诚信、正大光明的做人。我记得小时候我妈妈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说古代有一个国王要选一个王位继承人,他发给王国内每个孩子一粒花种,并承诺说谁能种出最美丽的花,就选谁当国王。评选时间到了,绝大多数的孩子都端着漂亮的鲜花前来参选,只有一个叫杨平的男孩端着空无一物的花盆前来。最后,他被选中了。因为,孩子们得到的花种其实都已被蒸过,根本不可能发芽。这次测试不是为了发现最好的花匠,而是要选出最诚实的孩子。”

    教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李二虎的故事,就连呵斥李二虎放屁的安春风也一言不发,紧紧的盯着李二虎。以前的道德课他们不是没有听过,但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生动,李二虎用近乎直白的语言讲述了一个关于“诚信”的故事,故事虽然简短,但含义却是那样的深刻。应默林点点头,要说之前他对李二虎的能力还存在一丝怀疑的话,那么此时早就烟消云散了。

    “说实话,我没有当老师的经验,今天上课也并没有准备什么,刚才愤怒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你们可以说我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但是有一条是不变的,只要我是你们的老师,只要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那么在我就会将我知道的东西全部的教给你们,听不听,接不接受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还有一点,下课的时候我可以带着你们一起玩,一起疯,但是上课,我永远是你们的老师!”

    李二虎说到最后,脸上一片严肃的神色,没有一丝的嬉笑之态,乐乐专注的看着他,大哥这个人无论走到哪里他的话都是那么的招人喜欢,他身上就好像有股子魔力一般,谁接触了都不愿意离开,哎。乐乐心里升起了一丝幸福的感觉,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双美目中转眼噙满了泪水。乐乐紧咬着牙,不让泪珠落下。

    “老师,您说的对,但是我有个问题。”

    李二虎抬头看了看说话的那个学生,这个学生也是一身标准的学生装,头上挽着纶巾,黝黑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坐在最后一排,站起身抬头问道。

    “哎,你们看韩冰开口说话了啊!”

    “就是啊,他竟然在课堂上说话了,真是不可思议!”

    “行了行了,你们别嘀咕了,看他要问什么。”

    同学们一阵短暂的议论过后,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后面的那个学生。

    “好,以后在我的课堂上大家随意提问就好,不用站起来。”李二虎没想到真的有人会问他问题,心里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你叫什么名字?要问什么问题?”

    “我叫韩冰,三年前就读书院芳班。”韩冰不冷不热的回答了李二虎的话,没等李二虎开口,又道:“老师,您刚才说道德课开设的没有必要,这句话我是赞成的!如今国家岌岌可危,西夏、蒙古、大辽、大金都对我大宋虎视眈眈,而国家内部奸臣当道导致民不聊生,我认为这书院无非是培养贪官的地方,敢问老师,你认为书院是不是也没必要开设了呢?!”

    “哗——”韩冰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韩冰!别以为你父亲是兵部尚书你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你若是再敢口出狂言信不信我代表院士将你辞退!”韩冰话音刚落,一旁的朱子洲坐不住了,踮着脚大声怒斥。倒是应默林明哲保身,轻摇折扇,微笑不语。

    果然,听朱子洲又出声打断自己的课堂,李二虎脸色一黯,冷冷的道:“朱老师,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见是吗?”

    “你——”朱子洲指着李二虎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没听到有只狗在这叫?”

    “哦?刚才哪只狗在叫?”

    “这只狗——”朱子洲话没出口马上反应过来,气得浑身颤抖:“你,你——”

    “我再说一遍,要听,你安分的给我坐着,不然,我会亲自赶你出去!”李二虎说到最后脸上神色一凛,一双眼睛怒视朱子洲。

    应默林见李二虎好像要吃了朱子洲一般,他是聪明人,看了李二虎的一场表演,谁知道这小子口中的“赶你”是怎么回事?再说咱可是文化人,这打架、骂人本就不是自己的强项,何苦呢?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想到这,应默林拉着朱子洲坐下,一边小声安慰他,朱子洲余怒未消,呼哧呼哧的在那喘着粗气。

    李二虎根本看都不看他,转身对韩冰道:“你问的很好,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书院没有开设的必要,对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的回答是,书院完全有开设的必要!”

    韩冰听完李二虎的话,脸色一紧,一股不屈的神色呈现脸上。

    “呵呵,不服气是吗?好,还有点时间,我就再给你们讲个故事!古代有个人叫甘戊,又有一次他出使齐国,走到一条大河边,甘戊无法向前,他只好求助于船夫。船夫划船靠近近岸边,见甘戊一副文人打扮,便问:‘你过河去干什么?’甘戊说:‘我奉国王之命出使齐国。’船夫指着河水说:‘这条河流,你都不能靠自己的本事渡过去,你怎么能替国王完成出使齐国的任务呢?’甘戊反驳船夫说:‘世间万物,各有所能,比方说,骏马日行千里,为天下骑士所看重,可是如果叫它去捕捉老鼠,那它肯定不如一只小猫;宝剑削铁如泥,为天下勇士所青睐,可是如果用它来劈砍木柴,那它肯定不如一把斧头。就像你我,要说在江河上行船划桨,我的确比不上你;可是若论出使大小国家,你能跟我比吗?’船夫听了甘戊一席话,顿时无言以对,他心悦诚服地请甘戊上船,送甘戊过河。这个故事的意思你明白了?”

    李二虎扭头环视了一下四周道:“为什么开设书院,就是培养各式各样的人才!一个国家要强盛,就必须做到人尽其才。韩冰说的对,历朝历代都有贪官,他们凌驾于人民至上,作威作福,但大家要知道贪官在成为贪官之前也曾是饱读诗书之士!你们说,不读书,不开设书院行吗?”

    “我承认老师说的有理,”韩冰冷冷的打断李二虎的话:“但是,大宋此时内忧外患,铁血男儿就应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岂能龟缩在后方,学什么诗词歌赋?”

    嘿嘿,看来是我误会这小子的意思了啊,原来是个愤青啊,嘿,有前途!

    李二虎也不说话,回到讲台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特制铅笔,刷刷在纸上写下几行大字,写好后,踱到韩冰身前,道:“念出来!”

    韩冰不知李二虎到底何意,看到李二虎那龙飞凤舞的简体字又是一愣,但还是念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韩寒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李二虎,喃喃道:“老师,你的意思是支持我——从军?”

    “嗯。”李二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只有在战场上能经历血与火的考验的军人才能称为真正的男人,况且人各有志,既然你愿意从军别人又怎能阻拦?老师不反对你这么做。”李二虎从韩冰冰冷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感激之色,拍了拍韩冰的肩膀,又道:“但韩冰,老师希望你能在书院里多学到一些知识之后再去从军,因为战争,不是谁勇猛就能决定胜负的。”

    “是,老师,我明白了!”韩冰信服的点了点头,坐下低头不语。

    李二虎刚想再说点什么,下课的钟声适时的响起。

    “呵呵,这么快就下课了。第一节我有些遗憾,因为并没有全部认识我们班的同学,那只好以后再弥补了。通过这第一节课,想必大家已经知道我的为人,希望以后我们能和谐相处。安春风同学,明天若是你能谨记尊师重道的教诲,那么就继续来上课,不然——好了,下课。”

    李二虎捡起了自己仍在地上的折扇,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

    扯着嗓子说了一个小时,真累,这书院也是,怎的不给准备几瓶矿泉水啊?李二虎心里一边抱怨一边走出芳班门口。

    “李老师,李老师。”刚出门没走多远,应默林的声音在后面不停的召唤。

    “嗯?课上完了,院士找我什么事?”李二虎正不知道去哪,见应默林追了上来,饶有兴趣的问道。

    “嗨,没事就不能找你?我现在总算明白小姐为什么要介绍你来书院了,嘿嘿,说不好你就是书院之福啊!”应默林上来就是一记马屁,拍的李二虎浑身那个舒坦。

    “院士过奖了,我一向将教书育人作为自己的使命看待。”李二虎也不含糊,顺着应默林的话题吹起了牛皮。

    “哈哈,李老师过谦了,以后芳班的学生还要请你多多费心哦——”

    嗯?这老小子怎么笑的这么阴险?不对,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行了,别傻站着了,老师没课的时候我们给提供了休息的场所,你也去见见同僚吧。”应默林见李二虎不说话,殷勤的说道。

    管你什么阴谋阳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还怕了你不成?李二虎心里主意已定,当下打了个哈哈,由应默林带着走进了松风书院的后院,用现代的话说,这后院就是教师办公室。

    一进门是一片院子,场内种着几棵不知名的树,院子中央是一个花园,正值百花齐放的时节,院中一片芬芳,正对着门有一座房屋,房门大开着,此时正是两节课交接之际,屋中空无一人,应默林一刻不停的带着李二虎走进了屋子,指着倒数第二张桌子道:“来来,李老师,那就是你以后的位置。”

    哦,呵呵,看来教师的待遇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不错嘛!在大学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在这咱也体会一下大学教师的待遇!李二虎心里一阵意淫,大摇大摆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呦,采儿,你今天没课吗?”应默林听到屋外一阵脚步传来,扭头看清来人,忙开口道。李二虎好奇的扭头一看,哇靠,乖乖,这不是缘分吧?门口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课堂上说李二虎过分的冰冷女子。

    “嗯。”采儿冷冷的答应了一声,朝着李二虎的方向走来。

    遭了,是不是我锋芒毕露让这冷艳的女子对我芳心暗许了啊?那可怎么办?看这副冰冷的样子,谁知道够不够荡啊,不荡的我不喜欢啊。李二虎看着越来越近的采儿,嘴里流出了口水。

    采儿走到李二虎的身边,并没有向李二虎预料中的那样说句,公子,你好帅啊——之类的话,直接将他pass,眼角的余光都没扫李二虎一眼,直接坐在了他的后面。

    这是什么意思?不勾引我也就罢了,怎么还直接忽视了捏?李二虎心里一阵郁闷。

    “哈哈哈,李老师,来,这里也没有外人,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女儿应采儿,也是书院的乐理老师,你们以后要多亲近亲近啊!”应默林被应采儿不冷不热的态度弄得一阵尴尬,故意大笑道。

    应采儿就好像没有听到李二虎的话一般,提起毛笔在纸上划一些李二虎看不懂的字符。

    松风书院的人怎么都这么拽?应采儿一言不发算是彻底的激起了李二虎的征服欲。

    “哈哈,李老师——”应默林怕李二虎脸上挂不住,忙在后面叫道:“采儿从小就是这副性子,李老师莫怪、莫怪!”

    “怎么会呢?”李二虎打了一个哈哈,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院士,要是传闻没错的话,您应该有两个女儿啊?还有一个好像叫什么应月儿?”

    “呵呵,是的。月儿今天一上午的课,下午你们自然就能见到了。”应默林的两个女儿那可谓是自己骄傲中的骄傲,听李二虎这么一提,脸上更是无限傲意。

    “叮,叮”两声轻响,打断了李二虎的话,他回头一看,只见应采儿十指轻动,轻拢慢抹,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李二虎和应默林都没有说话,只有那琴声低沉悠扬回荡在屋中,李二虎一愣,好熟悉的曲调,难道是原创?不及多想,一股淡淡的感伤弥漫在屋中,初时声响尚轻,似是山上清泉汩汩而下,逐渐便又紧凑起来,似初春之细雨密密麻麻。细耳凝听,那琴声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音韵似在头顶盘旋,又似在耳边私语,直让人沉醉其中。再看应采儿冰冷的脸上似乎在追忆一件异常痛苦的事情,眼中有泪光在轻轻闪动,应默林似乎在曲调中听出了什么,悄自叹息了一声,摇头不止。

    应采儿根本不去注意他的变化,木然的十指划动,琴声由幽怨转为愤懑,甚至让李二虎这样没心没肺的人都为之震颤。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首曲子似乎没有结尾,但那感伤的调调依旧给人一种余音绕梁的感觉,就连李二虎也深深的沉浸在其中没有出声破坏这样的氛围。

    这应采儿心里是有解不开的结啊!李二虎暗自摇头,这首曲子经久不衰,想不到竟然能在这听到原版的,看这应采儿表面冷若冰霜,说不定内心热情似火哦——想到这,李二虎抛开心里感伤的情绪,骚骚的抱拳一笑,没话找话的道:“应老师果然名不虚传,想必您手里的是瑶琴吧?”

    应采儿见李二虎在课堂上大放厥词,哪里像什么教师,根本就像一个卖狗皮膏药的,心里对他没有多少好感,心道又是一个欺世盗名之徒。奈何,这欺世盗名之徒办公位置和自己前后桌,碍于父亲在场,也不好一言不发,只能无奈的应了一声“嗯”,随即眼里升起一丝不屑,冷冷道:“李老师既然认出这是瑶琴,可知它的来历?”。

    李二虎呵呵一笑,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这应采儿对自己的父亲都冷冰冰的更何况是对自己呢?至于她为什么有此一问,李二虎心里清楚的很,这是看我不爽要考考我啊!看她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李二虎心里也是一番敬佩,咋了,人家琴弹的就是好,这就是骄傲的本钱!不过嘛——嘿嘿,你越骄傲,越高高在上,征服你之后我就有成就感!

    李二虎摇了摇手里的折扇,轻声道:“瑶琴,传说是当年的伏羲所琢。他知梧桐乃是树中之良材,夺造化之精,令人伐之。树高三丈三尺,按三十三天之数,截为三段,分天地人三才,取上一段扣之,其声太清,取下一段扣之,其声太浊,取中一段扣之,其声清浊相济,轻重相兼,于是送长流水中,浸七十二按七十二之数,取其阴干,选良时吉用高手将人刘子奇制成音乐,此乃瑶池之乐,故名‘瑶琴’。瑶琴本为五弦,后来周文王被囚,伯邑考添弦一根,情有哀怨,谓之文弦,后武王伐纣,添弦一根,激烈奔扬,谓之武弦,因此又称为文武七弦琴,此琴还有六忌、七不弹,应老师,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哼——”应采儿见李二虎说的头头是道,心里纵有百般不愿,却也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太轻视这个笑的坏坏的“老师”了,当下冷哼了一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不再去看李二虎,拿起笔,紧皱眉头低低的在思索着曲子的结尾。

    白浪费我这么多口水了,你倒是给个意见啊!李二虎无比郁闷的摇了摇硕大的虎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不怕小妞屁话多,就怕像个电线杆子一样,一句话不说,神仙都没招!

    “哈哈——”应默林见李二虎不尴不尬的站着也是坐下也不是,忙哈哈一笑,上前打圆场:“李老师刚与采儿相识就相谈甚欢,实在是让老朽欣慰啊——哈哈——”

    你丫的,没病吧?李二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小妞从头到尾说了不到二十个字,你说我们“相谈甚欢”?你睁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和我不相上下啊!

    应采儿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应默林的话一般,轻轻放下满是符号的纸,十指轻轻的拨弄琴弦,又是一阵悠扬的琴声,伴着应采儿的声声哀叹。

    “应老师,是不是还没写出合适的结尾?”李二虎见应采儿愁眉不展,耐不住心里的骚兴,上前说道。

    应采儿抬头看了一眼李二虎,见他嘴角上挂着一丝淫贱的笑,心里一阵厌恶,没有说话。

    呵,看来我在你心里真的狗屁不是啊!老子虽然不懂什么音律,但这曲子老子还不知道吗?李二虎决心给这小妞一个打击,不然她的眼睛还能将天下男人放在眼里吗?当下摆出一副思索的模样,上前“求教”道:“应老师,这首曲子想必说的是梁祝的故事吧——”

    “嗯?”应采儿明显一愣,这梁祝的故事他又怎么知道?应采儿心里升起了一阵苦涩,仿佛回到了那段岁月。

    五年前,应采儿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子,侍奉双亲,抚琴奏乐,无比快活。可正值十六七岁的花样年华,却也是少女怀春之际,无意间邂逅了一名从京城来的辛姓公子。那公子家世显赫,文才武功俱是一流,不经意间叩开了应采儿的心扉。辛、应两家又可谓是神交已久,对这桩婚事满意无比,于是两家商定,等应采儿过完十六岁生日之后就正式嫁入辛家。可谁料人算不如天算,东北大金入侵,全国征兵,作为将门之子的辛公子自然知道民族大义和儿女情长之间的取舍,毫不犹豫的跨马而去,最终落得个马革裹尸的下场。应采儿本来是决意在他上战场前嫁入辛家的,但被辛公子拒绝了,他知道自己这一去,生死不知,不愿连累应采儿。临行,见应采儿悲戚的样子,辛公子拿出一卷破旧的书卷,对她道:“勿要想我念我,等你将这个故事谱成曲子之后,就是我们再见之日。”说罢,打马而去。

    自那之后,应采儿对那副书卷爱不释手,后来得知,这副书卷是皇宫流传出来的典籍,珍贵无比,里面写了一个叫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爱情故事,在一起婉转,令人肝肠寸断。但是由于年代久远,这部梁祝并没有结尾,应采儿设想了一万种可能,但没有一种让她觉得是完美的。直到后来,战场传来了辛公子为国殒命的消息,应采儿昏迷了三天三夜,但坚强的她并没有就此倒下,她时刻都记得辛公子的那句话,故事成曲之就是我们相见之时,所以,没有完成这首梁祝,她没有权利去死。

    这是她和辛公子之间的秘密,梁祝的故事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眼前这个流里流气的小子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听了自己一半的曲子就知道了这个故事?这根本不可能!

    李二虎不知道应采儿心念急转已经想了那么多事,见应采儿不说话,那就算默认了,仰头一笑道:“我想和你成双对,可怜天公不作美。你情我愿终不悔,只有共死化蝶飞。”

    应采儿听李二虎念出这么几句诗,细一思索,波澜不惊的脸上竟然现出一阵激动的情绪,顾不得矜持,一把拉住李二虎的手臂,激动的道:“李老师,你说什么?共死,化蝶?难道,难道你知道梁祝的结尾?!”应采儿因激动的小手有些微微颤抖,满目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二虎,脸上流露出期待的表情。

    应采儿这由冰到火的态度让李二虎措手不及,虽然隔着衣衫但是依然能感觉到应采儿小手的细腻,李二虎骚骚的一笑,道:“应老师,咳咳咳,你父亲还在呢,要抓我的手也等你父亲走的呀!”说着,瞟了一眼应默林,应默林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紧张的看着应采儿。

    “你——”应采儿刚毅的脸上流出小女孩一般的羞红,心里将李二虎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奈何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恐怕只有他知道,也不敢真惹他不高兴,只能将怒气憋在心里,不去看他。

    嘿嘿,你不是眼高于顶吗?你不是冷若冰霜、波澜不惊吗?李二虎心里一阵得意,脸上却是一副正直的样子,挠了挠头道:“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尾有什么稀奇?我还知道这首曲子的结尾呢!”

    “胡扯——”应采儿再也忍不住了,要说李二虎知道梁祝的故事那还有情可原,说不定是他在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故事的全本,要说他知道这首曲子的结尾,那可真是滑稽,自己还没有写出,他如何知道?

    “嗨,你还别不信,这个世界上的事儿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李二虎大大咧咧的一挥手,挑衅的看着应采儿。

    “哼”应采儿冷哼了一声,抬头对视着李二虎,脸上一股不屈之色。

    “咳咳——李老师,李老师,你快别与小女一般见识了——”应默林趁着两人说话的空当,站在了两人的身前。

    你这老头子是不是没眼力见?我这不是正和她交流呢嘛,你掺和什么?

    “应老师,你是真的不相信我说的话了?”李二虎直接忽略了应默林,似笑非笑的看着应采儿。

    “是。”应采儿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李二虎想起前世和吴玉剑那个赌约,心里一阵偷乐。

    “怎么赌?”应采儿根本不相信李二虎真能知道这首曲子,当下抱着稳胜券的心理,轻松地道。

    嗯?一旁的应默林见应采儿脸上盈盈的有了笑意,疑惑的看看李二虎,又瞅瞅自己的宝贝女儿,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卑劣的想法——

    “简单的很——”李二虎一扬头问道:“我要是知道梁祝的结尾你要怎样?”

    “我便——”

    “咳咳咳,李老师,李老师——”应默林心中主意已定,忙对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摆了摆手,打断他们道:“李老师,咱们都是文化人,光天化日之下赌博不太好吧?”应默林为难的叹息着:“再说,就算是赌博起码有个公证人啊,现在诸位老师都在上课,你看——”说到最后,应默林意味深长的对李二虎眨了眨眼睛。

    眨眼?这是做什么?李二虎看的一愣,疑惑的看着他没有言语。

    “那爹爹的意思又当如何?”应采儿恢复了冰冷的神色,朱唇轻启,混不当回事的问道。

    应默林听自己女儿问话,眼里泛起了一丝奸计得逞的喜色,不过转瞬即逝,摇头道:“采儿,你要考虑好,虽然你是个女子,但人无信不立,一旦输了就要履行赌约啊——”

    “不劳爹爹挂怀。”应采儿脸上呈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傲气,语气平缓却坚定的说道。

    “哎!”应默林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满是无奈的道:“既然这样,那爹爹就当这个公证人吧!”

    晕,这老头说来说去还不是要将这个赌合法化?上次敲诈了他五十两银子,这家伙不是要趁此讨债吧?李二虎愤愤的盯了一眼应默林,心里不怀好意的笑道,小样,想敲诈我?估计这次让你失望了!

    “好,既然应院士愿意做这个公证人那就再好不过,但要事先声明,一旦你们父女串通作弊的话,别怪我出尔反尔!”李二虎一脸正气的说道。

    “呸——”应采儿脸上一红,轻啐一口,暗道,这人的脸皮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自己要“出尔反尔”也说的这般正大光明。

    应默林哈哈一笑,见惯了李二虎不按常理出牌,对他这句话也不以为意。当下展开折扇道:“当然。赌,要公正方才不至于辱没了风雅,那赌博双方的赌约都是什么呢?”

    “我要是输了,给她当牛马骑一辈子,咋样?”李二虎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斜了一眼应默林。你丫的,想阴我?没门!

    “呸——”应采儿反应也不慢,脸上羞红一片,强自压制住心里的怒火,怒道:“谁要骑你来着!”

    “哎呀,应老师,你看你这个想法就很危险了啊!”李二虎见应采儿发怒,一脸正气却又痛心疾首的反驳道:“我说给你当牛做马,表达的是我的一种心情,你想,我连牛马都当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我的潜意思就是——如果我输了,我这个人就是你的了,可没你想的那么龌龊!”说完,他晃了晃脑袋,心道,哎,太善良了,我真太善良了啊!

    “哼”应采儿见李二虎越说越离题,脸上神色一紧,知道再说下去还不一定说出什么少儿不宜的话来呢,索性冷哼一声,由他去了。

    “哈哈”也不知道应默林心中怎样盘算的,直到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他这才开口,宛如裁判一样,举起手中折扇,一本正经的说道:“李老师的意思就是他若输了,就答应采儿的任何一个条件,是也不是?”

    “自然,那是自然,我连人都是她的了,当然唯命是从!”李二虎嘿嘿笑道。

    两眼笑眯眯,不是好东西,就你那色样,我看着都怕,采儿能要你吗?我都不稀得说你。应默林无奈的想道。

    “我也不要你的人,如若我赢了,希望李老师以后注意为人师表,专心教书育人,勿要再口出轻薄之言!”应采儿厌恶的扭过头,不去看李二虎。

    “呵,那你要是输了呢?”李二虎也不理会应采儿的态度,追问道。

    曲子是自己做的,自己还没有想出结尾,他难道真的未卜先知?应采儿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说又当如何?”

    “当然是一样的条件了!”李二虎还没来得及说话,应默林慌忙说道:“采儿,你虽然是女儿身,但爹爹一直认为你是巾帼不让须眉,李老师能答应你的任何一件事儿,你又何尝不能?”应默林偷偷的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一脸紧张的看着应采儿。

    嗯?这是咋回事?李二虎不解的看着应默林,本来自己是要和应采儿那小妞玩玩的,老应这家伙总跟着凑什么热闹?再说,怎么感觉这老应在给女儿做坑捏?还是先不要说话,看看情况。

    “爹爹所言极是。”应采儿在揣摩人心理的方面怎能比得上老奸巨猾的爹爹?硬生生的吃了一记老爹的马屁,点头附和。

    有点意思了,李二虎何等精明,不说应默林一直对自己打着眼色,就是听他这么几句话,李二虎就知道了,这老应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对自己说啊。反正赌约对自己有利,也懒得去管他,整整衣衫,道:“想好了没有?要不要签字画押?”

    “哼”应采儿脸上升起了一丝不屑,道:“我应采儿虽然是女儿身,但是一定言出必行!倒是你——”

    切,小丫头,被你爹爹卖了都不知道!

    “既然有院士公证,这字据不签也罢。”李二虎大度的一挥手,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步,应默林和应采儿都紧张的注视着他,终于,李二虎停下了两步,背负着双手缓缓地道:

    “你所写的曲子脱胎东晋流传下来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说的是他们美丽、凄婉、动人的爱情。梁祝分手,依依不舍。在十八里相送途中,英台不断借物抚意,暗示爱情。山伯忠厚纯朴,不解其故。英台无奈,谎称家中九妹,品貌与己酷似,愿替山伯作媒,可是梁山伯家贫,未能如期而至,待山伯去祝家求婚时,岂知祝父已将英台许配给家住贸阝城(今鄞县)的太守之子。美满姻缘,已成泡影。二人楼台相会,泪眼相向,凄然而别。临别时,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后梁山伯被朝廷沼为奉化县令,忧郁成疾,不久身亡。遗命葬贸阝城九龙墟。英台闻山伯噩耗,誓以身殉。英台被迫出嫁时,绕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在祝英台哀恸感应下,风雨雷电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风停雨霁,彩虹高悬,梁祝化为蝴蝶,在人间蹁跹飞舞。”

    李二虎动情的演说,梁祝凄美的结尾,让应采儿眼中早已贮满了泪水,牙齿紧扣,吹弹可破的小脸上略显苍白,小拳头紧紧的握着,身子微微的颤抖,却固执的挺起胸膛,不愿示弱于人前。

    这小妞倒是刚强的很,何必呢?想哭就哭嘛——李二虎对自己的表达能力那是深信不疑,见应采儿固执的样子,调笑之余不免升起了一丝敬畏之心。收敛了一下心神,李二虎怅怅的吐了一口浊气,柔情的念道:“天乃蝶之家,地乃蝶之灵,云乃蝶之裳,花乃蝶之魂,但为君之故,翩翩舞到今。应老师,梁山伯死后,英台下嫁给马文才,为她奠定了与梁山伯再次相逢的机会,这便可见他们之间深深的爱慕之情。祝英台纵身投坟,满腔爱恋悲化蝶的结局,才使得梁祝成为真正的感人的爱情故事。”

    梁山伯和祝英台最后能化蝶共舞,我呢?李二虎看着呆呆沉浸在结尾里的应采儿,心里泛起一丝感伤,莫名其妙的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当了一个老师,父亲,母亲,小甜甜,同学,亲人,你们都在哪里啊!

    良久,应采儿呆滞、冰冷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难得一见的温柔之色布满双眼,缓缓的站起身,对着李二虎深深地鞠了一躬,轻声道:“李老师见多识广,采儿受教了。”

    “哈哈,采儿既然主动认输,那就请李老师说个条件吧——”应默林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气洋洋的色彩。

    李二虎白了一眼应默林,见他又惊又喜的对自己打着眼色,他心里有股想捏死应默林的冲动,吵什么吵,这不是打扰老子观山峰吗?

    “爹爹何出此言?”应采儿脸上的那抹温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特有的冰冷与刚强。

    “这个——”

    “不错,化蝶共舞正是梁祝最好的结局——”应采儿顿了顿,眼里升起一丝殷羡的色彩,继续道:“但李老师和我赌的是梁祝这首曲子的结尾,和梁祝故事无关!”

    行!这小妞不被表象迷惑,这智商,这脸皮都快赶上我了!李二虎骚骚一笑,没有言语。

    “这个——”应默林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期待的看着李二虎。

    真不知你这个院士是不是睡了皇上的小姨子才当上的!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这老头子就这么教育女儿的?李二虎白了他一眼,为难的道:“我对音律并不精通,不然这个赌约就这么算了吧?”

    应采儿不答,坚定的摇了摇头。

    完了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原以为这小妞听到故事的结尾能将曲子的结局一蹴而就呢,现在好了,这曲子咋写?那什么1234567,都来米发骚拉稀我哪儿会啊?李二虎心里一阵郁闷。

    “李老师若是不能写出曲子结尾,采儿亦不为难老师,只希望老师能遵守诺言。”应采儿看出李二虎的为难,念在他将梁祝的结尾告诉了自己也不欲为难他。

    “履行,履行,不就是给你当牛骑吗?有什么呀——”李二虎嘿嘿一笑,作势就要趴在地上。

    应采儿饶是一块冰山,也架不住了,脸上一红,退后几步道:“我说的赌约不是这个,而是你以后要为人师表,专心教书育人,勿要再口出轻薄之言!”

    “啊,是这个呀,你瞧瞧我这个记性,这么一会就忘了,惭愧,惭愧啊!”李二虎装模作样的站起身,一边不以为然的说着,一边打着哈哈。看的应默林是目瞪口呆,这小子说谎咋都不打草稿呢?

    就会骗人,我看你这是有选择性的遗忘!应采儿冰冷的脸上流露出一股犀利的色彩,不依不饶的盯着李二虎。

    哎呀,这小妞,你爹爹借这个赌约对你有图谋你不知道吗?本来还想帮你一把咋还对我不依不饶呢?李二虎见应采儿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心里愤愤不平的想到。从他和应采儿见面到现在,李二虎就觉得应默林心里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直觉告诉他,这事儿和应采儿脱离不了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在这里不过是混口饭吃,可不愿意得罪美女,再说了,自己浪费了这么多吐沫星子到头为应默林那老狐狸图做了嫁衣,换做谁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就在这时,下课的钟声缓缓的敲响,应采儿见李二虎久久不答,脸上一阵傲然的神色,不容置疑的道:“既然李老师不说话,我便当做你答应了,希望李老师作为堂堂的七尺男儿能言而有信,莫要让我一个女子笑话,落下口实!”

    呦,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啊!李二虎饱含深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几眼应采儿,应采儿毫不避讳李二虎的目光,寸步不让的等着他的答复。

    僵持中,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破锣的嗓音首先响起,真的是人未至声先到:“哈哈,听说来了个年轻有为的教师?在哪里?快快,让俺老那看看呐——”

    老衲?和尚当老师,难道教佛经?李二虎心里一阵疑惑,顾不得和应采儿较真,顺着声音望去:门口进来一个彪形大汉,好家伙,这大汉一米八的个子,四十左右的年纪,外面虽然春寒料峭,但他只穿了一件外衫,胸口的肌肉突起,背上背着一张硬功,斜插着几只羽箭,黝黑的肌肤给人一种健康之感,一张黑脸方方正正,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虎虎生风的走进屋子,见李二虎是一副生面孔,大大咧咧的将弓箭放在地上,几步走到李二虎的身前,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喜滋滋的说道:“兄弟,你就是新来的道德课教师吧?”

    李二虎一愣,这人头发都快垂到腰了,哪里是什么和尚啊?难道是少林俗家弟子?这些姑且不去管他,这大汉这份热情也对了李二虎的性子,当下抱拳道:“小弟李木,初来贵宝地,还请多多指教呢!”

    李二虎一番文绉绉的话,听的大汉一咧嘴,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哎,你们文化人说话都这么转弯抹角的,听着费劲!俺们那疙瘩的人都是直来直去的,没这么多客气话!”

    “听大哥口音好像东北人?”李二虎心里一乐,兴奋的说道。

    “东北?那是哪儿疙瘩,俺没去过。”

    “不对,不对,应该叫女真?还是什么?”李二虎大汗,现在是在大宋,还不分什么东北、西北的,应该叫少数民族啊!

    “嗯?怪了?”大汉迷惑不解的看着李二虎,问道:“你咋知道俺是女真的呢?你去过俺们那疙瘩?”

    晕啊!真是女真啊!那不是俺老乡嘛!!什么老衲啊,那姓是女真族的姓氏,分明是老那嘛!真的是,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去过去过,俺搁那儿疙瘩呆了十几年呐!”李二虎地地道道的说出了一句家乡话。

    “唉呀妈呀!”大汉兴奋的直搓手掌,这小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模样,看那长相也不像女真人呢,但不管咋说,山不亲水亲,水不亲话还亲呢,这东北腔算是征服了他。大汉一把抓过李二虎的手,兴奋的对应默林道:“院士,你看,看,这是俺老乡啊!”

    “那老师,又是什么事让你大呼小叫的?”应默林未及说话,门外三三两两的走进来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一身松风书院的教师装束,说话的正是中间的一个女子。

    这女子未及双十年华,眉如远山,目似秋水,唇似点绛,鹅蛋脸,杏眼琼鼻,生的甚是美貌,李二虎看的一惊,心道不好!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看到这小妞,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这小妞不是别人正是西湖边巧遇,又借她才女之名狠赚了一笔,素有杭州第一才女之称的应月儿!

    老那也是微微一愣,等看清楚来人拉着李二虎的手大大咧咧的来到几个人面前,叫道:“嘿嘿,来来来,小兄弟,我给你介绍介绍。”

    李二虎不敢抬头,低头答应了一声,只听老那大声咧咧道:“老哥姓那,叫那炎成,在书院教的是骑射!”

    女真族都是马背上长大的,这老那是个粗人教骑射也符合了他的性子,李二虎心里寻思道。

    “这位是章:闽忠老师,在书院教诗书之类的课程,太繁琐了,俺老那记不住!”老那一阵爽朗的大笑,几位老师显然习惯了那炎成的这种说话方式,也不甚在意。

    “这位,就是说话这位,那可了不得了啊——”那炎成顿了顿,卖起了关子。

    这个时候你咋还憋住了呢?这小妞肯定知道那面试题是我的主意,你赶紧介绍,介绍完了我好脚底抹油,以后见到来个死不认账就是!

    “这位就是咱们应院士的宝贝女儿,人称美艳与智慧并重的杭州第一才女——应月儿!嘿嘿,怎么样?月儿的大名如雷贯耳吧?”那炎成说到最后语气中竟然有一丝得意洋洋,咋的,别看我老那是个粗人,咱结识的人那也是有身份滴!

    李二虎恨的牙根痒痒的,老那啊老那,我看你真应该去少林寺!现在是拍马屁的时候吗?

    “那老师就会取笑我——”被那炎成当着众人的面一夸,应月儿的脸上升起了一抹羞红之色,那炎成却是丝毫不在意的哈哈一笑,诸位教师也跟着一起附和,气氛异常融洽。

    “李老师,你可考虑好了?”应采儿见李二虎躲在那炎成后面迟迟不语,一股犟劲上来,不带一丝感情的追问道。

    虽然不合时宜,但这句话听在李二虎耳朵里那简直就是仙乐啊,忙转过身背对着众人,面向应采儿打了个哈哈:“啊,哈哈,好了好了,那个院士啊,现在是不是到了吃饭时间了?说真的,着急来上课早饭还没吃呢,书院是包吃住吧?”

    听到李二虎说话,应月儿轻咦了一声,想看清楚说话的人,却被那炎成挡在了身后,不由得惊疑不定,心里不知道寻思个什么。

    应默林听李二虎问话气得直翻白眼,应采儿那冰冷高傲的性子他是知之甚深,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李木是输是赢倒是给个话啊,得,这下好,事儿还没完,倒先问吃的来了。

    “看看,看看,还是俺老乡直爽!”那炎成兴奋的抢着回答道:“嗯哪,俺老那也饿了,一会俺带你去饭堂!书院的饭菜,啧啧,那真是,没得说了!”那炎成一转身,李二虎一回头——一张带着坏笑的脸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啊!真的是你!”应月儿这下看清楚了李二虎的相貌,绝美的小脸上先是一愣,继而又是一喜,不由得向前走了两步,犹不相信的喃喃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公子,别来无恙?”

    哎,来了来了,这就叫冤家路窄!李二虎摇头苦叹,在别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唯有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一脸招牌式的坏笑答道:“无恙,无恙,就算是有恙,见到应小姐也好个**不离十了,啊,哈哈——”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李二虎干笑了两声。

    应月儿听李二虎信口胡诌,想起了那日他骂人的对联,脸上微微一红,心道,这人浑身都透着古怪,难怪爹爹说书院来了个怪人呢。猛然,应月儿想起一事,刚想开口,中午休息时间到了,书院的教师都回来了,一一与李二虎见过,唯有那朱子洲冷哼了一声,不去看他。在这种情况下,应月儿就是有天大的疑问,事关自己的名节,她也不敢贸然开口,乖乖的站在了一边,不时的拿眼睛瞟着李二虎。

    李二虎何等精明,早就察觉应月儿的眼神不对,装傻充愣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一边见过诸位教师,一边若无其事的打着哈哈,末了,李二虎对着众人一抱拳,正义凛然的道:“小弟浪迹江湖,蒙院士错爱,在书院谋得一席之地。但鄙人深知自己的不足,希望在以后的学习与工作中大家能多多指教,能让小弟早日与诸位比肩,不然岂不是拖了诸位的后腿?小弟先在此谢过了——”李二虎说完,当着众人的面深鞠了一躬,态度虔诚无比。

    李二虎这一记马屁拍的众人是舒爽无比,一个个忙口中谦虚道“哪里,哪里”,但就连朱子洲脸上都升起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何况别人?

    应采儿和应月儿见到李二虎那副正经的样子不由得同时皱了皱眉头。

    你在课程上怒骂朱老师的时候怎的不见你如此谦卑?偏此时才装什么儒雅之人!应采儿冷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那日你在西湖边戏骂侯公子的时候也是彬彬有礼,那时的你,现在的你,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呢?应月儿和李二虎接触了两次,心里对他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应月儿这杭州第一才女做的久了,心里也难免有些骄傲,从自己进屋,李二虎看了自己一眼外,之后竟然连他眼角的余光都没扫到自己身上,这让应月儿有些郁闷。她自负的容貌,难道都不入李二虎的法眼?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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