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九章:天地会总舵主
“乐天,又在这里胡说八道!”李二虎有些听不下去了,看来以讹传讹这是自古有之啊。
乐天正说的起劲,冷不防有人打断了他,扭头一看,见李二虎、展昭还有一个黑面男子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当下顾不得再和众人吹嘘,兴奋的嗷嗷大叫,分开人群跑到李二虎的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埋怨道:“大哥,你怎么才来!”说着也不等李二虎回答,脸上挂着一抹骄傲,回头道:“哼,这是我大哥,也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个学问比朱可都高,还当面骂了那狗屁才子的教师!不信,你们问问他!”
可能还是出于对读书人的敬畏,那些贫民子弟都在离李二虎差不多三米远的位置上站住了脚,此时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期待,乐天等众人围过来,一脸孩子气的摇着大哥的胳膊道:“大哥,你瞒我们瞒的好苦啊!快,弟兄们都在这里,你快说说你是怎么骂才子的?还有,你那千古绝对是怎么想出来的啊?你快说啊——”
李二虎无奈的笑了笑,道:“有什么说的?乐天,你这是在误导群众啊,大哥见过朱可不假,但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乐天撇撇嘴道:“大哥,你就别骗我们啦!现在酒楼里说的最多的就是你的故事,怒斥才子的段子固然不错,但我更喜欢‘教师风流求偶’那段!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合鸣,我说的对吧?嘿,听说那应月儿素有杭州第一才女之称呢,大哥你就放心的把她收了,到时候我们也趴在你的窗前听听你们读书人做那事的时候是怎么样个叫法?嘿嘿,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我姐姐的!”
你这小子脑袋里都是什么想法?我结婚的时候你还要去听房?还能怎么个叫法,不都是那样?大哥心里郁闷,无奈的拍了拍乐天的脑瓜儿,责备道:“乐天,别瞎说,大哥和应月儿可是没半点关系!”
乐天忙道:“那是,大哥和应月儿绝对没半点关系!”
李二虎满意的点点头,却听乐天补充道:“上床,一下子插进去,那怎么能是半点关系呢?分明是一体关系嘛——”
“哄——”乐天当面调笑大哥,说的又这么直白,众贫家子弟都笑了。
乐天这个犊子。李二虎老脸一红,见众人都含笑的看着他,无奈的打了个哈哈道:“这事以后再说,你们现在还未成年,有些事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哈!”
乐天刚要反驳,展昭在身旁拉住他道:“乐天,大哥出来一次不容易,现在人来的差不多了,通知下去,入会仪式马上开始。”
“嗯”乐天答应了一声,扭头对众人道:“行了,大家有什么疑问等你们都加入了天地会再问大哥吧。现在,我宣布,入会仪式——开始——”
乐天话音刚落,本来围成一圈的子弟刷的一下,分别列成四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城隍庙内走去。不一会,四队人整齐了进入庙中,分左右两排站好,中间留出了一条过道。整个过程就好像排练了千百次一样,没有一丝杂乱,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
乐天等他们站好以后,站在了李二虎的右边,身子挺的笔直,道:“大哥,请入香堂!”
行啊,看这架势明明是早就准备好了啊。李二虎心里一乐,看来把所有事都交给展昭是个明智的选择,这些细节就是自己都未必能做的如此圆满,想到这,李二虎扭头对展昭赞许的点了点头。
展昭见大哥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忙低头道:“大哥,请入香堂!”
“好!”展昭的这番做法足足的满足了李二虎虚荣心,他也不犹豫,合上手中折扇,当先迈步向庙内走去,展昭、乐天一左一右紧紧的跟在后面,老黑落在最后。
“啪,啪!”李二虎迈入庙门,门外忽的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李二虎驻足打量:本来庙中的城隍爷的泥塑不知道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竖着的牌位,上书四个大字:天父地母,牌位前是一个香案,香案两旁各有两颗柱子,柱子上龙飞凤舞的裱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地震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下联是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横批赫然是醒目的“天地会”三个大字。
鞭炮声落,没等李二虎迈步,两旁子弟齐声喝道:“天父地母,保民安康!天父地母,保民安康!天父地母,保民安康!”高昂的呼喝声此起彼伏,直至三遍方止。
晕,李二虎一愣,成立个小帮会还这么大的排场,亏展昭是怎么想出来的呢?不过听着倒是蛮舒服的,要是再加上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寿与天齐之类的就更好了,嘿嘿。
呼喝声落,李二虎左手边站出一人,这人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虽然也是一身短打扮,但却异常俊秀,剑眉入鬓,神明爽俊,一见之下顿让李二虎心生好感,只听他高声道:“有请总舵主上堂!”
哎呀,个人崇拜主义害死人啊!李二虎心里一乐,脸上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迈步走到香案前才转过身,折扇刷的展开,收起了嬉笑之色的李二虎,竟也有几分威严。
等李二虎站好,先前走出那人方道:“地震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今日是我天地会正式成立的日子,尔等作为第一批会员将会见证我帮会的逐步成长,这对你们来说是莫大的荣耀!首先,请总舵主训话!”这人说完,拱手站在一旁。
晕,还首先呢,难道还有其次和最后?李二虎环视了一下四周,面前八十七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他的脸上,那眼神里有敬畏,有仰慕,有尊敬,但更多的是对天地会美好未来的憧憬。
李二虎沉吟了一会,低沉的道:“我们成立天地会的目的大家都清楚了吧?”
“天父地母,保民安康!”回应李二虎的是一片整齐的喊声。
“对!”只此一句,这群年轻人的热血算是彻底的让李二虎的好战因子沸腾了:“我们的目的就是保民安康!我看得出来,在场的诸位大部分都是贫家子弟,平时受尽了地主的压迫,富人的白眼,官差的欺凌,但是你们却逆来顺受从不反抗!你们凭自己的汗水去赚钱,凭自己的努力去吃饭,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高尚的人,凭什么受这种不公正的待遇!一个人若想别人看得起自己,首先你必须学会自己尊敬自己,今天,我要郑重的告诉大家,虽然我们的出身贫贱,但不代表我们卑微,虽然我们的地位低下,但不代表我们丧失了人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面前,整整八十七人目光深深的看着李二虎,这些话若是从一个贫家子弟的口中说出,或许不会触动人心里脆弱的那一部分,但眼前这个天地会的总舵主那是一个教师啊,他说的还会有错?一口一个“我们”,将那些高不可攀的读书人竟然和这些贫家子弟提升到了一个同样的高度,这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啊!
那一张张还有些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期待,李二虎又道:“凡是想加入我天地会的会员,我希望你们都能够认清自己,你们是大宋的脊梁,是大宋的未来!我们想要发展起来就必须团结一致,或许有一天我们会与凶残的敌人面对面的争斗,我希望,作为大宋的好男儿迎接敌人大刀的是你们的胸膛而不是你们的后背!说句不客气的话,为了还杭州一片祥和,我不介意与任何反对我们的帮会血战!”
“血战!血战!血战!”这番话太煽情了,乐天首先按耐不住心里沸腾的热血,振臂高呼。霎时,嘹亮的呼喝声回荡在庙内,声音中饱含的热情似乎已棚顶穿破。
“上酒!”良久,呼喝声终于渐渐止住,先前那司仪大声喊道。站在他身后的十几个子弟马上闪身进入后堂,不一会,拿出一大摞碗还有几坛美酒,司仪接过一碗酒,恭敬的递到李二虎面前,等李二虎伸手接过,剩余的酒这才一一分发下去。
酒分发已毕,司仪又道:“此夕会盟天下合,四海招徕尽姓洪,金针取血同立誓,兄弟齐心要合同。饮血酒,结恩情,请总舵主带领我们宣誓!”说完,司仪当先将食指放入口中,再拿出来的时候,鲜血淋漓,滴进的碗里。等司仪做好,香案前众人再无犹豫,纷纷抬起食指,屋中刹那充满了血腥气。
“好!”眼前这场面让李二虎豪情顿生,大声道:“我带领你们重温誓词,我说一句,大家跟着说一句!听好:我自愿加入天地会——”
“我自愿加入天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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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准备为帮会和正义事业牺牲一切,永不叛会!立誓人——李木!”
“随时准备为帮会和正义事业牺牲一切,永不叛会!立誓人——展昭!”
“随时准备为帮会和正义事业牺牲一切,永不叛会!立誓人——乐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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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准备为帮会和正义事业牺牲一切,永不叛会!立誓人——陈、近、南!”司仪最后喝道。
我倒!李二虎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酒差点没喷出去。陈近南?难怪对天地会的切口这么熟练呢!李二虎虽然没什么文化,但《鹿鼎记》可是没少看,为人不识陈近南,称作英雄也枉然嘛!不会吧,陈近南那小子不是反清复明吗,咋也跑到这儿来了?
饮过血酒,陈近南丝毫没看出李二虎的异样,穷人出身的他听了李二虎的一番话后,对总舵主心里充满了尊敬,别看人家是读书人,但是人家偏看得起咱们,有这样的老大,咱能不卖命吗?这一个月来就听乐天说什么天地会怎样怎样,现在自己也是天地会的人了,陈近南兴奋的声音都有些抖,高声道:“三点暗含革命宗,入我洪门莫通风,养成锐势复仇誓灭邪恶一扫空!饮过血酒我们便是一家人,会中规矩展二当家已经一一告知各位,若有违犯,休怪会中钢刀无情!”
展昭听陈近南说完,迈步走到香案前,朗声道:“诸位兄弟,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个团结的大家庭,谁若有困难大可在会中提出,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这世上就没有我们完不成的事。但大家有两点一定要注意,第一,就是关于总舵主的身份问题,大家一定要保密,在外面总舵主永远都是松风书院的教师,任何人不得说出,否则,会规伺候!”
“是!”天地会的新会员们满是兴奋的答道。
“第二,总舵主认为我天地会成立之初,必定受到各方面的阻挠,所以趁别人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时候我们要加速发展,当务之急就是练兵!老黑作为我们的成员,以后训练方面就由他全权负责,秉承着总舵主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原则,老黑的命令无论多么艰巨,任何人不得违背!练兵结束后,将选出几位香堂堂主,希望大家可以全力以赴的对待!”
行啊,军训的事这么快就定下来了?李二虎点点头,这里的事有展昭在,他完全可以放心了。抬头见外面天色已经不早,李二虎又交代了几句,在众人的挽留与不舍中,一步步的走出了城隍庙。
别留我了,你们以为我想回去啊?当了这个老大,以后打仗那是必须的,我总要拿出点真本事吧,不然还不被你们小瞧了?赶紧回去找老那帮忙吧——李二虎心急火燎的开始往书院赶去——
杭州安府离超市的有一段路程,安春雨等李二虎他们走后又和乐乐闲聊了一会,见天色已晚,这才与乐乐告别,坐上马车向家里走去。一路上,温柔如水的安春雨心里并不平静。嘴上虽然不说,但她心里面明白。第一次见面的李二虎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乍看之下李二虎根本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登徒子,但随着一番谈话,尤其是在李二虎对乐乐的态度上,让一向与世无争的大小姐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妒忌,这还不算,最让安春雨疑惑的是,难道这个老师真的有一本万利的买卖?就算是有,他为何不找别人单单找到了我呢?即便心动,出生在经商世家的安春雨考虑的自然比别人多一些,为了安家上上下下几百口考虑,她还真的不敢贸然答应李二虎的提议。
从车窗中探出头,不知不觉,安家的大门已然在望。安春雨叹了口气,心道,罢了罢了,错过便错过吧,想我安家能在杭州立足,凭的可不是运气,那是几代人的努力。虽然现在生意有些不景气,遭遇了一些小困难,但一定会过去的。安春雨默默的点了点头,在安府迎出来的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那丫鬟也就十五六岁,长的说不上漂亮,但也算是眉清目秀,等安春雨站好后,忙道:“大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夫人正找你呢!”
安春雨疑惑道:“娘亲?”
丫鬟答道:“是呀!今早大小姐离开后,那朱家布庄的父子就来寻你。他们和夫人聊了好久,直至午饭,见你还没回来,他们方才离去呢。”
安春雨忙问道:“娘亲都与他们说了什么?”
丫鬟崛起了小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看那朱家父子走后,夫人就命人四处寻你,好像很着急。小姐,夫人在房里,你赶紧去看看吧。”
安春雨见丫鬟知道的并不多,赶忙提起裙子,踮着小脚向安夫人的房间走去。
“娘亲,娘亲——”安春雨来到安夫人房前,推开房门,轻声唤道:“娘亲,你找我?”
安夫人一脸愁容的坐在桌前,见安春雨到了自己的身前,关切的拉起她的手,问道:“春雨,你今日做什么去了?怎的到了这般时候方才回来?”
安春雨忙道:“娘亲,西湖巷子的乐家开了一个超市,女儿最近无事的时候去帮忙装修,今日回来晚了,倒让母亲担心了。”说完不等安夫人发问,将超市的意思一一解释给母亲。听的安夫人不住的点头赞道:“嗯,想不到乐家人竟有如此眼光。若真按你所说,再过几年,想必这超市就会在我杭州商会再占一席之地了。”
安春雨刚想说那不是乐家人的主意,但见娘亲一脸的疲惫,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到了肚子里。
安夫人拉着大小姐坐在自己的身边,叹气道:“春雨,你对娘亲说实话,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怪娘亲?”
安大小姐忙握紧安夫人的手,急道:“娘亲说的哪里话——”
不等安春雨说完,安夫人感伤的道:“你也不用辩解。娘亲知道你性子温和,本不适合经商,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奔波在外,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娘亲嘴里不说,但是我都知道。”安春雨低着头,咬住嘴唇没有说话。安夫人双目通红,喟然一叹道:“也是我安家命苦,竟无一男丁,若是有个男人在,哪里用得着我们母女出头?”
安夫人守寡多年,独立拉扯两个女儿长大,中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疾苦,这一下竟是苦从心来,眼泪儿便簌簌落了下来。
安春雨见娘亲落泪,不由得悲从中来,脸上挂着泪痕道:“娘亲,女儿不觉得苦,只要能为安家分忧,多大的罪女儿都遭得!”
“哎!”安夫人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叹气道:“女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这终身大事也该考虑考虑了,告诉娘亲,你可曾有了中意的人儿?”
安春雨面色微红,道:“娘亲,此事还不急,现在布庄生意不景气,女儿哪有时间考虑这事?”
安夫人望了她一眼道:“你十三岁的时候就跟着娘亲走南闯北,这婚姻大事是万万耽误不得了。娘亲原以为那朱律品貌不错,原本想为你说和说和,但是现在,不管你愿不愿意,此事是万万不可!”
安春雨辩解道:“娘亲勿要多心,我对那朱公子只是同僚之谊,并无儿女私情。”
安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凌厉,怒不可遏的握紧了拳头,显然是有什么事触犯了她的逆鳞,良久方点头道:“那便好,这朱家枉为书香门第,实在是欺人太甚!”
安大小姐见母亲神情有些激动,知道和朱家脱不开干系,忙道:“小翠说今天朱家父子来过,娘亲,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恼怒?”
安夫人怒道:“这事还要从你父亲说起。老爷与那朱子洲若干年前本同朝为官,后来相继辞官来杭州隐居。你父过世的时候你才五岁,你妹妹尚在襁褓之中,我孤儿寡母如何能撑得起安家这份产业?这么多年来,我以为那朱子洲是出于对你父亲的情谊才如此的帮助我安家,却没想到早在几年前朱家就包藏祸心!五年前你还未执掌安家的时候,适逢白莲教起义作乱,白莲教所过之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途径金江苏、浙江的时候正好是冬天,为了过冬,便四处掠夺物资,我安记布庄家大业大自然是首当其冲!”
安春雨听的胆颤心惊,忙道:“那后来呢?对我们可曾造成了影响?”
安夫人显然不愿意回忆那痛苦的往事,叹道:“白莲教之所以被称为妖孽,只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是人。抢我布匹也就罢了,抢夺过后,白莲妖孽竟然纵火烧了我江苏、浙江的作坊!”
“啊!”安春雨惊的跳了起来:“什么?那我安家还如何在江浙立足?!”
安夫人苦笑道:“那个时候娘亲也是这么想,我孤儿寡母的如何收拾这副烂摊子,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安家?”
安春雨擦了下鼻尖上的汗水,忙道:“娘亲,后来呢,后来您是怎么挺过来的?”
“后来,就在娘亲考虑要不要将此事告诉你们的时候,朱子洲找到了我。”
过去的事,不论是苦难也好,欢乐也罢,毕竟都过去了,大小姐虽然心有余悸,但知道娘亲终于说到了正题,静静的没有说话。
“朱子洲安慰我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朝廷自然不会放过白莲妖孽,当务之急是重建作坊。当下他许诺会拿出一大笔钱来支持我安家的重建,为了让我能更好的顾及家里,也为了顾及我母女的名誉,他派朱律去江浙打理自家生意。可笑娘亲感激涕零,以为终是苍天开眼,不亡我安家!那朱律也算是经商的奇才,帮我安家在江浙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娘亲这才放心的将安家的生意交给你去做,现在看来,这是娘亲最大的错误!接下来的五年也算是相安无事,直到今天我才看穿了朱家的狼子野心!”
安春雨疑惑的道:“娘亲,凭女儿对朱律的了解,他虽然有的时候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但好像从未危害过我安家。”
安夫人道:“娘亲当年又何尝不是这样想?但俗话说,咬人的狗不露齿。想不到朱子洲为了谋得我安家的财产,竟然能隐忍这么多年!”
“谋我安家财产?娘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春雨这下坐不住了,焦急的问道。
安夫人冷道:“五年前朱子洲说帮忙重建江浙作坊的时候,忽然提出了扩建的建议,扩建部分由他负责全部的银两,所得利润也是五五分成,但要将地契拿到浙江府尹那里作为扩建抵押,娘亲见此事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况且那个时候我心乱如麻也就应承了他。可谁知,这一抵押就是五年,时隔五年娘亲再见到江浙作坊的地契的时候,竟然不是老爷的名字!”
“啊!”安春雨惊叫了一声,不用问,按照娘亲所说,朱子洲一定是偷梁换柱将父亲的名字改成了别人的名字,这样一来,不仅是作坊,就连土地都不会再属于安家了。大小姐浑身似没有了力气,缓缓的跌坐在了地上,喃喃道:“朱子洲是松风书院的资深教师啊,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今天他们今天来到底要做什么?娘亲,现在安家是我做主,有什么事都应该我一力承担,您就不要瞒着我了。”
安夫人叹气悲伤的道:“都怪娘亲不识人心险恶!若不是今天从朱子洲嘴里说出来,娘亲也不会相信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当年他从我手里拿走地契之后,委实是交给了浙江府尹作为抵押,扩建了作坊。但那浙江府尹原本与朱子洲就是一丘之貉,竟然在朱子洲的授意下私自将老爷的名字换成了朱律的!大宋法规,私自买卖土地在五年之后就不予追究!朱家,朱家瞒我们瞒的好苦啊!”
安夫人手抚着前胸,顿足道:“五年,此事竟然已经过去了五年!老爷辛苦半生的财产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归属了他人,你说,你说我还有何面目见安家的列祖列宗!”
“娘亲——”安春雨不知道是哪儿来了一股力气,从地上挣扎的站起,看着状若疯狂的安夫人,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的泪流满面。
到底还是安夫人经历过大风大浪,首先从悲痛中缓过神,沉声道:“这一年多以来,由于浙江织造介入布匹行业,我安家本来就是举步维艰。今天本应是拿回地契的日子,却发生的这档子事儿,这是我自己的错,也怨不得别人。可恨那朱家父子今日前来,竟然以此作为威胁,口放厥词,扬言道我若不将你嫁入朱家,江浙的事不过才是一个开始,以后定要我安家在杭州商会除名!”
“什么?”安春雨不听还好,一听之下身形晃了几晃,险些再次跌倒。
安夫人坚定的拉着大小姐坐下,不容置疑的道:“若是那朱家光明正大的前来提亲,娘亲把江浙的地产当作嫁妆送给他们又如何?春雨,娘亲从小就教导你,虽然我们安家并无男丁,但女子有女子的尊严,娘亲决不允许你为了安家答应他们的条件!”
安春雨含泪道:“娘亲,不答应又能如何?难道,难道我们真要失去江浙的家业?那可是我们安家几近三分之二的财产啊!”
安夫人抚摸着大小姐的头发,心里既是爱怜又有愧疚,安慰道:“傻孩子,就算是你嫁入了朱家,那里的家产我们也已经拿不回来了。钱财本来就是身外物,当年你父亲白手起家,短短几年间就有了庞大的家业,你又有何不可?我安家虽然面临重重劫难,但古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杭州我们还怕了朱家不成?现在娘亲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件事——”
安春雨疑惑道:“娘亲,您还担心什么?”
安夫人吐了口气道:“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刚才娘亲也说过,我安家苦于没有男丁,你表弟又做不成大事,所以娘亲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来为安家撑起一片天。”
安春雨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女儿记下了,若是遇到能帮助安家的,女儿自会心甘情愿的以身相许。”
安夫人摇头道:“春雨,你从小这副逆来顺受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春风现在还小,应该让她过得快快乐乐的,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与振兴安家比起来,娘亲更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归宿啊!”
安春雨刚止住的泪水瞬间充满了眼眶,心里百感交集偎在娘亲怀里。
母女两个各自想着心事,相偎无言。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娘亲,娘亲!你看到表哥了吗?他好像又出去啦!!”
安春雨一惊,忙从母亲怀里起来,伸手擦开了泪水。安夫人也快速的整了整衣襟,脸上挂着一抹微笑,恢复了雍容华贵的气质。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安春风调皮的伸出小脑袋,看到安春雨坐在母亲身旁,欢快的跳了进来,跑到大小姐身前,亲昵的拉着安春雨的手道:“姐姐,你一整天都去做什么了啊?你说你,我平时上课的时候你忙,我放假的时候你也忙,都没有时间陪我玩了呢!”
“春风,你都多大了,怎么还缠着姐姐?”安春雨溺爱的拍了拍二小姐的脑袋,轻声责备道。
“不管多大你都是我姐姐呀!当姐姐的不陪妹妹,是不是说不过去啊!”安春风一脸委屈的说道。
“反正你都是有理的,姐姐说不过你。”
安春风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冲着安夫人不依不饶撒娇道:“娘亲!你也不管管表哥!”
安夫人奇道:“楚男那么老实的孩子,管他做什么?最让娘亲头疼的,还不是你这个只会惹事的小魔头!”
二小姐不满意的撅着小嘴道:“娘亲最偏心了,姐姐做什么都对,我做什么都不对。”
安夫人又爱又怜的将二小姐搂在怀中,道:“谁说娘亲偏心了?你们呀,都是心头肉!这么晚,楚男出去做什么了?”
安春风怒道:“表哥和我说是混蛋给男生布置了作业,他要出去寻找灵感,这样才能理论联系实际!要我说,准是没出去做什么好事!娘亲,你都不知道,自从那个混蛋来到我们班级以后,那群男生都不听话了!别人不听话我也不生气,最可气就是表哥!整天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就好像那个混蛋是他亲爹一样!”
“春风!”大小姐和安夫人同时嗔怒道。
她们都是安春风最亲的人,当然知道她口中的“混蛋”是谁,只是不知道李二虎知道自己在人前已经有了如此的雅号后会不会郁闷的想去跳楼。
安夫人正色道:“春风,不管怎么说那李木也是你的老师,你一口一个混蛋的成何体统?”
安春风虽然任性调皮,但是一旦母亲生起气来她还是有些畏惧的。听到母亲责骂,二小姐委屈的低着头不敢说话,看的安夫人也是一阵心疼的道:“再说,你背后骂他也就罢了,怎的还连累了自己?他是楚男的爹,那是你什么?”
“噗——”刚才还一脸委屈的二小姐掩着小嘴偷笑出声道:“娘亲,我知道啦!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安夫人戳了戳二小姐的头,笑道:“能让楚男对读书产生这么大的兴趣,他也算有些本事。再说上次在应院士家里,李老师的表现更是有口皆碑,你可莫要小瞧的人家。”
二小姐一脸愤愤不平的道:“他有什么本事?那个混蛋就会说些羞人的事儿,偏男生们把他喜欢的不行,娘亲你说气人不气人?”
安春雨在一旁听了半天,忽然插嘴道:“春风,我看那李老师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恶。虽然他有的时候不守礼法,但却绝不像你说的那么混蛋。”
安春风不高兴的撅嘴道:“姐姐——你又没见过他你怎知他不是混蛋?哼,一定是表哥和你串通好了,你们合伙欺负我!”
安春雨无奈的道:“谁说姐姐没见过他了?”大小姐扭头对安夫人道:“娘亲,其实我话还没说完,那超市名义虽说是乐家开的,但真正的老板就是李老师,而且今天他突发奇想说要与我安家合伙做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什么?这怎么可能!”安夫人先是一愣,随即信服的点了点头道:“我早该想到了,也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
二小姐听姐姐和娘亲都称赞李二虎,心里有些不高兴,嘴里嘟囔道:“他能有什么奇思妙想?哼,他能想到的,我都想的到!”
安夫人嗔怒道:“春风,娘亲早就告诉你莫要小看了这个老师。你想想,一个一名不文的书生能一下子跻身到书院中去,能以绝对、诗词震慑朱可,这个老师岂是一般人?上次他说的身份本无高低贵贱之分,现在看来这个老师不仅是那么说,而且也是那么做的,这样一个言行如一的人,你还会觉得他混蛋吗?”
安春风低头不语,沉思了一会方道:“那他也不应该在课堂上说那么羞人的事儿,而且好像处处都是针对我!”
安夫人笑道:“谁叫我们家的二小姐任性妄为呢?”
安春风撒娇道:“娘亲——你也来取笑我!”
安春风插话道:“娘亲那可不是取笑你,我们二小姐的威名别说在安府就是在书院也是赫赫有名呀!要我看,能将二小姐气成这个样子,那李老师也算有些本事呢。”
安夫人又道:“春雨,刚才你说李老师要与我们合伙做生意,那是怎么回事?”
安春雨有些惭愧的道:“女儿不知。毕竟是第一次见到李老师,对他的来历、为人女儿心里有些怀疑,所以想回来和娘亲商量下再做定夺。李老师也很奇怪,见我没有答应他连一个字都没有透露给我,只是悄悄的告诉了乐乐。娘亲,看乐乐那副害羞样子女儿有些不解,到底是什么生意能让女孩子害羞呢?”
安夫人沉吟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叹口气道:“哎,这个李老师行为怪异,娘亲也想不出——”
安春雨哀怨的道:“就连娘亲也想不出,那这生意不做也罢。”
安夫人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大小姐道:“做与不做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不然,明日告诉楚男将李老师请来,再详细与他商谈一番,若是可以,此次对我安家未必就不是一个机遇——”
安春雨忙道:“娘亲,你的意思是孤注…”
安夫人打断她眨眼道:“正是!虽然我安家家业较大,但谁会将银子拒之门外呢!”
二小姐天真无邪,并未看出姐姐和娘亲神情上的不自然,不满的道:“娘亲,我们要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姐姐马上就要和那朱律成亲了,剩我一个人也花不了那么多银子啊!再说,就算是合伙,一定要找那个混蛋吗?”
安夫人恼怒道:“春风!你才多大就整天将成亲这样的话挂在嘴边,也不知道羞人!再说,你姐姐和朱律不过是同僚之谊,根本就没有私情,那朱家人的名字以后不许你再提!”
安春风见娘亲发怒,心怀畏惧,低声道:“娘亲,我知道啦——”
安夫人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道:“那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等楚男回来让他转告一下李老师,什么时候有空来一次我安府便是。”
安春风眼珠一转,忙道:“娘亲,今天听您这么一说,我觉得以前好对不起李老师呢。这样吧,明天我去请他,一来完成娘亲的嘱咐,二来也好跟老师陪个不是,您看怎样?”
安夫人显然不妨二小姐转变的如此之快,顿时心怀安慰,开怀的道:“好!看来我们的二小姐现在是长大咯!”
安春风撒娇似的扑到娘亲怀里,嘴角上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狐狸般的狡笑——
夜色缓缓的席卷了杭州城,街上朦朦胧胧的尚能看到行人。天气阴沉沉的,这样的天气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人一旦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发泄,每个人发泄的方法又不一样。李二虎脾气暴躁,心情一不好就要骂人,就好像那呲牙的狼,见谁咬谁,你说他是一条疯狗其实也不过分。此时他一边走着一边骂骂咧咧的,闷热闷热的,这是什么鬼天气!狗屁的城隍庙非要建的那么偏僻,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这黑灯瞎火的我到哪打听回书院的路啊!说起来都是笑话,李二虎竟然迷路了。从城隍庙出来的时候天气就有些暗了,李二虎本来就是一个路盲,况且这一个月没出书院的门,对这杭州城他还是很陌生的。白天还好可以看着周围的建筑物回去,到了晚上眼睛就用不上力了,而且他有的时候虽然和狗类似,d都会咬人,但他毕竟不是狗。起码,狗能靠鼻子回到书院,李二虎却是不行。
雨,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打在脸上凉凉的,这更让李二虎郁闷,人要倒了霉老天都和你过不去!祸不单行,正当李二虎犹豫着是要左转还是右转的时候,一个急匆匆赶路的倒霉蛋眼睛算是长到屁股里了,一下子撞到了他身上。这让极度郁闷中的李二虎勃然大怒,破口骂道:“走路不长眼睛是不?!没看到这儿有个人吗?!”
猛听李二虎一声暴喝,倒霉蛋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颤抖的的问道:“二…二哥?”
嗯?二哥?这个声音咋这么耳熟呢?晕啊,遇到熟人了啊!李二虎大乐一把拉住倒霉蛋的胳膊叫道:“处男!老子从没觉得你这么可爱过!”
邱楚男讪笑道:“二哥,我叫楚男不是处男,下次拜托你口齿清楚点吧。现在同学们都笑话我了呢!你怎么在这?”
嘿嘿,李二虎干笑了两声,总不能说自己迷路了吧,那多没面子。掩饰似的打开折扇,不急不缓的道:“二哥人称神龙见首不见尾,你在这遇到我有什么稀奇的?倒是你,这么晚了不回家不怕你安阿姨骂你?”和这些同学相处的时间久了,李二虎自然知道了邱楚男与安春风之间的亲戚关系。处男的娘不就是安春风的舅母?直到很久以后李二虎才明白上次课堂上骂处男的娘二小姐为何反应会那么强烈了。其实,他心里挺同情这个处男的,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最后竟然要寄人篱下,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邱楚男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没事,这次我是光明正大走出来的,阿姨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骂我呢?”
二哥没空和他扯淡,问道:“二哥最近读书读的脑袋有些混,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你告诉二哥,哪条才是回书院的路?”
邱楚男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天,眼里也是惊疑不定,最后看着李二虎那副不自然的样子,忽的笑了,凑上前几步,悄声道:“二哥,您老人家也太见外了不是?”
这下轮到李二虎发蒙了,见外?什么意思?
邱楚男见李二虎不答,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笑着恭维道:“二哥你的为人在书院那可是有口皆碑,怎的能来这种地方呢?嘿嘿,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李二虎差点趴在地上狂吐血,老子这么大一个人你说没看到这是损我还是夸我呢?
邱楚男丝毫不在乎李二虎的神情,得意洋洋的说道:“二哥,不是当学生的说你,你这借口可真不高明,顺着你脚下的这条路一直走,前边转几个弯不就是书院?偏你还要找这样的借口,不过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二虎又没有说话,邱楚男更认定了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不由得腰板站直了几分道:“二哥,虽说在书院我们尊敬你仰慕你,但是在这方面你可要像我学习啊!走吧,我带你去!”
李二虎更加郁闷了,妈的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疑惑,二哥沉声道:“处男,你说清楚,你要带老子去哪儿?”
邱楚男被李二虎一骂,不怒反笑,大声道:“二哥,这又不是在书院,你就别装了!整个杭州都知道前面就是潇湘阁,你在这出现不是去潇湘阁难道还是出来淋雨的?!”
潇湘阁?那不就是——青楼?我倒!李二虎狂郁闷,处男这小子是以为老子出来嫖娼了啊!不过你还别说,所谓的五毒,吃喝嫖赌抽,老子还真就没有嫖过,不然去看看?但是老子还是处男啊,这第一次总不能随便找个败柳干吧?
邱楚男见李二虎面露迟疑的神色,大大方方的伸手拍了拍李二虎的肩膀道:“二哥,潇湘阁的姑娘价格很高,我也知道你的俸禄低,有那色心没那闲钱。好像说的忒俗气了,对,用二哥你的话说,那就叫人不风流只为贫!嘿嘿,放心,既然你是我二哥,这费用就由我都承担吧!走,还等什么啊,再晚了姑娘就都是别人挑剩下的了!”
二哥有些心动了,毕竟快两个月没碰女人了。但二哥就是二哥,虽然心里已然答应,但嘴上还是客气道:“这个不太好吧?毕竟你还是学生,没赚钱啊——”
“切——钱算什么王八蛋!”见李二虎答应了,邱楚男更是高兴,这下请二哥嫖了娼以后这门课肯定拿高分了!为什么这么肯定?那是当然了,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这的就是铁哥们啊!你听谁说过哥们为难哥们了?
李二虎依旧没有挪步,试探的道:“处男,我晚上不回去也就罢了,你一晚上不回去——”
邱楚男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怕这事啊!没关系,我出来的时候就和下人说是找你去请教功课了!本来我还有些担心呢,现在就是阿姨问起我也有证人了!走吧,快走!”
拿老子当挡箭牌不说,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不是败坏老子名声吗?本来老子还犹豫着要不要宰你一顿呢,现在看来,这是不宰白不宰啊!李二虎心里愤愤不平的想着。
邱楚男在一旁看李二虎犹豫不决,生怕他反悔,忙拉着他的胳膊大声鼓励道:“二哥,别犹豫了,走——”
大家看到了啊,这可不是我自愿的,都是处男拉着我去的啊!李二虎半推半就之下,被邱楚男“拖”着向前走去。
刚走没几步,猛听的后面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前面的可是李老师?”
啊?李二虎和邱楚男同时一愣,慢慢的扭过头去。
应月儿见李二虎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以为他没有听到自己的话,紧走几步来到李二虎身前道:“果然是你呀,这么晚了,你怎的不在书院?”
李二虎打了个哈哈道:“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大才女啊!你咋在这儿呢?”
相处月余,应月儿似乎已经习惯了李二虎说话的语气,不在意的答道:“再过一个月就要乡试了,班级里有几个成绩一般的学生,很可能过不了,所以我今日趁着放假特来指点他们一下。你呢?你怎么也在这?”
李二虎郑重的道:“想不到我竟然与才女心有灵犀!这不,马上要到乡试了,处男在我们班的成绩是最差的,我也是来指点他的。处男,你说是不是啊?”
邱楚男听李二虎睁着眼睛说瞎话,肚子里早就乐开了花,但二哥给自己脸,说啥也不能不兜着,连忙点头道:“正是正是。老师为了辅导我真可谓是废寝忘食,一整天了,连口饭都没来得及吃呢。这不,学生为了报答老师的恩情,特地请老师出来宵夜,却没想到碰到的应老师。”
行啊,你小子说谎的本事不弱于我啊,有前途!
应月儿轻咦了一声,道德课是书院开设的不假,但乡试也不考这个科目啊,既然不考,怎的还要你去指点呢?虽然满腹疑惑,但应月儿还是点头道:“李老师为书院果然是尽心尽力,这份执着,月儿自愧不如。”
李二虎大笑道:“大才女过奖,过奖了啊!再说,你不是也一样?咱彼此彼此了——”
真的不要脸——邱楚男见李二虎一副相当受用的样子,心里愤愤的骂道。
应月儿直接过滤了李二虎后面的话,眉头一皱道:“那你们这是要去吃饭了?”
李二虎忙点头道:“是啊,哎,这小子太笨,害得我白白的浪费了好多口水!这不,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好啦,先不说了,我们去宵夜了——”
应月儿阻止道:“等等!李老师,据我所知这附近并没有什么饭庄,再往前面走就是烟花之所了,你们去哪里宵夜呢?”
晕!知道你是杭州人,难道还非要说出来吗?李二虎抬起头反问道:“大才女,前面是烟花之地不假,但去烟花之地除了做那事以外,难道就不能单单的宵夜吗?拜托,你思想纯洁点好不好?再说,我是那寻花问柳的人嘛!”
若你都不是那样的人,潇湘阁恐怕早就关门了!应月儿心里忽的升起一丝酸意,才子佳人的美事自古有之,自从上次李二虎当面求亲之后,整个书院的人总是不自觉将她和李二虎联系在一起,久而久之,应月儿似乎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不过,自那之后,李二虎好像根本就没这回事一般,见到她也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毕竟是女儿家有些事也不便当面问清,这让应月儿心里百般纠结。眼见着自己未来的相公竟要当着自己的面去那种肮脏之地,应月儿此时也顾不得别人的看法了,毫不犹豫的道:“那好,我肚子也有些饿了,不如我们三人一起去宵夜吧,你看怎样?”
“什么——”李二虎和邱楚男同时惊叫出声。不会吧?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连小妞都会逛窑子了!李二虎用异样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的一下绝美的应月儿,心道,这小妞长的不错,该不会是玻璃吧?
应月儿知道李二虎鬼点子多,见他一副惊讶的样子,马上转头对邱楚男道:“楚男,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你不能有丝毫的马虎。这样吧,马上乡试了,趁着吃饭的功夫有什么不懂的,你大可以问老师,老师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了,走吧——”应月儿说完根本不给李二虎反驳的机会,快速的向前走去。
李二虎和邱楚男都愣了,相互的看了一眼,心里升起同一个疑问,带着美女老师去嫖娼?这,这太有创意了吧——
邱楚男悄声道:“二哥,现在怎么办?真要带应老师去嫖娼?”
二哥怒道:“咋办?我知道咋办?你小子能不能说的委婉点?青楼女子也是人好不好,咱们这是去和她们交流交流,体验一下‘人下人’的疾苦。嫖娼,嫖什么娼?真的庸俗!”
邱楚男见李二虎不高兴,忙唯唯诺诺的道:“是是是,二哥教训的是。难道我们真的要带应老师去那交流?应老师不是人下人啊!再说,她去了我们不就不方便了吗?”
李二虎看着应月儿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中摇曳,心里骂道,刚上来一股欲望,你跟着起什么哄?纯心和我作对是不?当我是好惹的吗?再敢阻挠老子好事,说不得将你一并给办了!你不是喜欢人下人吗?老子倒要看看你做人下人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女人这玩意就不能惯着,妈的!
“二哥,你倒是拿个主意啊!”邱楚男见二哥不说话,自己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好不容易正大光明的出来一趟,若是就吃个宵夜回去,那多亏啊!
李二虎恶狠狠地点头道:“她非要去我有什么办法?走,咱也跟去看看!那小妞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别想阻止老子今日破处!走!”
邱楚男见二哥做了主,心里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快步的跟在了李二虎后面。
不一会,原本寂静的街上忽然人声鼎沸,莺歌燕语不断传来,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叫好声。走在最前面的应月儿忽的停下了脚步,李二虎抬眼看去,这是一条主街道,街道旁挂满了诸如“丽春院”、“凝翠楼”之类的牌子,那些欢声笑语正是从四面传来。李二虎叹了口气,古代人不愧是咱老祖宗,起码在这个行业上就有了相互竞争才能更好的发展这一观念。
应月儿嘴上说的厉害,但她并没有来过这等地方,见每家青楼前都站着几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公然拉客,时不时的有些衣冠楚楚之辈被拉了进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等李二虎走到了自己身后,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说给他听,道:“公然来这种地方,这些男人忒的不知道廉耻!”
这小妞是指桑骂槐啊!李二虎反应可不慢,反问道:“大才女,你怎的不说是那些拉客的女人不知廉耻呢?”
应月儿冷笑道:“哼,若不是那些男子贪图一夕之欢,又怎会有青楼这一行当!”
李二虎不知为何应月儿竟然如此激动,笑道:“大才女说这话我可不敢苟同。打个最简单的比喻,你说这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嫖客和青楼女子本来就是唇齿相依的关系,男有欲,女有身,银子做桥梁,不贪污,不犯法,这有何不可?”
应月儿怒道:“你就会强词夺理!要我说,像青楼这种行当早就应该明令禁止!”
行啊,小妞挺有预见性啊!李二虎半真半假的点头道:“才女就是才女,你说的不错。很多很多年以后,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会建立一个庞大的国家,统治者是一代伟人,他的确下令取缔了明面上的青楼。但是才女小姐,我还是要告诉你,无论人类的文明发展到了何种高度,抑或是即便到了世界毁灭的那一天,青楼却永远不会消逝!说的玄乎一点,上天在造人的同时,本来就男女比例失调,在这里很多人又都是三妻四妾,那你说剩下的那群男人找不到老婆,不找青楼女子找谁?难道随便找头畜生干?咦?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我说的太深奥了?晕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应月儿的眼里喷出的火焰似乎能将李二虎化成灰烬,饶是二哥自诩为天不怕地不怕也是有些心虚,不由得向一边靠了过去。这一靠不要紧,紧张中竟无意撞在了一个刚送客人出来的青楼女子身上,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浪叫道:“哎呦,大爷,你撞到奴家了!”等李二虎转过身,那青楼女子又发出一声惊呼:“哎呀,亲哥哥,你怎么长的这么英俊!这不是逼着其他的臭男人去跳河吗?你也是来找姑吧?你看奴家怎样?”
看到二哥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青楼女子,应月儿捂着小嘴,忽的笑了,先前的不快似乎也忘记了,跟着李二虎一路走去。
满身一股子狐臭和骚味就不说了,一笑起来脸上的粉面子都稀里哗啦地往下掉,就那样还敢说自己是黄花大闺女?你是说夹驴鞭紧着呢吧!李二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场面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难道古代青楼女子都这么直接?
不一会,只听邱楚男在后面道:“二哥,潇湘阁到了。”
李二虎这才缓过神抬眼望去,这条街已经差不多走到了尽头,前面是一栋独立的小楼,四周是红砖砌成的院墙,刷着黑漆的大铁门敞开着,门楣上用楷体写着三个金光大字:潇湘阁。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的灯笼,灯笼两旁有两个门柱,门柱上面各悬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潇湘阁,女儿无才便是德;下联是:潇湘阁,武功文采君尽折。
李二虎疑惑道:“这潇湘阁不是青楼吗?怎么弄得跟比武招亲似的?”
看到二哥满脸疑惑的样子,邱楚男的心理似乎得到了某种平衡,风骚的摇了摇折扇,道:“二哥,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潇湘阁虽然也是青楼,但与一般的青楼却有着很大的不同。”
李二虎奇道:“窑子就是窑子,能有什么不同?”
邱楚男嘿嘿笑道:“二哥,你去别的窑子只要有钱就行,是不?但是我要告诉你,钱,在这里却不一定行得通。”
应月儿怒道:“你怎的知道的这么详细?莫不是也是这里的常客?”
邱楚男脸色一变,忙道:“应老师说笑了,我堂堂书院的学生怎会来这等肮脏之所?听说,完全都是听说!”
行了,你就别装了!李二虎揽过邱楚男的肩膀,道:“有钱也不好使?快说说,到底咋回事?”
邱楚男干笑了两声,掩饰道:“我听朋友说这里有两句流传甚广的话,叫有缘分文不取,无缘万金难求。意思就是说只要你对了里面姑脾气,人家一分钱都不要你的,但是要是人家不中意你,就是给一万两人家也不干。”
李二虎更加疑惑的低声问道:“一万两都不能干?你小子行啊,在这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邱楚男飞快的看了一眼应月儿,小声道:“二哥说笑了。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待会进去你就知道了,这潇湘阁可没想的那么简单。”
李二虎奇道:“你没相好的?那你难道每干一次就要花一万两?太奢侈了吧?”
行了,你小子就别解释啦!李二虎嘿嘿笑着,没有言语。
应月儿见李二虎和邱楚男在那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有些不耐烦的道:“你们还去宵夜不?若是不去,李老师还要麻烦你送我回书院。”
“去!当然去——”李二虎回身答道:“都到这了不进去留下点精——华,对,精华!那不是对不起自己?走,处男,进去见识见识!”
说完,李二虎故作老手,大步朝着潇湘阁大门走去。
别说,潇湘阁的老板也算得到了销售的真髓,懂得反其道而行之。潇湘阁,名字文雅,看起来格调也很高。大门口并没有像其他青楼那样拉客,而是站着四个穿戴整齐的小姐。三人走近大门之后,四个少女齐身行了个礼,甜甜的道:“公子晚安。”为首的一名少女出列,来到李二虎面前面前,笑道:“请教公子尊姓,不知公子可是佳人有约?”
李二虎还没有说话,后面的应月儿忙闪身出来道:“他没有。我们是来吃饭的!”
晕!你这小妞是不是就喜欢喧宾夺主?李二虎斜着眼睛看了看应月儿,一阵无语。
为首那少女显然也没料到竟会有女子来潇湘阁,微微一愣,再一打量,应月儿那绝美的容貌让她嫉妒不已。少女年龄不大,阅历却是不浅,见应月儿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无奈,一旁的李二虎却好像很是烦闷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好笑,这公子也实在忒傻了些,看那小姐的样子分明是对你有意,为何你要舍近求远来这烟花之地呢?
少女浅笑道:“若是如此,还请两位公子上座。这位小姐——”
应月儿忙道:“怎的?难道他们去得我便去不得?”
少女施礼道:“小姐说的哪里话来。只是我潇湘阁本是男子流连忘返之地,未曾接待过女客,疏漏之处,恐怕招待不周砸了自家招牌。”
应月儿微怒道:“我刚才说过了,我们三人只是来此宵夜,并无非分之想,有何招待周与不周之说?”
少女峨眉紧皱,沉吟半晌,为难的道:“若是小姐执意上去,还须要闯过了婢子这关,不然老板责怪下来,婢子承受不起——”
应月儿冷笑道:“如何个闯关法?你说来我听,若是过了便好,过不了我三人回去便是!”
你看看,看看,带着女人逛窑子就是麻烦!这潇湘阁也是,她要上去就上去嘛!闯关,闯毛关啊,你以为玩单机游戏呢?
少女见应月儿满脸自信的神色,不由得轻咦了一声,再一细看,忙道:“婢子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松风书院的教师光临敝阁,先前冒昧之处,还请海涵。”
见三人脸上都呈现茫然不解的神色,少女又解释道:“敝阁老板曾吩咐,若有女子想进潇湘阁,须要文采武功中任何一样胜过我四婢方可。小姐既然是书院教师,想必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婢子怎敢班门弄斧?请三位随我来——”少女说完又施了一礼,迈步向前走去。
李二虎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绣着的“松”字,心里偷笑,嘿嘿,看来书院教师这块牌子还真能忽悠住人啊!行了,既然这小麻烦解决了咱也别在这干耗着了,走吧——
跟随少女进入大厅,地面上铺满大红地毯,桌椅均为红檀木所制,桌上摆满糕点水果,更散出各样酒香。大厅内早已坐满了人,个个衣着豪奢,镶金佩玉,看来都是大富之人。李二虎暗道,难怪韦小宝要开青楼呢,看这阵势,青楼肯定是日进斗金的行业啊!晕了,老子要不要转行呢?
少女走进大厅之后并未停留,顺着楼梯将三人带到楼上,邱楚男在身后悄悄的拍了下李二虎的肩膀,兴奋的道:“二哥,想不到松风书院的牌子竟然这么管用!”
可能是处男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前面领路的少女回头解释道:“公子不必疑惑。我潇湘阁待客之所分上下两层,第一层招待的都是全国各地的富人,而上这二楼必须要对上每日一换的对联方才可以,所以有些人即便是有钱也只能望洋兴叹。”
听了少女的话,邱楚男连连点头,李二虎却撇了撇嘴,吹,你们就吹吧!这个世上难道还有不爱钱的女人?
见李二虎一副不信的样子,少女也不与他计较,带着三人走上了二楼大堂。刚进门,李二虎就有些与众不同的感觉。如果说楼下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窟,那么上面这层无疑就是世外桃源。往往最简单的布置就是最高雅、最让人舒爽的,潇湘阁二楼就是这样。地上铺着上好的青色檀木,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显得古色古香。右侧有一个三尺高的台子,台上轻纱围绕,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离台不远处错落有致的摆放着桌椅,坐在旁边的都是些文人墨客,或是低低私语,或是折扇风流,却无一人大声喧哗。正对着门口的窗户打开着,江风习习,清凉无比,让人顿觉心旷神怡。
少女将三人带上楼后,将他们安排在靠近窗边的一个座位之后又对二楼的服务员轻声交代几句,这才缓步的走下楼去。不多时,从楼下上来一个中年美妇,端着几碟精致的糕点,径直向李二虎的座位走来。走到近前施施然的行了个礼,将糕点放到桌上,轻声问道:“敢问三位,可也是为鄢然姑娘而来?”
邱楚男见李二虎不解,忙激动的附耳道:“鄢然是杭州乃至全国青楼的头牌,传说中她虽然是卖艺不卖身,但还是有人愿意为他一掷千金。二哥,你赚了!”
鄢然?这名字太有个性了!卖艺不卖身,都到这种地方了装什么良家少女呢?看着处男那一副羡慕的样子,李二虎无语,赚个屁啊,那些一掷千金的冤大头也太脑残了吧?!
中年美妇见李二虎不答,想是人家自恃身份不愿意与她讲话呗,也不在意的道:“三位还须等待片刻,鄢然姑娘正在梳洗打扮,马上就会出来。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唤奴家便是。”中年美妇交代完,退到了一旁。
李二虎品尝着糕点,低声问道:“处男,杭州青楼的头牌很漂亮吗?”
邱楚男不好意思的道:“只是外界听闻鄢然小姐美若天仙,只是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寥寥无几。我这还是第一次上到二楼,却从未见过她。”
“哼,你们男人只会在意外表——”久未说话的应月儿忽然道:“传说那鄢然不仅有倾国倾城之资,更有惊世的才华,杭州也不知道有多少才子折冠在她的手上!”应月儿说着说着鼻子里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冷哼:“哼,她也不想想来这里的人都是纨绔子弟,有几个是真正的饱学之人?取了几场胜利,就不把杭州的才子放在眼里,实在是自大至极!我早就想会她一会了!”
汗——李二虎和邱楚男同时擦了把冷汗。杭州第一才女妒忌心竟然也这么强,以前咋没发现呢?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看来今天还真是不虚此行。
坐了一会,李二虎正琢磨着怎么先将应月儿弄走,忽听“咚——”的一声脆响,台后的意见房门缓缓打开,先走出两排女子,每人手提一个盛满花瓣的花篮,那两排女子边走边洒下花瓣,一时花瓣满天飞舞,大堂之中花香四溢。
“鄢然小姐要出来了!”不知道是哪个才子兴奋的大叫了一声,未见其人,未闻其声,只这么一声琴响,便已让堂前所谓的文人墨客纷纷起身,拭目以待。
“咯咯——今天晚上的人好像特别多哦——”人未到,声先至。这女子的笑声中似乎有这股迷人的魔力,让李二虎不由得心神一荡,,也顾不得瞎琢磨了,忙抬眼看去:门后珠帘轻卷,一个妩媚动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走路间,身形有如扶风地弱柳,轻轻摇曳生姿,细细的蛮腰,勾勒出一个无限美好的曲线。只看这身影,便知该女定有绝世之姿。那女子身形淡定,站立自如只是这女子一袭淡紫长衫,面上蒙着一块薄薄丝巾,正遮住脸庞,让李二虎心生郁闷,一个青楼女子还玩什么神秘?
那群风流才子可不这么想,见到那女子之后,俱都身形一震,纷纷抱拳道:
“小可杭州苏玉杨见过鄢然小姐!”
“小可江苏吴玉墀特来求鄢然小姐指点一二!”
“小可————”
“咯咯——”鄢然一路走来不时的撒下欢声笑语,包括李二虎在内的一群才子只觉得心神俱荡,但偏是那么的舒服,让人火气上升,欲罢不能。
潇湘阁三楼雅座包间里,一个绝色公子见鄢然出来后,眉头微微一皱,道:“这个鄢然果然不简单,如此媚术我倒是第一次看见。”
绝色公子身旁的一个俊秀的小厮疑惑道:“媚术?小姐,不,公子,那不是很邪的一门功夫吗?怎的我感觉不到?”
绝色公子脸上一红,道:“这媚术本就对男人有效,你又怎会感觉的到?”
小厮点头道:“我说的呢!你看那群臭男人的样子——”小厮顺手一指,惊讶的叫道:“公子,你看,那不是——”
绝色公子眼睛一扫,美貌的小脸上顿时呈现出一股怒色:“这个登徒子!在书院不好好教书也就罢了,怎的还来这等龌龊之所!亏我如此的相信与他!蓝莓,你便代我下去杀了这个登徒子,免得玷污了书院的威名!”
“好!”小厮答应了一声,刚要下楼,回身道:“公子,好像有些不对哦。你看那登徒子是和应月儿一起来的,莫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绝色公子看清了三人,脸上神色稍好了一些,可嘴上却不服气道:“哼!这登徒子和那应月儿的关系忒的复杂,说不定是串通好了的!”
蓝莓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问道:“公子,那还杀不杀这个登徒子?”
绝色公子脸上一红,道:“暂时还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待会再杀!”
小厮巧笑道:“是呀。我们是怕暴露身份才不杀那登徒子,可不是我家公子心疼了他!嘻嘻,公子,你看那鄢然是不是‘宫’里的人?”
绝色公子道:“即便不是,能将媚功练到此等境界,想必和‘宫’也脱不了干系,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罢了。”
李二虎头昏脑胀的可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已经在鬼门关晃了一圈,虽然他不像那群才子纷纷站起,但坐在那里一双眼睛还是上下不离鄢然丰挺的,嘴角上已经流出了口水,看那样子,好像是几天没吃饭的流浪汉看到了最美的食物一般。
应月儿看不下去了,脸色异常难看的质问道:“李老师,你手里拿着糕点怎的不吃?莫不是吃饱了?我看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回书院吧。”
“哦,好。”李二虎无意识的随口答应着。
应月儿脸上一喜,站起身道:“那现在就走吧!”
“走?去哪儿?”李二虎这才回过神来,心里称赞道,啧啧,真大,真挺,摸一下那感觉肯定爽死了!看她那双玉腿紧紧的并拢,说不定还真是雏儿呢!嘿嘿。
应月儿怒道:“你不是答应我回书院了吗?你堂堂书院教师怎的能出尔反尔?若天下老师都如你这般,那还如何教书育人?”
有这么严重吗?乱说话真的害人!
“哦,是这样啊——”李二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是呀,吃饱了当然要回书院了,我怎能出尔反尔呢?不过嘛,月儿呀,你刚才不是说要会会她吗?现在就这样走了,言而无信不说,岂不是弱了你杭州第一才女的威名?”
李二虎的这句月儿叫的应月儿心里一颤,满腔的怒火顿时不见,羞涩道:“不要乱说!学生还在呢!”
嗯?李二虎有些愣了。什么意思?学生还在就不能说?那要是学生走了呢?
邱楚男早在鄢然出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就没曾离开过她,嘴里的哈喇子都已经滴到了桌面还浑然不觉,此时听到两人说话,呆呆的转过头用袖子擦了一下口水,道:“哎,要是能结识一下鄢然小姐就好了——哎,应老师,你怎么站起来了?”
李二虎忙接口道:“应老师坐累了活动下筋骨,毕竟一会应老师还有意灭灭青楼女子头牌的威风呢!”
邱楚男忙附和道:“那是那是,这鄢然的学问又怎能及应老师?谁不知道应老师可是杭州第一才女呢,若是鄢然知道应老师在这,别说比试了,恐怕早就退避三舍了呢!”
一记马屁拍的应月儿心里舒坦,轻哼了一声,便坐下不再言语了。
此时鄢然已经走到台上,周围轻纱也已经掀起,透过珠帘,李二虎看到台上只有一个桌案,桌案上香炉袅袅,鄢然坐在案后,手里抱着一把琵琶,素指轻轻的拨弄了几下,满屋才子纷纷落座,都屏住了呼吸。
琵琶在怀,鄢然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再也没有一丝媚态。只见她玉指轻动,一阵叮咚声音传来,朱唇轻启,款款唱道:“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寻好梦,梦难成。况谁知我此时情。枕前泪共帘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
原来传说中的宋词竟是这般唱法!李二虎一乐,别说,现代的乐器虽说是动感十足,但演奏起这诗词来,还是古代的乐器有味道!
鄢然一首唱罢之后,轻轻的哀叹的一声,似有这无尽的感伤:“词是好词,曲是好曲,但知己难觅,知音难逢,妾孤苦一人,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鄢然不经意的一番话,就如石入湖面引起了轩然大波,座上马上站起几人,只听一人说道:“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今日听鄢然小姐一曲,令小可百感纠结,若是小姐不嫌在下愚钝,在下甘愿聆听小姐教诲!”
“在下愿意聆听——”
“在下愿意——”
一时间,屋中符合声音四起,喧闹之声竟是不绝于耳。
喧闹声渐止,鄢然恢复了自然的神色,轻笑道:“咯咯,鄢然不过是青楼的一名女子,怎敢与诸位相提并论?咯咯,诸位的好意鄢然心领,不过这杭州已无才学之士,过几日鄢然自当前往京城寻觅——”
“口气忒大了些!”应月儿听鄢然口出狂言,心里好胜心起,有些不高兴的道:“鄢然竟然不把杭州才子放在眼里,就不怕杭州的读书人群起而攻之?”
李二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道:“应老师,我给你打个比方。你看那群才子,此时的他们就好像是饿了几天没抓到老鼠的猫,而鄢然就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小老鼠,你说,这些才子怎么舍得放弃自己而得罪她呢?”
“噗——”应月儿捂着小嘴,轻笑出声,道:“你就会作践人!人家生的那般丽质,你竟然将她比作老鼠…现在不是在书院,不要一口一个应老师——”应月儿俏脸微红,但还是鼓足勇气道:“我便当不得其他称呼吗?”
其他称呼?李二虎一愣,都是老师,我不叫你应老师叫你什么?难道叫亲爱的?
应月儿有些受不了李二虎那直勾勾的目光,起身悄声道:“我觉得月儿就很好——”
晕啊!看应月儿流露出那一丝小女儿的神态,李二虎突然明白了,小姨子要勾引姐夫啊!嘿嘿,这事够刺激,只不过我还没准备好呢嘛!见应月儿要走,李二虎鬼使神差的一把拉住应月儿的小手,关切的道:“月儿,你要干什么去?”
应月儿俏脸大红,心里怦怦跳个不停,忙道:“李老师,你做什么?这么多人面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放手!”
李二虎这个郁闷,我抓着你是不假,可是我根本没用力啊!你自己不将手拿回去还来怪我?有便宜不占那不就是王八蛋吗?对,说什么都不能做王八!李二虎想到这,手上用了几分力,食指微动,轻轻的挠了挠应月儿的手心。
应月儿浑身一震,一阵酥麻的感觉从手上传到心里,顿时没有了力气,悄声道:“李老师,你,你放手,这里人多——”
晕啊!看来这小妞对我还真有意思啊!不过我要是将她办了是不是对不起老应和采儿呢?
李二虎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应月儿的小手,责备道:“你怎么又站起来了?这就要回去了?”
应月儿见李二虎规规矩矩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心里有些失落,冷道:“哼,我现在要去会会那个鄢然,若是她能胜得过我那我才会心服口服!”
李二虎无奈苦笑道:“亲爱的月儿,你是杭州第一才女,她是杭州青楼花魁,就算是再过八辈子你们也扯不上边啊?何必一定要去会她呢?说句难听的,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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