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二十二章:相忘于江湖
李二虎打了个哈哈,道:“我可没说你输不起。采儿老师,《梁祝》你完成了没呢?”
应采儿点头道:“前日已经完成,我正是为那赌约而来。”应采儿说着深深的施了一礼,道:“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讲出了《梁祝》的结尾,要不是你哼出了那古怪的小调,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完成《梁祝》的。”
完不成你就不会想着殉情,哎!李二虎一脸苦笑道:“说真的,那天也是为了和采儿老师争一口气,哎,可能是我错了吧!”
自己为何要作《梁祝》书院已经是尽人皆知。应采儿见李二虎自责的神情不似作假,惨然笑道:“五年了,或许没有《梁祝》的牵绊,我早已追随辛郎而去。如今终于完成了辛郎的心愿,采儿感激李老师还来不及,你又何错之有?采儿虽是女子,但也知道认赌服输的道理,既然输了,便请李老师开出你的条件。三个月之内,只要是我能够完成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三个月?晕啊,连自杀的时间都选好了!难怪老应这么着急!李二虎急道:“采儿老师,你这又是何苦啊!”
应采儿嗯了一声,疑惑的看着李二虎。
李二虎顾不得那么多了,开导她道:“不用瞒着我了,早在我第一天来的时候你爹就告诉了我你和辛公子的事情了!我虽然没有见过辛公子,但我想能让采儿老师看中的人绝对是百里挑一的!”
李二虎说起了自己的心事,应采儿没有打断他,缓缓的坐在了台阶上,脸上一抹傲然的道:“我辛郎文才武功不敢说天下第一,但所遇之俊杰无人能出其右。”
李二虎叹口气又道:“辛公子也是个重情之人,但你却没能理解他的一番苦心。”
应采儿不服的道:“我为辛郎完成生前的志愿,怎的是不理解他来?你莫要瞎说!”
李二虎道:“《梁祝》的故事不涉及任何政治纷争,无乱是焚书坑儒也好,文字狱也罢,无论如何都扯不到《梁祝》的头上。那你有没有想过,从皇宫流传出的《梁祝》又怎会是残本?故事本就是一个残本,你又怎能写出一个与故事意境完全相通的曲子?若是我说的不错,辛公子知道自己此去九死一生,怕你做出什么傻事,故意这么做的吧!”
应采儿点点头,道:“后来我也想通了辛郎的意思,但他对我用情至深,我又怎能辜负与他?”
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不管他多出色,对你多好,毕竟已经化作了一捧黄土,这样追念一个死人,有意思吗?
李二虎没有回答应采儿的话,反问道:“采儿老师,你和辛公子认识的时候多大年龄?”
在大宋,贸然的问女孩子的年龄,本是很轻薄的行为,若是在白天应采儿肯定不会告诉他。但此时夜深人静,人的防范心理自然低下了一些,况且和李二虎说了一会的话,应采儿倒有些不觉得李二虎轻薄了,轻声答道:“十五岁。”
李二虎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辛公子是你十六岁的时候上的战场吧?”
应采儿的眼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道:“我十六岁生日的时候,爹爹已经和辛郎的父亲商量我们的婚事,若不是蒙古鞑子大军压境,我和辛郎必定会有着最幸福的生活!”
李二虎又道:“这么说,十五岁到十六岁,你和辛公子相处的时间不过是一年了?”
应月儿道:“十一个月零一十三天。”
李二虎轻松的笑道:“采儿老师,我真的替你可悲!刚才我说你没能理解辛公子的一番苦心,看来并不是冤枉了你。你知道一对恋人生离死别的时候,赴死的人最希望的是什么吗?”
应采儿奇道:“是什么?”
李二虎叹了口气,道:“是希望自己的恋人能忘了他,好好的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否则他的死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应采儿咬了咬嘴唇,不相信的道:“你又怎知辛郎的想法?”
李二虎黯然的道:“因为我死过。”
应采儿惊讶的张大了小嘴,疑惑的道:“你死过?”
李二虎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正是因为我为我所爱的人死过,所以我知道辛公子的想法。”
月色中,见应采儿冰冷的小脸上写满惊奇的看着自己,李二虎道:“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我的秘密却过于惊世骇俗了,所以我待会说的故事不要求你信,但我却以我父母的名义发誓,这绝对不是我虚构出来的。”
应采儿没有说话,却郑重的点了点头。
李二虎叹口气,开口道:“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法律规定一夫一妻制,也就是说男人要是三妻四妾的话就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且我们那里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思想,男孩子女孩子一样都可以读书。她叫罗云,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除了我的初恋女友之外,我最爱的就是她了,所以,我对同学们说,那是我的第二春……”
接下来,李二虎将自己如何与罗云相识相知相爱的故事一一的讲述给应采儿,中间时不时的夹杂着应采儿听不懂的名词与事物,李二虎又不得不浪费番口水一一的解释,直到李二虎说到青春歌会的时候,应采儿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紧紧的抿着小嘴,满脸紧张的看着他。
李二虎沉吟了半晌,终于费力的开口道:“其实,大学的那几年,我一直都在后悔,为什么我要打架?为什么我不好好读书?为什么我不去珍惜来之不易的大学生活?我参加青春歌会,是想让同学都看到,其实我是爱我们的班级,爱我们的学校的,也想用自己的行动去证明我并不是罗云不可以依靠的人!但是有谁最后能真正的理解?龙五第一刀扎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觉得有些痛,接下去的一刀刀,我却没有了丝毫的感觉,当时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但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只要罗云没事,我就是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刘寒大哥抱着我的时候,虽然我睁不开眼睛,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周边的情况。听到罗云那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我的心都碎了。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竟然觉得一切都解脱了,罗云以后有刘寒大哥照顾,我,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李二虎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趁着应采儿不注意,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珠。
这个故事的悲情性竟然丝毫不亚于《梁祝》,虽然一方背叛,但另一方的爱更是让人动容。应采儿听得入神,良久方悠悠的叹了口气,问道:“一个男人爱到了这般境界,也实在是难得。我想辛郎对我感情,应该不逊于这个男人吧!”
李二虎终于恢复了平静,斜眼看了看应采儿,什么叫这个男人,那不就是我?看你那样子分明是不相信嘛!但此时也不是较真的时候,李二虎点了点头道:“正因为有了这样的经历,所以我才理解辛公子的心情。你说你要是真的殉情,是不是就辜负了辛公子的一番苦心?”
应采儿看了看李二虎,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得了口。
李二虎没有注意到应采儿的变化,继续道:“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时空这个东西很奇怪。这么说吧,恐怕我在我那个时代的尸体都已经被火化了,但我在这个时代不是生活的好好的?”
应采儿一阵激动,忙道:“你是说辛郎还能在另外一个空间生活着?”
李二虎也说不清这个问题,挠了挠脑袋,道:“辛公子是否在另外一个空间生活着,这我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不错,人活着,努力着,不论多么的困顿都会有希望!
应采儿点了点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李二虎又叹了口气道:“采儿老师,其实你没必要活得这么辛苦。你自己都不懂得珍惜自己,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真正的关心你?你也说了,那个时候你不过十五岁,十五岁在我那个时代才刚上初中而已,说句难听的,那个时候口中所谓的生死相许不过是句戏言罢了,你又怎知以后碰不到比辛公子更加爱你的人?听我一句劝,你要是不想辛公子在另一个世界责怪你,你还是放弃殉情的想法,好好的珍惜现在的生活吧。因为人这一辈子,不仅仅都是为了爱情活着,你的生命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毕竟还有许多关心你、爱护你,希望你能开心快乐的人,难道你真的忍心辜负他们?我这人比较笨,说不出什么有道理的话,但我总觉得,活着,总比死好。”
不会说什么还说出了这么大一堆话,要是会说什么的话,你岂不是能将辛郎说活了?应采儿脸上冰霜稍解,道:“若是这番话从辛郎口中说出,我自会听从。”
什么意思?难道我说出来你就当我放屁了?李二虎恨不能上去打几下这个固执女人的小屁股,心里郁闷的无以复加。
见李二虎一脸郁闷的样子,冰冷的应采儿忽的笑了,轻声道:“有的时候我真看不懂你。书院的老师本应就该不苟言笑,为人师表,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与学生打成了一片,没有一丝教师的尊严。我的命运已然是注定了的,为何你却要如此正经的劝慰我?”
还不是因为你长的漂亮?我人称是辣手摧花,但总不能看着一朵花还没被我摧残过就凋谢了啊!李二虎郑重的道:“人都是有双重性格的,我早就习惯了。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在你们眼里我是登徒子,是轻薄的人,我心里的落寞,你们谁能理解呢?”
应采儿能。
李二虎重重的一声叹息,似乎是压在了应采儿的心上。自辛公子死后,应采儿一直封闭着自己,她当然最能理解“落寞”的滋味。
应采儿沉吟的一会,道:“不管你信不信,五年来,今天我说过的话是最多的。虽然你没能改变我的决定,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完成了《梁祝》,也谢谢你如此的劝慰我。我今天方才对你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我希望以后你都如今晚这般正经,莫要再说那些轻薄的话儿。”
李二虎无奈的道:“有两条鱼,生活在大海里,某日被海水冲到一个浅浅的水沟,只能相互把自己嘴里的泡沫喂到对方嘴里才得以生存。涨潮的海水,终于要漫上来,两条鱼也终于要回到属于它们自己的天地,虽然困顿中它们能相偎相依,相濡以沫,但回到自己的世界后,自由自在,海阔天空,它们的结局终究是相互遗忘,并且在自己的天地中快乐的生活着。采儿老师,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
应采儿点点头,道:“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李二虎苦笑道:“你说的对,我不是鱼。但是我知道,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与其天涯思君,恋恋不舍,怎如相忘于江湖?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人都渴望圆满,然而圆满则意味着结束,意味着追求的最终幻灭。拿《梁祝》的残本来说,或许没有结局的剧情比完满的结局更容易打动人心。”
应采儿冰冷的目光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光华,转瞬即逝。
李二虎心有所感,似在劝慰应采儿又好像在安慰自己,道:“来这里一个多月了,我似乎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就像我对罗云,爱情摆在眼前,我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争取,得到之后我用自己的心去呵护;当她远去时,起码我要懂得怎么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令自己和对方开心地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人生本就是遗憾的艺术,错过虽然是最刻骨铭心的痛楚,但何尝不是最为奢侈的幸福?”
错过虽是刻骨铭心的痛楚,但何尝不是最为奢侈的幸福,应采儿仔细的品味着李二虎的这句话,脸上冰冷的神色似乎淡去了一些,点头道:“都说李老师才华横溢,今日采儿总算见识到了。你这一番话,采儿受益匪浅。”
我有狗屁的才华,还不是自己吃过亏、遭过罪之后总结出来的?
李二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现在的你就好像高中的我一样,任性固执,听不进父母的一点劝告,现在我算是真正理解了我爹妈的无奈了。哎,不然打个赌吧,你这样一意孤行,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信不?”
应采儿脸上挂着一抹笑容,道:“你今年多大,竟然敢以我父母的身份自居?还打赌?我这一生便只打了一次赌,最后还输在了你的手里。”
呃,所谓关心则乱,一不留神还真把应采儿当自己的亲身闺女了。李二虎嘿嘿一笑,道:“我啊,今年芳龄二十五,至今未婚哦。采儿老师,不然你勉为其难的当回媒婆,给我介绍几个?”
应采儿冰霜稍解的脸上,马上阴云密布,冷道:“李老师,请你自重!我听说早在一个月前你就当面向月儿提亲,看月儿的样子,也是满心的欢喜。现在你已经是有了妻子家室的人,切莫再要口出轻薄之言,败坏了月儿的名声!”
我冤啊,我真比窦娥还冤!我为啥提亲,难道老应没告诉你?不行不行,这事不能再瞒下去了!李二虎主意已定,道:“采儿老师,我想这其中恐怕有些误会。”
应采儿冷冷的道:“有什么误会?虽然你有些才华,但月儿会逊色与你?哼,莫要看轻了月儿!”
李二虎忙解释道:“不是不是,采儿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
应采儿怒道:“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喜欢她?”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要不是那天阴差阳错的上演那么一场求亲的戏,要不是今晚带着应月儿去逛了圈青楼,我还真就不一定喜欢她。
应采儿见李二虎不说话,缓缓的站起身子,冰冷的威胁道:“若是你敢辜负月儿,我应采儿发誓,即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晕,我辜不辜负她和你有什么关系?还做鬼都不放过我,老子就喜欢你这样有个性的!实话对你说了吧,别说你自了杀、做了鬼,就算是你转了世、投了胎,老子也一定要上你!
李二虎也站起身,面对面丝毫不避的看着应采儿,道:“月儿是个好姑娘,又漂亮又有才情,对我也是一片痴情,这辈子就算负了所有人,我都不会忘记她!”
应采儿听李二虎这么说,有些激动的小脸上才恢复了平静,微微的点了点头。
李二虎又道:“但是我说过,其实上次求亲有点误会,你爹难道没有告诉你?”
应采儿奇道:“你和月儿也可谓是男情女愿,和爹爹有什么关系?”
李二虎叹口气,道:“不仅有,而且有很大的关系。你爹爹其实是条很关心你的老狐狸。”
应采儿怒道:“不许你骂爹爹!爹爹早年为官,可恨那皇帝不识忠臣,将爹爹贬谪杭州,但爹爹一生却未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百姓的事!”
李二虎赞同的点点头,道:“看得出,应院士不会为五斗米折腰,但我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是一个狐狸,而且是一个非常关心自己女儿的老狐狸。”李二虎顿了顿,不等应采儿发飙,继续道:“我被赵梦婷推荐到书院,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爹爹,然后——”
然后,李二虎将如何见到院士,如何敲诈了他五十两银子,一直说到他与应采儿打赌,应默林如何在一旁打着如意算盘,毫无隐瞒的告诉了应采儿。
东方已经露出了点点白色,应采儿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李二虎最后道:“那炎成走后,你爹爹就将你的故事全部告诉了我。他说,虽然我刚来书院,但你却能和我说了那么多话,想必是前生有缘,所以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做主,将你嫁给我了!”
“什么?!”应采儿惊叫了一声,不相信的抬起头,看着李二虎道:“爹爹真是这么说的?!”
不是这么说的,但他叫我勾引你,不管怎么说我不能破坏一个父亲在子女心里的形象吧?
李二虎点点头,道:“是,应院士就是这么说的。晚上的接风宴,我是看不惯朱可父子飞扬跋扈的气势,再说,我心里已经认定月儿是我的小姨子,我怎能让她受到欺负?所以我才有了求亲的想法。但我所求之人是你,而不是应月儿。院士想必也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才任我在接风宴上胡闹。”
应采儿冰冷的小脸变的煞白,喃喃道:“爹爹真是这么说的?爹爹不是说会尊重我的意见吗?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李二虎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应院士看上我哪点,不过我认为,他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应采儿毕竟不是应月儿那种未经情爱的女子了,闻言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冷笑道:“我爹爹有无他的道理,和你无干。你也不用痴心妄想了,我应采儿是不会嫁给任何人的!”
我痴心妄想?要不是看在老应的面子上我参与你家那些破事!可能是因为一晚没睡,心情有些不好,也可能是因为浪费了一晚上的口水始终没能说服应采儿,李二虎何时受过女子的气,怒道:“应采儿,你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好不好?!你不是要死吗?我偏不让你死!!”
应采儿冷笑道:“就凭你想左右我的命运?不客气的说,你根本不配!”
李二虎怒极反笑,道:“我知道我不配,不用你提醒!实话告诉你,我李木虽然好色,但心里有别的男人的女人我还不屑要!我费了这么多口水无非是想你能好好生存下去,你把我好心当驴肝肺!行,我也不为难你,上次打赌你输给了我,那我条件就是你的死法由我来决定!”
听李二虎一口一个的,气的应采儿浑身颤抖,指着李二虎怒道:“你,你,不知羞耻!”
李二虎冷笑道:“我不知羞耻?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是认赌服输还是言而无信,你自己选!”
应采儿凄凉的笑道:“我连死都不怕,还在乎死法?只要你能好好的对待月儿,三个月后的书院交流赛上能帮助松风书院,我应采儿就是现在死在你面前又有何不可!”
李二虎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应采儿一脸决然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李二虎追女孩子的时候常问的一句话就是“你做我老婆我陪你睡觉好吧?”女孩子通常都是红着脸不说话。李二虎认为,不说话就是默认,既然你都默认了我还怕什么?于是总有一些还没准备好的女生落在了色魔的手里。
刚才是怒火冲天,此时看应采儿那绝望的眼神,李二虎的心软了下来,叹口气道:“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世上好男人多的是,忘了辛公子,不要自寻烦恼。我一样可以给你一段刻骨铭心、轰轰烈烈的爱情。”
应采儿不屑的笑道:“我应采儿就算是嫁人,也不会嫁给落井下石的小人!更何况我的事不用你心,你说的任何死法我答应你就是!”
李二虎忽的被气笑了,道:“你不后悔?”
应采儿决绝的道:“不后悔!死,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李二虎抬头看了看东方即将喷薄而出的太阳,早晨的太阳红彤彤的,就好像抹了浓妆的女人的脸。
伸了个懒腰,李二虎懒洋洋的道:“生命这么美好,为什么你一定要轻易放弃呢?好吧,如果你执意要死,那么我希望你——老——死——”
李二虎说完最后两个字,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走到房门前,还不忘补充道:“你是书院的教师,我说的条件是你已经答应了的,拉出去的屎你总不能坐回去吧?嘿嘿,累了一个晚上了,一会你要是看到老狐狸,就和他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不去上课了。”李二虎说完,留下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应采儿,走进了房门。
应采儿呆呆的看着李二虎将房门关紧,一时间竟有些缓不过来神,他刚才不是很恼火恨不能杀了我吗?怎么转变竟然这么快?老死,老死,老死也算是殉情的死法吗?
屋里传出了李二虎的轻鼾,不知呆立了多久,天色渐渐大亮,有些苦读的学子已经起床,寂静的书院中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应采儿轻叹了一口气,心烦意乱的向自己房间走去。
上课的钟声刚刚敲响,一个年约五十几岁的老者急匆匆的向松风书院的教师寝室跑来。还未跑到门前,老者就大声叫喊,丝毫没有了读书人的风度:“李老师,李老师!!”
几步来到李二虎门外,啪啪的敲着房门,喊道:“李老师,起来了没?快快!小李,小李!快点起来,你想急死我啊!!”
房中,李二虎迷迷糊糊的道:“谁?一大早上的鬼叫个屁啊!”
老者急道:“小李,快开门,是我,老应!”
李二虎懒洋洋的道:“哦,院士啊!今天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不是已经让采儿老师告诉你了吗?欠下的课明天我找时间补上就是了!”
应默林在门外恨不能一头撞死,好言安慰道:“小李,你就别拿老朽开心了!快,开门。我进去有事和你说!”
李二虎不情不愿的披上了外衣,趿拉着鞋子打开了房门,转身回到床上躺下,打着哈欠道:“应院士,我不就今天没去上课嘛,用得着这么着急?”
房门一开,应默林如鬼魅一般刷的一下钻进了李二虎的房间,回手把门关上,几步来到李二虎的床前,道:“昨晚采儿是不是来找过你了?”
最恨你这明知故问的!李二虎无所谓的道:“不是你叫她过来的?打扰的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应默林奇道:“什么?你们竟然聊了一个晚上?在哪聊的?”
李二虎郁闷的道:“能在哪儿?我总不能将你的女儿都带到青楼去吧?”
话刚出口,李二虎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你咋能将带应月儿逛窑子去的事这么随随便便的就说出去呢?
好在应默林似乎没有听出李二虎的话外音,一脸焦急的问道:“你们就在这聊的?”
李二虎慎重的答道:“是啊。”
应默林一听就火了,怒道:“小李,不是我说你,虽然我叫你去勾引采儿,但并没有叫你对她用强啊!”
李二虎愣了,道:“用强?”
应默林痛心疾首的道:“当然!你说,采儿一夜未归,你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干柴烈火,那还不一碰就着!你,你叫采儿以后怎么做人啊!”
我晕!老不正经的,你拿我当你那么下流呐?李二虎终于算是明白过来了,辩解道:“老应,我说你好歹也是堂堂的一个院士,思想纯洁点好不好?我和应采儿聊了一晚上是不假,天地良心,我们是坐在外面的台阶上聊的!”
这回轮到应默林一愣,试探道:“没进房?”
我还开房呢!李二虎没好气的答道:“连门都没进!”
应默林还不相信的问道:“你没用强?这不是你性格啊!”
李二虎郁闷的差点死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道:“院士,拜托你别把每个人都当做和你一样行不?不信你去问问应采儿,你自己的女儿你总该相信了吧?”
应默林心里一急,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女儿那么漂亮,你就不会用了强?!”
“我死!”李二虎趴在床上狂吐血,老子是不是男人和用不用强有毛的关系?再说用强那事只有一群垃圾男人才能做的出来,老子是那人吗?
应默林同样无比郁闷的坐在李二虎的床边,道:“采儿昨天都说了什么?”
李二虎换了个舒服了姿势,道:“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就坐那和她聊了会。哦,对了,我把你让我勾引她的事儿告诉他了。”
“什么?”应默林暴怒的掐着李二虎的脖子,喝道:“你别造谣行不行?那是你和采儿之间的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知道了吗?!!妈的!”
我晕,院士也会骂人?李二虎挣脱了应默林的魔掌,恭维道:“是是是,松风书院你最大,你的话当然就是金科玉律!”
应默林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急道:“你知不知道采儿的《梁祝》已经完成了!”
李二虎道:“哦,昨天听她说了。”
应默林不听还好,听李二虎已经知道了,脸上又挂起一层寒霜,怒道:“那你还有心思睡觉?还不快去勾引她!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死在你手里?你到底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
李二虎不无郁闷的道:“老应,你把我当谁?你那女儿是我说勾引就能勾引得上的?”当下,李二虎就把昨天和应采儿的对话,挑重要的一一说给了应默林。
应默林听完后,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老死?亏你怎么想的出来!哈哈,这下采儿说不定就不会想不开了!”
李二虎白了他一眼,道:“女儿是你的,你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反正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以后她是生是死都和我无关了啊!”
应默林郑重的摇了摇折扇,恢复了一代院士的风范,道:“那怎么行?读书人,一诺千金,作为书院的老师就更应该身体力行,不然,还怎么教书育人?哼,也算是便宜你小子了,你看我那女儿哪点会比小姐差?放心,我会不停的给你创造机会的!”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我真替应采儿悲哀!咋的?想甩还甩不掉了?那也得你女儿答应啊!
李二虎疑惑的道:“小姐?赵梦婷那个小娘皮?很漂亮吗?”
应默林自知失言,忙咳嗽了一下,话题一转,道:“采儿可曾与你说了别的事情?”
李二虎不高兴的道:“说了。说我卑鄙无耻、落井下石,就算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嫁给我!”
应默林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嗯。采儿对你还是有些爱意的,否则就你那么对她,她能说出这么赞扬你的话?”
你没病吧!这话还是赞扬我,那骂我该是什么样呢?
应默林见李二虎面色不善,忙道:“其实昨晚我让采儿来找你,一是给你些表现的机会,二来确实是有要事要告诉你。”
李二虎怪声怪气的道:“哎呦,咱不过是书院的一个小小教师,无才无德,还的卑鄙无耻下流,院士,你就别抬举我啦!书院的要事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应默林嘿嘿干笑了两声,道:“没说你一定能帮上,但是我要告诉你,三个月后的书院交流赛,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李二虎不解的道:“书院交流赛?那是做什么的?对了,我好像听应采儿说了那么一句——”
应默林起身来回踱了几步,道:“杭州一共有四家书院,分别是万山书院、壑舟书院、松风书院和风鸣书院,取得就是万壑松风之意。”应默林神色中一股傲然,道:“松风书院是我毕生的心血,虽然名字排在第三位,但每年向朝廷举荐的举人却居于四大书院之首。”
李二虎眼皮有些打架,不耐烦的道:“你说的这些我在来书院之前就打听过了,要是没什么事我继续睡觉了啊!”
应默林知道李二虎根本不吃这一套,单刀直入的说道:“所谓的书院交流赛,就是每隔三年杭州四大书院相互交流的一大盛事。”
李二虎迷迷糊糊的道:“既然是盛世那一定很热闹了?学院放假不?放假的话我请几天假去杭州走走——”
应默林见李二虎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大声道:“李木,你还算不算书院的人?!”
李二虎一惊,顿时清醒了几分,道:“当然算,不就是一个学术交流赛嘛,说穿了就是其他书院的领导到另外一个学校假装听听课,摆摆排场,顺便捞点油水嘛!”
应默林严肃的道:“你可别轻视了今年这场书院交流赛,说的严重一点,这场交流赛甚至关系到了我松风书院的生死存亡!”
李二虎惊的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道:“什么?一个交流赛就关乎到书院的生死存亡?老应,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默林低头沉吟的半晌,下定了决心,道:“小姐把你送到书院,就没对你说些什么?”
李二虎疑惑道:“后来我不是对你说了吗?我无意间遇到的赵梦婷,被那小妞直接就拉到书院,她还能对我说什么?”
小姐那般谨慎的人物,为何对他却未经考察?应默林叹口气,道:“小姐既然没对你明说,就是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把实话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小姐是大有来历的人就行了,她临走时不是送了你块玉佩吗?若是有人责难你的时候,你将他拿出,说不定会免去一场灾难。”
李二虎笑道:“院士你多心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师,谁会责难我?那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
应默林仍是一脸严肃的道:“李木,小心驶得万年船!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你也早些做好准备!这书院虽是我一手经营起来的,但却绝对不是我的主意,说穿了,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李二虎一愣,追究道:“奉命?听说你年轻的时候当过官,好像官职还不小,谁能命令的了你?难道是——当朝宰相?”
应默林摇头道:“我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政治势力,现在告诉你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只要知道杭州书院这里面有着复杂的政治纷争就好了。”应默林说完,根本不给李二虎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同样的,不仅是我松风书院背后有着一位大人物在支持着,万山书院也有,至于其他两个书院,不过是万、松两大书院的附属品罢了。”
李二虎疑惑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次性说清楚好不好?”
应默林继续道:“树大招风,我松风书院在杭州占有一席之地,早就为居四大书院之首的万山书院视为了眼中钉,所以,每年的书院交流赛,万山书院都想尽办法想压倒我们。好在我书院也是人才辈出,连续三年并未让万山书院得逞。”应默林说到最后,脸上似乎有股怒气,愤愤的道:“万山书院背后的那位人物实在是x诈,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他竟然早在十年以前就在我的身边安插了眼线!”
李二虎脑袋反应也不慢,脱口而出道:“朱子洲!”
应默林目光凌厉的点了点头,道:“若不是我主上想趁此机会打击对方,恐怕朱子洲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哼,他借我松风书院教师的名义,四处去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败坏我书院的名誉,实在是可恨至极!”
看着目光深邃的应默林,李二虎竟然有些害怕,这还是那个整天笑嘻嘻的院士吗?这还是那个被他逼的经常无语的应默林吗?在李二虎眼中,此时的应默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
应默林又道:“李木,一个男人若想成就大事,必须学会隐忍,以后你自会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朱子洲以及他背后的主子,都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你第一天来就得罪了朱子洲,你说他怎会放过你?”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就算他不放过我又能怎样?打我?”
应默林语重心长的道:“李木,你太骄傲了。记住,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说句自夸的话,要不是朱子洲发现了我对他的怀疑,恐怕早就对你下手了!”
李二虎见应默林不像在开玩笑,惊的一头冷汗,道:“有这么严重?”
应默林点点头,道:“今年的情况与往年又有不同。蒙古鞑子经过几年的修养生息,对我大宋边境又是蠢蠢欲动,不用说全国,就是我杭州各种势力也纷纷渗透其中。说句危言耸听的话,若是我书院在此次交流赛中失利的话,别说是书院将不复存在,就连整个杭州也势必要掀起一番滔天的巨浪!”
有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李二虎被一脸严肃的应默林弄得迷迷糊糊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都告诉我?我听着怎么感觉这么瘆人呢?”
应默林道:“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反正未来这三个月内你还是安分一点,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可照顾不了你!哦,还有就是你和采儿的事。你是聪明人,我也不和你打马虎眼,希望你能看在一个父亲的心情上,好好劝说一下采儿。能不能和她结成连理这事我不关心,我只希望我的女儿能开开心心的活着。”应默林说到最后,无限忧愁的叹了口气,道:“采儿他娘死得早,她小时候我又忙于政事,一直没能好好的关心一下她,哎!”
来,道:“院士,我李木虽然与所谓的正统教育有些格格不入,但我答应你,无论书院遭受什么样的灾难,我都不会离开它!采儿的事,你放心,我一定让她放弃轻生的想法!”
应默林激动的拍着李二虎的肩膀道:“好!我相信小姐的眼光,别人不信你,我信你!”
被人信任的感觉是难以形容的,李二虎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再烧着,故作轻松的道:“行了老应,你少拍我马屁了!被你吵的没睡好,算了,我去练箭了!晕,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说是去练习箭法,不是‘贱’!无语,你那龌龊的思想什么时候能改改?”
看着李二虎一边骂骂咧咧拿起了屋里的硬弓、箭囊一边向外走去,应默林的脸上竟然挂着一丝欣慰的笑容。
松风书院芳班的学生们正在上骑射课,那炎成今天的心情好像很不爽,不停的挥动着马鞭,黑着脸责骂道:“快,快,再快点!好,摘弓,目标百米外靶心,射!董妙妙你是不是没吃饭!”
芳班的学生看着一脸怒火的那炎成,敢怒不敢言。
李二虎从马场牵出自己最喜欢的那匹体格健硕的青色大马,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马的鬃毛,别说,人和马之间确实存在着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情。青马打了个响鼻,硕大的马头贴在了李二虎的脸上。
李二虎笑道:“青骓啊青骓,才一晚上不见你就这么想我了?嘿嘿,你看,老那在那边发火呢,不然带我去露一手咋样?”
青骓仰天长嘶,竟似有些无限的欢喜。
经过那炎成一个月的魔鬼训练,此时的二哥已经不再是那个刚进书院的温柔书生。抬手将硬弓挂在得胜环上,箭囊背在身后,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缰绳一紧,座下青骓如人而立,发出一阵阵嘹亮的长鸣。
李二虎双腿夹紧马腹,青骓会意,四蹄腾空,就如一道青色闪电一般迅疾无比的朝着草场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沉闷,李二虎已经娴熟的控马技术让芳班的学生发出一阵阵的惊叹:
“看,是二哥!”
“二哥就是二哥,书读的多,马骑的也好!”
刚被骂过的董妙妙忙拍着那炎成的马屁,大声道:“要我说呀,二哥刻苦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那老师教的好嘛!”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那炎成黑着的老脸上有了一丝喜色,嗯,这小子还算有点见识!
眨眼,青骓已经来到众人面前,马上李二虎春风得意的大声喊道:“老那,看看我这一箭!”即将与那炎成擦身而过的一瞬间,猛听老那大声道:“小二子,别从马背上摔下来!”
李二虎狂郁闷,你就没有一点好话!
马行迅疾,李二虎忙收敛了心神,全身放松,身体自然而然的与马背平行,缰绳已经全部松开,任青骓自由的飞奔。李二虎扭头盯住百米外的一个箭靶,忽的一弯腰左手从得胜环上取下硬弓,右手从背后箭囊中抽出一根雕翎箭,顺势搭在弓弦上。身子与马背成了一个特殊的角度,虽在颠簸的马背上但却依旧稳如泰山。二哥左手稳稳的将弓对准了箭靶,右臂猛的一用力,拉开了弓弦,只听二哥一声怒喝:“一川星斗!”弓弦发出“嗡”的一声轻吟,雕翎箭疾愈流星,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噗”的一下正中靶心!
李二虎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芳班的学生忍不住大声叫好,就连那炎成也是忍不住的微微点头。
二哥在箭离开弓弦的那一刻,心里似乎就升起了一股信心,知道那一箭必定不会射偏。当下雄心大起,也是有心卖弄自己的骑术,将马打的飞快,一圈圈的在草场上驰奔,终于将青骓的速度提升到了极限。
李二虎双腿勒紧马腹,右手猛地一提缰绳,青骓吃痛,四蹄凌空而起,就在这一瞬间二哥刷的一下从背后抽出三支雕翎箭,分别以不同的手法搭在弦上,在青骓凌空达到最高点时,李二虎弓如满月又是一声大喝:“三叠阳关!”
弓弦轻颤,“刷!”的一声,三道流光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射向箭靶!
“噗”的一声轻响,那炎成再也忍不住了,面露喜色的拍掌叫道:“小二子,好一招三叠阳关!就算是俺用出来,也就这水平!”
空荡荡的箭靶上只有一只箭啊,听到那炎成叫好,众学生疑惑不解,纷纷手搭凉棚向前看去。待到看清楚情况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二哥这是怎么练的啊!
算上前面的一支,箭靶上不是一支箭,而是重叠的四支!后面连发的三箭,首尾相连,后一支竟然准确的破开了前一支箭的箭身!!
李二虎得意洋洋的纵马来到那炎成的近前,道:“老那,你看俺能在你这毕业了吧?”
那炎成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在俺们草原,十一二岁的小孩子都有你这水平!”
李二虎狂怒道:“不吹牛你会死是不是?不服上来我射你一箭?”
那炎成连连摆手道:“俺不干,怕你射俺一脸粘糊糊的东西!”
老那一边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看着李二虎的裆部,众学生听到两个老师打趣儿,不由得都笑出了声。
李二虎怒极,刚想出言反驳,下课的钟声敲响了,只听那炎成神色黯淡对学生们道:“行了,下课了,你们都回去吧。不管你们是否喜欢骑射,是否喜欢俺老那,俺还是要告诉你们,一个民族想要振兴,光有才学是不够的,还必须要有强劲的体魄。这是俺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课,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吧!”
学生们似乎也知道了什么,一个接一个默默的对那炎成鞠了一躬,相继离开了草场。
李二虎在马上一把抓住那炎成的手臂,焦急的道:“老那,你说什么最后一节课?你要走?”
那炎成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是俺要走,是俺不得不走。”
李二虎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老应那边为难你?”
那炎成从马上跳下,走到一旁的树荫下,道:“不,院士对俺一直都很好,他怎么会为难俺呢?”
李二虎也下了马,来到那炎成跟前,关切的道:“那你为什么要走?走了能去哪儿?”
那炎成脸上一抹决然之色,道:“俺是草原儿女,当然要回草原。”
李二虎道:“你的意思是要回女真部落?大哥,他们不是不要你了吗?”
那炎成一脸悲戚的摇摇头,道:“不是部落不要俺,是俺觉得丢了大汗的面子才远离草原,是俺对不起部落!”
李二虎安慰道:“大哥,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咋还念念不忘呢?”
那炎成叹口气道:“兄弟,你能忘记故土吗?草原生俺养俺,教给俺一身的本事,俺却一个屁都没放的就离开了它,你说俺还是个人吗?俺没你那么洒脱,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俺不行,这么多年,俺都是在自责中过来的!如今草原有难,部落危急,俺要是继续龟缩在这里,你说,那还能算个裤裆里长着卵子的男人吗?”
李二虎怒道:草原有难?,这年头怎么就没什么好事呢!”
那炎成眼里闪过一道寒光,道:“前日传来消息,蒙古鞑子想要收编我女真部落,被大汗严辞拒绝之后,竟然出兵锡林郭勒,抢我粮材,杀我妇孺,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俺虽然愧对草原,但草原需要俺的时候,俺绝不做缩头的乌龟,就算是死俺也要死在草原上!”
李二虎见那炎成一副决绝的样子,知道难以说服他,愤愤的道:“又是蒙古!这群血液里都是扩张因子的东西怎么就不能安分点!”
那炎成道:“我女真虽然人数稀少,但我女真勇士未必就真的怕了他们!那些蒙古鞑子想一口吞并我女真还需要付出些代价!”
李二虎被那炎成浓浓的爱国之情所感染,安慰道:“不会,女真人都是好样的!大哥,你此去之后,千万要保重身体!等赶走了蒙古人,你可要回来教我骑射啊!”
那炎成笑道:“你不是最讨厌俺用马鞭抽你吗?怎的现在来求俺了?嘿嘿,其实射箭不过是一门技艺而已,只要你勤加苦练再加上自己的理解与感悟都会达到俺这样的水平。来,俺这一走能不能回来就说不定了,现在就将发七星揽月的手法交给你,能领悟到什么样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李二虎眼眶有些湿润,道:“大哥,你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再向你学!”
那炎成摆摆手,道:“兄弟,你怎么这么糊涂?蒙古鞑子狼子野心,迟早有一天会进军大宋,万一真的牵扯到了杭州,你说你没个本事怎的能保护那如花似玉的应月儿?”
李二虎不说话了,听应默林和那炎成的意思,以及历史上大宋复杂的种族关系,李二虎知道,积贫积弱的大宋被外族侵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那炎成拿过自己的硬弓,从箭囊中抽出七支羽箭,缓慢的搭在弓弦上,一边向李二虎耐心的解释着。李二虎不忍拂逆了那炎成的好意,驱散了心理的阴霾,凝神细听。
七星揽月作为一门高超的箭法,自然有着与众不同之处,讲究的是快、稳。搭箭的手法极为复杂不说,就连出箭的角度与力度都是有着极严格的要求。饶是李二虎对冷兵器很有天分,也足足的学了两个时辰,才勉强的在理论上掌握了七星揽月技法。
虽然相识不过一月,但那炎成将一生所学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让李二虎还是感动不已。
时尽中午,那炎成长舒了一口气道:“兄弟,不管你是女真人还是大宋人,你都是俺老那的兄弟。俺明天就走了,你也甭去送俺,说不定俺们还会有重逢的那天!”
那炎成说完最后一句话,用力的拍了拍李二虎的肩膀,再无留恋的走出草场。
第二天,那炎成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书院。
那炎成走后,应默林好像突然间忙了起来,竟然无暇顾及书院的事。李二虎同样三天都没去上课,每天除了在草场上打马如飞的练习七星揽月之外,他就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这种情况直到第四天早上才有了好转。
第四天一早,李二虎早早的起来收拾了一下,今天是上午第二节的课,所以在饭堂吃过早饭,李二虎才不慌不忙的向书院教师休息室走去。
屋中并无旁人,应月儿见李二虎进来,欣喜的小脸上满是关切的问道:“李木,你生病了吗?”
李二虎愣道:“生什么病?”
应月儿道:“没生病?那你怎的三天都没来上课呢?”
还不是为你姐姐、为那炎成的事担心嘛!李二虎摇了摇折扇,一双泛着淫光的眼睛紧盯着应月儿的,道:“哦,当然生病了。那天你不是说什么成亲之后某些事做的会比鄢然好吗?我这几天就在想,你到底哪里做的能比鄢然好呢?嘿嘿,你看现在屋里又没有人,不然你就告诉我吧——”
应月儿俏脸羞得通红,嗔怒道:“死人!人家好心好意的关心你,你却来轻薄人家!”
李二虎装作迷惑不解一脸正经问道:“人家?人家是谁?”
应月儿大急道:“人家不就是我!真不明白你这个死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的!”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哦,这回懂了,原来人家就是你哦——”
应月儿脸上羞红更甚,低头小声道:“你这人就会骗我!我昨晚已经问过娘亲了,她说爹爹根本没有反对过你和我的亲事——你,非要我担心吗?”
李二虎眼里淫光更盛,道:“嘿嘿,原来是我们的大才女等不及了!那我明天就向你爹提亲咋样?对了,成亲是不是要聘礼啊?你看——”
应月儿嗔怒道:“你才等不及了呢!这事你去与爹爹说,莫要说给我听!”
应月儿低垂着脸,惊喜无限的看着李二虎,弄的二哥心里一阵骚痒,刚想去占些便宜,却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李二虎扭头一看,顿时郁闷无比,老应,你就不会晚点来?!
压下自己刚升起的**之心,李二虎没等应默林进屋,没好气的道:“老应,没事你总这么早来书院干嘛?”
应默林猛听有人说话,一看竟是李二虎,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道:“你病好了?”
李二虎郁闷道:“我不就是三天没来上课吗?病,什么病?”
应默林奇怪的看了看应月儿,道:“我前天让月儿去探望去,她回来说你卧床不起的呀!”
李二虎恍然大悟,忙捂着胸口道:“哦哦哦,是是是。这不是书院交流赛就要到了嘛!我为书院殚精竭虑,夜不能寐,劳心劳力,废寝忘食,终于一病不起,哎,要不怎么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
应月儿见他一副忧国忧民忧书院的正直样子,在一旁捂着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应默林似乎也见惯了李二虎这副样子,见他没什么大事,也懒得理他,开口道:“无恙就好,这位是新来的同学,我已经把他安排在你芳班了。正巧你在这,一会你直接带着去上课就是。垂宇,还不见过李老师。”
新来的同学?李二虎这才注意到,应默林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书生。这书生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长的相貌堂堂,一脸英气,目不斜视的站在院士后面,听应默林说话,忙上前两步,恭敬的对李二虎一揖到地,道:“学生赵垂宇,见过李老师。”
行,这小子够帅!赵垂宇举手投足之间甚是合理大方,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感。再加上他眉宇间隐隐的竟然有股威严,更是平添了几分光彩。李二虎上下打量了一眼赵垂宇,脸上满是欣赏的神色。
应默林道:“垂宇是金陵学子,身世坎坷,李老师莫要为难了他。”
李二虎斜眼看了看应默林,不满意的道:“院士,不是我说你,你去书院问问,师生关系最好的是哪个班?我不被学生为难就烧高香了!”
应默林白了他一眼,道:“为了顾及我书院的名声,垂宇在书院这段时间,李老师还是少讲些让人想入非非的故事吧!”
李二虎不满道:“我靠,老应,别人说这话也就算了,你咋也这么贬低我?要不给他们讲点黄色小笑话就那群畜生能安心的听你讲课?我为书院可算是碎了心,磨破了嘴,你反过来竟然说我不顾及书院的名声,这是什么世道啊!”
应默林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小声道:“呃,适当,适当就好…”
李二虎这才略微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看着李二虎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应月儿再也忍不住,扭过脸咯咯的笑个不停。
新来的学生赵垂宇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惊疑不定的看了看院士,又瞅了瞅李二虎,心道,他俩谁才是院士,怎么角色有些颠倒了呢?
应默林在场,反正占不到便宜了,李二虎拉过赵垂宇,道:“时间也不早了,咱先去上课。”说完,李二虎留下无比郁闷的应默林,领着赵垂宇向芳班走去。
应月儿直到李二虎的背影消失后,才止住了笑,呆呆的看着李二虎离去的方向,一抹幸福的红晕不自觉的挂在了脸上。
应默林早年的时候也算是风流才子,见自己女儿那副样子,心里一惊,忙道:“月儿,李木那小子健硕如牛,你怎么说他卧床不起了呢?”
应月儿脸上一红,低低的道:“他来书院以后不知怎的一直都在苦练骑射,我怕他身体吃不消,所以才欺瞒了爹爹。”
应默林心里更是确定了几分,试探道:“那炎成没走的时候不也是每天都练骑射,你怎么不怕他吃不消?”
应月儿撒娇道:“爹,你也来取笑我!李木他不是书生嘛,身体又怎能和那老师比?”
应默林看着自己女儿那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心里将李二虎骂了几百遍,仍贼心不死的道:“月儿,你实话告诉爹爹,该不会是你看上那小子了吧?”
“爹——”应月儿娇嗔了一声,脸上殷红如血,眉目低垂,小声道:“那坏人,就会欺负我。也是女儿命苦,若是一天不受他欺负,心里就不得安定。况且,接风宴上,爹爹不是已经答应了吗?我这一生,便都是他的人。”
李木,你正事没办成倒把我月儿的心骗到手了,我跟你没完!应默林郁闷的狂吐血,却又无可奈何。眼见应月儿那意思就是非李木不嫁了,总不能眼看着女儿的幸福毁在自己手里吧?
应月儿见应默林一脸悲戚的没有说话,脸上一急,眼中已经有了点点泪珠:“爹爹你莫不是不同意女儿和他的婚事?若是那样,当日他求亲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言明?现在整个杭州都知道我已经许他,若是此时反悔,你叫女儿的脸今后往哪放啊!”
得,什么叫哑巴吃黄连,什么叫骑虎难下,什么叫进退两难,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些滋味应默林现在都算是深有体会了。一个女儿让自己心还不够,阴差阳错的这个女儿又出了这样的问题!咋办?都许了李木便宜了那小子不说,以后杭州人还不笑我应家没人吗?不许,那又咋办?眼见应月儿对李木痴迷到了一定程度,交流赛后应采儿何去何从、是生是死现在又不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该咋办?
应默林恨不能上去咬李二虎几口,无奈的长叹道:“算啦!许,都许!能不能娶到你要看那小子的本事了!这个畜生!”
“爹爹,你怎的骂人?”
应默林狂郁闷道:“李二虎骂人你怎么不说?爹骂一句你就不高兴了?和这小子没完!”
“………”应月儿看着暴怒的应默林,一阵无语。
松风书院芳班教室门外。
李二虎的耳朵有些发烧,他轻轻的揉了揉,道:“垂宇,这就是芳班。喏,以后那些都是你的同学。对,你看,那边趴着睡觉的叫王飞扬,那个擦箭的叫穆子涵,那个扒拉骰子的叫董妙妙,这小子也不知道在哪儿练的赌术,骰子玩的那叫个好!还有,那个,看前面女人的那个叫邱楚男,全班学习最差、胆子最小的就是他了,不过这小子可是把好手——”
赵垂宇一脸疑惑的问道:“老师,这不是书院吗?他们怎么都不听课呢?”
李二虎嘿嘿一笑道:“这就是芳班学生的特色啊!这群垃圾除了我的课,对,还有书院两大美女老师的课能好好听听之外,其余的老师他们根本鸟都不鸟。”
赵垂宇更加疑惑的道:“那他们怎能入朝为官、光宗耀祖?”
李二虎痛心疾首的道:“哎,入朝为官?光宗耀祖?垂宇,你以后还是少在他们面前说这种话吧!”
赵垂宇刚想继续问,下课的钟声当当的敲响,教中庸的章老师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对李二虎敬佩有加的点点头,飘然离去。
“我班上的同学就这么让你讨厌?”李二虎愤愤的骂了一句,拉着赵垂宇走进了芳班。
别看上课的时候芳班学生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一到下课,睡觉的也醒了,擦箭的也把箭扔在了一边,邱楚男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男生们不约而同的向最后一桌的董妙妙的座位上走去。
董妙妙则是一脸兴奋的拿出赌具,大声吆喝:“来来来,老规矩,左大右小,上单下双,想好下注,买定离手!”
李二虎领着赵垂宇,脑门上冒起了黑线,今天你们也赌的这么热闹,这不是存心让我在新同学面前出丑吗?
站在门口,李二虎干咳了两声,但赌性正浓的赌徒们正大呼小叫的下注,根本就忽略了老师的存在。
还是乐乐最先看到了李二虎,见他三天没来上课,饱受相思煎熬的乐乐顾不得同学的目光,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到李二虎的跟前,眉头紧皱,悄声的问道:“大哥,你病好了吗?”
第三个人了!看来人一旦要是有了点身份、有了点能力之后,在别人眼里他的所作所为就有了一定的神秘性,就是在厕所大便估计也会被人说成在为了国家大事殚精竭虑!
李二虎懒得去解释,点点头道:“有我的小宝贝关心,当然好啦!嘿嘿,你这两天有没有想大哥呀?”
乐乐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没人注意她们,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疯了,疯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赵垂宇就好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书院本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这群学生上课不听课也就罢了,还把这当成了赌场?老师和学生间的称呼也乱了套了,又是大哥,又是小宝贝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赵垂宇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盯着李二虎,心道,应老师怎么把我交给了这样一个老师了呢?
李二虎丝毫没有注意到赵垂宇那诡异的眼神,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苏菲交到乐乐的手上,道:“这两天大哥心情不好,都忘记把苏菲给你了,嘿嘿,放心,以后大哥每天给你一个,你大姨妈再来的时候就有备无患了!”
乐乐小脸羞的通红,低声道:“大哥,它,它早走了!”
走了?那不就是——安全期?嘿嘿,不行,找个机会一定要将她办了!
乐乐羞红的小脸就好像熟透的樱桃一般,勾引的李二虎心火上升。
赵垂宇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疑惑了,在李二虎身后问道:“老师下课的时候诸位同学为何不就学习上的困扰交流一番,反而聚众赌博呢?毕竟这是在书院,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乐乐轻啊了一声,这才注意到原来李二虎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人,当下再也不敢停留,急匆匆的跑回自己的座位,手里紧紧的攥着苏菲,坐下之后,心里犹怦怦跳个不停。
李二虎不满意赵垂宇打扰自己,有些不高兴的道:“垂宇,劳逸结合是芳班的一贯作风,若是你手痒的话,大可以去和他们赌一番。”
赵垂宇垂首严肃的道:“老师此言差矣!应院士经过十数年的惨淡经营书院方才有如此规模,本是为国家培育栋梁之材的书院又岂能培育玩物丧志之徒?”
耍嘴皮子,你在抗日的时候是搞政工的吧?亏老子还觉得你还不错呢,原来和朱可那样的绣花枕头都一个样!
李二虎不屑的道:“听你的意思是在埋怨我这个班主任了?”
赵垂宇施礼道:“学生不敢,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李二虎有些火大,声音不由的提高了几分,道:“就事论事?说的倒是光明正大!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些都是我允许的!课下别说是赌博,只要是属于学生自己的时间就算去嫖娼又能如何?看过《三国志》没有?读过《吕端传》没有?什么叫‘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听过没有?玩物丧志怎样?堕落沉沦又怎样?别的班的学生我不知道,但只要是我芳班的学生,只要能分清善恶,做一个正直诚信的人,就算是他们赌了、嫖了又能怎样!”
赵垂宇脸上忽的呈现一抹激动的神色,道:“吕相国是开朝宰相,你竟然将他与一群未曾出仕的学生相比,实在是太过分了!”
李二虎轻蔑的道:“垂宇,还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在我芳班,只要是我在的时候,不管你是老师也好,学生也罢,我们的身份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就算是吕端复生,在我学生们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受人敬仰的读书人,仅此而已!”
赵垂宇有些痛心的道:“老师,你这是在毁学生啊!”
李二虎笑道:“答对了,我就是在毁学生!”
不知道何时,屋里已经安静下来,后面赌博的学生们都定定的看着李二虎,不知道二哥为何会有这么一说。
李二虎不再看赵垂宇,缓步走上讲台,道:“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同学,叫赵垂宇,希望以后大家多多帮助他。呵,你们都那么看着我做什么?”
穆子涵平时和二哥接触的最多,满是敌意的看了一眼赵垂宇,大声道:“二哥,再有人说你毁我们,我第一个揍他狗日的!”
李二虎哈哈一笑道:“平时二哥怎么教你们的,你们都忘了?我说过,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怕蝲蝲蛄叫难道还不种庄稼了?话说回来,赵垂宇说的没错,我确实在毁你们!稍微我要解释的就是,书院毁你们在先,而我在后!”
赵垂宇首先疑惑道:“老师,书院怎会毁学生?若您能给垂宇一个满意的答复,垂宇必定折服。”
李二虎摆摆手,道:“折服就不必了,你是新来的,只要你能理解我就行。”二哥眼里闪过一道寒光,道:“刚才我说书院毁你们,这话一点都不假。松风书院为何要分万、古、流、芳四个班级,为何要把学生分为三六九等?说什么‘有教无类’其实都是的放屁!大家知不知道,我第二天来给你们上课的时候,你们就带给我太多的惊讶。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哪像什么学生,流入社会之后根本就是的败类!你们不用觉得委屈,因为二哥和你们一样年龄的时候可能比你们还畜生!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在别人眼里的芳班就是流氓和流氓在一起,这群流氓还能做出什么好事?哼,别人看不起你们,二哥就偏要看得起你们!为什么?因为二哥就是一步步走过来的!二哥理解你们,流氓咋了,只有聪明的人才能做流氓!你看哪个三脚踩不出个屁来的人当成流氓了?你们也都别高兴,赵垂宇现在还不是我们班的学生,代表的是外界人,你们都听听外界人是怎么看你们的?二哥这一个多月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们什么,乡试马上就要到了,若是觉得二哥平时对你们不错,若是能多为含辛茹苦把你们拉扯大的父母们考虑考虑,今后都多读些书,我们的目标就是超越万班!,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你们有没有信心?!”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太具有蛊惑力了!芳班学生异口同声的喊道:“有!有!有!”
“这就对了!”二哥振奋的一拍桌子。
穆子涵向前走了几步,大声道:“二哥,你放心,我穆子涵就算是块榆木疙瘩今天也该开窍了!都两个肩膀上扛着一个脑袋,万班的学生凭啥就比我们高人一等?”
董妙妙附和道:“二哥,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不就是读书嘛,难道比耍骰子还难?”
二哥没有说话,看着男生们一个个回到自己座位,心里竟然有种异常满足的充实感,老师这个职业是神圣的,起码,李二虎并没有对不起这个称号。
李二虎呵呵笑道:“一天四节课,其中三节你们要全力以赴的对待,至于咱这道德课嘛,还是老样子——”
邱楚男忙道:“二哥,上次你不是说给我们讲《射雕英雄传》的后续故事吗?你倒好,一下子就消失三天,同学们都憋疯了!”
李二虎道:“好,反正今天二哥时间多得是,只要你们高兴,想听多少故事都行!”
“嗷——”男生们发出一阵兴奋的狼嚎。
李二虎转身对赵垂宇道:“垂宇,刚才二哥给你的解释,你满意吗?”
赵垂宇低头沉吟良久,终于道:“老师,我以前的恩师都不是这么教我的。但不能否认,您说的没错,可能是我一时不适应您的授业方法吧。刚才我言语中多有得罪,老师您念在垂宇无知的份上,莫要挂在心上。”
李二虎笑道:“二哥不怪你,都是封建教育害人。穆子涵,把你后面的座位收拾一下,以后赵垂宇就坐在你后面。从现在开始,他就算是我芳班的正式学生了,刚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我要是知道谁难为了他,哼哼——垂宇,去你自己的座位上吧!对了,你以后和他们一样,叫我一声‘二哥’就好。”
赵垂宇忙拱手道:“是,老师!”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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