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千五百年前。
“秦朔,我打算将帝位传给你,然后我便去寻道去,我不信这世上万寿境就是终点,我要学先贤试试,看看能不能为我紫荆大陆的武道一途打开一个新的世界。”
一万一千二百年前。
“秦朔,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我死以后,大凰王朝就交给你了,紫荆大陆不能乱,你不要哭,你已经是几千岁的人了,放在凡人当中,都已经是老不死的千年王八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大佬爷们一个,还流马尿。”
“秦朔,你将我的尸体沉入无边之海吧,我不想留下墓穴,无尽岁月下去,三天两头被人打扰安息,运气不好,还要被人连骨头都拆了去炼制兵器,那要多惨啊。”
“秦朔,我感应到我已经扛不住了,我熬不过今晚了,你不要再白费功夫了,以后,等你到了万寿巅峰之时,应该会找到我留给你的线索,要走出去,一定要替我亲眼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和更高的风景……”
无尽岁月,往昔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秦朔的脑海之中闪烁。
秦朔的身躯不自觉地发生发生了颤抖,眼泪更是不自觉流淌了出来。
那是多么遥远的记忆啊,那是自己尘封在内心深处最不愿意与人说的秘密啊。
怎么会……
羊皮纸上的字,怎么会和那个人字迹一模一样?
“秦公子,你没事吧?”
随着耳边传来好几声呼喊,秦朔渐渐回过神来,随后用袖子擦掉眼泪,看到阮清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
秦朔甩甩头,深吸一口气,哽咽道:“白雪对于千山军很重要,我是不会放白雪离开的,但你若要传授她琴艺,我不反对,只是这样的话你恐怕要随军北去了。”
“如此,阮清谢过秦公子了。”阮清起身施了个万福。
她知道,这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很好奇,平平无奇的一张羊皮卷轴,为何突然间会让这个水火不进的秦公子突然变得泪流满面。
只是阮清也不是没有情商的人,想了想便没有去问,交浅不言深,退出了营帐,随着一名卫兵去找白雪了。
“啊……”
阮清刚走出营帐,那营帐之声便传出来一道声嘶力竭的哭喊之声,惊动了整个军营。
等到云清梦和吕青橙等人急急忙忙赶来,秦朔却已经寻不着了,只留下一张便条,让众人不用担心,他去散散心就回来。
营地之外,大约数百米远,一座小山丘的顶上,莫问山庄的司空良原本正斜躺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杂草骂骂咧咧。
可是忽然间,看到一道身影从山下走过,他立刻就站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司空良确定,不是千山军的那位年轻将军又是何人!
“奇怪了,阮清呢?”
司空良四处张望,没看到阮清从军营出来啊,怎么这家伙自己倒是出来了?
他急忙冲下去,拦在年轻的将军面前。
“姓秦的,我家阮清仙子呢?”
年轻的将军似乎心情不好,只是冷冷看了司空良一眼,吐了一个“滚!”字。
司空良顿时大怒。
“姓秦的,别以为现在人人都叫你秦公子,江湖人士都愿意与你结交,还是个什么将军就多了不起,我司空良可不怕你,我警告你,赶快将阮清仙子交出来,否则,我司空良必不让你好过。”
秦朔只感觉司空良就像是一只烦人的苍蝇,在耳边叫的也忒是难听,更加心烦意乱。
“嗡!”
司空良还要再骂,可是下一个刹那间,他脸色大变,肌体紧绷,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像是炸了毛的猫。
秦朔一手握着天道灭魂弓,一手缓缓拉开弓弦,一根灭魂箭搭在弦上,一点犹豫都不带的,直接就松开了拉弦的手。
迷魂箭化作了一道乌光破空而出,如闪电一般快,目标不是司空良又是谁?
“姓秦的,你他娘的太不讲究,老子还没跟你动手你就偷袭。”
司空良怒骂,可是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没有时间骂更多,立刻就施展出了最得意的身法,向着一侧闪开。
灭魂箭从司空良耳边飞过,但司空良还来不及松一口气,箭矢居然掉头又飞了回来,仿佛有自己的思想,懂得追踪一样。
司空良辗转腾挪,废了好哒一番功夫,可最后还是没能完全避过,被灭魂箭射在了胸口,轰然炸开。
这一箭的威力极大,若是宗师境巅峰的高手,恐怕一瞬间就会化作血雾。
司空良修为强大,神勇境中期,虽然被击中,可凭借强悍的身体素质,倒也勉强抗住了攻击,只是吐了一大口血,浑身五脏六腑说不出的难受。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司空良心中怒火滔天。
对秦朔,他这一刻简直恨得牙痒痒,如有夺妻杀父之仇似的。
“姓秦的……”
司空良刚刚开口,准备找秦朔算账,但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道弓弦颤动的声音传来,更是有一道新的乌光像是摆脱不掉的尾巴一样追杀过来。
司空良破口大骂,也不知道骂了什么,反正随着他疯狂向着远处逃去的背影越来越轻微,渐渐听不到了。
秦朔冷着脸将天道灭魂弓收了起来。
原本剩下的两根箭矢现在也没了。
不过秦朔这一次却没有心疼,因为满怀心事,其他的事情很难牵扯他的注意力。
在凉京城内,找了一家酒馆,要了个靠窗的位置,七八坛子酒摆在桌子上,他一个人闷着头喝。
不知不觉间到了亥时,一些百姓都开始入睡了,凉京内略微安静了几分。
还在酒楼里吃饭喝酒的,要么是忙了一天忙到现在才抽出空的辛苦人,不想麻烦家里人夜里下厨,便来酒楼凑合一顿。
要么是呼朋唤友四五人打屁聊天喝着酒,聊着青葱往事,却从来很少听道有人说明天要怎样。
似乎,昨天更值得下酒,而明天,连在酒桌上提一提都不配。
还有一种人,如同秦朔一般,有着自己的心事,或是酸楚,或是苦涩。
那些心事在心里泛滥成灾,霸占了脑海,五味杂成又寻不到合适的人去诉说,最后,心事如火,人却错吧酒当成了水,一杯一杯浇下去,却反而让那心事的火焰燃烧得越来越旺,到最后,痛不欲生。
“喂,店家说点了没酒了,我瞧着你桌上还放着七八坛没开过泥封的,能不能匀一点给本大爷?”
酒楼里不知何时来了一人,一头短发,神色刚毅,脸上多有风尘沧桑,身材算不得壮,可却极为具备力量感。
这人似乎酒瘾犯了,向店家要酒,可店家瞧着这人穿的黑色衣服补丁一堆,怕付不起自家酒钱,便推脱说今日的酒都卖光了。
秦朔抬起头,眼神朦胧,瞧着眼前这人似乎身影在晃,模糊间,仿佛看到了那尘封在记忆之中的那个人。
“嘿嘿……喝……喝啊……”
秦朔酒意冲头,抬起酒杯,一句话分了三次说,喝了三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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