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姐夫光顾着清洁自己，我身上溅到的血水呢？你看，连前胸都有！”
韩诗雨的紧身战斗制服是蓝黑双色，线条流畅地夸耀着美好身材，她说话的时候总是骄傲地挺着胸。
秦剑丹只把韩诗雨肩膀上的一点血水冻结后摘掉，她胸口上的那些，从卫兵那边要了一条毛巾，让她自己擦。
韩诗雨不太满意，丢掉脏毛巾后，她双手抱胸打了一阵哆嗦。
“有点冷了，就算集市热闹，12月初的外城还是挺要命的。来水塘边打鳄鱼，身上又被溅到了水……”
“是你非要来打鳄鱼的，这不是活该吗？你的制服没有自发热功能？”
韩诗雨露出了说谎被拆穿的笑容，其实她根本没那么冷。
伸手向侧面的生态塔指了指，韩诗雨说：“到里面坐着说吧。就算还没有竣工，总该有坐的地方吧。”
秦剑丹觉得如果真有情报，在人多眼杂的地方谈确实不好，于是就带韩诗雨进入了生态塔第1层。
第1层商场里的大屏幕仍然在播放数码人刘德华的《恭喜你圣诞发财》，只不过声音调的极小。
韩诗雨吐槽道：“环石城创立100年了，居然都没塑造出一个比刘德华更有亲和力的明星。负责媒体的罗克逊家族长得太丑，那些所谓明星哪有我漂亮？”
秦剑丹一边将她往“老王炸鸡店1号店”领，一边说：“你哭戏演得那么好，完全可以辞去警务厅工作去演戏嘛。”
“我才不。当演员不能随便枪毙犯人。而且从来都是罗家的人演主角，其他人就算长得好也只能演配角，漂亮女演员还要被罗家的导演潜规则。”
秦剑丹想吐槽城警也不该随便枪毙犯人，而且你这种身份，真去当演员罗家也不敢对你潜规则。
“诶诶诶！姐夫你往哪儿走？我说了我不喜欢吃炸鸡了！旁边这个店！这个那不勒斯披萨店还凑合，咱们去吃披萨！”
秦剑丹道：“你还有肚子吃披萨吗？而且这个店只是挂了牌子，安了一些桌椅。连柜台和后厨都没有。”
“那也行！我觉得这里安静，视野也好。咱们坐着说，姐夫你让别的店送一些饮料和零食过来！”
没办法，秦剑丹和韩诗雨坐到了那不勒斯披萨店店内，这里别说是披萨，连店员都没有一个。
透过玻璃，韩诗雨看到了在隔壁炸鸡店门口，攀着一根铁柱表演杂技来吸引顾客的阿枯。
“我靠！侏儒鼠人！你们让老鼠进餐厅，换成是内城，卫生评级肯定过不了关！”
秦剑丹道：“我们的边城特区就是要创造这样的一个地方，让侏儒鼠人也可以自由出入餐厅。鼠人阿枯是我的朋友，她比许多正常人都要勇敢，不准你说她的坏话。”
见秦剑丹面露不悦，韩诗雨结束了这个话题，她早已喝完了奶茶，现在开始吃秦剑丹从其他快餐店订来的果茶和金枪鱼寿司，以及薯条。
“嗯……我昨天去了58号居民点，就是你新接收的那个罐头厂，固定招工的村子。”
秦剑丹点了点头：“我确实听说罐头厂的30个人都是同乡。但是他们的老村子应该已经要废弃掉了吧？”
韩诗雨咬了一口金枪鱼寿司，意外地发觉味道还可以，这是老赵负责的垂直农场养育的第1批金枪鱼。
“58号居民点虽然将要废弃，但是还有几个老不死的留在那儿，说是要维护传统，守候狼神什么的。”
“狼神？”秦剑丹皱眉，“这是哪来的神？”
“金枪鱼不错，我给7分，酱料太淡了。”韩诗雨道，“那些村人崇拜一个叫做「沙影狼神」的东西，认为自己是狼神的子孙，是「狼神后裔」。”
秦剑丹并没有吃东西，他在夜市上就已经吃饱了，只是要了一杯温水。
虽然心里更想喝啤酒，但是没有炸鸡的搭配实在可惜，而且当着韩诗雨的面，秦剑丹不想暴露自制力方面的弱点。
“沙影狼神……恐怕只是某种始祖级阴兽在黄沙后面的浮光掠影吧。环石城创立初期这种宗教更多，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了。”
韩诗雨吃得两腮稍微鼓了起来，她似乎有些噎到，赶忙喝了一大口果茶，又拍了拍胸口。
“罐头厂厂长跟我说，第2车间主任瓜尔八达死于生产事故。我不太相信，就带了6人特勤城警小队去他老家调查。”
“村子里只有七八个老古董，他们不愿意配合，基本一问三不知。后来我就强行搜查了瓜尔八达的老房子。”
“对了，老古董们似乎并不知道瓜尔八达死了。还说瓜尔八达的母亲是村里的著名萨满，为了跟狼神取得联系主动踏上了无尽沙漠，后来杳无音讯。”
秦剑丹问：“你们在瓜尔八达的老房子里发现了什么？”
韩诗雨用薯条蘸番茄酱，以一种略带诱惑的姿态将其缓慢吃掉。
“那个老房子已经坍塌了一半，有很长时间没人回来了。地面上的搜查一无所获，还有一个队员被坍塌石柱砸伤了腿，真是笨蛋。”
慕月可不会随便骂自己的队员是笨蛋（除了瓦蕾），还会主动给队员报工伤。
秦剑丹想起情报屋的事，便问道：“地面下呢？”
韩诗雨露出“英雄所见略同”的笑容：“用挖掘设备下探4米后，我们找到了一个铁皮桶，里面装着一具尸骨。”
秦剑丹微微皱眉。在前些年，非常流行将犯了会规的人用水泥封在铁皮桶里，然后沉入运河。他甚至养成了一种惯性，认为所有铁皮桶里都藏着尸体。
韩诗雨压低了音量，眼睛里的橙色像是夜晚荒原上的篝火。
“经过现场检查，仪器判断那是一具女人的尸骨，年龄超过50岁，很可能就是瓜尔八达的萨满母亲。”
“我挖掘尸骨时是把老不死们都赶开的，总感觉他们知道什么秘密但是故意不告诉我。后来我又把尸骨埋了回去，把地面弄平整。”
秦剑丹摸索着下巴：“你是说，瓜尔八达的母亲根本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是为了寻求神迹而去了无尽沙漠，否则她的尸骨就不会出现在老房子下边。”
“这是第1个结论。”韩诗雨有时会先舔掉薯条末端的番茄酱，然后再吃。
“那些村人，至少是留在村子里的老家伙们，在瓜尔八达母亲的问题上说了谎。瓜尔八达在失踪之前已经继承了他母亲的萨满职位，吹嘘他母亲死在探索狼神的路上，能够给他增加神秘色彩。”
秦剑丹说：“你觉得罐头厂有问题？”
韩诗雨开始用薯条蘸果茶吃，这种搭配实在不敢恭维。
“要么就是我多虑了，要么就是问题很大。伪造一些神迹给自己镀金，这是邪教领袖的常见手法。如果瓜尔八达是罐头厂的邪教领袖，他死于生产事故的概率接近于0。我认为他完全脱产，根本不用靠近生产线。”
秦剑丹问：“你既然带人搜查了瓜尔八达的老房子，为什么不带人去罐头厂，更加仔细的搜查一下？”
“那样会打草惊蛇。目前我们并不知道瓜尔八达是否活着，以及他怎样使用自己的邪教信徒。如果不能做到一网打尽，罐头厂的上下渠道都在对方手里，不排除他们要鱼死网破，在某个环节大量给罐头投毒。”
“如果有人死于罐头中毒，这个罐头厂的名声就彻底臭了。而且这个罐头厂现在在姐夫名下，会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怀疑夜龙会，对东城的经济造成更广泛的打击。”
“我建议姐夫要慢慢调查，慢慢收网，不要让罐头厂的人起疑。实际上因为我去过老村子，他们应该已经有所防范了。”
说到这里韩诗雨耸了耸肩：“不过我在那些老家伙面前表现的非常任性和骄傲，发现关键证据时他们也不在附近。希望他们转述时多说我的坏话，让瓜尔八达或者他的继任者，认为我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吧。”
秦剑丹听到这里，对这个慕月的表妹有些改观。
韩诗雨确实野心勃勃，在执法时也显得特别暴力，但是她查案的思路相当清晰，也懂得通过表演迷惑敌人，甚至最大程度地考虑了夜龙会的利益。
“你的情报和推论都很重要，我今晚没有白白陪你游玩。天色晚了，夜里开车不安全，你要不要在总部的客人馆舍休息？”
听到秦剑丹夸奖的韩诗雨显得很高兴。
“瓦蕾每次来住的那个客人馆舍？我可不想住在那条狗隔壁。我想跟姐夫睡。”
秦剑丹立刻露出“你是不是傻”的表情，韩诗雨刚脱离案情讨论的情境，马上就又进入了高强度骚扰模式。
“客人馆舍一共有6层楼，你可以从中任意挑选房间……”
“我要睡你的少主办公室。”
“不行，那里连床都没有。”
“给我买一个。还不到9点，就算是外城也还有商店营业吧。”
“就为了让你睡一晚，特地在办公室里添一张床吗！你的大小姐习气还真严重！慕月跟你比都快成圣人了！总之只有客人馆舍的房间给你，爱睡不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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