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最后无双是被抱出来的。
纪昜先出来让外面的人都退下, 才将她用衣裳裹着抱出来。进了帐子,无双就躲进被子里了,一直到里面把磨磨蹭蹭把中衣穿好, 才稍稍微感觉好了点。
纪昜被她笑得不轻:“怎么就羞成这个样子?”
无双不想理他, 都知道等会要赴宴,玲珑和小豆子他们自然在外面候着, 偏偏他胡闹,事罢后她只要想一想外面还站着一群下人,两人浴房里闹成那种动静, 就脸上止不住发烫。
“殿下, 陛下派人问, 殿下几时赴宴。”福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无双忙道:“快让她们进来服侍更衣,都怨你!”
说到最后成了害羞带怯的嗔怪,纪昜只笑不语,之后玲珑和福生都进来了,各自服侍一边更衣打扮, 之后二人匆匆赶赴宴上。
等二人到时,此时那处场地又是大变模样,地上多了一层厚厚的红色绒毡, 挨着两边摆了许多条案, 一排排一列列, 案后都坐着人。
临着场中四角各升起一堆篝火, 其上用铁钩和铁架悬挂了猎物正在烤,正中还有一堆巨型篝火,上面烤得正是今天魏王打的那头罴。
火将肉烤得滋滋作响, 满场都是肉香味儿。
除了那头熊因体格肥硕还没烤熟外, 另外几处的肉都已烤好了, 有专门的宫人拿着刀片肉拆骨,将一盘盘烤熟的肉端到席上,分给众人。
无双和纪昜来得晚,等他们到时所有人都入席了。
纪昜向太和帝告罪,太和帝也没说什么,两人入席,无双就坐在纪昜旁边靠后的一点的位置。
“今日三弟拔得头筹,却姗姗来迟,当要罚酒。”晋王隔着席笑道。
秦王道:“三弟,自打你回京后,本王还没跟你痛快畅饮过,大婚那日也就算了,今日可不能再拒。”
赵王也举起酒杯:“三哥,那定然少不了我。”
汉王道:“既然诸位皇兄都如此,我也只能随大家。”
魏王刚坐下,几位年纪大的皇子就找上来喝酒。见此情形,右侧席上有大臣对首位的太和帝道:“陛下,诸位皇子兄友弟恭,实乃我大梁之幸事。微臣以此酒敬陛下,愿我大梁国泰民安,万世永恒。”
“好!”
太和帝大笑举杯,至此拉开宴之帷幕。
之后有丝竹奏乐声起,十多个身材婀娜的宫伶们来到场中,跟着奏乐翩翩起舞,端着托盘的宫女内侍们,垂首进出于席间,为众人奉上各种佳肴美酒。
除了烤肉外,宫人们还奉上了一些别的菜,无双看了下,这些吃食看着好看,但从做好到端上来不知经过几许时间,早已凉透,细看上面还蒙了一层白白的油脂,让人没有胃口。
纪昜打从坐下后,酒盏就没放下过,无双见他一直喝酒也不吃东西,悄悄地扯了扯他袖子。
“殿下,你也吃些东西。”
他另一只手还端着酒盏,袖下的手却攥住她的手,揉了揉。
“你是不是饿了?”
又看她面前碟里放着一大块烤鹿肉,当即放下酒盏,将碟子端过来,又从福生手里接过一柄小银刀,帮她将鹿肉片成刚好能入口的程度。
“你也吃。”
见她眼里带着点小凶光,他笑了笑,把切好的肉留下一半。
“好,我吃。”
“没想到三哥和三嫂如此恩爱。”
赵王正好坐在纪昜下首处,而无双坐在纪昜身边靠后一点,位置毗邻纪昜,却又和赵王隔着空位。
不过坐在赵王那个方向,正好可以看见这边的情形。
无双刚吃下一块鹿肉,心想这鹿肉挺香的,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当时胃口就没了。
既有些埋怨自己不注意,又有些厌恶赵王的不识趣。
“四弟要是羡慕了,四弟妹不就坐在你身边,你们也尽可恩爱恩爱。”纪昜懒洋洋地朝赵王妃那儿睇了一眼。
赵王妃有些尴尬,因为她面前也放了和无双一样的鹿肉,也是很大一块。内侍们献肉都是有规矩的,鹿身上最好肉自然在太和帝那儿,然后是昌河公主和四妃,再然后就是各位皇子和皇子妃。
平心而论,能献到各家王妃面前的肉都是一处的,甚至大小都一样,可问题就出在大小上,实在太大块了,男人们能持刀片肉,边切边吃,没见着坐在对面那群文官们,都能掏出小刀来切肉吃,可对女子们来说,就有些为难了。
无双看了下,除了昌河公主手里拿了把精美的银刀,大多数女眷都在望肉兴叹。
刚吃下一块鹿肉,吃得嘴上沾了点油光的她,看了看赵王妃面前的肉,不小心又和对方对了一眼,对方尴尬,她也尴尬了。
她忙悄悄的伸手扯了下他袖子,暗示他别管别人的事。
纪昜果然不管了,也没去看赵王,对她道:“这鹿肉你别吃太多,等会儿熊肉就烤好了。其实熊肉没鹿肉好吃,但熊掌还行,尤其是左掌,那熊是本王打的,按规矩左掌是本王的,我让人刷了些蜂蜜上去烤,你等会尝尝。”
无双当然知道熊掌以左掌最上等,但他说得这么无遮无拦,还把怎么吃都说好了,问题是这又不是在府里,这里还有太和帝。
别人都能不管,可太和帝作为魏王的亲爹,儿子有什么好吃的,难道不献点给老爹?
“父皇呢?”
这话她没敢说出来,只是做了个口型。
“我们吃我们的,管他做甚。”
果然!
无双用眼神谴责他,他犹豫了下,还有点不甘不愿:“那要不就分一半他,反正那熊掌很大,你也吃不了。”
正说着,东西来了。
因着是入席时,纪昜就吩咐下去,所以东西是直接端到他们面前的。
场上还是歌舞升平,各自说话饮酒吃肉,实际上在场的哪个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有人在等魏王如何处置,有人在心中感叹魏王骄横,还有人在想着魏王可能不太聪明,这种东西就该直接献给陛下,由陛下处置,场面也好看,也显得孝顺,怎么端到自己面前了?
‘魏王’不光端到自己面前了,还直接下了刀。
下刀的那一刻,无数人心中感叹,还有无数人在笑。
赵王本就因方才纪昜说话没给他面子而生恼,此时在一旁见了,恼意顿消,只剩了幸灾乐祸。
纪昜准确地把整个烤得香气四溢的熊掌一分为二,自己留下了大的那一半,小的那半挥挥手,让福生端走了。
福生多心虚啊,又不敢说,只能硬着头皮、‘偷偷摸摸’,从后面绕到上方去,从冯喜身后越过,来到太和帝侧面跪下。
“陛下,殿下让奴婢给您、给您送熊掌来了。”
饶是福生向来舌绽莲花 ,此时也说不出更好听的话,因为眼睛看得见,熊掌它就剩下一半。
至于另一半?
另一半在‘魏王’那呢,没见人小两口已经吃上了,‘魏王’可是眼睛瞅都没往这瞅一眼。太和帝坐在上头,可看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连丝竹声都弱了许多,场上喝酒说话声也静了一瞬,复又归于正常。
都在等太和帝露出怒色,可太和帝竟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
他也没说什么,挥挥手让福生放下东西回去了,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没有,更没有提一句,还和旁边几个大臣说了些闲话。
又过了会儿,太和帝离席片刻,估摸着是去更衣了。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打从端过来就没受其待见的半只熊掌。
……
空无一人的帐篷中,只有太和帝一人。
面前是那半只熊掌,旁边放了把银刀。
他拿起银刀,片了块熊掌肉,放进口中咀嚼着。他咀嚼地很慢,像在品尝什么珍馐佳肴。
昌河公主走进来,就看见那熊掌,嗔道:“我说皇兄哪儿去了,原来是偷偷藏起来吃好东西,吃好东西时,难道不该叫上皇妹?”
年过半百,头发却已经花白的太和帝露出好似羞涩的表情,旋即又惆怅万分,感慨万千。
“这孩子幼时有什么好东西,总会给父皇留一半,直到大了这习惯才改,他怨了朕十几年……”
昌河公主目光复杂,叹了一声劝道:“皇兄说的什么胡话,他又怎可能真怨皇兄,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不过是世事弄人。”
听了这话,太和帝似有千言万语,但到最后终究什么也没说。实际上今晚的失态,于他来说已是平生罕见了。
片刻后,兄妹二人一同回到席上,仿若什么都未发生过。
……
纪昜已喝得微醺。
他喝了多少酒,无双已经数不清了,可酒敬上来,又不能不喝。
她甚至在猜他是不是醉了。
实际上纪昜确实醉了,也不算是醉,狩猎时的神经紧绷,与熊生死搏斗时的酣畅淋漓,以及回来后发生的这些事,都使他精神趋近强弩之末,他回来后最该做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
偏偏精神上的亢奋,让他非但睡不着,反而又在浴房里折腾了一番,此时慢慢恢复平静,又喝了这么多酒,人也迷糊了起来。
感觉自己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纪昜不甘不愿把身体交给魏王,自己陷入沉睡中。
魏王脸色铁青,下意识想握拳,却发现自己手心里还攥着一只小手。
“殿下,你是不是醉了?”
魏王低头看了看袖下两人交握的手,‘他’跟人喝着酒,手还不忘拉着她。其实他之前就被放出来了,就在离开玉香馆之时,自然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篝火的照耀下,他脸上像蒙了一成薄光,眼神有些微醺,却格外有一种清醒感。
无双怔忪了下,下意识想抽回自己手,却被人紧紧地握着。
“你在担心本王?”
“妾身自然是担心殿下的。”
如果她说这话时,不低着头,就更具有说服力了,尤其魏王这会儿正火冒三丈,自然觉得她说的是都是敷衍之辞。
不过魏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自然让人看不出端倪,他还像方才那样借着袖子的遮挡捏着无双的手,甚至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她的手背。
明明方才还是好好的,如今换了个人,无双无端就感觉到一种紧张感,手也格外敏感,甚至能感受到他手上薄茧剐蹭在她手背上的刺疼。
这时有人来向太和帝禀报,鹿血酒可以上了。
这鹿血酒非同一般的鹿血酒,不光是鹿血里搀了酒,其中还放了宫中太医特制的几十味上等药材,具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之效用。
当然还有个效用,从报上来时,一众男人们笑得心照不宣就能看出。
据说,冬狩首日陛下御赐的鹿血酒,有非同一般的效用,在朝野传得是神乎其神,为众多大臣们津津乐道。
不过能陪着来冬狩的文武大臣是有数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来,自然喝过的称赞不已,没喝过的眼馋不已,传得越发玄乎。
曾有朝中老臣七十高龄,喝了陛下御赐的鹿血酒,回去后连御数女,据说次年还抱了个大胖小子。
当然这都是坊间传闻,也只限男人们之间,女眷们却是不知,即使有些妇道人家心知肚明,也只会脸颊微红,淬道一声自家老东西是老不正经的,旁的也不能说什么。
无双也不知其中纠葛,只是见到一提鹿血酒,场上当下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很快,就有数名内侍持了铜壶来,挨着席位给每个席上斟酒。
未成婚的少年们自然被略过,还有少年偷偷问自家长辈,为何这酒不能给自己喝,被长辈一顿训斥。
酒斟到魏王面前,旁边的秦王笑着道:“三弟和三弟妹如此恩爱,一碗哪能够,陈福海你多给魏王斟两碗。”
“这……”拿着铜壶的陈福海犹豫地看了看魏王。给别的王公大臣斟酒,说每人一碗就是一碗,谁都不许多,可皇子们哪能跟普通的王公大臣比,陈福海倒不是舍不得酒,而是这明显就是两位皇子在较劲儿。
“这酒里搀不少药材,又是配着鹿血,可不能喝多,喝多了身子受不了。”犹豫片刻,陈福海找了个这样的借口。
“什么酒身子都能受不住?这可是好东西!老三你离京多载,当年还在京里时又还小,没见识过这好东西,你可别说哥哥在刁难你,本王先喝三碗,你再喝如何?”
秦王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陈福海也只能斟酒了。
他斟一碗,秦王喝一碗,一连干了三碗。
喝毕,秦王红着眼睛看着魏王:“老三,哥哥都喝了,你不喝?”
魏王波澜不惊道:“二哥何必逞这个强?又不是兄弟之间以后没机会再喝酒。”
“老三你就说你喝不喝吧!”
秦王显然是喝多了,方才找魏王喝酒最多的就属他,如今又连喝了三碗鹿血酒,他也是强弩之末,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魏王没有说话,端起那装满血红液体的酒碗,一饮而尽。
“快斟。”
陈福海抖着手又连给魏王斟了两碗,两碗魏王都喝下了。
这时,晋王隔着席道:“二弟,你消停些,今晚你和三弟都喝了不少酒。当哥哥的做主,今晚就此罢了,以后若有机会,兄弟们再在一处喝酒。”
陈福海忙不迭提着酒壶就走了,去给下首的赵王等人斟酒。
一般鹿血酒喝完,这宴差不多也到时候了。
太和帝先离了席,其他人随意。
有人还坐着喝酒,有人则散了,魏王站起时,身体有些不稳,无双忙在一旁搀住他。
秦王此时已经完全醉了,让内侍搀着,对魏王嘿嘿直笑:“老三,你回去好好享受吧。”
此时无双再不懂其意,也听出点意思来,若是她没记错,鹿血似有壮阳之效,若是搀了烈酒,则效用还要加一倍。
太和帝不是吝啬的皇帝,却只给每人一碗,也就意味着一碗足以,偏偏魏王连喝三碗,尤其他之前又喝了那么多酒。
她不免担忧道:“殿下,你没事吧?”
“本王能有什么事?”
其实说出这话,已经代表魏王有些不正常了,他平时可不会说这样的话,也做不出这神态。
无双个子娇小,魏王个子高大,她来搀他只能两手并用,整个人都在他怀里。偏偏一旁的福生等人,竟无一人上前搭手。
搀着也就罢,偏偏他的手不知何时越过披风,放在她腰上,隔着衣裳,有一下没一下的捏揉着她的腰。
恰恰是这有一下没一下,若说他是故意,着实称不上,可若说无意,无双又没办法说服自己,只寄望赶紧能到玉香馆,这醉酒之人是最不好处置的。
好不容易回到玉香馆,两人各自在服侍下脱了外面的厚衣裳。
期间无双一直关注着魏王,见他还算正常,心里稍稍放下了些心。
轮到睡觉时,又为难了,以前晚上出来的都是纪昜,无双从没有这种困扰,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纪昜这时走了,显然是支撑不住?或是累了?还是其他什么,总之现在是魏王在,今晚又该怎么办?
无双只希望魏王真是喝醉了,这样两人也能相安无事一晚。
就在无双内心正翻滚之际,魏王已经在福生的服侍下脱了衣、净了面,上了榻。坐在妆镜前已经卸掉头饰环佩的无双,踟蹰不前。
她不去歇,玲珑她们也不能下去。
见玲珑正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无双在心里叹了口气,让她带着侍女们下去了。
殿中只剩了二人,一片静谧。
无双走到榻前,小心翼翼地从床尾爬上榻,就在她想去里面躺下时,手腕被人拉住。
直到被魏王拉到面前,无双才发现他呼吸有些粗重,眼睛红得吓人,眼角更是一片血红。
“殿下,你醒酒汤喝了没?若是没喝,我让人再送一碗?”慌乱之下,无双也不记得魏王有没有喝醒酒汤,只能这么支应着。
“醒酒汤打发不了本王。”
这是个什么意思?是醒酒汤没用,还是……
他单手持着她下巴,另外几指在她下巴脸颊上缓缓抚触,直到无双紧张到极致时,才稍微凑近了些,低声道:“今日你二人在浴房颠龙倒凤时,本王在。”
无双只觉得脑子轰得一声,什么也想不了了。
“还记得上次本王与你说的话?你既不想本王纳妾,那你打算怎么服侍本王?”
“殿、殿下……”
无双已组织不了言语,整个人都是蒙的。
须臾后,眼圈红了,泪珠止不住往下掉。
魏王拧眉看她,眼中翻滚着暗焰:“你见他喜笑颜开,见到本王总是泪眼婆娑,本王就这么让你厌恶?”
“不、不是的……”
“那你可是心悦本王?”
“我……”
魏王眼睛微眯,“本王知晓,你心悦他,惧怕本王,怕本王将你生吞活剥了,可你别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
不光魏王吐出来的气息是滚烫的,他素来冰凉的手指此时也像烙人的铁棍,就这么在无双的脸颊上游移着,渐渐移到她耳后,和她脆弱的脖颈,在其上盘旋游弋。
烫得无双忍不住瑟缩、颤抖,眼睁睁看着他修长的指,落在她的衣襟上。
慌乱之中,衣衫已然滑落,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压在下头。她慌忙用手顶住他的胸膛,“别,殿下……”
魏王面色和煦,循循善诱:“当日你已说不想本王纳妾了,难道你现在想本王纳妾?”
“我……”
“来,再告诉本王一次,你想不想?”他声音低沉,充满了磁性,像诱惑人贡献出自己心肝给他吃的精怪,“想不想本王日日宿在别人屋里头,让别人替本王繁衍子嗣?”
顿了顿,他又道:“本王倒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有替本王繁衍子嗣的职责。”
无双又怎会是魏王对手,此时她除了泪如雨下,不停地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脑子就像被糊住的浆糊。
“本王向来注重规矩,也爱重你,心中也不想让别的女人生下本王子嗣,本王的子嗣,当是由王妃来生才是。”
他一派悲天怜悯之态,大掌移到她腹部,在其上轻轻地抚摸了两下,又抬起手来为她擦眼泪。
“你看本王如此为你着想,又素来为你周全世事,王妃可明白本王的苦心?”
无双说不出话,他又问一遍:“王妃可明白本王的苦心?”
“明…白。”
“那王妃可想让本王纳侧妃?”
无双连连摇头,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是泪花四溅。
“既然不想,那便好。”他用手指一下下地擦着她的泪,直到擦干擦净了,才吻上她。“本王知道你向来是个乖顺的姑娘,你纵他却不容我,是绝对不可的。”
显然魏王并不如他所表现那样淡定自若,尤其当看清衣襟下后,他呼吸粗重的同时,眼中也染上一抹火光。
只要一想到她平时面对自己整衣危坐,可衣裳下却是这般,魏王就忍不住额上青筋直跳。
他真是容她太久了!
他眸色暗沉,手往下探,这时无双已经反应过来了,之前她震惊魏王竟然知道之前她和纪昜在浴房的事,除了满心慌乱羞耻,再剩不了其他,自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可恰恰也是这事,惊醒了她。
“怎么?你现在还要拒本王?”他咬着牙道,“他平时私下研习房中术,那些花样没少在你身上使吧?”
“你我如此,若是被他知晓……”她声音破碎、不堪。
原来她还惦记着他,魏王被气笑了,附在她耳旁道:“他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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