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官知道自家曾涂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做事情从来不肯落于人后,所以才会跟曾索一说就主动带着曾索来找自己。
可是自从去了孙家庄之后他就明白孙新比他们强的地方不在于孙新有多大野心,关键是他那孙家庄里令人羡慕的工厂和田地,有了这么多工厂和粮食做基础,孙新怎么做怎么有。
孙新是广积粮缓称王的做法,他也希望曾头市走这么一条明路。
可是在从没有去过孙家庄的大儿子曾涂听来总觉得爹爹的做法太保守,无论爹爹怎么跟他解释他都觉得在这世上做事关键就是敢打敢拼。
曾涂不相信孙新单单依靠会办工厂会种田就能做出这么大的事业,他听了曾索所讲觉得孙新能够成功依靠的一来是和独龙港三个庄子联合卖药材,二来是能够打通往北边去的路子卖麻纱,有了这两条路子,他孙家庄自然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资产作为补充,想要不被孙家庄吞掉,他们曾头市也必须用类似的方式扩大自己的实力。
无论曾大官怎么劝说,大儿子曾涂却是越发的拿定主意,他觉得他们曾头市现在已经够强大,所辖的人口已经比孙新的登州孙家庄要多太多,不需要联合其他力量保护自己,关键就是知道孙新这一趟去北方究竟是怎么获得了销售渠道?
可曾涂无论怎么问,寒了心的曾大官却是无论如何不说,这时孙新来到了曾头市。
孙新一出现曾涂和曾索就连忙追着来了。
看见曾涂曾索突然热情的样子,孙新心里觉得奇怪,说话时自留三分余地。两人很不喜欢被孙新看轻的感觉,可是无奈为了庄子的发展,还得贴脸子上去问。
“妹夫,俺该叫你妹夫了,这几日四姐可是在你庄上住?”
孙新笑着道:“刚在庄上住了半个月,现今却是又回辽国去了。”
“噢,去了辽国……”曾索沉吟一句,这时曾涂才开口问道:“咱们的麻纱有不少便是贩卖去辽国的吧?走的便是四妹的路子?”
孙新当然不会把自己的销售渠道对对方坦白,含糊道:“也有一部分是往辽国发去的。”
曾索迫不及待的问:“今年辽国那里要了多少斤?”
孙新不多说了,往辽国贸易一年能够销售的数量也就是百万斤上下。早就已经被他们的登州集团给吃透了,现在他们和辽国之间已经开始做多种类的往返贸易,甚至从辽国大量采购铁器以补充登州现在对于金属的需求。
这個生意根本就不是身处凌州的曾头市所能经营的。
曾头市的贸易优势在于可以进入河北,河北的纱线销售早已经非常成熟,他们想要扩张贸易,和孙新这种开疆拓土的打法根本不相同,必须要缓缓图之,现在孙记也在河北努力,可是开拓的非常缓慢,若无重大变故想要大规模扩张几乎没有可能。
孙新这里不冷不热的回应让两人有些抓耳挠腮,这时曾大官也趁机插了两人的话,问孙新道:“你这次来曾头市可是想商量联合对抗梁山的事?”
孙新点点头,提了最近梁山继续扩张可能要攻打青州的想法,曾大官眉头皱起:“梁山还真能有这样的野心……”
他答应好好思索,据说现在朝廷正打算发兵围剿梁山,梁山要打青州肯定是在这之后了,但是这个准备必须要做下。
孙新说了事情之后又到工厂转了一圈,当天下午便匆匆离开。
孙新走了曾大官才把曾涂和曾索叫到跟前,苦口婆心的说:“这回俺去孙家庄也算看得明白了,人家的确是有本事,能学的地方学,不能学的地方也不要勉强,凭咱们现在的本钱,做不了人家那样的生意。”
曾大官说话时眼睛盯着曾涂和曾索,两人均是点头,然而他们看着曾大官离开后却不以为然的转身便走。
孙新回到十里牌已然是三天之后了,监理会大学终于建成,孙新急急忙忙的来到那新建的瓦顶教室中给学生们上第一堂课。
“叮叮叮叮……”
宿舍,宿管又敲起那块悬挂在房梁下的制铁厂捐赠给大学的报废铁块,清脆明亮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宿舍区。ωωw..net
“快起来了,祝彪,快起来……”
祝彪正睡得迷迷瞪瞪,突然就感觉一阵吵闹声,正烦躁的想闷头继续睡,却是有人不断的在推他。
祝彪睡不了了,将闷在脑袋上的枕头往旁边一丢,怒气冲冲的坐起来,“又做什么?”
接到了孙家庄大学要招生请各地监理会都送去优秀生源的消息之后,祝家庄上一番谈论,最终决定把祝氏三杰中最年轻的祝彪给送到监理会大学来读书,读的是军事科两年制。
来的时候祝彪就千不甘万不愿的,他原本和那孙新就有夺妻之恨,虽然自从独龙岗一战之后,他也知道自己的祝家庄不可能逃离孙家庄的掌控了,但是心中仍是抵触。
现在要到孙新的学校里头来做学生,甚至未来还要到孙新的军队里头去做他下属的军官,这对祝彪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可是家里面的兄长轮番来劝,他无从面对,最终也只能不甘不愿来到了孙家庄报道。
看了一眼屋外的天光,祝彪气闷道:“这不才是午时刚过吗?离着上课时间还有小半个时辰呢,怎么这么早就敲钟?”
推他起床的正是和他同一寝室的曾升,曾升年纪小身手灵便,睡在祝彪的上铺,这时他正翻到上铺去拿自己的衣服和腰带,一边穿着腰带一边对祝彪说:“多半是因为下午孙新要来给咱们上课的关系,教官要咱们先集合训话。”
听到这话瞬间祝彪更加生气。
在祝彪看来,自从自己来到了这孙家庄就被孙新多番折辱,最初他想报考的是孙家庄的步兵,可是因为他腿有些瘸的关系,平时走路看不出来,可一旦长途行动难免就会一蹦一跳的。
那管理学兵分配的栾廷玉看了他的情况之后居然直接就把他从步兵科刷了下来,步兵都报不上骑兵更别想,于是祝彪便被便丢给了那鲁智深下辖的炮兵。
祝彪对此只感觉耻辱,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天天躲在火器后头冷冷的跟敌人放炮,连见面接仗的机会都没有,这说出去不成笑话了吗?
要不是看到护保军中军纪森然,他甚至会怀疑这是孙新和他手下的军官们特意想要羞辱他。
见曾升衣服都穿好了,祝彪也想起那教官凶狠的面相,连忙起身。
“上午把人累个臭死,下午又驱赶着去上学,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祝彪他的年龄和孙新差不多,今年刚满二十,放到监理会大学里来读书正是合适,他们这一届的学生中许多都是监理会选送的积极分子,三十多的都好几个,政工科更是有快四十岁的老儒生来学习做监理会的政工干部,祝彪在其中都算是年轻的。
可是祝彪对于这监理会大学也没什么好感。
他们说是来此学习作战的,祝彪还以为到这学校之后,怎么着也会被当宝贝伺候起来,可没想到刚刚放下包袱就被赶进了这茅草搭就的农舍里,然后就是被大学的指导员指挥跟着这孙家庄的庄客一起干最苦最累的农活。
挑沙石,扛木头,简直弄得如同长工一般,等农活干完好不容易说要正式学习了,他们这群学兵又被拉去做什么训练,正步踢的人都傻了。
最初的一段时间当祝彪没有一天不想着逃跑的,他又不是和这群泥腿子一样出生,堂堂祝家庄的三少爷何必受这窝囊气?
可很快他就发现睡在自己上铺的那个年轻小子居然就是曾头市的五公子曾升。
又住了几天祝彪才明白这监理会上的人其实并不是不晓得他的身份,就说他们这个寝室在整个住校区住宿条件是最好的,靠着食堂近,出门就有井水,而且还不用睡在茅坑旁边,几乎和女寝是一个待遇,而他们这个寝室里住的人也是监理会旗下各个势力的公子少爷们。
这一来祝彪就有了自己随时是被孙家庄的人盯着的感觉,他突然明白若是自己表现的差了,丢的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脸面,丢的是他们祝家庄的人。
而当发现来的最早的曾升,对于这艰苦的生活没有任何抱怨之后,祝彪也就不想跑了。
曾升比自己还小几岁,而且人家的出生的曾头市可是比祝家庄还要强大许多的存在,人家都是认打认罚,自己又有什么好说的。
相反祝彪心中渐渐也起了一股狠心,他倒想看看这孙新到底要让他吃什么样的苦,真以为他祝彪撑不下来吗?
话虽如此说,但是上午踢了一早的正步,坐起来时祝彪还是觉得自己双腿发酸。
正起身穿衣服,旁边铺上一个胖子也缓缓的坐起来。
胖子先是冲着祝彪一笑,接着双脚便是一踢腾。
他身边铺头睡着的一个俊俏小厮早就醒了,见胖子驽嘴,连忙满脸奉承的弓下身子拿起那胖子的布鞋就往他的脚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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