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何润芸跟沈明远说了白天的事情。
沈明远沉默了一会儿，他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何润芸手背。
“小芸，你的考虑有道理。先回家跟何叔好好谈谈，毕竟过几天就要过年了。”
何润芸放下筷子点了点头。
——
顾卓离开后四处转了转，去附近的招待所也问了但都没有找到人，这也无异于大海捞针，他又回到店里。
“虎哥，帮我找个人。”
虎哥闻言抬起头，挑了挑眉。“谁？”
顾卓舔了舔干裂嘴唇，跟虎哥讲了讲来龙去脉。
虎哥一听。“那天店门口那小妞儿？”
他眼神晦涩地点了点头。
虎哥直起身拍了拍顾卓的肩膀。“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你不肯跟着去香江运货不会也是为了她吧。”
顾卓眼神一厉。
虎哥见他的表情心下了然。
“行，不过有一批货你跟着去香江接。”
顾卓有些犹豫，人还没找到呢他哪有心思。
这时里屋的老师傅端着卷好的烟走出来。
“小子，你好好想想，去接货可比在这当苦力赚得多，你没钱找到人了有什么用，她跟你？”
老师傅说着指了指右手腕。
顾卓哑着嗓子答应了。
——
第二日，
何润芸早早地起来了，她收拾好房间铺好床，走出去。
沈明远正在饭桌上等她，她走过去，沈明远道。“何叔应该也休假了吧，我们俩的事是不是要跟他说一声。”
何润芸一听脸一红，讷讷地答道。“嗯嗯。”
“我今天上门拜访会不会有些唐突？”
何润芸撅着小嘴想了想，应该也还好吧，何父也认识沈明远，当初自己提宋同志跟他相亲的时候，何父还说他是青年才俊来着。
“应该还好吧，又不是不认识。”
沈明远点了点头，他想了一下自己跟小芸不是很懂，昨天应该仔细问问沈母的，不过他随即放弃了这个念头，以沈母猴急的样子，恨不得马上见完家长，当天买好彩礼当天就下聘呢。
今天跟小芸一起回去主要是他想跟何父聊一聊小芸的事情。
——
顾卓昨天答应虎哥了之后，虎哥今儿没给他安排活，他夜里辗转反侧，早上一醒，他就起身到了何家老地方的树下站着抽烟。
等他灭了第二根烟头，往地下啐了一口唾沫，正准备去胡同口买点吃的垫吧垫吧。
他才从树下探出头便看见那边两道身影。
他目不转睛紧紧地盯着女孩。
她今天穿的有点多，整个人裹得紧紧的跟糯米团子似的，小脸儿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嫩。
他用长舌抵了抵腮帮子，眼神越发晦暗。
他目送着二人上楼，那个男人真是碍眼，他想。
那个男人穿着进口的夹克，西装裤、皮鞋，还带着金丝边眼镜一看就是知识分子，他垂眸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打着补丁的破烂，自嘲地笑了笑。
他慢慢的攥紧拳头，前几日结痂的冻伤裂口又炸裂开来，翻出皮肉流着脓血。
男人却好似没有觉察到。
——
叩叩叩
何父听见敲门声眼睛一亮。
王红娟连忙起身道。“小芸回来了吗？我去开门。”
何父没理她快步走到玄关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宝贝女儿和......沈明远？
何润芸看到何父还有点尴尬小声道。“爸。”
她说完觉得好像忘了什么，瞥了瞥一旁的沈明远才想起来，她接着说：“这是我对象。”
何父一听脸色沉下来，什么时候找的对象，自己居然不知道，而且还是沈家那小子。
何父正欲质问想到在楼道口不方便，他沉着脸侧身让二人进来。
关上门何父一言不发走到沙发坐下。
王红娟没听见刚刚二人的对话，她有些不明所以，这两天何父在家都不怎么说话，她还有点发憷，并不敢做声。
倒是何慧听见动静出来一看何父脸色不对，她心里暗爽，脸上带着关切。
“姐姐，你来了，快坐。”
何润芸看看了何父的脸色并没有急着坐下，她拉着沈明远冲着何父道。“爸，这是我对象沈明远，您认识。”
何父心里那个气啊，女儿突然要搬出去的事情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家白菜又被拱了，还是这么大年纪的。
何父冷哼一声。
何润芸见状脸上白了几分，沈明远握着她的手摸了摸安抚着。
何父余光瞥见心里更气，他说道。“还不快坐下，还等我请你。”
何润芸撅了撅小嘴，连忙拉着沈明远要坐下，何父起身道。“你自己坐着，小沈跟我来书房。”
何润芸一听哪里肯，她拽着沈明远不松手，正欲张口。
沈明远拦着她小幅度摇了摇头，何润芸便只得坐下目送二人离开。
何慧看着这一番来往，她侧目跟王红娟对视一眼。
何润芸什么时候跟姓沈的搭上了，她咬了咬下唇，旋即想到前些日子何润芸便经常去沈家，便是这时候搭上的吧。
沈家倒是比唐家还要好上几分，难怪何润芸断的干净利落，都不愿意见唐煜暄了。那个泥腿子真没用，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她想着眼神晦暗起来。
王红娟双手在围裙上摩擦了两下，问何润芸要吃些什么。
何润芸侧目瞅过去，她看着王红娟谦卑的模样心下怪异，只含着笑说：“不用了，谢谢。”
王红娟利落地答应了一声便接着打扫卫生去了。
何慧瞧见亲妈谄媚的模样蹙了蹙眉，自从那天何润芸跑出去，她妈一天天在家里勤快得不行，态度也很奇怪，不知道还以为那天吵架的是她爸妈呢。
——
顾卓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直到日头大了起来，他眼神晦涩地看了一眼女孩家的方向。
虎哥才从里间出来就看见背着破布袋子的顾卓。
他讶然道。“你这是？”
顾卓颔首正色道。“不是去香江接货吗？今天过去？”
虎哥蹙了蹙眉，昨天还扭扭捏捏的今天就急吼吼的什么情况啊。
“她回来了，我今天去？”
虎哥了然的点了点。“行啊，你等会儿去老地方等老宋，他跟你一起去。”
顾卓点了点神色木然便要转身走。
虎哥接着说：“诶，我说兄弟你这趟回来就把你这破烂丢了吧。”
顾卓闻言颠了颠背上的家当。“嗯。”
老师傅上前递了根卷烟。“一路顺风。”
顾卓接过烟颔首道谢。
晚上顾卓跟着老宋一行人坐上南下的火车，他静静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老宋跟着瞅了瞅，外面一片乌漆嘛黑的有什么好看的，他用手肘撞了撞顾卓。
“兄弟，睡会儿吧，这车两天一夜呢。”
顾卓侧过头瞟了眼道。“你们睡吧。”
老宋点了点头不再多言，闭上眼开始休息，硬座很不舒服没一会儿他转换了好几个姿势。
顾卓从他那打着补丁破破烂烂的行李里面掏出一团雪白。
他将那一团雪白捧在手上，埋头深深地嗅着，仿佛还能嗅到女孩身上的馨香。
斜对面的男人看着他的举动，摸了摸鼻子道。“你婆娘的？”
顾卓听到这个称呼愣一下，他抬眸望过去，他听见自己回答了。“嗯。”
斜对面的男人揶揄的笑了笑。
顾卓转过头将那一团雪白的围脖塞进怀里闭目养神。
【作者题外话】：日常小声叨叨:有宝子再看吗？
今天也是熬夜肝文的一天，晚安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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