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了,那几个参加冬捕的人还没回来,直到第三天张万福觉得哪儿不对劲。
卢静见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给他倒了杯热茶。
“你别着急啊,也许是这次走的远些了呢?”
张万福虽然知道一些,但还是有些坐不住,茶也没来得及喝,赶忙往顾家跑去了。
乔星棉这会子正双手杵着下巴看阿婆教顾聿学习。
一老一少就这么坐在院子里的书桌前,一个指着教学,一个跟着念。
顾阿婆年纪虽然大了,但以前学过的知识却还记得,她叫顾聿将刚才教习的外语,用口语再来复述一遍。
顾聿双手撑在膝盖上,全身紧绷。
那张薄唇抿了半天,脖子都憋红了,这才吞吞吐吐的念到:“wo喔~come,哇母...喔come,土,菜呐......”
“噗、噗噗......哈哈哈,聿、聿哥,这外语很烫嘴是吗?”
顾阿婆一向不苟言笑的人也被自己大孙子给逗笑了。
顾聿小时候没学过外语,后来出了事儿又直接来了这边,连话都不怎么说的人,有生之年能听到他的烫嘴外语,已经属实不易了。
顾聿见两人笑得一脸开怀,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幽幽的看着两人。
顾阿婆眼里带着笑意睨了一眼乔星棉:“去去去,你在这里小聿都没办法好好学习,你去屋里躺着睡觉。”
乔星棉眨了眨眼睛,将笑出眼眶的水润给眨巴干,迎上顾聿那幽怨的眼神,赶忙捂着嘴背过身去。
从顾聿的角度,能看见她抖动的肩膀。
他扬了扬眼尾,慢吞吞的说道:“阿婆教一个也是教,不如棉棉也跟着我一起学吧。”
顾阿婆看着俩‘互相伤害’的小夫妻,摇了摇头,唤道:“丫头,不睡觉就过来一起学。”
乔星棉转过身,脸都要笑烂了,她现在看不得顾聿,一看见他就想笑。
只好看向顾阿婆,快速的说道:“welcometochina.”
顾聿看着她得意的小眼神,慢悠悠的吐出流利的一句‘welcometochina。’
顾阿婆看了看乔星棉,又看了看顾聿,随后又做了个实验。
几分钟后。
顾阿婆将本子递给乔星棉,幽幽的说道:“你自己的男人自己教吧,阿婆教不了。”
她发现但凡是她来教顾聿口语,这孩子舌头就像被人用绳子缠住了一样,说不利索。
只要换成乔星棉来教,好嘛,她家孙子的舌头就跟能认人似的,说的别提多溜了!
乔星棉觉得好玩,也不在本子上写了,就这么随口就教学,顾聿也是像鹦鹉学舌一样,她说什么都能完美的重复出来。
“ilovethreethings,thesunthemoonandyou,thesunisfortheday,themoonisforthenightandyouforever......”
说完后,乔星棉问他:“知道这句是什么意思吗?”
顾聿扬了扬眼尾,摇头。
乔星棉抬眸,那双鹿眸如浸染着纯净的月色般,娇软的嗓音像撩进人的心底。
只听她说:“吾有三爱,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顾聿潋滟的眉眼轻轻一颤,那双凤眸直直的盯着眼前这双清澈的眸子,好看的薄唇蔓延出一个绯靡的笑来:“你在跟我告白?”
闻言,乔星棉愣了愣,随即大眼弯成两轮小月亮。
她咬了咬唇瓣凑近顾聿,捻着嗓音,语调明显带着几分愉悦:“你不喜欢吗?”
神秘的异香拂面,顾聿扣在膝盖上的大手微微收紧,凤眸一片极尽的黑,眼里的暗涌翻腾出层层雾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枷锁。
须臾。
他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话来:“你知道我是喜欢的,所以别光天化日的勾我,嗯?”
乔星棉张了张嘴,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丫头,在不?”
她压了压嘴角,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凑上去‘吧唧’一口印在他的脑门。
突袭的力道,使得顾聿身子晃了晃,眼里带着深意的看着那道跑远的背影。
“叔,怎么啦?”
张万福一脸忐忑不安的搓着手道:“冬捕队的都出去快三天了还没回来,我这不是担心么,所以就来问问你。”
乔星棉‘奥’了一声,思忖片刻后道:“下午三点左右救回来,不用急。”
张万福深深的看了眼乔星棉点头:“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果然,下午三点,队里的一个小青年一脸疲惫的跑了回来。
“队长,队长,出事了,让刘叔拉着牛车去接人吧。”
张万福见他一身狼狈的样子,着急的问道:“发生什么了?”
栓子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道:“我们之前捕鱼的地方冰面突然裂开,大伙儿都掉进河里了。ωωw..net
还是周围有一支驻训部队听见了我们的求救声这才带着人来将我们救起来。
大家伙儿受了伤,有的严重的摔断了腿和胳膊的,还有的砸破了脑袋的,都送进医院救治去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轻伤,走得慢,就叫我们不严重的回来通知队里叫上牛车去接人。”
张万福见栓子身上被划了两条口子,心里突突的,赶忙去叫了老刘接人。
卢静从他背后出声:“那丫头又说中了。”
张万福点点头,从衣兜里掏出一根卷烟点燃,就在嘴里砸吧了一口。
待到天快黑的时候,老刘这才接着几个复兴队的年轻人回来。
除了一个伤的比较重的送医院了,剩下的都好好,一路回来的还有刘广仁。
他从牛车上跳了下来走向张万福:“找个地方说话?”
张万福点点头,将他带到自家院儿里。
随后递给他一根烟:“你想问我为什么是不是?”
刘广仁看了眼手背上的伤口,借着张万福的火将烟点燃,吐出的烟雾遮住了他的面容。
只听他问:“你一定是知道我们出去会出事,所以你不让复兴队的人来。”
张万福点了点头,笑得有些复杂:“是,他们出发前我开了广播找了个理由不让他们去,倒是有几个不听老人言的年轻小伙子不信邪,这会可不就是撞了邪?”
“你怎么知道的?”
刘广仁知道现在再来追究谁的过失已经没有用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后悔有什么用?
他现在只想知道张万福是怎么趋吉避害的!
张万福狠吸了一口烟,道:“不是我知道的,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只是我们队里自然有高手在背后提点。”
刘广仁扭头看他,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他几秒,随后将烟屁股丢在地上踩息。
临走前,压低声音说道:“以后你说的那位‘高人’但凡说了什么,你都给我上点心,不管是靠谱的不靠谱的,你都记得来公社上报,下次我可不想再遇见这种事了。”
看着刘广仁的背影,张万福眸色渐深。
而被送去县医院救治的诸多社员却被堵在了外面。
“怎么回事,我们这有几个重伤的人员需要立即救治,你们县医院是在搞什么啊?”
此刻被拽住的护士一脸疲惫的模样看了眼男人,有气无力的说道:“县医院装不下人了,你们要么分到卫生所去,要么就带着人去市里。
这两天医院的病患急剧增加和严重,查不清楚原因,我们已经忙的上不沾天下不沾地了,实在无暇顾及你们了。”
看着护士跑远,男人抓了抓手:“诶,诶......”
去市医院太远,卫生所......罢了,能先拖着就拖着吧。
这里的情况已经持续两天了,郝春梅后来又去医院看了一次郝朵朵,回来就病了。
蒋秀敏和周国安也是心绪不宁。
“老头子,你说这咋回事啊?县医院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周国安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
他转着手里的茶杯,眸色带着几分幽深道:“你将这茶给春梅喂一杯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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