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三个围着圈烤着火吃着烤好的红薯聊着天。
话中曲江的意思是肯定要回京都了，而小汪的则继续留在市局工作。
而慕慕如今纸方术也算得上登堂入室了，却不知道新的一年里迎接慕慕的是什么。
晚上年夜饭，同时耳边有着不绝于耳的鞭炮烟花声，似乎在为这一年画上一个句号。
大雪纷飞，雪花飘溢。
大年夜里，几人聊到了春晚敲钟，喝到了什么都不记得，毕竟这一晚上过去以后，大家就真的各自天涯，分道扬镳了。
……
再次醒来已经是年初一的中午了，醒来时，小汪坐在慕慕旁边，曲江却已经走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分别也是迟早的事情。
几天后，慕慕和小汪也回到了市局。
原本想着回到市局后，生活会变的很无聊，然而，刚到市局，田老就给慕慕打来电话。
而打电话来的目的是直接让慕慕去吉首，慕慕顿时一愣，怎么好好的让自己去这么远的地方？
一问之下才明白，原来是悬案组在吉首那边的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
是当地已经死了两名参与调查的刑警。
具体的情况慕慕还不太清楚，不过想到曲江也不在他身边，他手里也没人，也就答应了。
事实上，悬案组的任务，只要是上层发布下来的，下面的人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像当初田老、曲江跟陈天意一样，虽然不对路子，可却硬生生的给凑成了一组。
小汪听闻这个消息后，顿时就不高兴了，可其中的无奈他也能理解，组织上的决定高于一切个人思想。
虽然鸠止的势力经过上次一战后在蓉市已经没了立足之地，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还是那样的一个组织，为了小汪的安全，临走前犹豫再三，慕慕还是将离玥留下保护他，离玥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因为事情紧急，年初五，也就是第二天的下午，慕慕就坐上了直飞吉首的班机。
傍晚的时候下的飞机，田老亲自过来接的，仅仅一个多月没见，田老的头发又白了许多，看的让人有些心疼。
过年都没法跟家人团聚，着实有些无奈。
一起来还有另外一个看着干瘦的中年人，最有特色的是原本就稀疏且油腻的扒在脑门子上的头发还刻意梳了个中分。
经过田老介绍之下，才明白，原来这位叫冯凌源是悬案组的人。
能进悬案组的人，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冯凌源这人风趣幽默。
这也让接下来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减少了许多烦恼。
办案地点是位于吉首的珑山县，距离机场还有一段距离，车子是冯凌源开的，田老在后面躺着休息，慕慕坐在副驾驶，陪他聊天的同时顺便了解一下详细的案情。
是一宗校园离奇死亡的案子，第一位死者是当地高中的高二女生，吊死在宿舍门头上，从而接二连三的，死了三四个学生。
加上最初过来调查的两位本地刑警，一共死了六个人。
死法不一，除了第一个女生是自杀的以外，第二个是死在教室里的，下晚自习最后一个离开，第二天早上发现尸体跪在第一个死者女生的桌子前，表情有些古怪。
当地的警局参与调查后，最初认定是意外，可意外接二连三，学校人心惶惶，学生不敢上学。
再次继续调查，当天晚上安排了两名刑警住在第一死者宿舍，开始一直都很正常，十二点刚过，对讲机那边传来了一阵惨叫声，等到其他人赶到，两名刑警表情狰狞，瞳孔扩散，尸检得出结论，受到极度惊吓后导致心脏骤停，猝死。
县局顿时认为这不是普通案子，将案情上报，蓉市无碍，田老跟刚刚结束另外一边一个案子的冯凌源被紧急调来，可案子的棘手程度完全朝过了他们的想象，死亡仍然在继续。
目前中学已经暂停晚自习，住宿的学生也临时安排到了附近。
彼时县里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是厉鬼索命。
上面施压，将消息给压了下来，但是各种议论流言蜚语还是通过各大渠道论坛展开。
有不知死活者，专门组织了所谓灵异调查组前往调查，幸亏发现的及时，被当地的刑警带走。
冯凌源说到这儿的时候，看着慕慕道，“慕慕，说到这儿，不知道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慕慕耸了耸肩道，笑着反问道：“冯哥怎么看？”
冯凌源嘿嘿一笑道：“你丫头倒是挺聪明的，我问你，你倒反过来问我了。”
慕慕摇了摇头，“你是前辈，我肯定要先听听你的意见在谈谈自己的看法。”
冯凌源一副你挺识趣的表情，满意的道：“这个案子，我跟田老其实也刚刚接手没几天，就死了这么多人，开始我也以为是鬼魂索命，可我跟田老来的那天晚上就是在第一死者宿舍里待了一晚上，也没出什么事，所以，我觉得这个案子里面有蹊跷啊。”
蹊跷？
慕慕诧异的望着他道：“冯哥的意思，这是人为的。”
冯凌源故作高深莫测的道：“这个目前还看不出来，也不排除是鬼魂索命，这些年，我也接手过一些鬼魂案子，有因果，有找替身，有死后转恶害人的。”
“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可这个案子从后面死掉的那两个体制内的刑警来看，倒是有些类似鬼魂所为，只是那几个学生孩子的死，怎么看怎么都像自杀。”
自杀？
慕慕皱了皱眉，疑惑的道：“那第二个死在教室里的那个学生跪在第一个学生座位前，这个也是自杀吗？”
冯凌源从口袋里摸索出了一包皱巴巴的烟，然后自己点着后，深吸了口，专注着望着前方道：“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可能是刚才我没跟你详细的说。”
“其实那个学生确实死在教室里，也确实跪在地上的，可他却是割喉自杀的，第一现场的照片我也是看过的，死者表情皮笑肉不笑，这一点有些耐人寻味。不过他跟第一死者据说是情侣关系，所以也可以认定为是殉情而死的。”
殉情？
“那第三死者呢？”
“你丫头是不是傻，第三第四死者就是那俩刑警嘛。”
慕慕耸了耸肩，这才想到原来后面还有两个是在两个警察死了以后才死的。
慕慕看了看冯凌源，他略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道：“这个啊，那两个娃娃死的时候，我跟田老刚接手，这个学校方也有责任，既然前面已经死了那么多人，还不早点把学校关了啊。”
……
车子开到珑山县局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局里刻意在县里最好的一个酒店给三人订了一桌子菜，这倒是让慕慕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案情紧急，所以吃了饭，十点钟左右返回县局。
在田老的陪同下，慕慕来到了县局的特殊化验室，县局的法医是一个二十多岁，眉清目秀的女法医，叫刘艳。
听说慕慕是来帮忙的，她显得热情的多。
接下来，慕慕一一查看了停尸房里所有的尸体，部分尸体已经被解剖过，随后又看了详细的尸检报告。
慕慕回头又仔细查给第一死者女生邓晟做了个摸骨，死者脖颈处有明显勒痕，死前曾做过人流，这些刘艳在尸检中都有提到过。
可摸骨中，慕慕发现死者邓晟盆腔骨头宽大，似乎有产后的迹象。
对此，刘艳随后取出当时拍的CT后，面色震惊，慌张之下道，“抱歉，这是我疏忽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年纪的女生居然有这样的经历。”
田老若有所思，问道慕慕，“那现在你对这个案子现在有什么看法？”
慕慕想了一下，问田老道：“从这一点看，死者的生活背景应该有点复杂，我想这生产背后应该是有所隐情，死者家属应该没有提过这件事吧？”
田老点头道，“嗯，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孩子还这么年轻，且人都已经死了，家人想着维护她的名声吧。”
慕慕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有时候忍气吞声其实反而害了人。”
田老点了点头道：“这样吧，我等一下让县大队的伍队安排人去死者家去了解一下。”
慕慕叹了口气，望着已经被解剖过的女孩尸体，拉扯了下布将她的头盖上。
随即几人又看了第二具尸体，也就是教室里跪在邓晟座位前割喉自杀的荣威明。
死者伤口切入很深，伤口面很宽，看上去并不像是一刀造成的，而是类似于锯树般慢慢造成的。
喉管已经完全暴露在外，看的慕慕有些头皮发麻，这种死法，很痛苦。
死者的面部表情，确实如冯凌源所说，皮笑肉不笑，看上去有些渗人。
一旁的刘艳指着死者伤口讲解道：“正如我报告里所写，死者伤口为刀切面，从切口肌肉组织断层处可查，刀切持续时间较长，静动脉皆断，大量出血导致死亡，死因初步自杀。”
自杀？
慕慕侧头朝田老看了一眼，田老有些疲倦的开口道：“这种伤口，一般来说，自杀是极为恐怖的，自杀者很难有勇气完成。不过……”
“不过，当时县大队对案发第一现场检查过，因为案发地点出于教室里，对于证据的采集很困难，所以也并不排除他杀，而初步判定自杀的原因也是小刘由死者持刀的方位判定的。”
慕慕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旁边的刘艳有些疑惑的望着慕慕道：“慕慕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慕慕赶忙朝她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也是刚来，就是想了解了解情况。”
她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毕竟一开始没有真凭实据就否定别人，那简直就是尊严的挑衅。
接下来，就是第三、第四具尸体，打开这两具尸体的时候，刘艳的眼神中莫名的有些伤感，这慕慕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死掉的是她的同事，两名刑警，年纪都在三十岁上下。
面部已经充血发紫，双眼瞳孔早已经扩散，脖颈处尸斑来看，死亡时间五天左右。
摸骨得出结论与刘艳尸检无异，没有明显外伤。
而刘艳给的死亡结论是猝死。
两个调查案子的刑警，好端端的一起突发心脏病，这无论怎么看，都不属于正常死亡范畴之类。
可官方所要的尸检报告绝对不可能出现任何科学以外的解释，所以刘艳给的结论也是无奈之举。
其实到这里，慕慕很想问问眼前的刘艳，是否相信鬼神。
只是田老在旁边，慕慕也不好多说废话。
随后第五死者同样是一位男生，根据之前冯凌源的介绍所说，这位男生是从宿舍窗户跳楼摔死的。
因为是头先着地，所以脑浆都崩出来了，死相有些难看。
身上的伤根本就不用再去摸了，多处骨折，致命的原因就不多说了，脑浆都崩出来了，尸检也不可能是其它的原因。
接下来就是这第六死者，第六死者是一位走读的女生，死亡时间就是在昨天晚上，是被车子撞死的。
校门前的探头发现她自己钻进车轱辘底下，死的同样比较惨。
一共六具尸体，全部看完以后，田老跟刘艳都有些期待的望着慕慕。
慕慕看了看两人后，摘掉了手套，沉声道：“我对刘艳的尸检没意见，基本跟我的结论相同。”
刘艳闻言重重的松了口气，朝慕慕感激的点了下头。
田老询问般的望着慕慕道：“以上这些死者里，有没有发现共通点？”
慕慕若有所思了一番，沉声道：“死亡时间均为午夜凌晨，死亡地点校园，学生死者中都与邓晟相识。”
田老嗯了一声道：“慕慕，既然你今天已经过来了，我明天得去接手九江郡那边的案子，我走之后，关于这个案子上，你多多请教冯凌源的一些意见，干万别小看他，破案方面他的经验很丰富的。”
慕慕闻言，点了点头。
只是慕慕有些担心的是田老这么一走，中学的这案子，就慕慕跟冯凌源两人真有把握能破吗？
再嘱咐完慕慕另外一些事情后，几人一起离开的特殊化验室，毕竟人家刘艳如果不是等慕慕，早就应该要下班了。
跟着田老来到了位于县局对面的招待所休息，冯凌源之前独饮，估摸着早就睡着了，这更让慕慕觉得这个搭档有些不靠谱。
先去了田老的房间陪他聊了一会儿后，慕慕便离开了，当时看了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按照之前惯例，这个时间差不多就是案发的时间了。
正准备洗洗睡的时候，忽然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慕慕有些诧异的打开房门，冯凌源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门口道：“小慕慕啊，田老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今晚上就得你陪我去喽。”
慕慕愣了一下，诧异的望着他试探性的道：“去珑中？”
他微微点了下头说道，“嗯，是的没错，这个就是我们的命啊，案子不破，寝食难安。”
慕慕想想也是，既然这个案子已经死了那么多人，早点破当然是最好，更何况慕慕也挺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
至于安危，对于慕慕来说，其实早已经不重要了。
慕慕回到床边背起了小挎包就跟着冯凌源出了招待所的门。
走到县局给配的警车前，冯凌源问道慕慕，“你这么小，应该不会开车吧？”
慕慕摇了摇头，“嗯，不会。”但是我会飞。
对此冯凌源颇有些不愿意似乎，但是没有办法，他也只好气呼呼的自己开了。
一路上没跟慕慕研究案情，而是让慕慕坐旁边跟他好好学学驾驶，悬案组的人不会驾驶，这说出去得多丢人，办案也不方便什么的。
对此慕慕也没多异议，毕竟其实慕慕也想学来着。
车子直接开到珑中校门口，毕竟只是个县级中学，午夜里的学校周围出奇的黑，估摸着是这一段时间闹腾的，都不敢出门了。
学校里更不用说，连一盏灯都没有，门卫室早就没人敢待了，好在冯凌源手里有钥匙，于是慕慕和冯凌源两人就打着手电堂而皇之的就进了校园里。
走在校园里通往女生宿舍的路上，慕慕一直在用手电筒扫视着周围，除了安静以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更不用提隐晦之气、阴气之类的了。
这倒是让慕慕有些纳闷，既然已经死了六个人了，多多少少也会留下点什么才对。
跟在冯凌源身后，一直走到一栋略有些潮湿的大楼前，他才沉声道：“喽，到了，就这栋。”说着他便翻找着钥匙打开了宿舍大门。
大厅里一片漆黑，两人也没开灯，打着手电来到了位于四楼的426寝室门口。
进门前，慕慕刻意的留意了下周围，同样没有感觉到任何隐晦之气、阴气，推开寝室门后，屋里倒是比外面暖和多了，因为总闸那边关掉了电，所以慕慕和冯凌源两人也没开灯。
冯凌源在他自己的背包里番找着什么，而慕慕则打着手电四处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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