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卿嘟囔着嘴,爬着向成渊靠近,“傻子,我是小狐狸啊。”
成渊吞了吞口水,“你,是卿卿?”
言卿卿疯狂的点头。
许久,成渊才放下自己的被子,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怎么变成人了?”
言卿卿歪着头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人了,“我也不知道,在青丘那么久都没成人,来这七天这就化成人形了。”
“七天?”成渊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是啊,你们这的七年,在我们那才七天呢!”,言卿卿甩甩头发。
成渊迟钝的点头,内心波涛汹涌,看着眼前灵动俏丽的女子,脑子一片空白。
起身,神色复杂的走向屋外。
“渊儿起来了。”娘亲低头浇着院子里的菜园。
动作僵硬了,眼睛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女子,成渊看见她眼里没有震惊,却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悲伤。
娘亲收起动作,缓缓朝成渊走来,言卿卿很兴奋的上前,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放在身前摇着,“阿娘,我是卿卿。”
娘亲淡淡的笑着,看着言卿卿,眼里有些湿润,喃喃道,“卿卿啊,化成人形了是吗?”
言卿卿偏头有些嫌弃的看着成渊,小声嘀咕道,“人家阿娘反应就没你那么大,多正常啊。”
“你是青丘的九尾狐?”娘亲看着言卿卿,平静的道。
言卿卿点点头,“阿娘,我是不会伤人的,我不是妖怪!”言卿卿疯狂的摆手。
成渊上前几步,挡住了言卿卿,“娘亲,卿卿她不会伤害我们的。”语气十分坚定。
娘亲看着他们,笑出了声,“卿卿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娘亲会不辨是非吗?”
成渊这才退了回去,站在言卿卿身旁。
狐狸村的人都知道,成渊在山上救了个小媳妇来,小媳妇貌若天仙。
小白狐在七年前出现在狐狸村一次,皮色纯白,泛着光,成了狐狸村一个神话。
而在二十年前,出现在狐狸村的那只灰色的狐狸,皮毛泛光,眼睛发亮的九尾狐,是狐狸村的一个传说。
夜很深,风吹过林梢,沙沙作响。
黑暗中,言卿卿猛的睁开双眼,白色的瞳孔有一瞬没一瞬的转着幽幽的光。
她起身,看了眼另一边床上熟睡的阿娘,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门。
化成人形后,在和成渊一起实在不妥,便再娘亲屋内,加了一张竹床。
后树林里,一位橙衣男子立于其间,身形消瘦,衣袂飞扬,背着的手上拿了一把折扇,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滋味。
“言莫。”言卿卿喊道。
言莫转过身,嘴角微扬,只是下一秒,便屁颠屁颠的跑向言卿卿,高冷形象不复存在。
言莫兴奋的拉起言卿卿的手,接着围着她慢慢的转了一圈,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端详着。
言卿卿无奈的闭上了眼,酝酿了一会情绪,才睁开了眼,伸手挡住了言莫的视线。
颇为无奈的开口,“别看了,都被你看出花来了。”
言莫的嘴角已经快弯到眼尾了,露出大白牙,“卿卿,恭喜恭喜,几千年了,你可终于化成人形了!青丘这几天可沸腾了!”
唉,言卿卿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就化个人形嘛,你们怎么比我还激动。”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言莫摇头,“你可是咱们青丘的小帝姬,咱们青丘的希望啊!”
“……”
“所以你来干嘛,就为了来恭喜我?”
言莫道,“额,妖王让我带你回去,狐狸村的事你不用管了。”
言卿卿的心猛的怔了一下,脑海里冒出成渊的身影,去了青丘,便再难见到他了。
这是怎么了?
“我不会回去的。”言卿卿答得很肯定。
“啊?青丘的狐狸们可为他们的小帝姬准备了大礼呢,你真不去?”言莫微微眯着眼睛,缓缓打开折扇,慢悠悠的摇着。
“等我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我自会回去。”言卿卿眼神飘忽,不敢看言莫的眼睛。
言莫盯着她,忽的笑出了声,语气依旧轻飘飘的,却有些让人背后发凉,“喔?你这可出来许久了,不愿回去,难道是舍不得什么?”
“没有。这才7天,以往我跑出青丘十多天阿爹都没让我回去,怎的这次便要我回去了?”言卿卿的声音毫无波澜。
“舍不得成渊?”言莫的声音压低了些,有些蛊惑。
言卿卿双眼直直的看着他,漆黑的瞳孔慢慢的变成了白色。
言莫化成一道影子,转眼便飞了出去。
“站住!”言卿卿一道残影飞过,挡在了言莫面前。
流光飞转,树叶飘散,扬起沙尘。
言莫拿着折扇掩面挡住,手一翻转,潇洒的放下折扇。
“卿卿,功夫不错啊。”言莫眼里含笑。
“你要是敢动成渊和阿娘,我定不会放过你!”言卿卿从小便于言莫一起长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言莫不羁放纵的外表下有颗多狠的心。
“卿卿,早日回来。狐族子民等着你。”言莫牵扯着嘴角,消失在树林里,声音仿若从天边传来,回荡在空荡的树林里。
屋内,漆黑一片中,阿娘睁着眼,盯着漆黑的房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卿卿小心翼翼的出现在屋内,悄悄的又睡下了。
阿娘转头看着躺下的言卿卿,眼角滑过一滴眼泪。
“十八年了,你走了十八年了。”
没有人知道,曾经,狐狸村的那一次大围捕,捕的便是成渊的父亲,灰色的九尾狐。
第二日,阿娘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夜晚慢慢来临。
成渊与言卿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的溜出了房。
“成渊,今晚咱们先救出那些狐狸。”言卿卿看着成渊,互相眼里只有对方。
成渊笑着道,“好。”两人都不曾注意到他眼底的宠溺。
成渊不自觉的拉住了言卿卿的手,两人正准备往外面去。
“你们干什么去?”一道清冽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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