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关掉直播，宋芷将原剧情仔细回想了一遍，这才终于发现了端倪。
在原剧情中，何老算是方宁早期的一条金大腿。
在何老的帮助下，方宁不但拿到了不少小火的角色，更是屡次靠着妆造出圈。
尤其是在一场大型古装剧中，方宁作为女二号，甚至靠着妆造，艳压了当时剧中的女主角。
也就是说，何老在方宁早期的成长中，扮演了一个无可替代的重要角色。
而现在，这条金大腿，因为这场数据核实，出问题了。
想通了缘由，宋芷心情大好。
她伸手拨了一下面具上的羽毛，小声道：“看在你立了大功的份上，明天给你搭个小弟弟。”
……
事实正如宋芷所想。
何老在得知核实结果之后，第一时间就派人去调查了水票的事情。
等到第二天，他便得到消息，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整件事，确实是方宁在背后搞鬼。
何老为人刚正，当初愿意帮助方宁，一方面是为了还人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看重方宁的人品。
但是很可惜，方宁显然是让他失望了。
何老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年过半百，还会看走眼。
他打开智脑，给方宁发送了一条消息。
“数据作假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张面具就当做是当初你帮助我的谢礼。”
……
另一边，方宁刚从新闻发布会现场离开。
她心情极好。
为了解决她代言的借贷软件爆雷的问题，她的母亲借用了宋家的力量。
经过宋氏集团一整个精英律师团队的努力，她从一个面目可憎的被告，成功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原告。
因为同样的受害者身份，她不但保住了自己的名誉，还顺便卖了一波惨。
更重要的是，她不需要背负巨额的债务了。
旁边，她的助理小鹿殷勤的递过来一杯热咖啡，笑的脸上的粉都出了几道褶子。
“宁姐，你不愧是宋家的千金，真是太厉害了！”
“我还以为，我们这次要被那个星纪金融坑惨了呢，没想到，现在我们反而成了受害人了。”
“我刚刚看了，宁姐你的粉丝不但没掉，还涨了将近三万。”
方宁伸手推了一下，没有接小鹿递过去的水。
甚至，因为动作太大，那咖啡溅出来，洒到了小鹿的白衬衫上。
小鹿被烫的一抖，差点将手里的咖啡杯子甩出去。
她看了看方宁，方宁戴着口罩和帽子，小鹿没看到她的脸色。
但是，以她伺候方宁多年的经验来看，方宁此时虽然低着头，但是脚步轻快、胸膛微微挺起，分明就是一副开心的不得了的样子。
小鹿默默将衣服上的污渍擦掉，在心里撇了撇嘴。
切，装什么装？
明明就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却偏要装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你这样，谁看不出来啊？！
要不是有宋家护着，你早就完了！
……
两人走到后台休息室。
等到房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方宁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终于不怕别人看到了。
她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
接过小鹿手中的咖啡品了一口，甚至轻声哼起了小调。
哼，一堆愚民！
那几个律师不过是找了合同上的一处漏洞，然后念了几条法律条文，他们就懵了。
还有那些粉丝，也是一样的愚蠢！
她不过是掉几滴眼泪，然后发个通告，再雇一批水军，这群人立刻就开始可怜她了。
方宁打开浏览器，看着关于自己的报道。
【方宁也太惨了吧？被星纪金融骗，还要被其他受害人泼脏水？】
【天呢，心疼宁宁！】
【宁宁刚还在新闻发布会上说，要出资为其他受害人追债，哇，真的是人美心善。】
【粉了粉了~】
【不对吧，方宁是代言人啊，她之前给星纪金融做宣传的时候那么卖力，现在出事了又说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虚假宣传吗？】
【对啊，就算也是被坑了，至少也有失察的责任吧？】
【黑子滚粗好吗？品牌行为和艺人有什么关系？】
【就是，没听宁宁说吗，她自己也损失了几百万呢，她要是早知道，自己还会往里面投钱吗？】
【又是哪家的粉丝吧？】
【哇，真的是心疼宁宁~】
……
方宁伸手滑动了一下屏幕，脸上露出一个得意又嘲讽的笑容。
哼，这群傻子，被骗了也是活该！
就在此时，方宁手一滑，打开了另一条链接。
#数据掺假，何老道歉#
看到这个标题的一瞬间，方宁脸上的笑意便是一僵。
她快速将这篇文章浏览了一遍，随即气的摔了手中的咖啡。
“嘭”的一声巨响，咖啡溅了一地。
门外，几个想要敲门的年轻人被这动静吓了一跳，默默收回了手。
他们是这场新闻发布会的工作人员，也是方宁的粉丝。
本来，他们偷偷跟到后台来，是想要跟方宁要一张签名的。
没想到……
就在这时，房间内的方宁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何老发过来的。
方宁打开一看，脸色登时更差了。
“何耀华这是什么意思？要跟我撇清关系吗？！”
房门外，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僵硬。
何耀华是何老的全名，但是大家一般都喜欢称呼他为何老。
这是大家对何老的一种认可，也是尊重。
没想到，现在，在房门之后，他们喜欢的那个甜心偶像，在私下，竟然会直呼何老的名讳。
而且还是以那么不客气的语气。
然而这还没完。
很快，房间内再次响起摔东西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加粗鄙难听的咒骂声。
听着这些动静，几个年轻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活像是生吃了一只苍蝇一般。
一个女生最先开口：“什么嘛，方宁私下居然是这副面孔，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粉上这么个玩意！”
她说完，一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随后，其他几位年轻人也纷纷转身，离开了这里。
其中有一位小伙，直接气的往门上啐了一口，直到旁边的人拉了他一把，他这才不甘不愿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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