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宴时珩冰冷的目光一注视，桑塔娅仿佛被冰雪淋了一身，寒意侵入骨髓，让她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但就算对方真的是神仙，她也不愿意将自己说过的话否认。
她梗着脖子说道：“你说了不算，你并不能代表顾姣的想法。”
其他人目瞪口呆，先前桑塔娅公开向顾姣告白就已经让他们跌破眼球了，结果现在她居然还想抢宴时珩的人，成为他的情敌。她疯了吗？
顾姣能感受到在桑塔娅说出那话的时候，那瞬间从宴时珩身上散发的杀气，揽着她的手臂也在瞬间收紧了几分。
说起来，这样强硬的宴时珩，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或许是为了在她面前表现自己的无害无辜，宴时珩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可怜柔弱的小狗狗形象。这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导致她都险些忘记了他真正的那一面。
一直以来，他为了顾姣一直在收敛着自己不近人情的一面。
顾姣忍不住笑了，她这一笑，直接让原本凝结成冰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桑塔娅更是一脸期待地看着顾姣。
“桑塔娅公主，你喜欢我什么？”顾姣声音温柔，她对于单纯可爱的女孩子，总会表现得更宽容一些。
桑塔娅公主眨了眨眼，神态带着几分的天真，“你哪里我都喜欢，你的性格，你的长相，全都很完美。”
虽然桑塔娅觉得她也很好，但要是能和顾姣那样优秀就更好了。
“谢谢你喜欢我，你是个很可爱很出色的女孩子。”
桑塔娅脸颊红了红，眼睛褶褶生辉，“所以你——”
顾姣继续说道：“正因为你是这样好的女孩子，所以值得一心一意的爱情。”
“我的心中已经先装了别人，装不下其他人了。”
“不是你不好，而是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如果顾姣指出桑塔娅的缺点，反而会让她不服气，可是她却夸她很好，说她值得一心一意的爱情。
桑塔娅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下意识说道：“如果我不介意呢？”
顾姣说道：“我介意。因为我在感情上有洁癖，没法同时喜欢好几个人。”
桑塔娅手指着其他宾客，“但他们基本都三妻四妾……”
顾姣淡然说道：“嗯，所以他们并没有真正爱的人。爱情是具有排他性的。”
桑塔娅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顾姣，“我知道了。不是我不够好，而是我来太晚了。”
她的运气不太好。
她有些难过，但又有些欣喜。顾姣夸她呢！
不过没关系，就像顾姣说的那样，她也会找到属于她的唯一爱情。
桑塔娅冲着穆怀盈盈一拜，“商国的天子，我可以自己挑选我未来的丈夫吗？”
穆怀想了想，说道：“可以，但除非对方愿意，你不能强迫对方。”
桑塔娅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多谢您的仁慈。”
她又看了一眼宴时珩，“你可不能背叛顾姣。如果你背叛了她，我就把她抢走，带她回我家。”
宴时珩冷冷地望着她，“别做梦了。”
桑塔娅哼了哼，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的随从已经被她刚刚那一出吓得半死。他们忍不住低声说道：“公主，您刚刚不该如此胆大妄为。”
“那可是人间神明。您就不怕他降下天谴吗？”
桑塔娅托着下巴，语气笃定，“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
在看到他望着顾姣的眼神时，她便清楚地认识到，只要有顾姣在，宴时珩就是人，而不是神。
这也是她放弃的理由之一。因为他愿意为顾姣从神变成人。
虽然桑塔娅喜欢顾姣，但她也清楚，这份喜爱混合着憧憬。顾姣可以说是她理想中渴望成为的样子。而倘若她拥有宴时珩那样的能力，能有成神的机会，那她未必能做到这些。
她心中忽的油然而生强烈的羡慕，什么时候她也能遇到独属于她的真挚爱情呢。
……
搞定了桑塔娅以后，顾姣觉得接下来这几天，只怕不会有人比她更红了。
毕竟被一国公主当众告白，而且还是同性的感情，这就算放现代都能上热搜好几天，更别说是在娱乐匮乏的古代。
顾姣也懒得继续留下来让人围观，加上接下来节目也没剩几个，于是她直接拉着宴时珩先退了再说。
一离开了那场地，宴时珩身上那慑人的气势马上收敛，垂着睫毛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无害，带着淋雨小狗的可怜气质。
顾姣看到他这样，一边觉得可爱一边又想笑，但她面上却板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宴时珩垂眸说道：“不要喜欢其他人，好不好？”
顾姣说道：“你刚才的气势呢？”
宴时珩没说话，当时在见到桑塔娅和顾姣告白的时候，强烈的怒火将他整个人燃烧，让他有将桑塔娅毁灭的冲动。那时候只放狠话，已经是他克制过后的表现了。
如果真的伤害了桑塔娅，顾姣会不高兴。
这个念头化作一道锁链，捆住了他心中所有的恶念。
下一秒，顾姣的手放在他的脸颊，然后往两边一扯，直接将宴时珩那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扯成了一团。
狠狠蹂躏了宴时珩的脸后，顾姣才恶狠狠地说道：“我刚才可是在人前当众告白了，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像话吗？
宴时珩像是被狠狠地打了好几拳一样，表情一瞬间变得空白，头一次说话都结巴了，“我以为你那些只是为了拒绝她说的场面话……”
在听到她那番话，即使他的头脑已经放起了盛大烟火，但理智却还是拉住了那条线，不断地催眠自己，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顾姣这话的意思是，她说的那些都是发自内心的？
心脏仿佛冒起了一个个气泡，气泡里满满的都是喜悦和惊喜。
“所以你喜欢我？”
顾姣歪头看着他，“宴时珩，你不会告白的话，都要女孩子主动吧？”
“我以为我这段时间表现得很明显了。”
宴时珩给顾姣的回应是一个深深的吻。不同于顾姣之前那种薄如蝉翼一样的轻吻，这吻很重，像是蕴含着他的千钧感情，仿佛想将她口中所有的空气都一起剥夺。
几分钟过去，宴时珩低沉喑哑的嗓音震动着顾姣的耳膜。
“不是喜欢，是爱。”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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