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星月:“我能防御住所有刀剑,光剑能让所有刀剑破防,为何还需要练习?”
星月说:沙漠皇帝是用剑的高手,他用使剑的方式操控光刃符文,我需要你有用剑战胜他的能力,我推测你将来与他发生战斗的概率是93%。
赵传薪忽然问:“他练了多少年剑了?”
星月说:三百五十年。
“……”赵传薪怒道:“那你让我追赶?”
星月理所当然:你有他不具备的优势——你有我。他练三百五十年,你或许练一年就比得上他三百年。
说得有点道理,但不多。
赵传薪在旁边插了两只铜眼,星月无死角观摩指点。
赵传薪戴着眼镜,星月在眼镜上模拟沙漠皇帝。
这让赵传薪吃了一惊。
这不是简单的出现字幕,也不是投射真视水晶侦查到的画面。
现在星月凭空生成了沙漠皇帝的形象,赵传薪本身精通绘画,能看出这画面有精确的光影、色彩、动作,甚至能感受到强大的沙漠皇帝带来的心理压迫。
这是完全符合真实逻辑生成的画面。
人脑有860亿个神经元,单个生物神经元有一个带细胞核的细胞体,是神经元的核心,细胞体周围有树突是信号接收器,在另外一头有轴突,可以将信号传递给下一个神经元的树突,单个神经元并不特殊,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无数神经元的突触互相连接在一起后,通过信号数目巨大而复杂的传递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学习能力。
在《旧神法典》世界里,没有计算机,没有显微镜,生物余孽到底是怎么研究出生物智能的?
眼镜中沙漠皇帝手持一把长剑,中直刺点位直逼赵传薪眉心。
这也太真实了,赵传薪吃了一惊,退步横击剑,隔开沙漠皇帝的长剑。
沙漠皇帝直刺变连斩,赵传薪连连格挡。
就很怪异,眼睛看着的明明是斩来的剑,格挡时候手上却不着力。
但星月却在眼镜成像上,给模拟出沙漠皇帝长剑被荡开的样子。
赵传薪一记达摩渡江。
嗤……
其实是无声的,但沙漠皇帝的软金甲被刺破,有殷红的血氤氲开的样子,无声胜有声。
赵传薪有点发懵:“就这?”
沙漠皇帝可比这难缠多了。
星月说:我为你模拟的是沙漠皇帝练剑一年时候的场景,显然那时候的他不是你的对手。
赵传薪心想,自己没正八经练过剑,所有都是战场上用敌人鲜血喂出的杀招,没想到比寻常人练一年要厉害的多。
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这时候,眼镜中,沙漠皇帝在血泊中站了起来。
长剑一抖,剑尖儿直刺,破中逼退赵传薪。
赵传薪翻腕截剑,反式剪腕花,顺势中平刺。
沙漠皇帝的动作比刚刚快了许多,截住剑同时迅速反击——旋风抹颈加左右云抹。
赵传薪狼狈后退,左支右绌。
但他不是只挨打不还手的性子,又退一步后,弓步立剑,在沙漠皇帝出剑瞬间仙人指路,主打一个变招快。
沙漠皇帝点剑颅顶。
赵传薪击中对方同时,沙漠皇帝也击中了他。
赵传薪低头,透过眼镜,能看见长剑刺入自己身体流血的样子。
现实自然没有剑刺进自己身体,但赵传薪莫名的感觉到了点刺痛感。
这是因为画面太过真实。
赵传薪:“……”
星月说:这是沙漠皇帝练剑两年的实力。
我焯……
赵传薪头皮发麻,照这个进度看,当沙漠皇帝练剑三年,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这次,星月让沙漠皇帝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沙漠皇帝的头顶顶着等级,等级是——Lv.2。
赵传薪再次对战2级沙漠皇帝。
他一遍遍的刷着二级沙漠皇帝,刷第四次已经能无伤刷掉沙漠皇帝。
然后沙漠皇帝升级,赵传薪对战Lv3沙漠皇帝。
不远处,一群鼻涕娃在姚冰带领下,去了一趟胪滨府府衙,随着驼铃跟着骆驼车跑了二里地,又返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一群鼻涕娃远远地看见了赵传薪练剑。
“嚯……”
“哇……”
“吼……”
一张张冻的彤红的小脸,一双双瞪大的眼睛,一个个张成了“O”泡的小嘴,一声声不可思议的惊叹……
他们为什么这样惊讶?
赵传薪一个游龙翻身,能跳三米多高,空中一百八十度转体。
赵传薪后仰铁板桥回刺喉,中途变招怪蟒翻身顺势劈斩……
辗转腾挪,甭管是戏台上的武生,还是天桥下专业耍把式的杂技武者,都做不出这么多高难度动作。
赵传薪也不是故意作耍,只是随着沙漠皇帝的等级越来越高,他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应付,此时无招胜有招。
倒是让一群鼻涕娃涨了见识。
原来剑还能这样耍。
“俺也要练剑……”
赵传薪这才停下练习,转头看了过来。
姚冰丢掉拉爬犁的绳索,嗷嗷跑了过来喊:“师父,俺想要练剑。”
赵传薪龇牙笑。
他觉得,看昆德拉、树上村树之类的没啥卵用,不如看斗破苍穹,跟着这些鼻涕娃高呼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
中二才是少年人进步的最大动力,这是成年人难以理解的。
“什么?想要练剑?竟有这等事?那伱说说看为何想要练剑。”
姚冰脸色一滞,挠挠后脑勺说:“练剑好看。”
赵传薪大怒:“练剑为好看?简直岂有此理。为师练剑,是想要成为绝世高手,如果为师不是天下第一的话,那为师的容貌、身材、学识、美好的品格、温文尔雅的性格、甚至说高贵的灵魂都会被毁掉。你也要如此!”
姚冰:“……”
帅就完了,师父哪来这许多废话?
之前被奸细杰桑打哭了鼻子的阿尔苏,吸了吸鼻涕,仰着脖子问:“知府大人,如何才能成为你那么厉害的剑客?”
赵传薪挽了个剑花,将光剑收起:“简单的很,你只需要在三九天西北风最大的时候拿着一本书在外面读。”
阿尔苏傻乎乎问:“这样就能成为高手了?”
“不,这样你就会发现真特么冷,傻子才会在室外读书。”
“哈哈哈……”
赵传薪没带他们练剑,练剑有个毛用?
他告诉这些鼻涕娃:“你们自己去玩,等明天你们去官货局外面,会有个惊喜。”
这个年代的小孩子,玩具不多,只能绞尽脑汁的找乐子。
赵知府花活不少,随随便便就能做出爬犁、铁环、冰嘎这些小玩意儿。
他说的话,让一群鼻涕娃万分期待。
赵传薪踩着缥缈旅者去了南边的贝尔湖,从湖中割了厚厚的冰块运到了官货局外。
官货局就是原本的胪滨府府衙。
赵传薪在墙外面街道附近,将冰卸了,分别雕了孙悟空、猪八戒、沙僧、唐僧和白龙马。
别看天气冷,但官货局门庭若市。
冬捕、采伐木材这些都需要开票子。
来来往往的人,看见赵传薪聚精会神雕刻,都不由得驻足观望。
这年头,几人能有如此闲情逸致?
光活着就已经很吃力了。
也就是赵传薪,有钱有闲,尤其近来有大把时光可供挥霍。
“嚯,雕的真好。”
“这份手艺,不去雕石狮子可惜了。”
冰雕只有上半身,下半身是基座和一个整体,有个挖空的部位,斜着朝上留出一个口子,里面能座一根蜡烛。
草草雕琢完,赵传薪收了精灵刻刀,又跑回贝尔湖取冰,回来沿着西游师徒5人旁开始搭建冰滑梯。
来来回回三趟,赵传薪把冰滑梯搭了出来。
等他快完工的时候,姚冰等一行鼻涕娃闻讯而来。
老姚头这次跟在大孙子后头,背着手看着赵传薪被一群孩子众星拱月围在当中。
这群孩子简直美出了大鼻涕泡!
正好天色放黑,赵传薪取出蜡烛放进冰雕背后点着。
嚯……
这玩意儿可真新鲜,别说孩子,连一群官货局的公职人员也被吸引过来看。
赵传薪见人群越聚越多,拢着袖子涕泗横流冻得直哆嗦也要瞧热闹的样子,眼睛转了转,给鼻涕娃中的马步岱出主意说:“赶明儿个,我给你们造个铁皮炉子,你们弄些地瓜土豆烤着着卖,就卖给这些进出的人。”
马步岱年纪大些,对金钱的重要性已经有了概念。
他怯怯的说:“知府大人,我,我不会做生意。”
“完犊子玩意儿,不会就学。姚冰管人,你管钱和事儿,你们四个为主,其他人帮忙,每个人每天给些工钱,生意就支棱起来了。你看,官货局每天这么多人进出,天气严寒,有时候分明不饿,但能吃口热乎的也是好事。”
库尔德用袖子擦了擦鼻涕,插嘴说:“知府大人,好些人来官货局,没有草料喂拉车牲口,割羊草卖给他们也能赚钱哩……”
赵传薪点头:“不错,举一反三,羊草也可以卖,但是需要你们家里长辈来开草票。”
这时候,老姚头凑近说:“大人,这是个好营生,怎么就敢交给这些娃干?”
赵传薪让他们一家子来,说是要安排他们做生意,但至今还没有消息。
虽说有房子住,一家人齐齐整整,但毕竟坐吃山空心里不踏实。
听赵传薪给这些鼻涕娃出主意,老姚头虽说没做过买卖,但见以官货局为中心每天都有许多人出没,加上周围的民居,烤地瓜土豆,再加上卖草料,这基本等于无本的买卖,也没什么技术含量,他都有些心动了。
赵传薪笑了笑:“爷们,听话,咱别跟小孩子抢生意。你们一家子别急,我明后天找地方,让你们把铺子先支棱起来。”
老姚头主要就是想听见这话,赵传薪答应帮他们,但他们不能自己要求更多。
不能催促,总归觉得不妥。
这下老姚头吃了定心丸。
赵传薪这段时间主打修身养性和种田。
打打杀杀久了他也累。
直到天色大黑,鼻涕娃被各自家人叫回家吃饭他们才散去。
姚冰听说赵传薪要给他们弄炉子烤地瓜和土豆,先想的不是赚钱,而是吃地瓜土豆……
“师父,锅底坑烧土豆老香了……”
“豆包啊……”赵传薪语重心长:“你们要是烤的土豆地瓜都进了自己肚子里,那还怎么卖钱?想吃也不是不行,你们卖了钱,有了盈余,天天土豆地瓜管饱也行。”
姚冰吞了吞口水:“管饱?太好了。”
老姚头自告奋勇:“俺帮忙看着,放心吧,不能让这些小崽子都吃了。”
赵传薪掏出个钱袋子,里面有五块大洋。
他将钱袋子递给姚冰:“你大师兄,如今还未到弱冠之年,却已经身家巨万。师父给你五块钱本钱,你用来买土豆地瓜和烧火的柴火。你即便赶不上你大师兄,至少也要锤炼出自食其力的本事。”
别的姚冰都没听进去。
但十块大洋却让他眼睛一亮。
钱=零食。
老姚头又插嘴:“这怎么敢,小娃子拿恁多钱作甚……”
赵传薪不耐烦:“顶针续麻一句一对是吧?我教徒弟呢,爷们别插嘴。”
老姚头讪讪笑了笑。
别说赵传薪是胪滨府知府,就算不是,赵传薪在关外的名声也让平头百姓不敢顶嘴就是了。
老姚家的房子,在西大桥附近,处于胪滨府和官货局之间地带,位置自然说不上好,但胜在面积大。原本是毛子的房子,被赶走后充公被官货局从新拍卖,赵传薪匿名买下。
外面看着挺破,地基是石头加水泥,上层建筑是圆木一层层垒起来的典型的沙俄木刻楞子,看着有点蠢。
原本这应该就住着一大家子俄民,木刻楞子建的很大,圆木小屋旁连着木板子屋,外面还涂着骚气的黄色的漆面。
圆木木刻楞子缝隙间,塞着苔藓,这玩意儿防风效果尚可,保暖只能说还凑合。
自从他们一家子搬来后,姚冰就去和爷爷奶奶住了。
老姚头想要留赵传薪吃个晚饭,赵传薪想了想:“算了,我嘴叼,吃不得粗茶淡饭,还是去弄点蒸熊掌、剁椒鱼头、葱烧鹿筋、红烧猴头菇……”
姚冰眼睛瞪老大,听着师父报菜名,哈喇子不争气的从嘴角溢出。
老姚家一家子喉结滚动。
赵传薪嘿嘿一笑,走出门去。
姚冰在后面喊道:“师父,给俺留些……”
赵传薪真吃了山珍海味么?
并没有。
他去绍-兴吃早餐的时候,路上买了点橄榄菜。
自己回到小木屋,弄了俩白面馒头,煮了一锅稀粥,就这橄榄菜将就着吃了一顿。
想到了南方,赵传薪琢磨自己的两枚铜眼什么时候能到夏威夷和纽约北塔里敦伊森庄园。
胪滨府地区未来有段时间会处于和平稳定发展时期,赵传薪准备抽空出去度个假,顺便乔装打扮一番出去兴风作浪。
就着风灯昏黄的光芒,赵传薪洗漱一番,将脏水出去倒了。
忽然听头顶呼啦一声,他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看骂道:“没事瞎几把扑腾啥?”
又是雪鸮。
雪鸮张张嘴,“呕”地一下吐出个黏糊糊毛烘烘的东西。
这应该是它吃耗子没消化掉的部分被它吐了出来。
赵传薪指了指它。
雪鸮不为所动。
赵传薪倒了水之后转身回屋,雪鸮顺着门缝钻了进来。
外面风大,在寒冷的夜晚,尤其像今晚上寒风肆虐,它们会找个雪堆、石头堆或者草堆避风。
野外再好的避风场所,也比不上山腰小屋暖和。
赵传薪也没拦着,让它钻了进来。
不过却弄了一张报纸,给它垫在地上:“你晚上就在这里拉,吐东西也吐在这上面,要是敢拉在地板上毛都给你薅秃了!”
“哒哒哒哒……”
雪鸮的嘴巴快速开合,发出打字机一样的声音。
赵传薪取出《旧神法典》,看了看封面,上面出现一行字:少废话,年纪轻轻有手有脚,打扫一下会累着你么?
“哎呀我焯……”
赵传薪啐了一口,翻开了《旧神法典》,看看今天能不能弄到点类似纳新药剂的好东西。
自从昨晚上上吐下泻,他今天感觉舒服极了,精神头十足。不但睡得香,吃个橄榄菜都觉得味蕾爆炸。
就是牙龈有点痒,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副作用。
【今天无所事事。】
【工匠在读书,兄妹轮流去隔壁血汗销赃窟等待传信,嘟嘟围着我打转,我们都很闲。】
【下午时分,忽然有个披着灰袍的男人上门。】
【灰袍人对我说:无畏先锋,我是预言家。我要在这里赊欠一千金币的茶叶和丝绸,我将和你签订契约。】
【灰袍人预言的内容很奇特,他说半个月后,诅咒沙漠将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这场战争最终会改写诅咒沙漠的命运。】
【如果他的预言实现,那么他届时将支付货物价值三分之一的金币。如果他的预言没有实现,那么他将会给予我十年寿命。】
咦?
赵传薪心说,这不是赊刀人的把戏么?只不过人家卖东西,这货是买东西。
【我对此感到惊奇,毫不犹豫的和预言家签订了契约。】
【预言家带着货物离开了。】
赵传薪没拦着“我”,千把金币的货,他没放在心上,主要是一本万利,不值当大惊小怪。
这事儿完了以后,就到了刷新体力时间。
赵传薪情知《旧神法典》世界中“我”的处境和他相仿,也陷入了一个暂时的平静期。
接下来的数天,除了刘宝贵一行人赴伦敦奥运会得奖牌的事情逐渐发酵,让这些第一批运动员声名鹊起外,再也没多少新鲜事了。
直到25号那天传来一个消息,清廷设立了禁卫军。
爱新觉罗·载沣等人一点都不信任袁项城,设立禁卫军情有可原。
袁项城这会儿的状态想来不是很好,必然终日如坐针毡。
赵传薪这些天却过的很规律,早上练平衡术,上午去府衙上职处理公务,一心二用写写画画搞些设计,午后练习各种器械和枪法,下午东窜西窜,偶尔去给鼻涕娃们扩建冰雪乐园。
每天晚上翻《旧神法典》,刷新进度。
时不时地,如果太冷,风太大,雪鸮会来山腰小屋过夜。
姚冰等一群鼻涕娃的烤地瓜摊支棱起来了。
星月操纵黑色傀儡工匠,用坚固符文,给他们“种”了个铁皮烤炉。
烤炉下面能点柴火,上面有烤栏,外面有摇把子。
摇动摇把子,里面的地瓜和土豆会滚动,使其均匀受热。
摊位支棱在冰雪乐园旁边,在官货局外面。
地瓜香甜的味道在寒风中热辣滚烫,来办事的人几乎都无法拒绝。
因为不是直接用木炭,姚冰他们需要控制柴火的火焰,要过了最猛烈的时候,再把地瓜土豆装进去摇动才能烤的外焦里嫩而不焦糊。
经过两天的练习,这群鼻涕娃已经掌握了烤地瓜的精髓。
只有一个摊位,却有三十多个见天驻守在此的鼻涕娃干活。
一个个小脸冻的彤红,围着铁皮炉子烤火。
他们轮流去冰滑梯玩耍,剩下的看炉子。
一个沙俄男人,带着个沙俄娃来到官货局。
男人进屋办事,那痴痴傻傻的沙俄鼻涕娃抽动鼻子,忍不住靠近铁皮炉。
姚冰坐在爬犁沿大声问:“要买地瓜吗?”
沙俄鼻涕娃咽了口唾沫:“俺,俺有酸黄瓜和大列巴,俺和你们换……”
“换?”阿尔苏脖子一梗:“那怎么行,必须花钱买。”
“俺,俺没钱。”沙俄鼻涕娃摇头。
“没钱快滚……”阿尔苏双手掐腰,气焰嚣张。
姚冰从爬犁上站起来,上下打量沙俄鼻涕娃:“你是中国人还是毛子?”
库尔德插嘴:“他自然是毛子。”
不料沙俄鼻涕娃说:“俺是中国人,俺是赵知府大人领地的臣民,俺爹来批鱼票……”
姚冰一听,立即拍板:“好,念在你是中国人的份上,就让你换一次,下不为例。”
说着,就给马步岱打了个眼色。
马步岱在手上垫了一块抹布,从铁皮烤箱最上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热乎的地瓜。
而切成薄片的大列巴夹着酸黄瓜交到了姚冰手里。
姚冰平日里不坑嘴,但少年人,嘴馋是难免的。
他接过大列巴的时候,口水就已经泛滥。
但他却忍住了馋意,把大列巴放在爬犁上,取出赵传薪送给他的小刀子将大列巴切成了三十多块。
每人就能分一小口。
但分到的鼻涕娃笑逐颜开,一点不嫌脏的往嘴里塞,姚冰也是如此,吃的眉开眼笑。
大列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面包和酸黄瓜都被冻硬了,可一群人仿佛尝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美味。
沙俄鼻涕娃也捧着烤地瓜吃的满脸渣子……
官货局内,沙俄人德米特里正在阐述自己的身世底细。
由于胪滨府占据了大量原本被沙俄割据的地盘,最近有很多俄民来批票子,或者进行原有财产交接。
有的俄民直接入了胪滨府的籍,摇身一变成了中国人。
有的则选择向北迁徙回自己国家领地。
德米特里选择留下。
他说:“大人,我原本住在萨哈林岛的波罗奈斯克,后来国家和日本打仗,日本战胜,斯米尔内赫南边的地盘被日本人占据,我不得不搬走,兜兜转转到了卡达亚,也就是现在属于赵知府大人的领地……”
姚佳眼睛一亮,忽然打断他:“你是说,库页岛……不,就是你说的萨哈林岛,如今是沙俄与日本割据统治?”
“是的大人。”
姚佳咬牙切齿,眼珠子急转,豁然起身对手下说:“你们继续给他登记,我有事出去一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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