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皇子……打得。”
雷云之上，南方印忍不住咂舌，他觉得太突兀了。
尤其是魏无鑫！
自己所持的半仙器是个赝品，你特么自己没数吗？！
半仙器和灵器硬碰硬，还特么最后把自己给碰死……绝，太特么绝了。
“哈哈哈~”
站在他身后的余书梁，随之笑出声，灿金色的双眼被他慢慢收回。
“玄龟巨剑，论品阶确实是半仙器，而且巨剑之内还有一窝妖兽。”
“一窝完全爆发足以媲美半仙人境的，数量极多寿命极久的玄龟！”
“由二者铸就的巨剑，说是中阶半仙器，也不为过。”
余书梁一边说，一边微微勾手，唤来一支狼毫笔。
单手一握，先前从眼中淡去的金光再次乍现：“可这柄玄龟巨剑，确实如圣主所见，是个赝品。”
“但是这个赝品，却很真，很真。”
“真到让臣都不得不怀疑，它就是真剑！”
闻声，南方印成功被他的话吸引，月儿眉微微皱起，走近，两眼盯着白色宣纸，静待余书梁大作。
这是余书梁天生特有的“火眼金睛”，乍一听像是《西游记》中孙悟空孙大圣的火眼金睛……其实，正是这个。
一样的名是巧合，一样的作用和效果，也是巧合。
如大圣火眼金睛一样，余书梁这双金眼，也能看穿妖物、事物、幻象背后的真容。
所以南方印才对此感到诧异，好奇。
余书梁余院长侍奉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余书梁说，一个赝品很真很真！
试问，都是一个赝品了，它能真的哪去？
你那双金眼不都一眼定真假，一眼将它看穿吗？
而且，朕让你物色和辨别了这么多赝品，你可是从来都没有如现在这般大肆重视过。
这玄龟巨剑，这个大赝品，真能让你这么重视？
“这是……石渣？”
待到余书梁收笔后，南方印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一大片石渣？
“余书梁，你别告诉朕这个赝品就是由这些石渣铸就？”
“这不纯纯忽悠朕？！”
“欺君之罪定株连九族，就算你是朕亲自下诏特选的书院院长，也不容此！”
听到南方印一下冒出这般说辞，余书梁于心中哀声一叹，也懒得解释，继续他内心想法和脑中思路：“臣从未欺骗过圣主。”
“这柄玄龟巨剑，所谓的半仙器，真就真在它是由这些不起眼的石渣打造。”
“这也是臣感到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说着，余书梁又随手一抖，宣纸迎风而起。
南方印看到，这些刚刚被他画出来的碎片状，七零八落的石渣，正随余书梁仙气注入，随风而一一地复原。
没错，就是复原。
石渣一点点叠加，垒起，然后再被大量的灵气、仙气凝练，最终……却“砰”得一声，爆开。
“？？？”
“余院长，你在逗朕？！”南方印眼中果真夹杂着怒意，“这种复原之术，可是由你独创，你也能出错？！”
“确实出错了。”余书梁半跪下身子，如实道：“复原之术是臣独创不假，臣之前也未曾失误过不假，可今日这由石渣铸就而成的半仙器赝品，确确实实震惊到了臣。”
“臣从未见过如此高超的幻化之术！”
“不对，”话语刚出口，他直接否决，“这应该也不是幻化之术，而是真象。”
南方印暗暗攥拳：“够了！”
“朕不希望再听到什么应该是幻化，应该是某某某，也不管它是真是假。”
“你莫不要助长他人威风，助长北天大陆威风！”
“区区重武轻文的莽夫大陆，朕还远不到惧怕，忌惮他们的地步！”
见状，余书梁跪身谢罪：“臣知错。”
“呲啦”一声，先前余书梁辛辛苦苦复原的宣纸，被南方印两手狠狠地撕碎。
碎屑随风而飞，瞬间被昏黑色雷云侵蚀，伴随劈天而落的猩红雷电冒出阵阵黑烟。
余书梁低着头，静静地看着碎屑窸窸窣窣地落在自己周身。
“这明明就是一些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碎石块，可它们怎么就……怎么就能够凝聚，能够做到这么真？！”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将魏无鑫手中的玄龟巨剑调包，到底是谁拥有这般恐怖的幻化实力？”
南方印自负是他的事，余书梁只关心自己用肉眼，用火眼金睛看到的事实真相。
“北天大陆唯一的幻化之术，乃魔破天所创《玄天变》……可这门术法的精髓，乃天地之道，天煞地煞道法。”
“这种术法在人界确实一等一可在仙界不过而而，况且里面也没有提到石块凝练之术。”
“莫非是仙界某上仙下凡？”
“还是无尽红海那些老怪物出手？”
一场混世魔猿出世之际，林石突发奇想随意变幻，用来戏耍魏无鑫的小把戏，此刻却让堂堂伪上仙，堂堂南天书院院长，南天大陆最高战力，拒绝过仙界仙峰上仙大能邀请，拒绝去仙宫当职的，天才妖孽余书梁倍感棘手，十分不解。
若南方印只在乎那五十万秦皇兵俑的掌控权是否能落在自己手里，那余书梁来此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从“石渣”之上感受到来此的乐趣。
“余某人今日来此，得石化真象之术，也算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了！”
“若今后能有幸见到独创此术之人，不，是前辈，若能见到前辈您，那晚辈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若前辈还能收晚辈为徒，愿意让晚辈在您身边侍奉几日……那余某人也算是死而无憾。”
一时间，余书梁眼冒金光，借助天生的火眼金睛之力，在脑海中不停地复原、崩塌，复原、崩塌。
仿佛天地之间，已经再没有其它的事情，能让这位妖孽到三次拒绝仙界众上仙，众大仙，众大能邀请的家伙分心。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余某人只能强行用仙气将石渣凝聚成玄龟巨剑的样子，可是里面那一窝玄龟妖兽的形神却无法复原。”
“更不要说这个前辈不但将妖兽形神复原，还能让它保持着半仙器之威，玄龟妖兽之灵！”
“太强了！太强了！”
“前辈，您真的是太强太强了！”
“您这种人，当真是人界存在的？”
霎时，余书梁就像是一位专心科研研究的“疯子”，眼中唯有痴狂，心中唯有对林石的无限崇拜。
无限二字，不仅仅是如滚滚黄河之水那般奔流不息，滔滔不绝，还宛若璀璨银河无边无际。
见状，身为南天圣朝圣主的南方印，却是弃之以鼻。
“强？他能有多强？！”
“他再强也抵不过朕之百万大军，再强也抵不过朕！”
“待到朕将这五十万秦皇兵俑的掌控权持有，你口中的这位前辈，朕不管他是谁，待朕完全人界一统，他见到朕也必须给朕跪拜，生生世世对朕供奉！”
说着，南方印周身似有数条真龙之气运转，随即，他瞧向青蛟和紫云这两个无尽红海族民的棋局。
……
对于自己被余书梁当成祖宗，当成前辈，当成是什么绝世大人物，仙界大能等等，当事人林石若知晓，只会忍俊不禁地冲他露出招牌“龙王”笑。
拜托，点石成人这种东西，只是小把戏而已啦。
你若不信，且看这《点石成人》之术，在九天神塔面前，是什么看门狗待遇就好了。
而且，点石成人也非常非常简单啦，只需要四个字——复制粘贴！
先复制，再粘贴，就ok了。
当然，对此林石是不知的。
此刻的他，已然再次回到了天渊棋局内。
因为马上就又轮到自己来操作。
然而与之前所有棋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林石竟然能够亲眼目睹所有棋局，包括棋局内到底是谁，谁和谁在战斗，甚至具体到五道战旗，他都可以用来随意操纵。
“这就是王的待遇吗？”
“既如此，那本王可得好好地用龙震飞来磨磨刀了。”
“能随意操纵棋局，随意安排对手，随意调换战旗，啧啧，那就有趣了。”
浅浅一笑，林石朝着天际微微躬身，心中虔诚地感激道：“感谢秦渊前辈！”
“余下，您就看晚辈表演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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