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通知书很快下达,吴婶被吓得六神无主。
幸好江雪和云飞帆及时赶到。
“小姐,你终于来了。”
吴婶终于找到主心骨,哭得稀里哗啦。
江雪心一沉,颤声问道:“吴婶,我妈怎么了?”
云飞帆心里也“格噔”一下。
虽然他昨天能看出欧琴只会有血光之灾,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刚才路上被耽搁不少时间,鬼才知道情况会不会有变数。
吴婶将病危通知书递给江雪。
云飞帆松了口气。只是病危通知书,那就还有希望。
急救室门再度打开。
“病人家属,病危通知单。”
护士再送出一份病危通知单。
“医生,我妈怎么样?”
江雪心有不甘,更心怀侥幸。
护士一翻白眼球。
“喏,这是病危通知单,不认字,还是听不懂人话?”
“你怎么说话的?”
云飞帆脸色骤寒,上前一步。
护士赶紧双手护胸,仿佛云飞帆会当场对她用强一样。
“你别上来啊。”
“我就这样说话的,怎么了?赶紧走开,别妨碍我工作。”
云飞帆不废话,将她拉开,伸手去推急救室的门。
“喂,你想干嘛?急救室是你能去的地方吗?”
“你别捣乱啊,不然我报警抓你。”
护士脸色大变,大声喝止。
云飞帆视若罔闻,抬脚走进急救室。
“喂,你是谁?允许你进来了吗?”
一个肥胖男医生堵在门口。他显然听到护士的吵闹声,特意来堵人的。
“闪开!”
云飞帆抬手将他往边上一推。
“噔……噔……”,胖医生脚下不稳,连连后退,直到撞墙才站稳脚跟。
“你找死啊!”
胖医顿时脸红脖子粗,双手握拳,正要上前拼命,孙教授听到动静,回头喝斥:
“住手!”
“你们要干什么?当手术室是菜市场吗?”
“那个……病人家属,请你马上离开。”
“我是来救人的。”
云飞帆脚下不停,话音刚落,人已经到手术台前。
可惜没人注意到他的速度。
“救人?你若懂救人,要我们医生干嘛?”
孙教授还没有开口,旁边一个中年女医生嘴角上翘,满脸嘲讽。
“你不是病人家属吗?”孙教授手指推一推眼镜,上下打量云飞帆。
“你是哪个科室的?”
二十多岁年纪的小伙子,即使是医生,也是刚毕业的。
他能做这台手术?
“我不是你们医院的,我是病人家属。”
云飞帆老实回答。
真是病人家属?
孙教授脸色一寒。
“家属先生,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请你到门外等候。”
“病人有任何消息,我们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云飞帆仍然没动。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没听到孙教授说话吗?”女医生尖着嗓门喊。
“保安,保安呢?”
“这人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另一个医生摇头。
“我看他就是欠揍。”胖医生脸色恢复正常了,肚子里的气却没有消。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及时扶墙,肯定摔趴。
病人家属真没素质,病人还没死呢,就医闹,不嫌早吗?
云飞帆对他们冷嘲热讽充耳不闻。
欧琴印堂更加暗黑,头顶的煞气也比昨日沉重。他握住她手背,脑海顿时涌出信息。
左手手腕挫伤,颅骨骨折,脑震荡,颅内出血。
孙教授的手术方案是正确的,救治也算及时。
至于颅内出血止不住,不是孙教授的原因,而是欧琴身上的煞气所致。
事不宜迟,他右手掌心对准其伤处,意识一动,红芒一闪。
欧琴印堂黑色瞬间转淡,煞气也变弱。
云飞帆明白现在不是彻底清除她身上煞气的时候。一是自己鱼纹红芒不足,实力不够;二是,他还不清楚煞气源头在哪。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若擅自清除煞气,不仅自己会空忙碌一场,还可能适得其反。
所以,他只能暂时压制它。
滴……
血止住了。
接着,一根根银针,落在她穴位上,迅速形成一个七星图案。
七星追魂针!
孙教授眼镜一滑,掉到鼻尖下。
“滴……”
“滴……”
“滴……”
“血止住了……”
“病人血压恢复正常……”
“病人心跳恢复正常……”
“病人苏醒了……”
各类仪器响声不断,医生,护士的惊叫声也不断。
孙教授激动得双手和双唇都在颤抖。
七星追魂针,阎王也收声!
银针落下,连阎王都必须闭嘴,不敢下令索命。
什么叫霸气测漏?
这就叫霸气测漏。
什么是气贯长虹?
这就是气贯长虹。
孙教授曾有幸在一本古籍残本上拜读过这个针法。可惜残本只有七星追魂针的描述,却没有行针施术之心法。
所以,他对七星追魂针仅限于字面上的认知。
并没有见过其真实面目。
以至于,他甚至怀疑过它的真实性,认为极有可能是古人夸大其辞,过度渲染其效果。
毕竟,他做为医者,相信的是科学。
科学是一门严谨的学问,所以措辞不应该这么浮夸。
在他半信半疑中,它突然如一轮旭日,撕破黑暗,惊艳亮相,瞬间照亮他眼前的迷茫之道。
而让它重现人间的推手,竟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他惊讶,赞叹,羡慕……
他欣喜,激动,兴奋……
然后,满满的求知欲……
“七星追魂针,这是七星追魂针……?”枯瘦,苍劲有力的双手,死死抓住云飞帆手臂,一阵摇晃。
“嗯……”
云飞帆一惊,眼前这个疯老头怎么会知道七星追魂针的?
他差点以为后者脑子里也有《逍遥心经》。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家属……哦,不,小……哦,年轻人先生,能否赐教一二……”
孙教授语无伦次。
云飞帆被他晃得头昏眼花。七星追魂针几乎耗尽他的体力和精神力,但是望着象小屁孩求糖吃一样的孙教授。
他没忍心将他推开。
“老先生,病人还在手术台上。”
他无奈地笑笑,脸色有些苍白。
孙教授回过神,急急告罪。
他松开手,清退其他医生和护士,自己亲手完成病人剩余手术,然后,缝合,包扎,吊营养液,拆下各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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