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出了宫门后,心中满是疑惑。以他前世对汉朝历史的认知,这个时期的汉武帝刘彻,应该人到中年了才对。
可正殿里那位?
怎会如此年轻...
莫不是宫里的伙食好,保养的得当?
咳咳。
也说不定,毕竟汉武帝刘彻在位时间可是很久的。
霍光摇摇头,甩掉这些想法,准备回此间乐看看。只是这时候,身后忽然有人喊他。
“霍议郎,等等!”
霍光眉毛一皱,继续往前走。
那人见霍光走地飞快,于是喊得更急切了。
“霍议郎,等等我啊!”
然而霍光走路的速度更快了,直到对方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追了上来,他才停下。
来人正是桑弘羊。
霍光似笑非笑地看着正大口喘着气的他,说道:“桑侍中,你有点虚啊?”
“这才几步路啊。”
“怎么就喘成这样了...”
桑弘羊大喘了几口气后,这才看向霍光,问道:“霍议郎刚才没听到桑某在后面喊你么?”
“听到了啊!”霍光笑道。
而桑弘羊则愣了下,问道:“听到了为何不停下?”
“噢,我以为是我出现幻听了呢!”霍光耸耸肩,满脸无所谓地样子。
桑弘羊顿时不开心了。
这霍光编理由都懒得编了,直接说幻听了?
幻听了你不会回头看一下?
于是。
桑弘羊瞪着他说道:“你故意的!”
霍光点点头,说道:“桑侍中,算我是故意的吧!”
“那请问桑侍中能否解释下?”
“为何把我那酒楼里的歌姬,骗去了阁下长安乐酒楼去了?”
桑弘羊一听这事。
顿时哈哈一笑,道:“霍议郎,瞧你这话说的,我这顶多算是窃玉。窃玉这种事情...哎呀,商人的事,怎么能叫骗呢?”
霍光微微抬头,看着桑弘羊,声音逐渐提高起来。道:“噢?不能算骗,那就是偷。”
“那更不能算了啊!”桑弘羊顿时直摇头。
不能算?
呵呵。
霍光当即骂道:“这还不算,你们那长安乐,里面的装饰跟我这此间乐一模一样。不是你天天来我这此间乐偷师,你会这些摆设,你知道找木工制作桌椅?”
“我搞厕纸,你派人跟踪调查就算了。”
“弄个酒楼你也偷。”
“桑侍中,你挺会玩啊!”
桑弘羊听后,不仅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反而是颇有得意样子!
只见他摸着唏嘘的几根胡须,笑道:“商人牟利嘛,不寒碜!”
“呵...”
霍光轻轻哼了一声,往前走去。
桑弘羊笑道:“霍议郎是为了酒楼的事情生气呢?其实大可不必!”
“若有本事,再多花点钱,请回去便可。”
“这没什么好生气的。”
听着这强盗逻辑,霍光顿时翻了个白眼。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我偷了你东西,你有本事再偷回去呗!
还挺理直气壮是吧?
想到这里,霍光摇摇头,说道:“桑侍中找我,就为聊这事?”
“噢,当然不是!”桑弘羊笑笑,这时候连忙问道:“霍议郎,你刚才在陛下面前所提的白叠子,是从哪里得知的?”
“呵...”
霍光不理他。
而桑弘羊却是继续说道:“今日在殿堂之上,还是我第一次听闻白叠子这种东西,是我见识浅薄了。只是桑某很是好奇,霍议郎为什么这般年纪,懂得东西却如此广泛?”
“若不是行事过于轻浮,孩子气。”
“桑某都怀疑,阁下身体里面住着一位老者的灵魂。”
住着一位老者的灵魂?
一听这话。
霍光顿时挑眉,看向桑弘羊,笑道:“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没错,我就是秦始皇转世,你,打钱!”
桑弘羊顿感无奈,说道:“霍议郎莫开玩笑。”
“是你先开玩笑的。”霍光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
桑弘羊忍不住笑笑,摇摇头,此刻他觉得自己是高看了这冠军侯弟。
为人不知收敛,锋芒毕露。
甚至还有点孩子气!
这样的人,日后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对手呢?
算是他多虑了。
想到这里,他也没了继续交谈下去的念头,于是拱手道:“霍议郎既然没有聊下去的兴趣,那桑某就先离去了。”
“噢!”
霍光挥了挥手,连拱手都免了。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
脸上那股玩世不恭的表情逐渐消失,嘴角微微翘起,自语道:“这个笑面虎,有点阴啊。”
“就是不知道他那厕纸生产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来求我呢?”
“哼哼...”
和桑弘羊分别后,霍光便去了酒楼。
之前此间乐在长安城内仅此一家酒楼,属于垄断生意,当然不用去管。
现在不成了。
这出现一个长安乐,日后必定还有更多的酒楼出现。
所以。
霍光必须抢占先机,将酒楼的雅弄出来。
首先,他将汉赋乐曲者请来表演,同时又给他们添加的新的元素进去,其中包括后世的相声、小品、京剧、越剧、黄梅戏、评据、豫剧等等一一用上。
看观众更喜欢那种舞台表演。
当然。
里面的内容肯定要改,改成符合汉代风格的才行。
这就要考验汉赋乐曲者的能力了。
霍光虽然做不到改编,但是他可以督促别人进行改编,自己只要给个范本就行。
而为了不让那桑弘羊有再偷自己的东西过去。
他直接派人为这些汉赋乐曲者进行看护,防止别人花重金挖他的墙角。
这个时代没有录音设备。
霍光不信。
不给桑弘羊挖人的机会,他还能有听一听,就学会的本事。
而为了拉客。
霍光专门找来石匠打出不倒翁的半圆体,弄成前世他去见过的不倒翁小姐姐一样...
酒楼里。
一切又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始重新筹划起来。
......
......
“终于到了。”
长安城外,一身材魁梧伟岸的男子,看着高大的城门,心中甚是激动。
从燕赵之地一路赶来。
他受到那郡国官差一路缉捕,终于是逃到长安来,见到一线生机。
收拾好心情后,男子一脸希冀的朝着城内走去。
但很快。
他就被长安城中的繁华景象所吸引住了。
“长安城不愧是天子脚下,繁华程度,绝非邯郸可比。”男子心下忍不住感叹着。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一条繁华街道上。而前面的街道上,有一堆人围在那里。
于是他也凑个热闹走了上去。
原来。
有一家类似酒舍的屋楼,在做着活动。门前,还挂着两个匾额,一个为“天下第一楼”,另一个为“此间乐”。
当然。
吸引路人围观的,绝不是那匾额。
而是楼前门口,有两位身着华贵长裙的女子,踩在一半圆石球上,前后左右来回摆动妙曼身姿,如那仙子下凡尘世一般。
着实令人新奇又觉得好玩。
而此时。
众多男宾客伸出手来,女子伸手轻轻拂过,似有挑逗之意。
不久,那些人便被请入楼中。
男子不懂其意,也伸出手来。
被其拂过后,正好又四目相对。刹那间,宛如雷电击中一般,目光都渐渐痴了。
等醒过神时,发现手中已然多了一块竹片牌号。
男子看着手中的竹片,不知道什么意思。拿起来,凑到鼻子处闻了闻,还带着一点点女子的幽香。
而这时候。
楼里便出来一些人,请他进去,道:“郎君,是否需要吃食?若需要,可凭竹片进去。若不需要或无钱享受,可将牌号退回柜台处。”
男子自燕赵之地逃窜而来,自是饥饿难耐。
想着有食物可吃,肚子更是饥饿三分。可摸摸已空的荷囊,又难掩几分惆怅。
没钱啊!
但他想了想后,还是点头道:“当然需要。”
“郎君请随我进来。”奴婢闻言,便迎着他进来。
落座后,男子在小厮的指导下,开始点菜,一顿大吃特吃,美酒更是要多少上了多少。
酒楼中央舞台。
有人唱着他从未听过的戏曲,别人拍手叫一声好。
他便也跟着拍手叫一声好。
因为吃的急,很快就酒足饭饱了。于是拍拍肚子,想着离开。
然而。
出酒楼前,有奴婢上前跟他问道:“郎君,可是已经吃饱?”
“饱了。”
男子点点头。
那奴婢便说道:“郎君,请跟我这边来结账!”
“结账?结什么账,不是你们请我吃的吗?哼,牌子还你,今日享受的不错,以后有机会我再来。”男子此时将牌子丢给奴婢,直接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但随着奴婢一声大喊有人吃白食。
瞬间。
便有无数护卫前来拦住他,直到叫来店家。
店家一看到这个情况,就皱着眉毛问道:“为什么吃白食?”
“是你们把我拖进去请我吃的,什么叫我吃白食!”那男子丝毫不畏惧,仿佛已经做好挨一顿打的准备了。
这时候。
店家却是说道:“难道带你入店的奴婢没有问你是否需要吃食吗?”
“不知道,忘记了!”男子毫无愧色的说道。
这下。
店家明白了他就是要吃霸王餐,于是说道:“别在我们此间乐耍浑,把钱付了,我们不动你,否则,你要遭一顿打!”
身材魁梧伟岸的男子则是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就打一顿,反正我身上没钱?”
“没钱?那你背上的行李里都是什么?”一个护卫看着火大,就想着动手上去抢他包裹。
这一幕!
店家也没有制止的意思。
男人眼见要抢他行李,顿时大喊大叫起来:“光天化日就抢东西啦,没有王法啦!”
一时间。
门口闹成一团。
这时。
两个少年从此经过,看到这一幕,便唤来店家,问道:“不三,这怎么回事。”
“公子,这人吃白食呢,我们拦着找他要账,他也不给,就在那乱喊。”店家回道。
然而。
这话一出!
旁边少年中比较胖的那位,顿时来火,骂道:“敢在本侯的酒楼吃白食,来人,给我打!”
众护卫听胖子少年发话,便欲动手。
而这时那容貌清秀俊朗的少年,则是呵斥住了动手的护卫,看向店家问道:“这家伙吃了多少?”
闻言。
店家则恭敬地回道:“差不多万钱,全是挑贵的吃。”
听后。
俊朗少年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那身材魁梧伟岸的男子,淡淡地说道:“人都有难处的时候,你在我这吃白食一两次,我都可以原谅。但我希望你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偷奸耍滑。”
“不然,我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行了。”
“不三,放他走吧!”
听到俊朗少年的话,店家便让那些护卫散开,不在拦着男子。
而胖少年还在跟俊朗少年抱怨道:“放他走干嘛,这种人就该打一顿长长记性。”
“还有。”
“老表,咱们这个收钱方式还是要改之前那种。你看,像前面那种先付钱的方式虽然麻烦,但是不会有人吃白食...”
两位少年说着话,人已经走入楼中。
剩下身材魁梧伟岸的男子,在捡着从他包裹里掉落下来的简牍,和一套有着妇人意味的织丝禅衣。
周围的人看在他笑话,对他指指点点。
然而男子丝毫不为所动,自顾自地收拾完东西,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等出了酒楼。
他开始一路打听,朝着丞相府走去。
丞相府兵拦住男子,呵斥道:“干什么的?”
男子不慌不忙掏出一份简牍,双手递上,道:“吾有一书,需送于词曹评讼!”
府兵未接简牍,只是对其一番搜身后,便让其进去。
魁梧伟岸的男子当即昂首挺胸进府,找到府中词曹办事的地方,喊道:“吏民有一书,需上词曹评讼!”
“拿来。”
词槽头也不抬地说道。
于是。
男子将手中简牍递交过去,词曹接过,先是扫了男子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的查看着。
逐渐的。
脸上的表情不在轻蔑,等再看向男子时,已一脸严肃地样子,问道:“此事可当真?”
“千真万确!”
于是词曹皱着眉说道:“我无法评讼你这事情,请随我见丞相司直!”
“诺”男子拱手道。
话落。
满脸严肃地词曹将简牍还给男子,并带着他去往丞相司直的办公场所。
进来后。
词曹先是汇报道:“李司直,我这有一人,呈一讼书。因我无法作评判,所以特地请您来定夺。”
丞相司直依旧在批改着事务,没废话,只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来:“念!”
词曹便对身材魁梧伟岸的男子示意性的点了下头。
于是!
男子毫不胆怯地双手高举简牍,大声说道:“吏民江充,诣阙上书,奏劾赵国太子刘丹,奸其同胞姐妹,淫及父王妃嫔,交通郡国豪猾,狼狈为奸,恣意为害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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