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儿的意外之举,让向阳瞬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悲哀的是,周遭的宾客对此议论纷纷,这紧紧相拥的一幕,很难不让人产生暧昧联想。
姜宝儿不松手,向阳一次警告无用,他只得使用蛮力。
向阳的好脾气已经被磨光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底线,逼着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向阳用力挣开姜宝儿的双手,姜宝儿被向阳一把推开,向阳也下意识后退三步。
一段过于生疏的距离,表明了向阳的立场。
向阳神态严肃,他很想直言开口询问姜宝儿,她到底在做什么傻事,众目睽睽之下,搞出这等莫名其妙的行为。
情绪焦灼之际,他就要痛斥开口,可顾虑到对方是个女生,他强忍口中的粗话。
这时,凌红和姜生出现在此地,凌红上手狠狠拉扯姜宝儿的手腕,朝着休息室快步走去。
姜生走到向阳身旁,低声示意,“借一步说话。”
四人一同进了休息室,凌红把姜宝儿推到房间角落,怒斥道,“疯了!你在做什么?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不怕闹笑话!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要不要脸面了!”
姜宝儿低着头,眼泪簌簌,刚刚她过于激动了,她很怕向阳用绝情的话来跟她挑明关系,她承认自己失礼失态,可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姜生和向阳站在另一侧,姜生直言询问,“刚刚是发生了什么?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姜生的随和态度,缓解了向阳心里的怒火,他倒是没那么生气了。
向阳也懒得解释了,反正解释来解释去,最后又绕回了原点。
明明,他已经和姜宝儿说清楚了二人之间的关系,结果又回到“联姻”的话题。
向阳索性什么都不顾了,只管表达自己的诉求。
向阳开口道:“我和宝儿不可能结婚,不论是以何种理由,还是所谓的联姻,都不可能。”
墙角边,姜宝儿哭得更凶了。
凌红转身看着向阳一脸漠然的面庞,她心里百般恼火和怨气,明明她的女儿那么优秀,却被向阳这个私生子嫌弃!她没有嫌弃向阳就不错了!竟然还轮到向阳来拒绝姜宝儿?
凌红很想发火,但她还是忍了下来,她故作云淡风轻,实则恨得牙痒痒。
“向阳,我想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和你父亲倒是有两家联姻的意愿,但就算联姻,也是要以两人的感情为基础。你和宝儿曾经在一起过,也算是有感情基础的。但是后来,你们因为一些矛盾而分手,毕竟你们是年轻人,年轻人就喜欢小题大做,习惯性因为一些很小的事而闹矛盾,这我们都能理解。但是,在我们这些长辈看来,你和宝儿的确很适合,我倒是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做错了决定。”
向阳没留任何情面,“我和宝儿没有感情,更别提感情基础。”
向阳把目光落在姜宝儿的身上,硬声道,“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可能,不是吗?”
姜宝儿红着眼,不说话。
向阳冲着凌红明确道:“夫人,我和宝儿不可能联姻,这句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我父亲那边我会讲明,也劳烦你们不要继续误会下去。”
向阳转身便要走,忽然,姜宝儿沙哑着嗓音冲向阳喊来,“我就是喜欢你!发了疯地喜欢你!不可以吗?难道你感觉不到吗?是,我承认,一开始我们是假恋爱,是合作关系,可后来我动心了,我对你动心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差在哪?我比柳小柔差在哪!”
这撕心裂肺的一阵呼喊,喊到最后一句话,姜宝儿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她想不明白,她比柳小柔差在哪。
如果说,她差在以前错误地投入一段感情,又错误地流掉了一个孩子,那她也认了。
可那些都是过去式了,她觉得,过去的错误不应该用来定义她的今后,她在上一段感情里得到了教训,她会改正,会弥补。
但那些过往,不应该成为向阳不喜欢她的理由。
姜宝儿蹲坐在地,抱着双膝痛哭不止。
而这一刻,向阳才真正知晓,姜宝儿是真的很喜欢他。
休息室里的气氛很尴尬,凌红更尴尬,凌红瞪眼看着坐在地上的姜宝儿,她觉得丢人,她的女儿怎么可以随口对男人表白!
姜生意图带走向阳,却不及向阳的心直口快。
向阳明确道,“我不喜欢你,抱歉,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你。我不知道是我的哪个举动,让你对我产生了误会,但现在我把话说清楚了,我们之间的乌龙能到此为止了吗?”
凌红冲着向阳怒吼而去,“闭嘴吧!你把宝儿欺负成这样,还不够吗!还要继续中伤她!”
向阳无奈道歉,“对不起,我只是表明我的立场。”
姜生强行把向阳带出了休息室,两人一路走去了酒店的后院。
姜生递给向阳一根烟,向阳拒绝,“我不抽烟。”
姜生自行点燃烟卷,不急不缓,“宝儿的确很喜欢你,但她的方式出了问题。我母亲也的确有意让两家联姻,大家的出发点都是好的,要么是因为感情,要么是因为家族利益。”
姜生侧头看着向阳,“你应该能理解。”
原本还怒火冲冲甚至带着几分委屈的向阳,这会儿倒是安静了下来。
烟草的气息不好闻,但姜生周身的气场,总能让他适时地平静下来。
相比鼻涕虫姜宝儿,以及那个琢磨不透的凌红,向阳更愿意同心平气和的姜生交谈。
向阳叹了口气,“我没有留意过宝儿对我的心意,抱歉,这件事我是有点意外的。但我的确不想让误会加深,这不是闹着玩的儿戏,我也不可能因为经济利益,而去做联姻的行为。”
姜生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母亲那边我会说明,但我还是希望,等你和宝儿都平静以后,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做不成恋人,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向阳应声,“好,我会单独找宝儿好好聊一聊。”
姜生道,“你回会场吧,宝儿那边我来处理。”
向阳转身要走,倏然,他又定了身,担忧道,“生总,小柔决定去你的公司开展美国业务,我能问一下,是具体从事什么行业吗?”
姜生道,“涉及商业机密,我暂时无可奉告。”
向阳说道,“我没有窥探机密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美国的业务对小柔会不会有……”
姜生意会,“是脑力工作,最多就是精神上辛劳一些,不会有人身危险,更不会有商业危险。”
向阳默默松了口气,“谢了。”
姜生看着向阳离开,他手里的烟卷燃烧殆尽,他一时念起柳小柔。
他想起柳小柔在感情上的那些倾诉和难处,他觉得,若是想解决好这段三角关系,势必会伤害一个人,而那个人,大概率会是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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