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红楼的时候,七杀很喜欢史湘云,后来觉得她太蠢。
再后来,发现她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之后心性有所长进,成了黛玉的知己。
凹晶馆联诗那一场,是红楼中的名场面。
既是一场艺术的盛宴,也是一次心灵的碰撞与交融。
两人旗鼓相当,相互欣赏,在精神层次上达到一种美妙的境界。
可是,虽然如此,七杀也不会容忍史湘云前期对黛玉的种种冒犯。
她一酸黛玉,七杀便怼回去。
史湘云气得直跳脚,“一个林姐姐就难缠,再来一个林妹妹,谁招架得住?罢罢罢,我惹不起,躲得起!”
赌气不跟她们玩了。
但往往睡一觉起来,就忘了正跟她们闹别扭,又跑到棣华院找七杀翻花绳、踢毽子,乐不思蜀。
这两项技能,七杀也是很精通的,本可以碾压史湘云,又怕她哭闹,便让着她。
转眼到了宝钗生日,宴上家里戏班唱小戏。
贾母喜欢一个小旦、一个小丑,叫到身前细看,又另外赏钱。
大家都看出这小旦的扮相有点像林黛玉,可谁都没说。
史湘云环视一周,笑道:“这个小旦活像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
原著中说这话的是王熙凤,但因了很多事情,她对黛玉越发尊重,话在心头过了一过,没说出口。
七杀:“像谁?”
史湘云:“那人也在席上,便是......”
七杀打断她的话,“便是史大姐姐么?”
史湘云怒道:“你竟敢把我比成戏子!”
七杀:“史大姐姐,你想想,你方才准备说什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愿被比成戏子,就没想过黛玉也不愿?
史湘云哑然。
她没考虑那么多,只是想说句俏皮话。
黛玉也笑吟吟道:“是啊,史大妹妹,你方才想说什么呢?”
第一个发现小旦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外祖母大约也是爱屋及乌,才对那小旦格外不同。
可这种事情,说出来便是羞辱。
幸好有妹妹在场,否则,她要是发怒,便坐实了长得像戏子,供人取笑;不发怒,便是白白受气。
史湘云:“......什么都不想说。”
贾母责备的眼神,她也看到了。
王熙凤忙引着众人看那小丑,这场才算圆过。
晚上回去,黛玉叹道:“她也是可怜,如我们一般。”
史湘云还在襁褓中,父母就亡故了,由叔叔婶婶养大。
听说她那叔婶甚是刻薄,她的日子不好过。
七杀:“我倒觉得,史大姐姐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黛玉奇道:“何出此言?”
湘云诉说在家里做工到深夜,妹妹也是听到的。
七杀:“姐姐你想,史大姐姐的穿戴衣着,可像受了苛待?”
黛玉:“这倒不像。”
一般的穿金戴玉,比宝钗还华贵。
七杀:“姐姐你再想,若史侯夫妇真的苛刻,还能让史大姐姐时常来贾府?还能养成她这种性子?”
做工到深夜是事实,但那也许是史家的家风,不独她一人,她的姐妹、婶婶也在做。
原著中,有次贾母过寿,南安太妃也来了,见到史湘云便笑着说,“你在这里,听见我来了还不出来,还只等请去。我明儿和你叔叔算账。”
态度极为熟稔。
倘若史侯夫妇不待见她,又怎会让她有接触南安太妃的机会?
她定亲的对象也不是歪瓜裂枣,而是“才貌仙郎”,说明史侯用了心。
虽然后来“云散高唐,水涸湘江”,但谁也料不到未来之事。
还有她的才华,那也是家中培养出来的,不是天生就有。
她老说叔叔婶婶对她不好,更像一种自怜自艾。
黛玉一想,还真是如此。
笑道:“素日我是个多心的,没想到她比我更多心。”
顿了一顿,对七杀道:“我见你一直让着她,倒也不必过于忍让。”
妹妹还没史湘云大呢,却比她明事理得多。
七杀笑道:“不是忍让,是没什么好争。”
史湘云在意的是贾母的宠爱、宝玉的喜欢。
前者,黛玉不用争,天然比史湘云占优势。
后者,黛玉不在意,宝玉喜欢谁都行。
所以还争什么呢?
也就史湘云自寻烦恼。
贾母那边,史湘云哭了一场,命丫环翠缕收拾行李,说是明日就要回家。
宝玉最是怜香惜玉,赶过去安慰,反被她夹枪带棒的损了好几句,气得也不理她了。
又怕黛玉和湘云生出嫌隙,想去棣华院找她说和,依然吃了闭门羹。
林家的婆子凶神恶煞,把他当登徒子一样防着。
宝玉也是有自尊的,转身回了自己房里。
恰巧看见宝钗和袭人、晴雯、麝月等一处做针线活,小声说笑,温馨宜人。
心里感慨万分。
湘云无理取闹,黛玉爱摆架子,可慰他心者,唯有宝钗一个。
但是,他最想看见的,却还是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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