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等的就是这句话。
“可两人厮打过后，巡逻的捕快立刻赶来了，当即就把两人压到了大牢之中，王大眼你是怎么看到蔡铭杰从你身边慌慌张张的逃走的？”
说话的过程中，楚晨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张文书，上面明确记载着王大眼和李三互殴的事情，落款日期和刑部的公章全都有。
并且这文书上的墨迹早已干透，甚至有些黯淡，显然不是临时伪造出来的。
“砰砰砰！”
王大眼在原地磕头，地板都被他磕得砰砰作响。
“小人…小人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作了伪证，请四皇子轻判啊！”
“是谁驱使你做伪证的？”
面对楚晨的询问，王大眼闭口不言，但目光却悄悄瞥向了远处的温贵妃。
“咳咳！”
温贵妃捂嘴轻咳了两声，王大眼浑身一抖，不敢再看。
楚晨知道这人之前肯定被温贵妃威胁过一番了，肯定会咬死不松口的，因此也不再追问。
“把王大眼压下去，他做伪证的事，依照大唐律处置！”
“是！”
当即有两名衙役出列，将王大眼压下了大堂。
然后楚晨走到李三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可以下去了。”
“谢，四皇子。”
李三快步离开了大堂。
这时，段贤斌开口了。
“就算王大眼做了伪证，但这同样不能证明蔡铭杰洗脱了嫌疑，并且这事也跟大皇子扯不上干系啊。”
温贵妃在一旁附和：“大理寺卿，言之有理。”
见他们还在死犟，楚晨微微一笑道：“此前我早就打探过了，柳思思早已死去数年了，因此不能上堂来作证。”
闻言，一旁的大皇子明显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楚晨的话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案发之后她产下了一子，虽然已经不幸夭折，不过我们可以使用滴骨验亲来知晓谁是真凶！”
“拿遗骨上堂，同时传蔡铭杰！”
楚晨大喊一声，大皇子仿佛是被这声音惊吓到了一般，浑身一抖。
温贵妃和段贤斌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察觉到了不妙。
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会大大不妙啊，但他们却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制止楚晨。
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医治，但蔡铭杰的双手双脚依旧无力据医师说，想要他的手脚恢复必须开刀把他的手筋和脚筋缝合在一起。
如若不然，他绝无站起来的可能。
为了不影响案子的审理，因此楚晨只是让医师进行了保守治疗。
但仅仅是经过这些天的治疗，蔡铭杰的的身体便已比之前好上太多了。
再加上楚晨派人给他洗了澡，换了身衣服。
这时的蔡铭杰虽然因为长期的牢狱生活而留下了一些疮疤，但恢复了往日俊朗的外貌，只是目不能视，口不能言。
医师说他耳朵恢复的可能性最大，舌头是绝无可能恢复的，眼睛的话，只能尽力尝试。
大皇子看着坐在椅子上，被人抬到大堂上的蔡铭杰，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这人居然还没死！
大皇子明明记得自己在这人身上施展了各种各样的酷刑，本以为把他丢在天牢内，他过不了几年就会死了，结果没想到这人居然撑了下来！
很快，用丝绸包裹的遗骨被放在托盘上送到了大堂内。
楚晨也不墨迹直接掏出一把匕首在蔡铭杰的手上割了一下。
蔡铭杰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忍受这一切。
楚晨用另一只手接住鲜血，随后扯开丝绸包裹，将鲜血滴在里面的遗骨上。
“哒哒哒。”
鲜血滴落在遗骨上，此时大堂内的所有人都紧盯遗骨，等待结果出来的那一刻。
片刻后，骨头上的鲜血并没有渗入其中，这表明这骨头的主人并不是蔡铭杰的孩子。
“看来，蔡铭杰已经洗清嫌疑了。”
说话的过程中，楚晨走向了大皇子，将还沾有鲜血的匕首递给了他。
“大哥，请你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匕首，大皇子面色发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不，他不是我的孩子，我不滴血！”
楚晨向前逼近一步。
“大哥，如果他不是你的孩子，那你更应该滴血证明自己的清白啊！”
“你想想看，如果你没有干过这事，那你有什么可惧怕的，快点滴血吧，如果你怕疼下不了手，我来帮你！”
面对咄咄逼人的楚晨，大皇子此时方寸大乱。
楚晨接二连三的手段，直接把他给打懵了。
先是证人被指认出做伪证，然后是蔡铭杰登场，但最令他意想不到的还是这孩子。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傲儿！”
温贵妃喊了一声，却发现大皇子仿佛听不到自己说话一样，没有丝毫回应。
此时大皇子心中的心理压力已经到达了极点，听不进外界的话了。
见到大皇子已经开始冒汗的额头和毫无血色的脸，楚晨乘胜追击。
“大哥，如果你迟迟不滴血的话，那么这是否意味着这就是你的孩子！”
楚晨抓住大皇子的手大喝道。
他的话宛如给大皇子当头来了一棒，瞬间听得见外面的声音了。
“你放屁！”
大皇子面目狰狞，气急败坏。
“这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我当时明明射在外面，她怎么可能怀孕？”
话刚出口，大皇子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
“大哥，你说的话我可听清楚了，想必在座诸位也都听清楚了。”
楚晨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看向陪审的那数十名三法司官员。
“你这叫不打自招啊。”
大皇子感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一路爬到了他的脑门。
他居然……
他居然亲自招供了！
大皇子这是没去看楚晨，而是扭头看向了温贵妃。
却见此时的温贵妃眼底的冰寒，比万年坚冰还要酷烈。
“哒哒哒。”
就在这时，大堂后方传来了脚步声。
唐皇和陈公公身穿便服走到了大堂之上。
这下击垮了大皇子心中任何的妄想。
他知道，自己先前所说的话，已经被唐皇听入耳中，做不得假了。
更别提眼下三堂会审，三法司的高级官员尽数到场，即使他想翻供也绝无可能！
“扑通！”
仿佛失了魂的大皇子一下跪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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