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见,顿时纷纷摇头。
又是一首豪放派的词。
和之前也没什么区别,大眼一看就是文圣的手笔!
萧茗只看了半阙,当即冷笑道:
“这就是老夫的词,豪放不羁,这是老夫在大周国子监教书时写下的,你是怎么知道这首词的?”
“是吗?”
楚晨冷笑一声,接着写。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下阕一出,顿时引得众人惊骇站起,纷纷咋舌。
上阕固然是豪放派,可下阕笔锋一转,婉约尽现,把上阕的那些豪放尽皆变成了旧日浮华,反而更婉约了!
如果不是深谙两者之道,怎么可能写出这种有力的词?
可世人都知,文圣只擅长豪放派,这又是怎么回事?
再看向萧茗时,目光之中早已带上了询问。
“萧夫子,你说这首词是你写的,那本宫问,这首是豪放还是婉约?”
楚晨冷眼看着萧茗说道:
“那个臣虏,难不成是说,你是周朝俘虏去的?”
萧茗脸色骤变,慌忙看向秦溪玉,见她脸色难看,见面指着楚晨怒道:
“竖子莫要猖狂!”
“老夫原词根本不是这么写的!”
楚晨丢下笔,就见那毛笔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墨迹,摔在纸上留下一滩墨汁,狰狞四散。
“那行啊,你就依着这上阕,把你那下阕写出来吧!”
萧茗闻言,也不顾那笔杆上墨汁散落,当即拿起笔走上前。
可真的对着这首词,萧茗竟然无从下笔。
这首词,上阕写宫中生活糜乱,居安忘危,下阕就应该有相对的意象。
楚晨这个下阕,只言片语便写出一个悔,一个恨,一个怨。
无论怎么写,都要落入下风!
思绪良久,就见萧茗颓丧垂手,满脸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
“老朽写不出,这首词,的确不是老朽写的!”
话音刚落,众皆哗然!
却见老东西把笔一摔,指着楚晨怒道:
“可它也不是你写的!”
这首词不是萧茗写的!
这一点,词的下阕一出来,在场稍微有点学识的都看出来了。
可听到他又这么说,又不禁把目光看向楚晨。
萧茗指着楚晨,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词里的悔恨之意,分明是一个落魄的皇室有感而发,远非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四皇子能理解到的!”
“你堂堂皇子,又怎么能体会到这种情绪?”
“还有那个臣虏,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情不至则意不达,足以见得,这首词绝非你写的!”
萧茗语气不善,说到动情处,还拉着秦溪玉询问道:
“长公主,你说,老夫说的对不对?”
却见秦溪玉脸色尴尬地收回手,讷讷地退后了两步,尴尬且无奈地四下张望着。
萧茗这才发觉事情不太对,慌忙四下看去。
就见周围众人都脸色阴寒,略带冷笑地看着自己。
他心头一沉。
难道我说错了?
秦溪玉身旁的衍空微微叹了口气,走上前拉着萧茗小声说道:
“萧夫子,贫僧提醒你一句,别忘了这位四皇子以往的身份!”
萧茗愣了一下,顿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楚晨以往是什么身份?
王皇后的遗腹子,纨绔太子,痴狂成性,荒淫无度,和那首词的上阕再符合不过。
而后其他人轻视,被唐皇不待见,被大皇子衣衫不整地绑上朝堂面见百官!
若不是有太子身份撑着,只怕出个门都得被人揍得鼻青脸肿。
可他那是胸有才学而不发,对他而言,隐忍这么久,几乎就和在皇城做俘虏也没什么差别!
这事,几乎是整个长安都心知肚明的!
萧茗抬头看了一眼,见灯笼火光之中,楚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心里的怒火蹭的就跳了出来。
自己堂堂文圣,此时竟然像个小丑一般站在台上。
萧茗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秦溪玉,顿时心一横,脸已经丢了,这件事要是硬拖着,自己的名声就完了!
就见他指着楚晨怒斥道:
“竖子可恨!”
“就算这首不算,先前那首《渔家傲》也是你抄的!”
“你有抄袭之行在前,不论如何,老朽都不信这是你写的。”
楚晨瞥了他一眼,缓缓上前,从地上捡起笔,递给负责记录的文官,大踏步走到台子正中,冲着四方群臣朗声说道:
“诸位,萧夫子不信是本宫写的,本皇子也不怪他。”
“毕竟活了个七老八十,谁不能有个老眼昏花,神智糊涂的时候!”
“可若是有哪个不要脸的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敢冒认本宫的诗词,本宫就让他好好看看,什么才叫才学!”
楚晨说着,将目光看向记录的文官说道:
“文官,给本皇子好生记录!”
“本皇子要让你们北周人好好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文圣!”
就见楚晨昂首挺立,目视苍穹,一股胸气激荡,朗声念道:
“《将近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
“……”
楚晨一首接着一首的背诵,在场群臣无不惊愕当场。
这些诗词,单拎出来,每一首都足以震惊文坛。
文风更是变化多端,有的豪放大气,有些婉约淑娟,有些淡泊宁静,有些又大发宏愿。
一旁的文官拿着笔,初时还是记录得比背得快,偶尔还能喘口气,可到了后面就根本连停的机会都没有。
纸张横飞之下,一首首诗词歌赋被记录下来,由其余官员送到在场群臣面前细细揣摩围观。
在场群臣,不分阵营,看到一首首惊世骇俗的诗词送出来,都不禁连声叫好。
“这篇鹊桥仙,简直是寄情词的千古绝篇!”
“还有这篇声声慢,简直愁苦寂寥之极致!”
“这些都是四皇子殿下写的?”
“这才华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唉,既生我,何生四皇子?”
“靠,你谁啊?”
直到再也没有诗词送出来,在场众人才终于沉寂,都开始对着那厚厚一叠诗词沉心欣赏。
同样沉寂的,还有北周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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