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游走在徐名霜身旁的花蛇,黎曳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条粗长的花蛇沿着祭祀的桌子攀到了那尊雕像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徐名霜。
屋内的烛火突然一闪一闪的,在那一刻,黎曳白明显感觉到了一股视线落在了徐名霜的身上,那视线很温柔,带着慈悲的味道。
牧千山将手中的黑坛子放置桌前,随后,他朝着黎曳白走了过来,说:“把手伸出来。”
黎曳白防备的看着他,犹豫着伸出了手。
牧千山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木柄小刀,他割破了黎曳白的手指,鲜血顷刻间涌出,他伸出手,沾染血液后,走到徐名霜面前,将手指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牧千山一转身,黎曳白就赶忙将刺痛的手指含进了口中。
不知是不是因为黎曳白血液的原因,那些花蛇顺着徐名霜的身体攀岩着,将她层层围住,包裹在其中。
而徐名霜像是失去意识一般,任由那些花蛇攀上了她的脖颈,她的脸。
牧千山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徐名霜周身围着的那些花蛇身上,薄唇轻启,“太上赦令,四生沾恩,万神朝礼,通命养神,天道毕,日月俱,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凝阴和阳,万死不原,天量劫前,若为其怨,宁碎瓦全。”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张符纸顿时燃了起来,徐名霜顿时陷入了火海中。
黎曳白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就想起了一开始的时候,牧千山嘱咐她的话,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牧千山站在徐名霜身前,周围的火扑到了他的身上,他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没有丝毫闪躲的举动,就像那些火对他根本就构不成任何伤害一般。
黎曳白下意识的朝着牧千山看过去,只见地面上,他竟然有两个影子。
就在此时,火光熄灭,那尊雕像上盘旋的花蛇回到了那个黑色的坛子中,徐名霜身上的那些花蛇也不见了踪影。
徐名霜瘫倒在地上,黎曳白连忙上去扶住她,抬头朝着牧千山看去:“我师父没事了吗?”
牧千山的脸色突然便的有些苍白,额间冒出了大片的冷汗,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一股热流便从他的鼻中流了下来。
他毫不在意的抬手擦了擦,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道:“还早呢,半个月后,再带她来找我。”
“你以后会留在江南市吗?”见牧千山一脸疑惑,黎曳白连忙解释道:“外界都传你来去无踪,神秘的很,你跑了怎么办?”
牧千山无奈的笑了笑:“不用担心,徐卮言有的是办法找我。”
“先生知道你在这儿?”黎曳白问出了口,表情略带僵硬。
牧千山点了点头,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告诉你。”
说完,他走至门前,伸手打开了门。
门内的烛火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顷刻间便熄灭了,徐名水急匆匆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徐名霜逐渐恢复了意识。
黎曳白他们离开的时候,牧千山依旧端坐在石桌前,白皙的手指依旧摆弄着澄黄的柿子。
回去之后,徐名霜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为了给李知命跟徐名水接风,经过他们几个人激烈的讨论,最后一致决定趁着徐卮言还没回来,晚上在院子里烧烤。
黎曳白帮着徐名霜准备食材的时候,李知命开车跟悟澄去外面买了好几箱啤酒回来。
他们抱着四五箱啤酒回来的时候,这边已经上火开始烤了。
徐名霜坐在烧烤架边上,指挥着徐名水什么时候该翻面,什么时候该撒烧烤料,悟澄拿着个盘子站在烧烤架旁边,脸上全是垂涎之色。
黎曳白的主要工作就是陪着李知命喝酒,后来见徐名水逐渐上手之后,徐名霜就放弃了指挥的工作,加入了他们。
“你刚好点,喝酒没事吗?”黎曳白面露担忧的看向徐名霜说道。
徐名霜摆了摆手,道:“我这又不是生病,”
黎曳白一口气吃了五只椒盐龙虾,要不是李知命一个劲儿的灌她酒,她还能吃更多。
“你可比善行能喝多了!”李知命拍了拍她的肩膀。
黎曳白问:“先生能喝多少,我还从没见过他喝酒呢。”
李知命沉思了一瞬,随后抬起手,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瓶?”黎曳白猜测道。
“三杯,还是啤的!”只见李知命摇了摇头,道:“有一次我跟他喝酒,一小杯白酒就给他灌趴下了。”
听到这话,黎曳白忍不住笑了起来,弯起了眼角。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们刚提起徐卮言,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黎曳白刚拿出手机,李知命就伸手抢了过去,接听电话按下了免提。
“先生!”黎曳白喊道。
徐卮言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他道:“在干什么?”
悟澄连忙走过来,朝着黎曳白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将他们在院子里烧烤的这件事告诉他。
“在喝酒。”李知命已经喝的有些吐字不清:“你是不知道,曳白比你那两把刷子强多了!”
“先生,要不先挂了吧,我等会儿回去给你打过去。”黎曳白忍不住伸出手,想抢回手机,最终以失败告终。
“把电话给黎曳白。”徐卮言一听是李知命的声音,声音顿时就冷了下来。
“你说你,什么时候出门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来着,现在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姐姐了。”徐名霜在旁边喝酒,撑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
“事情办完了吗?”黎曳白明显的在他的声音中听到了些许的无奈。
徐名霜听着徐卮言不走心的问候,脸上笑意渐浓,她说:“暂时死不了,曳白一直说想你呢,什么时候回来?”
黎曳白震惊的看向徐名霜,涌上来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徐卮言闻言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语气里竟带了一些宠溺:“最晚后天,我就回去了。”
黎曳白默默的点了点头。
李知命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了“嘟……”的一声,徐卮言竟然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徐名霜抿了抿唇,憋着笑敬了李知命一杯。
几人吃吃喝喝一直到了下半夜,也没有要散场的意思,悟澄人事不省的趴在桌子上,徐名水白皙的脸上也布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最后几个人实在撑不住寥寥散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是因为喝多了,而是因为十月份的天气夜里实在是太冷了。
第二天,黎曳白起床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极其沉重,从头到脚都晕乎乎的,她从床上爬起来,发现手机上显示着徐卮言拨打的好几个未接电话。
她连忙给徐卮言回了个电话,简单说了几句,便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出了房门。
时间已经中午,来到前厅的时候,**霜他们正在吃午饭,悟澄虽然起床了,但整个人看着蔫耷耷的,毫无精神。
见黎曳白过来,悟澄勉强的抬了抬头:“来了。”
黎曳白看他这副样子不禁问道:“昨天晚上你喝了多少?”
悟澄道:“三四瓶吧。”
黎曳白:“……”
徐名霜熬了一大锅皮蛋瘦肉粥,早饭和午饭正好一起解决了。
吃过早饭,李知命跟徐名水就离开了,诺大的院子内,顿时就只剩黎曳白他们三个人,冷清了不少。
最关键的是,昨天晚上他们鼓捣的一切都还在院子里,一切残局,还得需要黎曳白和悟澄来承受。
悟澄正处于痛苦的宿醉当中,干活的主力自然就落在了黎曳白身上。
她忙前忙后的收拾到下午,终于收拾干净,她直了直腰,感觉嗓子更疼了,鼻子也点堵,估计是昨天晚上在外面待到太晚感冒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徐名霜注意到了黎曳白的反常,她听黎曳白的声音好像不太对劲,于是问道:“感冒了?”
“好像是有点。”黎曳白吸了吸鼻子:“估计是昨晚吹了点风。”
吃完晚饭,徐名霜给她熬了一大杯红糖姜水,亲眼看着她都喝下去之后,连忙打发着她回房间休息。
一躺在床上,黎曳白便缩进了被子中,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之间,黎曳白感觉有人坐到了她的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黎曳白努力的睁开眼睛,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徐卮言的身影。
她轻喃道:“先生……”
徐卮言坐在她床边,低头看向她,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不想当你的累赘……”黎曳白看见徐卮言后,心中莫名浮起了一股委屈。
徐卮言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黎曳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黎曳白的脸,声音轻轻的:“你怎么会是我的累赘呢?”
他手心微凉的触感缓解了黎曳白身上的燥热。
徐卮言顿了顿,说:“因为你,我才有所向披靡的勇气。”他低了低头,将带着凉意的唇,轻轻地贴在了黎曳白的唇上。
黎曳白脑子晕晕乎乎的,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没一会儿便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徐卮言的衣角,眼角还噙着泪水,眼眶红红的,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
徐卮言握住她的手,抵在额头上,轻声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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