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的供销社,江洲买了不少东西,和柳梦璃和两个奶团子在岔路口的樟树下,等了一会儿。
莫约十点多的时候,果然等到了大哥江明。
江明赶着驴车,车上放着几个空了的箩筐。
远远瞧见江洲,他赶紧拉了一把驴车,跳下车来。
“小洲?”
江明喊了一声。
江洲顿时一乐。
“咋的?大哥?年纪轻轻眼神就不好啊?”
他笑着道。
团团圆圆已经迈着肉乎乎的小短腿朝着江明跑过去了。
“大伯伯~”
“好吃的!肉肉!回家,让大娘做肉肉吃!”
两个小家伙馋得不行。
江明弯下腰,将团团圆圆一手一个抱了起来。
他掂了掂重量,眉头微微皱起来。
抬头瞧江洲:“下次别带她们出去了,出去一圈,怎么瘦了不少?”
江洲:“????”
大哥什么时候学会昧着良心说话了?
这两天,都是跟着自己下饭馆吃饭,两个小家伙简直是脸都圆了一圈!
他忽然隐约觉得。
自己和大哥,都是女儿奴的潜质?
那……
他爹呢?
江洲头皮一麻。
他低低咳嗽了两声,将自己和柳梦璃手上的东西全都放在了驴车上。
“走吧!大哥!咱赶紧回家去,妈少不得又要担心了。”
江明将两个奶团子放在了驴车上,又回头朝着跳上车的江洲看了一眼。
他顿了顿,似乎想要说点什么,片刻后又给咽了回去。
“坐好,走了。”
江明喊了一声。
而后又扬起小鞭子,吆喝了一声,一辆驴车,慢慢悠悠的朝着里七村走去。
一路上,柳梦璃带着两个奶团子小憩。
江洲翻了个身,往前挪了挪。
“大哥。”
他喊了一声。
江明正在赶车,没回头,应了一声:“咋了?”
“你有什么事儿要和我?”
江洲道:“咱们两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江明顿了顿,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他没想到的是,江洲都瞧出来了。
江明甩了一个鞭子,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这次回去,咱们做生意的事儿,得收着一点了。”
江洲挑眉。
他没开口问。
等着江明继续往下说。
“江明帆回来了。”
他闷闷道:“昨天回来的,一回来就发现咱们在做生意,估计是和爷爷说了啥,爷爷这两天上咱们家好几趟,把爹骂了一顿。”
“你回去,装作不知道就成,他回来应该是过端午节,等端午节过了,咱们再做生意就成。”
江明帆。
这三个字,入耳的一刹那,江洲一瞬间绷紧了身子。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难以抹去的阴影的话。
那么,江洲的阴影,就是江明帆。
他比自己大一岁,可以说是年纪相仿。
从小到大,他江明帆迎着光而生,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成绩好,会说话,哄得爷爷江大贵高兴得找不着北。
而他江洲。
每每提起,都是被用来贬低的那个。
不堪,顽劣,不成材,没教养。
诸如此类。
而他江明帆……
江洲抿唇,笑了笑,双手枕在脑后,躺在了驴车上。
都说江明帆正直善良,勤奋聪明。
可是,大概只有江洲和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人究竟如何了。
重生一世。
他可以释怀无数情绪。
但是,独独江明帆。
一提起来,他始终胸口闷得难受。
或许。
这个坎儿,压根就过不去。
“江洲?”
似乎是没听见江洲应答。
江明皱着眉头,喊了一声:“你听见我说的话了没?”
江明是真的担心。
江洲虽然这段时间的改变一家人都看在眼里。
但是。
江明帆一回来,这事儿就拿捏不准了。
“听见了。”
江洲懒洋洋笑着应了一声。
枕在脑后的手背,硌着木板,有些生疼。
他眯了眯眼。
迷迷糊糊睡着了。
………………
一个多小时后。
驴车进了院子,停了下来。
江明下了驴车,回头喊了一声,“小洲?到了!”
他说着,走过去,将已经睡醒了的团团圆圆给抱了下来。
两个小家伙到底还小。
压根就没察觉到院子里的气氛不对。
以往热热闹闹往家里跑的村民们压根就不见了。
院子里空荡荡的。
那些堆放在塑料皮上布料全都被盖了起来。
齐爱芬坐在门槛上,眼睛红红,悄悄的用手背抹眼泪。
江福国则是坐在了柴垛上,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
沉着脸,一言不发,脸色黑如锅底。
团团圆圆下了车。
朝着江福国跑去。
“爷爷~爷爷~团团回来啦~”
“圆圆,想爷爷了~”
……
两个奶团子,一左一右,扒拉在江福国的身边。
江福国赶紧将旱烟放在一旁,将两个小家伙抱了过来,原本想一只腿坐一个,然而自己另一只腿还打着石膏呢,只能作罢。
“哎呀,爷爷的两个宝!”
江福国咧嘴一笑,打量了两个奶团子一眼,眉头顿时一皱。
“咋回事儿?”
“出去玩一圈,咋瘦了这么多?”
江福国瞪了一眼正从驴车上跳下来的江洲。
“你这臭小子,自己肥了一圈,咋给老子两个孙女饿瘦了?!”
“你过来!老子非得揍你一顿!”
江洲:“……”
好。
他知道了。
女儿奴果然是遗传的。
江洲当然不会自讨没趣去上赶着挨揍。
他走到齐爱芬的手边,拿了一块手帕给她。
“妈,咋的,爷爷又来了?”
齐爱芬抬头瞧了一眼江洲。
眼睛肿得像是核桃。
江洲一看心里就明白了。
这两天。
估计没少哭。
他叹了口气,坐在一旁,道:“爷爷咋说的?”
一提这个,齐爱芬就又想要落泪。
江洲赶紧摆摆手,认真瞧着她,道:“妈,说好了啊,咱不许哭,这事儿没啥大不了的,我回来,就让我来解决,你别哭,叫外人看了笑话!咱家现在要钱有钱,要口碑有口碑,有啥好哭的?!”
江洲的这番话,句句在理。
齐爱芬一瞬间只觉得胸口一暖。
是啊。
她小儿子回来了!
村子里现在出去,谁不说自家儿子好?
她不怕!
可不能哭了!
齐爱芬点点头,手帕擦去眼泪,做了个深呼吸。
“还不是说咱做生意的事儿。”
齐爱芬吸了吸鼻子,开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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