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刚刚有局里的人过来找你,发生什么事了呀?”
沈自染上前拽住沈佑明的胳膊,说话间又慌乱地望向楼梯口处,担心突然有局里的人过来,直接将父亲带走,连说两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林元肯的事,如同一根刺插进沈自染的心里,影响着她的生活,此刻面颊两侧消瘦,没了以往的精气神,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又同时害怕知道真相。
“唉...”
沈佑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扶了扶金丝框眼镜,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
“自强、自立这两个孩子,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唉,是我们长辈的问题,对你们的管教不够。”
沈佑明失魂落魄地低下头,声若蚊蝇般呢喃一声后,低下头缓缓往前走去。
“我哥?爸,大哥又出什么事了?”
沈自染跟在父亲身边急忙问道,不禁地联想到上次大哥犯错的事上,差点被严打了,心脏砰砰砰地快速跳动起来,呼吸变得急促。
“那孩子翻录盗版专辑,被抓了现行,翻录了一整仓库了呀!他怎么就不能学好,非要干违法的事,我怎么向你大伯交待!”
突然间,沈佑明的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用力不断地打着自己的耳光。
“爸,你别...你别这样...”
沈自染用力抱住父亲的胳膊,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怎么老是有这样的大事发生,抬头看向父亲,更咽道:
“爸,那该怎么办呀?”
“当初真不应该让你哥当这个厂长,是我害了他呀,一仓库的盗版,他怎么敢!”
沈佑明咬牙切齿着,握拳又用力地砸了几下墙面。
“那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呀?现在可是正严打呀!”
沈自染直接抱住了父亲,担心他又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伤害到自己。
上一次大哥差点被严打的事还历历在目,此刻让沈自染控制不住地往坏的方面想,因为楼道里的凉风,身子也开始哆嗦起来。
“上一次如果不是你伯母从浙海赶来京都,跟周于峰求情,重新找证据,那自强可真要被严打了,那孩子怎么就不长记性!
唉...不过这一次,好在只是盗版,性质没有上一次的恶劣。”
沈佑明如此说了一句,像是在安慰自己,但话的意思,是有另外的含义,足以让沈自染更加担忧。
“爸,那盗版的事,会怎么处理我哥?”
沈自染连忙问道。
“三年以上,如果金额巨大,那就判得更多了,唉...真把自强抓进去,那孩子这辈子可就毁了。”
沈佑明的语气充满了无奈,随之继续缓步往前走着,沈自染突然想到了什么,心神不定地跟在其身边。
“你早点休息吧,我要配合局里的工作,拿一份资料过去,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跟你伯父说这件事了,干脆把我抓进去,顶替自强那孩子算了。”
沈佑明又疲惫地说了一声后,打开右侧的办公室门,推开走了进去。
沈自染傻站在门口,不断地胡思乱想着,最后嘴里呢喃一声:“不行,不能把我大哥抓进去,不然他这辈子可就毁了。”
而在这个时候,韩慧慧站在房间门口,听着二舅与姐姐的对话,觉得那番话太过于虚伪,心疼着大哥,然后紧咬着牙齿,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
不多久后,沈佑明便拿着责任书匆匆离去,甚至连办公室的房门都顾不上关。
而沈自染一直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大哥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得让伯父他们想办法,就像上次一样,于是推门走进了办公室,拨通了沈佑平家里的电话。
......
浙海市,单元楼里。
曲贵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心里嘀咕着自强这孩子不接电话的事。
突然间,一道清脆的铃声响起,在安静的黑夜里,声音听得格外的突兀。
曲贵饿如触电般,瞬时坐起,然后连衣服都顾不上套一件,直接冲到了客厅里,探着身子接起了电话。
而沈佑平在这个时候,也同样坐了起来。
“伯母,自强哥出事了!”
沈自染慌乱的一句话,就让曲贵饿直接摔坐在地上,握着的电话筒都觉得吃力,喉咙处发出异样的声音,然后爆发出来。
“我儿怎么了?
沈佑明这个畜生,就非要把丧良心的事都干尽!让我儿来给他背黑锅,那沈自立都嚣张跋扈成什么样了,勾结地痞流氓闹人家的厂子,他活该被抓!
真是什么样的老子,有什么样的儿,活该!”
曲贵饿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双手握住电话筒,用尽全力冲其吼着。
“伯母...伯母,我爸他...他也很担心,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
沈自染哆哆嗦嗦地解释着,被疯癫的伯母彻底吓得懵住了。
“说!我儿怎么了?你快说!”
曲贵饿大叫道,从地上站了起来,咬着牙齿,面露凶相,简直与原来判若两人。
“我哥...我哥他翻录盗版磁带,被抓了现行。”沈自染连忙说道,声音还在发着颤。
“我就知道磁带厂会出事,沈佑明这个畜生,非要把我儿推到前面,让他担这个责,这个畜生,就是他把我儿往火坑里推,他想把整个家都往火坑里推!”
曲贵饿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如果沈佑明在她眼前,恨不得撕烂他。
这时沈佑平也走了出来,给爱人身上披了件衣服,沉声嘱咐道:“注意说话!”
“伯母,我爸不是那样的,他也很担心...”
“你闭嘴!给我闭嘴!”
曲贵饿亢奋地大叫道,打断了沈自染的话,而沈自染的身子猛地一缩,全身都感到冰冷。
这天,怎么就这么冷。
让她又开始想到朱军的那个夜晚,真的好冷,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啊!”
突然,沈自染大声尖叫起来,然后用力地扣上电话。
“扑打...”
一声巨响,窗户被寒风吹开,刺骨的风不断地抽打着自己,冷,钻心的冷。
沈自染蹲坐在地上,捂着头哭了起来,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而在这个时候,竟是想起周于峰,那个男人的话,好像一直都很在理。
自己可真是贱,不分个好坏,原来的生活太好活了,现在怎么就这么苦,是不是提前享了福...
自己作孽,把自己污染了,是自己毁了自己,真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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