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方长走了，听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导致的后果。
简单地说，他是累死的。
很多人听到这个消息，痛心不已。张一凡当时心里极为震惊，因为付方长刚刚还跟自己在谈项目的事，本来留下他来吃饭，他不肯。说甘凉那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得尽快赶回去。
他似乎生来就是一个注定很忙碌的人，为了事业，为了广大人民群众。每次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张一凡也听说，他本来想去伊吾看看儿子，却不知什么原因放弃了这念头。没想到这一走，竟成永别。
付芳华自然哭得象个泪人一样，她马上跟付兴华汇合，坐飞机回甘凉。
付方长的葬礼，安排在年前。
张一凡参加了付方长的葬礼，在甘凉呆了二天。
中组部也来人了，吊念这位一直站在最前线的特殊干部，英雄。
有人私下里说，从来没有见过一位，象付方长这样爱护群众，和群众奋战地第一线，同吃喝，同住睡的好干部。因为很多群众要来，殡仪馆里容不下这么多人，就在外面搭了一个临时灵堂。付兴华和妹妹，还有他老妈，以及一干亲人等，穿着白色的孝衣，神情或木纳，或悲痛地跪在那里。
刚开始来的一批，都是省里的干部，后来下面各市县级干部，也纷纷赶过送花圈。再后来，就是一些老百姓，凡是付方长战斗过的地方，那些老百姓都自发赶过来了。
灵堂里一片哭声，感染着每一个人。
付方长的遗相，就摆在正中央。张一凡给他献花圈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阵悲痛。两天前，他还和付方长坐在一起，两人谈论着这些合作项目，自己甚至留他下来吃饭，他不肯。
张一凡依然记得有一次见到付方长的时候，他显得很疲惫，谈着谈着，他就象要入睡了一样。
张一凡知道他很累，让他休息。
但付方长很少把自己疲惫的样子给别人看到，他总是让自己看起来精神很好，很健壮。
付方长的身体本来应该很好，记得上半年张一凡和董小凡，柳红等人去山上看到他的时候，他那黝黑的皮肤，挥舞着锄头的样子，就象一个长年劳作在地里的农民。
张一凡的脑海里，全是付方长在山渠上，挥舞着锄头的模样。但这一切，注定都成为了永恒。以后的日子，再也看不到他那种忧心忡忡的样子，再也看不到象他这样的干部。
腾飞跟张一凡一起去的甘凉，张一凡等人，都被安排在省委和政府宾馆，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悲痛。张一凡从这些甘凉干部们的眼里，看到了更多的崇敬，那是对付方长的尊敬。
有人说，甘凉只有一个付方长，全国也只有一个付方长，只有他，才有这样的勇气和胆魄，敢将日月换新天。看着来来往往，却又久久徘徊的人群，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沉重。
据说群众都来了上千人了，这些人都是些跟付方长一起奋斗过，一起走过多少个岁月的群众，他们曾经和省长一起参加植树造林，也是甘凉数万亩林业基地的战士们。
这些人背着一个包，包里装的是衣服和馒头，还有水。他们住不起宾馆，酒店，吃不起快餐，合饭，馒头就是他们这几天的食物。他们忍饥挨饿，也要送付省长最后一程。
于是，这大冷的冬天，大街上，屋檐下，挤满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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