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凡和李虹坐在茶馆里，两人针对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做了交流。
李虹依然那么淡雅，端着杯子，用吸杯轻轻地搅拌着，喝了口后，她看着张一凡，“你到安阳有什么发现？”
张一凡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神色严峻地道：“情况不容乐观，钢铁厂的现状可用八个字来形容，病入膏肓，沉疴难解！”
李虹叹了口气，显然她也觉察到了一些什么。她看着张一凡道：“有些时候，我真不知道改革开放是对还是错。现在经济发达了，堕落的干部也越多了。贪腐之风屡禁不绝。”
“这很正常，你以为每个人都象你，无欲无求。”张一凡笑了下，自己以前在下面为官的时候，常常也是痛杀这股歪风邪气，现在到了省政府，反而有些事情，不能放手去干了。
副当职就有很多不便，而且还要顾及很多问题。张一凡通常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就觉得不痛快。
李虹听到张一凡如此说自己，她就反问了一句，“如果是你，你会跟他们一样吗？”
“我？”张一凡笑了，“你觉得呢？”
李虹看着他，正色道：“我们这所以能这样大胆地说别人，那是因为我们的先天因素好，上天注定我们不用去贪，就能得到别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很多东西。也许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屑去做那些贪赃枉法的事。有时候我常常在想，自己做为一个纪委干部，如果没有这些先天因素，自己是不是会跟别人一样，去贪，去要？”
她指了指张一凡，“尤其是你，一生下来，就拥有别人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努力不来的这一切，所以你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如果你出生在一个贫困家庭，一无所有，什么都得靠你自己打拼，你能保证不受外界的诱惑？美色当前，你能无动于衷？”
李虹的眼睛是雪亮的，清澈如水。
张一凡看着她道：“贪是一个人的本质问题，象老总理也出身贫寒，但他一心为民，不贪不腐，心里装的永远只有民族大义。象你一样，哪怕再贫寒，我想也没有什么能打动你的，所以贪这个字，用在某些人身上，就不一定有用。”
李虹说，“老总理是个例外，难道你不觉得自己，面对这些诱惑，你真能把持得住？”
张一凡肯定地道：“能！”
李虹看他这么肯定，轻笑着摇了摇头，“你别太自信，至少我认为，美色这一关你就过不了。也许你是一个很好的干部，不会在经济上有任何问题，但是你真能确定，你不被美色所诱惑？”
张一凡心头一跳，李虹这话里透着的意思，难道她查到了什么？
他定定地看着李虹，努力让自己镇定。
张一凡可以说一直以来坦坦荡荡做人，论公论私，他都觉得自己无可厚非。唯一的致命点，就是这辈子女人太多。
从何萧萧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不能再全心全意去，只爱一个人。何萧萧的出现，虽然有点意外，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排斥过对她的感受。
沈婉云更是如此，她完全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这就注定了张一凡不是个太专一的人。或许这是男人的通病，但是他不会为了得到某个女人去干伤天害理的事/。
自从拥有了这两个女人，张一凡觉得自己的感情世界就乱了。董小凡是自己青梅竹马的伙伴，她对自己更是芳心暗许。张一凡自然不能拒绝她的爱，可是没想到，这几年以来，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刘晓轩，温雅，柳红这样的女子。
他想自己这辈子应该要对得起她们，不管人生有多少风雨，他都要与她们不弃不离。李虹突然谈到这个问题，却是张一凡心头最担心的事。
如果他与这几个女人的关系暴光，这就意味着自己的仕途走到了尽头。
张一凡打量着李虹，可惜李虹太狡猾了，居然猜不透她眼神里的真正意义。张一凡没法肯定，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过此刻，他的眼神明显有些慌乱。
李虹是何等的精明，她立刻捕捉到了这一刻，发现张一凡的眼神不定，有些闪烁的时候，她的脸色就微微变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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