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入火油,丢下火把,烧死这些该死的建奴鞑子。”
吴拜率领的一千精兵,进入地道不久,率军在地道出口,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李虎,便听到了地道内的动静。
随着十几桶火油倒入地道内,在投掷的火把引燃下,地道内的一千士兵,瞬间被大火吞没。
队伍后头的吴拜,在一队亲兵的拼死保护下,狼狈不堪的逃出了地道,其余之人尽数死在了地道之内。
在地道出口接应的张天禄兄弟,看到逃窜出来的吴拜,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建奴鞑子,妄想挖地道偷袭,此等雕虫小技,我等早已知晓,今日火烧滋味如何。”
东门城头之上,头戴簪缨六瓣铁盔,身穿雁翎甲,肩披赤色战袍,手持银枪的杨衍,举着城下进攻的清军。
一脸讥讽的高喊声,赢得城头三军将士的一阵喝彩。
“威武!威武!威武!”
城头将士的三呼声后,杨衍再次高举银枪喊道。
“将士们,登莱总兵朱云飞将军,已经率领援军抵达昌乐,此战我军必胜!”
杨衍紧接着又放出一个劲爆消息,城头的守军将士闻言,军心士气无不是大震。
“将士们,胜利属于我们,打起精神来,把这些建奴鞑子杀下去。”
城头之上的死士营校尉杨遇明,作为叛将出身,因为出卖了博和托、阿山,现在他只能一心跟随朱云飞。
“杀!杀!杀!”
城头之上的军民将士,纷纷发起一声声怒吼。
弓箭手朝着城下,冲杀而来的敌兵,不停的发射着箭矢。
其余军民士卒,有人抱滚石,有人抬滚木,朝着那些抗着云梯,举着盾牌冲上来的敌兵,狠狠的砸了下去。
城下督战的正白旗蒙古固山额真准塔,眼看着冲上去的士兵,死伤惨重,哀嚎着倒在了城下。
脸上一阵铁青的他,目光凶狠的盯着城头,高举手中的马刀吼道。
“飞骑冲上去,弓弩压制,掩护步卒冲锋。”
城头下的攻城战斗,双方你来我往,进行的异常激烈。
城外阿巴泰大帐内,张天禄、张天福兄弟,却被阿巴泰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废物,不是说地道万无一失吗?”
“还是说你们里通外贼?”
跪在地上的张天禄兄弟,也是有苦难言,磕头连声喊道:“贝勒爷冤枉啊……”
“哼,拉出去打二十军棍,以儆效尤。”阿巴泰气愤的挥了挥手,让人把张天禄兄弟拖了下去。
面对阿巴泰的怒火,张天禄兄弟也只能自认倒霉,白白了一顿打,这就是做汉奸的下场。
“多尔济达尔罕,现在怎么办?”皱眉不已的阿巴泰,有些泄气的看了眼对方问道。
“昨夜北门的骚乱,应该是明军斥候,故意造成的,看来登莱军已经到了。”
多尔济达尔罕的话音刚落,务达海就从营外闯了进来。
“贝勒爷,刚刚得到消息,莱登的朱云飞,率领七千援军,已经抵达昌乐。”
“果然是此贼搞得鬼,真是岂有此理,我定要砍下朱云飞的狗头,祭奠我儿博尔托的英灵。”
阿巴泰愤慨的站了起来,一脸狰狞的吼道。
“务达海,立即集结一万精兵,随我出击。”
“大将军,您是三军主将,不可轻易冒险啊。”多尔济达尔罕连忙跪地喊道。
“达尔罕大人说的是,卑职愿意替您率兵马出击,斩杀朱云飞为博和托报仇。”
务达海也连忙跪地请求道。
“大将军,二位大人说的是,您是主帅,却不可轻易犯险。”帐下的巴牙喇纛章京鳌拜,也跪倒在地附和道。
“我乃大清贝勒爷,奉命大将军,大小百余战,我何曾惧过?”阿巴泰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吼道。
“阿尔津,传我命令。”
“喳!”同为巴牙喇纛章京的阿尔津,连忙躬身应道。
“命令祖泽润、李国翰,和讬,讷尔特,张大猷、李率泰诸将,率领各旗人马,在帐下集合,准备随我出战。”
“达尔罕,务达海、鳌拜你三人留守大营,告诉攻城督战的准塔,给我围住益都城。”
“待我取了朱云飞人头,定要血洗益都,以报多日之仇。”
盛怒之下的阿巴泰,不顾众人相劝。
目光狠狠的扫了众人一眼,戴上蓝缨盔枪帽,提起佩刀大踏步走出了大帐。
“达尔罕大人,这如何是好?”一脸凝重的务达海,伸手扶起多尔济达尔罕问道。
“大将军的脾气,你么都知道,他决定要出战,我们根本劝不住。”
多尔济达尔罕皱眉说道。
“鳌拜,大将军出发后,你率领帐下三千人马,跟上去接应,若大将军有危险,一定要确保大将军安全。”
“喳!”
鳌拜连忙行礼应道。
昌乐城东城,朱云飞率领的登莱军驻地。
阿巴泰率领的一万清军,刚进入昌乐境内,曹贵手下的斥候营,便送回来了消息。
“来的这么快?倒是有些出乎预料啊。”接到消息的朱云飞,不惊反喜。
就在不久前,曹贵已经回到昌乐,并通报了益都的情况。
“将军,是不是按计划,放敌人入城?”
李之芳有些期待的问道。
“总要抵挡一下的。”朱云飞淡淡一笑,沉声说道。
“我率领骑兵队,去西门外‘迎接’一下。”
“石柱,校准炮口,覆盖西城,北门距离。”
“李化鲸,你率领火枪营,在南门占领高地,进行射击阻击。”
“李之芳,你率领三千人马,战斗打响之后,从东门绕道出城,从西门外拦截清军后路。”
“其余众校尉,各率所部人马,投入战斗。”
“卑职等遵命!”李之芳,李化鲸众将,纷纷拱手应道。
朱云飞亲率一千骑兵,迎着落日的余晖,在西门外摆开阵势。
军阵前的日月战旗,以及一面面赤色的旌旗,在寒风之下,迎风招展。
头戴簪缨明军制式六瓣铁盔,身穿锁子甲,兽面护肩的朱云飞,身披一袭团锦白袍。
手持丈二陌刀,坐下踏雪战马,横刀立马,屹立在军阵前方。
“我乃大明总兵官朱云飞,建奴鞑子何人敢于我一战!”
阿巴泰率领的一万马步各军八旗人马,浩浩荡荡而来。
两翼骑兵护卫,前后中军六千步卒,旌旗飞扬,兵甲深严,队列整齐。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满清八旗人马,确实是当世最强的精锐之师。
一万人马迎面而来,那股强大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城下的明军将士,被清军气势所慑,士气受挫之时,朱云飞跃马而出。
手持陌刀,一声长啸,踏雪战马人立而起,那股不可匹敌的气势,竟然丝毫不弱于威压而来的清军。
“大将军,贼将张狂,卑职请战。”镶黄旗满洲梅勒额真,讷尔特跃马而出,扬声请缨道。
“斩杀此贼,本贝勒重重有赏。”军阵中的阿巴泰,远远看着朱云飞的身影,点头应道。
“喳!”讷尔特纵马持刀杀出,直取朱云飞而来。
“传令,张大猷、和讬率领两翼骑兵,做好突袭准备。”
“无论讷尔特是否胜败,趁势掩杀入城,一举击杀朱云飞,夺下城池。”
阿巴泰一脸狞笑,在他看来,朱云飞这出阵斗将行为,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
“郭罗玛法(外公,姥爷的意思),都说这朱云飞骁勇善战,如今看来,勇则勇,善战却是未必。”阿巴泰战马一旁的李率泰,这会也不由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李率泰的父亲李永芳,正是明末辽东第一汉奸,投降建奴后,娶了阿巴泰的女儿为正妻。
李率泰虽然不是阿巴泰的女儿所生,而是李永芳前妻之子。
但李率泰却依靠着这层关系,成为了阿巴泰的便宜外甥,并入了汉军正蓝旗。
虽然是靠着父亲关系起步,但李率泰在军中多有战功,从一名佐领做到了如今汉军梅勒额真一职。
梅勒额真相当于明军副总兵,固山额真相当于总兵职务。
“今日,就是此人死期。”阿巴泰抽刀而出,遥指前方战场。
“生擒朱云飞者,赏黄金五百两,击杀者赏黄金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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