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好男人培养系统[快穿] > 第510章 年代文里的男知青(9)

季淮早上没去上工,    而是去了山上。

        他先设了陷阱,抓到了两只小鸟,随后没有和以往一样寻找白木取沉香,    而是在丛林中走着。

        转了一圈,    找到了两根能取出黏液的藤条,    放入背篓后,    继续再找。

        倏然,他的目光锁定在小山坡下的植物叶子上,绕到旁侧快速走下去,站在面前观察着。

        该树叶为长圆形,    叶对生,    顶端尖小,基部为圆形,    两面皆有短粗毛,    旁边还有不少干叶子,    为棕色,    看样子极其像巴戟的叶子。

        巴戟的根茎能入药,取的也是根茎。

        季淮露出欣喜,    立刻拿出工具,在藤下挖了起来。

        巴戟是深根性植物,    所以对土壤要求高,土质蓬松而肥沃,他挖起来就不费劲,    很快挖了达半米深,没有看到根部,他又继续挖。

        还是没看到。

        季淮有些疑惑,举起锄头专门挖一处,    又往下挖了不少,依旧没有。几乎可以断定,这下面不是根茎。

        那么根茎在哪?

        他停下来了动作,抬手擦着满脸的汗水,蹲下来观察着那些藤,这一观察,他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藤条遍布各处,他顺着找啊找,又发现了另一根藤,和他一开始发现的那一片藤毫无关联。

        也就是说,不是一个根部的。

        它的藤条会顺着往前爬,如果这片土壤肥沃,那就会肆意生长,顺着灌木草丛往上爬,可此处土壤下面不会有它的根。

        至于根部在哪?

        无法判断。

        季淮手上拿着一段斩断的藤条,看着里面包裹着的白色藤根,眉头越蹙越紧。

        他知道肯定有判断方法,不然他在收购站的那群人是怎么挖的?藤条遍布漫山遍野,难道翻山找?这根本就不可能。

        至于判断的方法,多半就是靠近根部的藤条与别处有些许不同。

        通过开花结果判断?可巴戟的花期是四月到六月,结果期也已经过了,几乎不可能靠这个判断。

        刚刚耗费太多体力,他坐在地上休息,还扯了旁边的一根藤条,对比来对比去,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不够想想,能卖到这么高价格的药材,肯定不好挖,要不然就被人挖完了。

        半晌后,他起身往山上走,在一处还算平坦处又看到了巴戟的叶子,它的不远处还是一颗高大的沉香树。这棵沉香树很高,枝叶茂密,树干粗大,对他来说,爬上去很难,多半也没有沉香可取。

        现在快到午时了,下午还得去上工,重新去找沉香木费时间,巴戟的根茎在哪,他也不知,总得有点收获吗?不然白费了一个上午,最后没法,只能继续开挖。

        赌一赌运气了。

        季淮顺着藤条找了个位置,用锄头先锄掉表面的野草,紧接着开挖。

        挖土是个苦力活,他挖了一会后得歇一歇,挥汗如雨。

        不断往下挖的时候,迟迟没有看到根茎,季淮大呼了一口气,只能停了下来,略带烦躁,还一把扯到浮在表面的藤条。

        他都挖到了旁边沉香树蔓延过来的根,这种情况下,巴戟的根要是在这,估计也是夹缝生存。

        刚刚挖了一个大坑,什么都没找到,现在又挖了半个大坑,汗水染湿了衣服,还是没什么都没有,季淮想来想去想不通,一锄头又下去,挖了一个大口子。

        原本是发泄发泄烦躁,无意往前一瞥,看到那被翻出来的那块土里还有一块黄褐色的东西,他眼底闪了闪,蹲下捡起来。

        仔细一看,略带诧异,这个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不就是沉香吗?

        再次确认后,季淮嘴角止不住勾起,没控制住露出笑,抬头起来看向不远处的沉香树。这块沉香中间是空的,是大树的这部分根部受到了蚂蚁的啃食或者人为的破坏,然后这部分的根部都已经腐烂分解,只留下不能腐烂的沉香。

        也就是说,这一块全部都是沉香,不需要任何削磨。

        他蹲了下来,将土里其余部分的沉香全部挖出来,整块大概有半个手掌那么长,大约为三指宽,中间为空,仔细擦拭掉上面的黄土后,他琢磨着肯定有个几两。

        虽说没挖到巴戟,捡到一块沉香,也算可以意外之喜。

        季淮收拾东西下山,心情还不错。

        *

        “回去了?”

        “收工收工。”

        “走了。”

        ....

        田埂上,大家断断续续收拾工具,拎着鞋子扛着锄头,手上还拿着镰刀,准备回家。

        “翠香啊。”

        “诶。”冯母笑着应了一声,刚要出声的王大妈欲言又止,最后又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挤出笑,“走吧,回去做饭。”

        一路上,王大妈还说着奇奇怪怪的话,冯母听得一头雾水,等到冯大峰回来,她忍不住说,“村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们怎么感觉大家有些怪怪的?”

        冯大峰一路走回来,也察觉到了,    “我听到他们在讨论,但走过去的时候没听着在讨论什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下了什么文件?”这是冯母能想到的了。

        冯大峰:“我哪知道?下午问问。”

        冯巧兰从屋内出来,刚好听到两人在说话,她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孕晚期的她没嗜睡的时候就赶紧看书背书,自然插不上话。

        季淮背篓里抓着活鸟,怕走大路被发现,从后山绕回来,都没走正门,从冯家后墙翻墙而入。

        冯大峰拧眉,见季淮滑了一脚,不够也没摔着,用手撑着地了,他还没上前,冯巧兰就着急了,顶着大肚子上前扶。

        “没事。”季淮快速起身,还从背篓里拿出两只鸟给冯母,“妈,我今天抓了两只鸟,您处理了给小兰炖汤喝。”

        “又抓了两只啊?”冯母欣喜若狂,看着那两只鸟,连忙点头,“两只也吃不完,我看得养着,慢慢给她炖了吃。”

        “既然抓了两只,另一只给他炒了吃,还养着做什么?”冯大峰口中的他自然指季淮,“家里也很久没吃肉了。”

        鸟是季淮抓的,若是都留给他女儿,说不定人家有意见,人家也是城里人,嘴叼,隔三差五也得吃肉。

        这小子上回还说家里伙食不好。

        季淮也没拒绝,反倒说,“炒了也行,我们大家也吃吃肉,过两天我再去抓抓看。”

        冯母看着那两只鸟,她是想给女儿留着补身子,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大人吃什么肉?可冯大峰都开口了,她也不好多说,拎着那两只鸟就进厨房。

        冯巧兰去给季淮倒水,冯大峰看向季淮,轻咳了一声,问他道,“昨天卖沉香那十块钱,你全给小兰买麦乳精了?”

        季淮:“嗯。”

        冯大峰又抿了抿唇,望向别处,“营养得慢慢补,一时也急不得,以后日子也还长。”

        听说麦乳精也有便宜的,十块钱能多买几罐,何必让洋玩意儿坑钱?

        他觉得肯定是冯巧兰最近身子虚了,季淮这小子想快速给她补营养,那是一朝一夕就能补上来的吗?还早得很。

        冯巧兰端着水走过来,听季淮接着话,“是得慢慢补,所以她喝完这一罐,我会再给她买。我今天还挖到了一块不小的沉香,等卖掉了,我再给她买一罐存着。”

        冯大峰沉默:“.....”

        厨房里的冯母都探出头,盯着他手中拿的沉香,“这是沉香啊?也能拿去卖?”

        季淮点头,走过去把在院子里晒的木头又翻了个面,“马上过年了,我想着再攒一攒,把沉香和这些木头拿去市上卖,给小兰买了麦乳精,剩下的钱还能买点年货。”

        沉香木连续被晒后,会越来越轻,木质蓬松,背一大筐去市里也一点都不重。

        “不用给我买了。”冯巧兰阻止着。

        “爸都说了,补营养是长期的事情,不要喝了几天又断掉,没什么用,你每天都要记得喝,早上和晚上各一杯最好。”季淮拉出冯大峰刚刚说的话,还叮嘱她。

        冯大峰不断克制住自己,脸部肌肉有些抽动。他说的压根不是这个意思,谁家姑娘一天喝两杯麦乳精?

        那得被打断腿,是地主家的千金吗?地主早就被抄家的!

        如今他还不能反驳,就像他今天教育冯母,难道要他亲自出口,让自己的女儿少喝一点?为了省钱。

        那叫多管闲事!

        “喝这么多,太费钱了。”冯巧兰也是下意识摇头,“不行    。”

        “你得喝。下次去市里我再买一罐。不知道这一次能卖多少钱,如果多的话,我看看能不能买两罐。”季淮把所有的木头全都翻了一遍,在角落里的就移动移动,让他们都能晒到太阳,还十分自然接着话。

        冯母下意识要出口,让季淮别买那么多,那是二十块,哪有人喝那么多的?

        冯大峰也看向她,其实他是想让冯母出口说说,年轻人没轻没重的,他一向板着脸,说不出口这事。

        结果冯母见他看过来,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硬生生把话吞了进去,忍着肉疼对冯巧兰说,“是啊,马上要生孩子了,你营养跟不上,后面会越来越辛苦,孩子也受罪。季淮给你买,你就喝吧。”

        冯巧兰最了解冯母的性子,对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十分震惊。

        难道是她太虐待孩子了?

        冯大峰脸色已经有些绷不住,不动声色进了屋,转身的刹那间,整张脸都垮了,憋死他了。

        败家,真是败家!

        花钱没分寸,要命了。

        冯巧兰见连冯母都这么说,她不敢讲话,默默走过去,把院子里的衣服收到一边。

        冯家今天的伙食很丰盛,给冯巧兰炖了汤,不仅有平时的咸萝卜和咸菜,还有萝卜丝,除此之外,硬菜就是那一盘炒肉了。

        炒的那叫一个香。

        “爸,妈,你们多吃点,下顿就不好吃了。”季淮不断对两人说着,冯大峰和冯母才夹了几筷子。

        在平时,两人几筷子萝卜干和咸菜就能吃饱一碗饭,今天真是下狠手。

        季淮不仅催促两人吃,还给冯巧兰夹了最有肉的几块小腿。

        “够了够了,别再给我夹了。”冯巧兰还喝着汤,哪好意思再吃炒肉?也往季淮还有爸妈碗里夹着,生怕他们不舍得吃要留给她。

        就这样夹来夹去,一小盘肉就这样一顿被吃光,大家都撑了。

        冯大峰进去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上门压低声音质问冯母,“怎么回事?哪有人这样炒肉的?为什么不放盐?家里的盐没了吗?”

        冯母也冤,“是你说炒了吃,给季淮也解解馋,放盐还怎么吃?刚刚你不是吃得也很香吗?”

        “你那个女儿,吃了一块又一块,还一直给我夹,我能放回去?”冯大峰头疼,再次沉声,“你要是多放了盐,她能那么吃?一顿就吃完了,你看看,这叫什么事?年上都不敢这么吃!”

        他气得直接坐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喘着气。

        冯母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肉疼,纠结皱着脸,“她一天要喝两次麦乳精,得喝掉多少钱?那是白花花的钱,季淮这么做也不行啊.....”

        现在的肉得一块几一斤,除了年上,平常哪能吃几回肉?家里人口多的,一年都吃不上一回肉。

        他们家负担小,冯大峰力气大,赚的工分多,偶尔还能改善伙食,买一点肉回来炒一炒。

        买回来的炒的肉,那是要放好多好多盐,咸到不行,这样的话,一小块就能配一大碗米饭,一小锅肉吃十天半个月很正常,再不济也得七八天,哪有人一顿就吃到一盘肉?造孽啊。

        冯大峰也知道不行,那有什么办法?

        这两人因为太肉疼了,午休都没休息,下午去上工的时候都没缓过来。

        田里。

        大家在锄地前,聚在一起说着八卦,越说越激动,尤其是张大婶,用手做喇叭状,说得有鼻子有眼,眼神飞快转着,不知道多带劲。

        “真的。”

        “可不是嘛。”

        “哎哟,西村那个,你知道不?上吊自杀了,都那样了,还怎么活?”

        “可惜了    ,这家人门运不好。”

        ....

        几人见冯母和冯大峰过来了,又赶紧止住议论纷纷的声音,急急忙忙散开干活。

        冯大峰和冯母虽觉得奇怪,现在他们懒得想也懒得问,拖着脚步往被分配的田里去,满脑子乱糟糟。

        一方面觉得反正享福的是自己的女儿,才不用管,另一方面,这花钱的手法,不仅超出他们认知,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他们穷尽大半生,也就在盖房子的时候敢这么花钱。

        其余人在干活时余光偷瞄着冯家夫妻,见两人这幅样子,更加坐实了季淮已经跑了的事实,不断在摇头叹气。

        张大婶还跟邻田的妇女悄悄说,“你看吧,打击不小。冯大峰平时干活多利索?你看看今天,这事儿真的能摧垮一个人。”

        邻田的妇女也一脸同情,“这下可怎么办?命苦就是了。”

        冯母干活心不在焉,她一直在想这个事,肯定是年轻人没轻没重,季淮没为孩子想,他们得为孩子想啊    ,以后生了孩子,一大笔花销。

        大人能吃吃苦,孩子不行。她一定得回去提点提点冯巧兰,让她跟季淮委婉说说,哪能胡来?

        越想越对,她觉得这事就得这么干,还把想法和冯大峰说了,两人一直在讨论,而旁边的人觉得他们是在吵架。

        出了这事,这不是废了吗?当初谁同意把冯巧兰嫁给季淮,就得承受怒火,这对夫妻多半也落不到好下场了。

        *

        另一处比这还精彩。

        季淮来到上工处,先一步去旁边的库房搬花生,回来时,里面别提多热闹,他一只脚都踏进去了,听到自己的名字,又停了下来。

        李老太太挑起了话题,“季淮上次还说不走了,分明是哄住冯家人,昨天晚上跑了,连夜跑回家,等着去上大学。”

        “可不是嘛,丢下她媳妇孩子,翠香那个性子,听说抱着冯巧兰哭,想要寻死,被冯大峰死死拦住,不然早死了。”

        “冯巧兰还傻傻相信他,昨天晚上冯家别提多热闹,又哭又喊。我也听那谁说,冯巧兰还被他骗了不少东西,真是狠心,平时都没看出来。”

        “估计值钱的东西都被骗完了,人也肯定找不到,冯家以后没什么指望了,别和西村那个姑娘一样上吊或者跳河就行,活着就好。”

        “季淮真是没良心,这样的男人迟早遭报应,也不知道会不会偷了东西拿走,那得被天打雷劈。”

        ....

        李老太太是个患有小儿麻痹症的老太太,长得瘦小,一只脚瘸着,说最后一句话时咬牙切齿,怕是对他恨意不小,心中的正义可能被激起了,愤愤骂着。

        她的话音未落,季淮的身后传来老师傅迟疑的声音:“季淮?”

        里头的人怔了怔,纷纷看向门口。

        季淮拎着一袋花生,也愣在原地看向几人。

        众人:“......”

        画面顿时凝固,似乎还透露出一丝丝诡秘,大家刚刚骂得都挺狠、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不负责任渣男就站在他们前面,手拎着一袋花生,似乎正在准备上工。

        那群老太太老爷子一阵尴尬,眼神闪躲,连忙低头,脸上都骚得慌,都止了声。

        季淮也拎着袋子往锅边走,迟疑了下问,“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是在说我吗?”

        “没有没有。”李老太太脸皮厚,赶紧否认,“哪有说你?我们在说别的事情。对了,你家媳妇什么时候生孩子?”

        季淮也当真的听错,“三月份初。”

        “那时候大学都开学了,你还上大学吗?”李老太太又问。

        “上回不是说了吗?我不上了,得陪小兰,怕她一个人害怕。”季淮坐下来点火,准备洗锅炒花生。

        “挺好挺好,是该陪着。”李老太太说完也溜走,还躲到了里面去。

        旁边的陈老太太浑浊的小眼睛眯着,也盯了季淮好几眼,也慢慢走到里面去,一边往后瞥他,一边和李老太太挨得近。

        两人在交头接耳,其余人竖着耳朵听。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挤眉弄眼的,说得还贼来劲。

        老师傅站在季淮面前,他自然也知道季淮的事,村里头都传遍了,别说村里头,村委会的人都知道了,估计这会都传到了镇上。

        他也没瞒着季淮,主动说,“村里的人都说你跑去上大学,不要冯巧兰了。”

        “.....啊?”季淮似乎蒙了一下,觉得听到了什么吃惊的消息。

        “你不是被抓回来的吧?”老师傅又问。

        季淮往灶台里放着柴火,失笑着,“为什么要被抓回来?我媳妇孩子在这,我能跑哪去?”

        老师傅还以为看人看走眼了,也松了一口气,“最新传来的消息:因为你跑了,冯大峰和他媳妇大受打击,现在精神可能都出了点问题,冯巧兰随时都可能寻死。”

        季淮:“......”

        这传言,传着传着,那可不得了。村里头的妇女和大妈,真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季淮也没多做解释,解释得越多,那不就心虚吗?直接否认这回事。

        李老太太最后没忍住好奇,又来跟他说:“有人在冯家附近听到哭嚎声,就是冯母和冯巧兰抱在一起哭。”

        他直接面露怪异,“确定吗?当时我也在家,谁说的?是不是出现幻听?”

        “幻听?”李老太太不太懂。

        “就是精神方面的疾病,病发的时候就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儿,有时候伤人,有时候伤自己,还会自杀。”季淮说得格外严重,    “完全没发生过的事儿,不知道谁传的,反正我不知道这事。”

        李老太太:“那不就是疯子病?”

        村里人管这种人疯子。

        “那就不知道了。”季淮没否认,他还抓紧时间干活,为了让大家都知道他没逃跑,他得赶紧干好活去露露面,要不然,大家的传闻就会更加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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