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飞得知这些,也感觉到事情闹大了。
这些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把拐骗来的孩子当工具,为了博得别人的同情,居然给孩子喂安眠药,难怪那孩子如此听话,不哭不闹。
更有甚者,一旦孩子出事,他们就把孩子随意丢弃,简直就是没有人性。
现在公安部门已经对这事展开调查,腾飞就在心里想,该怎么向首长汇报?
以张一凡的性格,最见不得这种事了,京城之下,居然发生这种灭绝人性之事,拐骗来的孩子面临这种遭遇和命运,国法难容!
没想到周一中午休息的时候,张一凡果然问起此事,腾飞不敢考虑再三,不敢隐瞒。便将周六自己带老婆孩子在步行街碰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张一凡听说腾飞这么做,不禁暗自赞赏,看来腾飞还是非常上心。
后来听说那些人的行径,张一凡脸色一沉,显然是愤怒了。
愤怒归愤怒,打拐的事情不属于他张一凡管,他的工作是负责农村,农业等诸多问题。他不可能,也不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政法系统或公安部门,人家那边还有一个专管此事的常委。
但是自己又不能对这种事情视若无睹,必须给那些被拐儿童一个交代。
于是,张一凡决定在会议上提出这个问题。
当然,肃清这种乞讨现象,并不是对这些在京乞讨的人赶尽杀绝。
古往今来,哪朝哪代没有乞丐?
但是乞丐也必须有乞丐的规矩,如果你实在贫困潦倒,无以为生。或者因为其他原因丧失了劳动力,行乞也未必不许可。人毕竟总是要生存的,在目前的经济实力这种状态下,国家无法收容所有的乞讨人员。那么该如何规范他们?这恐怕是古往今来最具有挑战性的问题。
本来乞讨就是一件丢面子的事,但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行乞队伍?甚至拖儿带女,全家出动,他们就真的到了这种绝境?不得已只有靠行乞为生吗?
平时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些行乞人员,很多居然是伪装的,就象腾飞上次见到的那名中年男子,还有刘晓轩看到的那名妇女,他们真的丧失了劳动力吗?
张一凡对此表示非常不解。
这些人正值壮年,居然就成了不劳而获的乞丐,为什么?甚至还有人为此铤而走险,走上犯罪的道路。
在会议上,张一凡提出这个问题后,招来了大家的热议。我国本来就是一个人品众多的国家,再加上这些年以来的改革开放,沿海城市和经济特区越来越富有,而内地很多山区依然很贫困。虽然说,他们辛辛苦苦在外面赚了些钱,改善了家庭环境,但现在放眼望去,农村里一片荒野。
张一凡指出,农村建设,发展农村经济,已经成了一个刻不容缓的问题。因此,他决定深入农村,搞一次农村视察工作。当然,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就是打拐。
这个打拐问题,必须重视。
为此,国务部马上成立了打拐专案小组,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打拐工作。
五月初,张一凡离京视察工作。
此次视察的目的地是南河省。南河省一直以来,是我国最贫困的地区之一。其中有几个县城,被称之为全国最贫困县。每年基本上都靠国家扶持,救助维持其经济状况。
张一凡一行下了飞机,先是在省里呆了半天,听取了省委领导们对其工作的汇报。
第二天他们就出发了,前往无尘县。
据说这个无尘县多年以来,一直排在全国贫困县之首。无尘县的意思也不是说这个县卫生和城市市容工作抓得有多好,而且穷得连灰尘都没有的意思。
相信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都不会有如此贫困的地方。真的穷得连灰尘都没有了吗?看来这个取名字的人还真有些意思。
张一凡在车上问,“那这个县城连灰尘都没有了,还有什么?”
旁边的人回答,“有土和石头。”
果然,进入县城辖区后,举目四望,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山峦,山上除了几根毛草随风摇晃,连一棵树都没有。很多地方裸露出来的岩石,沙粒,让人感觉到那种荒凉。
张一凡去过沙漠,在他的眼里,那漫天黄沙,广袤无边的浩瀚,也给人一种无比的壮观,但是眼前这片山石,除了荒凉,什么也说不上来了。
比沙漠还贫瘠的地方,无尘县。
果然没有一丝尘埃,漫山遍野尽是山石和沙粒。偶尔看到一片一块的梯田,也因为干旱和某些人为的问题,变成了一片荒凉的野草地。
旁边的同志说,“我们这里号称全国最贫困的地方,最主要是缺水,而这种土质种上去的庄稼又产量不高,因此很多居民都远出打工,这里就变得更加荒凉。
有人曾经算过一笔帐,如果一个中年劳动力在家务农一年,种一亩田,几分土,养一头猪,几十只鸡。按这个收入计算,一年下来赚的钱,还不如在外地务工二个月的工资。因此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了家乡,不远千里跑到沿海打工。
而家乡就成了现在这样子,年轻人和中年劳动力越来越少,只剩下老人和小孩。而这种小孩称之为留守儿童。
这些人利用外面赚来的钱回家建房子,打造家园。这就是为什么一路走来,不断地看到新的楼房在建设,但是整个眼前的田地却是一片荒凉。
不过有一个村庄非常特别,这里明显比别的村庄富裕,除了那些新盖的红砖楼房,居然还安装了自来水。摩托车和低档小车进进出出,看起来好不热闹。
张一凡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村庄能在无尘县里一枝独秀?这时旁边的领导却不说话了。
随行的县长道:“这个村有点特别,我们也说不好。”
车子开过去的时候,张一凡等人明显看到这里的与众不同。这里基本上都盖了新房,当然也有些例外的。这些新房虽然很普通,可在无尘县来说,却是已经不错了。
看县长的脸色有些难为情,张一凡一行就进了村,想看看这个村为什么如此独特。
村长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按理说,一个村长到这个年纪,早就退下去了,可他还在这里当村长。听旁边人的介绍,这位老村长是退伍军人,回到村里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本来都退下去了,后来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他重新担任了这个村长。
张一凡跟这个村长聊天的时候,老人家叹了口气,“别提了,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我们这里虽然穷,但是也不至于比西部,甘凉省还穷吧!现在的人不思进取,好逸恶劳,今天这个村庄能有这模样,这不是什么荣幸,是一种耻辱。”
听村长这么说,张一凡便问起,“为什么这么说?”
村长道:“您是中央首长,我也就实话实说,我们这个叫更应该叫乞丐村。上次在电视里播放的那些事,就是我们村里的一些人干的。多丢人啊!”
旁边的县长那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老村长是退伍军人,对这些事深恶痛绝。说村民都不要脸,不劳而获,居然宁愿去乞讨,也不愿意劳动。他说自己这个村长也没面子,丢人。
材长说,“刚开始只有少数几个人在外面丢人,那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有残疾,丧失了劳动力,可后来他们这些人居然靠乞讨发了,一些村民眼红,纷纷效仿,有的居然拖家带口的,全家出动去大城市里乞讨,难道这不丢人吗?偏偏县里还给立了个样版村。”
村长说,国家应该早就立法,把这些想不劳而获的人抓起来,否则带坏了地方风气。
说到这里,县长的脸色一片惨白,再也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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