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正怔怔地望着柳海，心里可谓是五味俱全。
小郑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民警，在刑侦队二年，也算是初有成绩，可他怎么就不明白，小郑突然成了黑蝠社的成员？
待有人将小郑带下去后，他才提出这个疑问。
柳海扔了支烟给龚正，“你是不是还在心里怀疑？”
龚正道：“我一直都不敢相信，小郑会是黑蝠社的人。”
柳海摇了摇头，“你不敢相信的事情还多着呢。小郑不是黑蝠社的人不错，但他与黑蝠社有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龚正满脸疑惑，柳海道：“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可这个女孩子是黑蝠社的人。因此，小郑在爱上她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堕落了。接受了对方的条件，现在小郑已经是黑蝠社预备会员，一旦经过考核，他马上就是黑蝠社的正式会员了。”
龚正本来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这句话，他还是没有问出来。从刚才小郑与柳海的对话来看，柳海完全掌握了小郑的底细。连一个不起眼的小民警都无法逃过柳海的眼睛，那么自己岂不是同样落下他的眼里？
龚正突然感到一丝寒意，对柳海又多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柳海似乎看懂了他的担心，对龚正道：“龚正同志，我们目前的任务很艰巨，原以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这种麻烦事情不断。刑侦队的担子不轻，你老压力不小啊！”
这句话里透着一份关切，让龚正顿时有种被器重的荣幸。前段时间，他们以为破了劣质油的案子，大家就可以轻松一下，谁曾想到越来越忙了。
都是这个黑蝠社搞的，龚正发誓道：“请柳局放心，不把这个黑蝠社摆平，我龚正引咎辞职。”
柳海摆摆手，“现在不是我们谈这个的时候，对手比我们想象中狡猾得多。我不希望看到你辞职，而是希望你能把手里的工作抓好。”
龚正点点头，“请领导放心，我龚正一定做到！”
说到这里，他又想问柳海，小郑如何处理？可他还是没有直接问出来。
柳海道：“关于小郑的事情，但愿他能戴罪立功，暂时做处理。也不对外宣传！”
龚正一怔，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当然，按法律办事的话，小郑应该进看守所，将来坐上被告席，再经审判入狱。他没想到柳海居然如此处理。
龚正望着柳海，柳海道：“小郑的事情，就由你来掌握了。希望他能觉悟过来！”
龚正鼓起勇气道：“柳局，让小郑卧底行吗？”
柳海当然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小郑不是快要加入黑蝠社了吗？那就成全他，让他入社。然后通过小郑，反钳制对方。龚正担心的是，小郑已经出了问题，他还能不能胜任这份任务。
看到柳海的表情，龚正点点头，“好吧，我这就去跟他谈话！”
龚正离开，柳海就在办公室里思索这个问题。
突然，灵光一闪，柳海就想到一个绝招。
何不让小郑去审这些人？
他们不是不肯承认有黑蝠社这个组织吗？小郑既然是他们的人，应该知道一些组织里的规矩和秘密。再说，通过小郑也可以从他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
柳海这个想法，很具有挑战性。
一直审讯不下的黑蝠社成员，都具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他们会刻意的回避一些问题。
小郑得到这个通知，心里很矛盾。
看到柳海的目光，他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审讯室。
龚正和柳海坐在临控室里，两人抽着烟，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这套监控设备，是柳海最新申请购置的。当初热西提这个家伙如此无赖，让警方百口莫辩，柳海就去申请了这套设备。
其实装套设备也用不了几万块钱，其他方面省省自然就出来了。
跟小郑一起的，还有其他的干警，三人一起审讯这些黑蝠社的成员。
这些人嘴硬，因为他们在离开后不久，也听到了那声巨大的爆炸。从这个声音中，他们知道学校已经完全被炸毁，一切证据被毁，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小郑看着对方，说实在的，小郑没什么底气，。
自从自己的身份被柳海识破之后，小郑一直很矛盾。对方可是准备顽抗到底的亡命之徒，他们早已经熟悉了警方问讯的那些套路。而这次不一样，小郑一直坐在那里抽着烟，旁边两位同志，因为龚正有交待，他们的工作就是配合小郑，除了做记录，不许说话。
可他们两人看到小郑这神色，越发觉得不正常。
监控室里的龚正快坐不住了，对柳海道：“柳局，我看小郑的状态不对，不能让他参加审讯工作。”
柳海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正准备发话，小郑开口了，“说吧，你们已经暴露了。”
对方愣了一下，望着小郑。他发现小郑跟其他警察不一样，一开始就跟自己宣传政策。小郑的神色，也有些沮丧，看起来很悲痛。
小郑又说了一句旁边两人都听不懂的话，大意是，我也是组织里的成员。你有什么需要向组织交代的，我可以帮你转达！
对方果然就有些动摇了。
将信将疑看着小郑，说了句少数民族语言，“你真是组织的人？那你的编号是？”
从小郑口中吐出几个数字，对方怔了怔，这会真的信了。
原来，黑蝠社的成员，都有一个特定的编号。小郑说的，正是他女朋友的编号。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是黑蝠社的成员之一。而小郑顶多算一个编外人员。
这个编号，是他有一次在无意中，趁女朋友洗澡的时候发现的。
这种编号，刺在每个人的隐秘处。大腿内侧，一般情况下，就算是穿着内裤，也是根本看不到的。因此，自己的编号，一般只有自己才知道。
对方听到小郑说出了编号，对方重新打量着小郑。小郑缓缓道：“你应该知道组织的规矩，他们将怎样对待你们这些失败者1”
听到这句话，对方的脸色渐变，他试图解释，但是看了看旁边的两警察，言欲又止。
小郑问道：“地下室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是在训练过程中的失败者。”
旁边两位干警心中暗自震惊，训练过程中的失败者？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残忍训练？失败之后要被杀死？或者完不成训练项目，就要被杀死，再毁容。
听到这句话，柳海和龚正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至少这些受害者不是被绑架的人质，而是他们帮会之中，在训练过程中被杀害的自己人。只不过，这种方式未免得残忍了些。
柳海立刻打了个电话给石标，“石厅长，迷底出来了。这些人正是黑蝠社魔鬼训练营中的成员，因为完不成训练任务，达不到他们的要求，故而被杀死并毁容！”
石标心里一惊，还真有这种事？
他立刻问道：“有这些人的档案吗？”
虽然刚才那人招了，可毕竟只是一份口供，不排除他有说假话的可能。因此，只有找到这种档案，才能找到真正的原因。
柳海说，“还没有，不过也应该快了！”
在小郑的诱导下，审讯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从这人的口中得知，在这所废弃的旧学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据对方交代，这里的确是一座魔鬼训练营，外表看起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传销组织，但真正意义上，却是他们用来培训黑蝠社成员之一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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