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做的？”
“对，做的还可以，我尝过了。”
顾慢问郑黎明，“别辜负了爸的心意，再吃点？”
郑黎明点头。
顾慢先盛了一些鸡蛋羹，从外观看起来不错，像卤子一般软软的嫩嫩的；吃完了鸡蛋羹，顾慢又盛了一些瘦肉末喂给郑黎明。
饭后，顾慢帮郑黎明擦了手和脸，郑黎明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以前的郑黎明是多阳光的一个女孩子啊，看看现在都憔悴成啥样了。
“妞妞，你也去睡一觉，这里爸爸守着。”萧山说道。
二人间还有一张病床，顾慢让长河带来了自家的被褥，晚上可以歇一歇。
去护士站租一张小床不是不可以，但郑黎明这个情况，萧山父女俩可不敢同时去睡，只能换班睡。
“行，下半夜我换您。”
顾慢也真是累了，挨上床差不多秒睡。
萧山给顾慢拉拉被子，帮郑黎明掖掖被角，原以为两个女儿都圆满了，哪想到会摊上这么件大事……
顾慢想着下半夜和萧山替换，结果萧山没叫她，她也没自然醒。等自然醒了，东方都露出鱼肚白了。
顾慢揉揉脖子，不好意思地问道：“爸，你怎么不喊我？”
“年纪大了觉少，我也睡不着。”
顾慢赶紧起床，去洗衣池那边洗漱好了，催着萧山去病床上眯一会，离医生查房还有两个小时，还能睡两个小时的觉。
郑黎明也醒了，顾慢扶着她去了厕所，回来再接着躺着，保胎就得卧床静养。
六点多钟长河来送的早饭，陪床人员是豆腐脑加油条，郑黎明是豆浆加一小碟子猪肝。
七点钟护士来挂点滴了，今天只有一瓶，是专为孕妇打的营养针，又口服了保胎药物。
八点钟准时查房，医学术语顾慢不懂，总的结论是情况要比昨天好，要注意休息。
郑黎明的下体流血也有所减轻。
医生走后，郑黎明继续补眠，看起来平静了许多，但是依旧不怎么说话。
突然走进来两个身穿警服的人，顾慢不认识，萧山已经走向前去，和来人握手了。
“黎局长，钟政委。”
两人之中年龄大点的人说：“老郑，我们代表组织来看望孟庆龙同志的家属，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组织的关心。”
郑黎明本来就是浅眠，听见有人说话挣扎着要坐起来，让顾慢按住了。
“不要乱动。”
郑黎明急吼吼地问：“黎局长，找到我丈夫了吗？”
钟政委说：“我们今天来，一方面代表组织对你们表示慰问，第二个方面，已经对现场进行了勘察，并且做了DNA检验，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了。”
这次事件发生的很忽然，孟庆龙一行三人正在附近走访调查，突然有人引爆了自制爆炸物。当场有一名警察牺牲，一名警察受伤，而孟庆龙当时正与犯罪分子争夺……
找不到人的，还有那名犯罪分子……
“等鉴定结果出来，确认是孟庆龙同志，该属于他的荣誉我们都会替他争取……”
郑黎明捂着自己的耳朵，喊的很大声，“别说了，别说了，非要告诉我他把自己还给大地了吗？”
多么严酷啊，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老郑，对于孟庆龙同志的事，我们也深表遗憾，希望你多做做他家属的工作，国家不会忘记他们的。”钟政委转而对萧山说。
郑黎明情绪激动，两位领导不想刺激到她，很快就离开了。
顾慢环抱着郑黎明安慰，“你要坚强，一定要坚强，你还有爸妈，你还有孩子，你不是一个人……”
郑黎明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泪眼汪汪地说：“对，我还有孩子，一定是他爸爸怕我会孤独，留下来陪我的。”
顾慢：“……”
“我要好好吃饭，好好治疗，才能陪着孩子走的长远，他只剩下我了。”
对于郑黎明的顿悟，萧山和顾慢都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郑黎明住了五天院，情况稳定了就回家静养。
怕她睹物思人，回的是娘家，萧山和邱淑华都退休了，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她，并且照顾地很好。
这个时候，生物检材的司法鉴定结果出来了，现场已经确定有两个人的生物检材，孟庆龙不包括在内。
听到这个结果，萧山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么说孟庆龙有可能还活着？”
“理论上是这样。”
现实问题是，那种情况下全身而退有多难；要是还活着，这么久了为什么连个信都没有？
其实警方更倾向于孟庆龙十有八九是不在了，只是还没有找到罢了。
这件事暂时瞒着郑黎明，这些天她很努力，给人的一种感觉，她就是为孩子而活着的。
去参加内衣走秀比赛的时间到了，顾慢准备去省城一趟，随行的有销售部的人员，设计部的关悦，生产科去的是苏月。
顾慢远行，三米之内必定有长河，这次他也一起去了。
当下世人的思想，还没有后世那么开放，这种几近赤裸的走秀还是不被人看好，甚至有点唾弃的。
但结果很打脸，顾慢挑选参加的六个款式十件样衣，刚走下T台就有人和她谈意向……
这次也算小有收获吧，光意向书就签了三份，约好了三天之后去服装厂考察。
算算还有几天的时间，顾慢和长河要去帝都一趟，随行人员就开着顾慢的坐回烟照。
两口子又在省城逗留了一日，省城的房子在年初已经拆迁了，听说已经动工，他们特地去看了看。
那片区域到处是残垣断瓦，地基开挖，现场有很多大型挖掘机在。
补偿方案顾慢选择的是一套一百二十平的三室，还有一套七十平的两室。
没有选择现金补偿。
钱存在银行利息少的可怜，房子在二十年后的价值能翻倍，顾慢经历过一辈子，知道的太清楚了。
接下来就是买买买，帝都的物价太高，大型家具没办法，像被褥床单之类的轻便物品，能从省城带的尽量从省城带。
反正坐的是火车，下了车有长河这个免费劳动力，没可能用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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