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没有说错，我的孩子不会拿来卖钱的，老太太是想孙子想疯了吧？再疯孙子也不能乱认。”
门开了，齐全出现在两人面前。
刘母打量了齐全一眼，问道：“你是谁？”
“我是孩子的爸爸，叫齐全，您还想知道啥？”
“不可能，我儿子说了，孩子是他的……”
齐全不等刘母说完，就爆了粗口，“放他娘的臭屁，有本事让他来，我跟他掰扯掰扯，是人就别弄这些幺蛾子！”
齐全这个人，在外面闯荡了好几年，虽然钱没挣到，世面是见过了，还有点痞坏痞坏的，再说几句脏话……刘母是怕的，这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长河走了进来，当着几个人的面拔通了省城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
“哥。”
“你家大妈现在在厂子里，你知道吗？”
“我妈？”
“对。”
“我不知道啊，她去干什么？”
“那你们谈谈？”
长河把话筒递给了刘母。
“妈，谁让你去的？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刘广泉的声音高了几个度。
刘母嗫嚅道：“小宝……那个样子，咱刘家，不能后继无人……”
“妈，你是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了是吧？”
“妈也是为你好。”
“不需要，你赶紧回来……今天时间不够，你让薛哥找个旅店住一宿，明天要是看不见你，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喂喂喂，广泉，我听你的，明天回去，一定回去，你别做傻事。”
事实上，电话已经挂掉了。
长河让余秋水和齐全该干嘛干嘛去，他则把刘母送到了镇上，找了一家旅店，并付了房钱和今晚明早的伙食费。
“他哥，你可得帮帮广泉，刘家不能没后啊。”刘母还是不死心，又把希望寄托在长河身上，广泉佩服他肯听他的，他的话比她这个亲妈好使。
“我帮不了，余秋水都不承认孩子是广泉的，你就别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让广泉自己处理不行吗？”
“广泉不会来的，我真的是为了他好。”
长河忍不住了，说道：“您看不上余秋水，让广泉娶张玉凤是为他好吧？结果呢？张玉凤不比烂泥塘干净，小宝又是那个样子；您现在来找余秋水，口口声声也是为广泉好，您是想抢走孩子，让您儿子落个不仁不义的骂名吗？”
刘母：“……”
走出办公室的齐全对余秋水说：“只要你愿意，我来当九月的爸爸。”
余秋水摇头，“不，我不能拖累你，咱俩结了婚，你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可以有，这对你不公平。”
“我不在乎……”
余秋水打断他，“你现在不在乎，不代表以后不在乎，还有，齐全我和你说句心里话，我拿你当弟弟当朋友，要说那种感情是没有的，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回报不了你。”
齐全黯然，“我知道，能冒着骂名为他生孩子，别人是取代不了他的。既然这样，何苦相互折磨呢，去找他啊？”
余秋水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呢？她和刘广泉之间，挡着一个刘母，一个张玉凤，一个小宝，甚至是正月和五月，甚至是一纸婚姻。
自从没有张镇长盯着，长河每天晚上都回市里，反正他开着轻卡，说去市里进货，合情合理。
今天也是，回去的时侯比以往要晚一些，饭都做好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李桂兰都迎到了巷子外面去了。
顾慢帮长河拿着衬衣，让他洗脸洗了上身的汗，像唠家常一样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长河接过毛巾擦脸，“别提了，刘广泉那个不省心的妈来了。”
“她来干什么？她是不是知道九月是她孙子了？”
“嗯，这次就是来要孙子的，不要孩子妈。”
多无耻的人才想着去母留子？
“没得逞吧？”
长河眉头轻挑，“这话问的……你男人是站那儿好看的？”
顾慢格格笑道：“多大年纪了，还这么自恋，我这里看才，不看脸蛋。”
李桂兰喊长河赶紧吃饭，废话一大堆，还得一家人等着他，没看见两个小的都着急了吗？
“以后不用等我，让阳阳月月先吃着。”
“不行啊，多晚都要等着你……”
长河摸摸两个孩子的脚袋，一人亲了一口，“好儿子好闺女，吃饭。”
孩子想和长河分享的，是京都烤鸭，温馨的爷爷奶奶托人带过来的，一共有两只，给他们送过来一只。
长河这才想起自己车里有东西，有几包速冻羊肉水饺和一条羊腿，是前几天顾慢让带的，准备让温馨尝尝。
这个大热天的，千万别化了，
吃饭吃到一半的长河赶紧拎着东西给邻居送了过去，李桂兰笑话儿子，“才多大就丢三拉四的。”
顾慢补刀，“都说一孕傻三年，怀孕的也不是你啊？”
长河任她们取笑，他只管吃自己的，又给两个孩子拆了烤鸭肉，当然也少不了媳妇的。趁着老妈不注意，也塞了两块进她的嘴里，差点把正在喝粥的李桂兰呛了个半死。
然后就是一番诛心嫌弃，“慢慢啊，等妈老了，还是你来喂吧，我怕自己阳寿未到，提前让儿子噎死……”
娟姐就安静看着这一家人打闹，满满的烟火气。
晚上长河又化身二十四孝好男人，帮媳妇刷牙洗澡、捏脚、捶背、准备水果，媳妇睡不着帮着数羊，睡着了帮着扇蒲扇（风扇的风太冲）。
早上，顾慢还在睡，长河就起了，简单地充了一杯麦乳精，吃了几个刚出㶽的大包子，就开车离开了。
长河先去置办了货物，又拐进了学校。今天是星期天，要捎毛妞回家，下午再跟着长河回来，或者明天一早自己坐车回来。
毛妞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长河调好车头，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
“哥。”
“嗯，把包给我。”
毛妞背着一个大帆布包，鼓鼓囊囊的，长河拎着放到了车座后面。
毛妞抓着车把手费力地爬了上来。
“系上安全带。”
“什么？”毛妞表示没听懂。
长河挠头，这个还用教吗？应该一次就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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