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宫,沧海岛与弹龙剑法、蟠龙身法。
两个势力与两种武功,交叉混乱的在穆丰脑海里翻腾着。
他很不理解,为什么荀洛凭借弹龙剑法扬名数十年都没人注意,到了今天找到他头上。
结果,寂然真人告诉他,那是因为原来的荀洛虽然扬名九州,可在三山眼中还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
千年存在的大势力,岂会在意一个名扬九州的凝魂境尊者。
可进过帝都一劫时他的表现才引起三山九天的注意,而这一注意,顿时发现端倪来。
这还是因为,沧海岛毕竟不是当年的龙宫。
再说了,天下武功名头上带龙的功法不要太多,几千几万乃至十几万都不算多。
当然,弹龙剑法和蟠龙身法之所以如此著名,之所以引人瞩目还是因为,他是一部能够修炼到凝魂境及以上的神功。
这种功法在如何,也不会太弱,再加上带有一个龙字,自然会引起人的误会。
一个误会就能动用蛮夷三圣,动用蒙舍诏国六王子,三山不愧是三山,手笔不要太大...
穆丰几乎是带着忿恨走下横山。
就他一个人,葛云峰、容欢他们一个没带。
一人一枪一刀一驴的走出横山,日行百里他不是用嘴说出来的,是真真切切走过去的。
“穆哥是要杀人啊!”
葛云峰摩挲着巨剑启,他也好想大开杀戒。
只是,他低头看了看柳如嫣,又看了看巨剑启。
他不仅是有了牵挂,最主要还是修为不到。
凝魂尊者的战斗已然不是太玄巅峰的他所能参与的。
别看他先前那么威武雄壮,可若想参与到凝魂尊者的战斗,除了在穆丰的庇护下,夹缝里生存的话,他真的不能保证自己能活着,全须全尾的,活着回来。
穆丰十分清楚这点,他知道,如果他不说,这帮家伙一定会跟在他身旁,无论敌人多么强大,至死都不会离去。
而他,却不想。
虽然他与十几岁时相比,思想改变了很多,但最终的核心却从无改变,那种疏离感绝对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所以他带着淡漠的表情说明情况,扛着湛金虎头枪飘然离去,让剩下的众人恨得牙根直痒痒,却又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穆丰说的都是事实,这气得酆琴直接传信,请来家族一尊凝魂境尊者。
容欢、葛云峰几乎都是如此,骇得三位山主、曲妙无脸色都变了。
似乎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突然明白,东陵九州顶级世家嫡子身份到底如何尊贵,凝魂尊者都说请就能请来。
然后这些人若有若无的将楚博天忽略。
楚博天也有些无奈。
楚家,却是势力也很强大,在中州八大世家仅此于高阳世家,因为他们不仅是中州八大世家,还是六大霸主之一,凝魂尊者自然不缺,却不是他说请就能请来的。
无他,权势不足。
毕竟他仅是楚家嫡子,而不是楚家世子。
任何势力的传承人都有调动家族最强力量的权利,平时都可以,别说现在调动他们的理由十分充足,更不是问题。
不过,楚博天并没有太过沮丧,因为他知道虽然自己没有调动最强力量的权利,但有人有。
家族世子楚湘竹就在这一左一右,虽然他无法知道楚湘竹确切位置,但知道他在这里就够了。
穆丰也许能想到他离开后发生的变化,也许不知道,但无论知道不知道,和他关系已然不大。
能让帮家伙脚步驻留在横山,驻留在寂然真人身旁,安全就好。
他扛着长枪,心中充满着一股郁气,郁气在肺火中燃烧,一鼓一鼓的向上升腾着,几乎要把蕴养数天的战意点燃。
穆丰无时无刻不再搬运着魂力,用精细到了极致的感知调控着充满肺部的怒火,控制着郁气的升腾,始终让他们盘踞在肺部,不让他们爆发。
这时的穆丰外表看着十分冷漠,可谁都不知道他平静的身体里充满着什么样的力量,那就仿佛是👈欲要爆发的火山,但有一点触动,随时都会喷发。
自己在与自己抗争。
压抑、升腾,再压抑、再升腾中,穆丰浑浑噩噩的行过百里。
当夜幕降临,在日与月的变幻中,穆丰清醒过来,这时他愕然发现,竟然一个敌人都没有遇到。
眨了眨眼,穆丰想到,他原本是按照直线向君山行进的,接连数日都没有变化,今天他遇到武陵山主和云梦山主,骤然变道让蛮夷乱了布局,才造成现在他有气却无处发泄的境地。
难道这也是我的错?
穆丰感知着肺部,感知到五行之金翻滚欲动的劲力,有些无奈的催动起五行肺之金向肾之水衍变。
他的五气朝元已成,有魂力掌控,五行相生相互转化绝对只是在心念一转间,对他根本形不成任何困扰。
穆丰强自压抑的,与自己较劲的是被郁气点燃的那点战意。
所以,即便他魂元调动五行之金气转化为五行之水气,在胸口升腾的郁气仍然在哪里升腾着,并未减轻丁点。
这样也好...
穆丰淡然一笑,在一处矮山坡上将毛驴放开,任由他自去寻找枯枝枯叶填腹,自己则环抱着湛金虎头枪盘坐在哪里,一边转化着五行之力,一边压制着胸口那团炙热燃烧的火气。
三日过去,第四日到来,他原以为会大战连连的独行,竟然只在第二日小小发泄一点,着实是不够过瘾。
看来想要打个过瘾,想要招来一些高手肆意磨练,不开杀戒是不可能的了。
穆丰调整着呼吸,让战火在鼻肺之间来回徘徊。
一呼,战火越华盖,攀重楼,直抵鼻口。一吸,战火又从鼻口回转,穿重楼、坠华盖,抵落肺宫。
一呼一吸,一起一落,虚浮的战火逐渐凝实,凝炼,仿若虚幻的灵蛇具现实质,近乎显形。
旁人若是知晓穆丰体内这般情况定然会惊骇异然,可穆丰却恍如无视,浑如不见,自顾自的调动着魂力,反复淬炼这股怒火,
逐渐的,随着怒火愈加凝炼,红色的怒火外面被白色的战意覆盖,并且还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向内侵染着。
眼看着红色怒火一点点的向着白色改变,多出了一抹锋锐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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