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一刀,隔空将谈开崖牢牢锁定。
周身十丈方圆,杀气纵横。
只一瞬间,谈开崖愕然发现,他仿佛置身水银泥垢之中,无法退让,无法闪避,动一动都是奢望。
谈开崖满脸肃穆,知晓这一战恐怕是他习武以来遭遇的最强的敌人。
冷冷的看着哪知长剑。
平心静气,凝神于双眸之中,顿时看到,迎面看似一刀劈来,实则一刀飘摇,分别劈向他的额头以及左右双肩。
只不过刀势迅捷,超过寻常人的目光,以至于以为仅是一刀。
他忍不住默默的倒吸一口凉气。
刀未至,嗤嗤的破空声已然袭来。
眼看着谈开崖瘦长坚实的身躯就要被长刀分为两半。
剑芒,陡然而起。
锵锵锵,三道剑芒从谈开崖身前疾射而出,霎那间铺散在他眼前,接住落下的三道刀芒。
“好!”
穆丰一声赞叹,身子一翻,偏向谈开崖左侧,长剑蛟龙般的一转,迂回而刺。
又是这样...
谈开崖余光扫过,看到这平静的一剑竟然与刚才一般无二,飘飘摇摇,还是一分为三的刺向他的肩头、肘尖和软肋。
叹息过后,脚下错步,凭空移闪到三丈外,一剑扫去。
锵锵锵,又是三声轻响。
谈开崖再度封住穆丰迂回一剑。
剑气萧杀,两人再也维持不住身形,不约而同的从空中飘落下来。
“好一个都天玉虎!”
大夏龙雀斩横在身前,穆丰赞了一句。
他刚才这两刀正是他自创出来的六合飘摇刀,任何一刀都飘飘摇摇,一分为三。
看似随意出手,其实藏有无数后手。不但有轻重缓急的无穷劲力变化,就连前后左右的次序也在不断变幻。
只有境界修为而无超绝的战力临机应变的人根本无从琢磨,连一刀都接不住。
谈开崖毫不慌乱的接下两刀,穆丰立时明白,这位不是苦修生,而是在杀伐中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
战力无双,也可以这么说。
也是,孤身一人破门而出,虽然有元氏王的青睐,可若没有自身的努力,也不可能早就现在声名赫赫的都天玉虎。
穆丰在赞叹,实则谈开崖已然骇出一身的冷汗。
刚才那两刀他接的绝不是表面看的这么轻松。
更主要的是他明白,穆丰的一劈一横衔接不是那么迅疾,而是给予他换气的时间,否则只要快上一分,他就会狼狈无比。
快上三分,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安然无恙的接住。
“阁下到底是谁,与谈某有何恩怨吗?”
谈开崖默默吸了一口气,舒缓一下心头翻涌的气息,看着穆丰询问了一句。
穆丰淡然道:“本来是有些交情,不过你做错了一件事,现在有了恩怨!”
谈开崖一愣,明白,穆丰的意思,本来他们是友,可因为他做错了一件事,友化为了敌。
可是,穆丰还是没有说他是谁,所以谈开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
他刚想继续去问,穆丰长刀扬起,再度出手。
穆丰出手是为了出气,那里会管谈开崖心中是否迷惑。
不管不顾,先揍他一顿,出了胸口这股恶气再说。
大夏龙雀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圆,飘摇中真元布满天空,将谈开崖包裹其中。
谈开崖脸色一变,他知道,如果让穆丰将这个圆画满,不说能不能伤到他,至少他再也不能突破这个圆圈,完全会被束缚其中。
长剑出手,虚虚的向前一迎,似攻又似守,脚下踩着奇异的步伐,似进又似退。
若是有人旁观,恐怕看不出谈开崖到底要做什么。
可这似是而非的迎击落入穆丰眼中却一眼看穿,他其实是留在原地,却将攻击引到穆丰还未画满的圆的缺口出。
此时穆丰的攻击就好像蕴满池塘的江水,一个引子就会一泻汪洋。
若是被他画满,池水随他所用,可偏偏现在还没有画满,所以一旦泄洪,圆画得再满也是空的,他可以随意从任何地方突破,甚至是反击。
“你想得很美...”
穆丰轻笑一声,身形微动,飘摇间长刀翻转,一股强大的气旋在空中陡然生成。
谈开崖的应对不可谓不巧妙,只是他猜错了对手。
他以为穆丰即便在如何强大顶多是和他差不多的强大能,却不想,穆丰已然是凝魂尊者。
凝魂尊者,还是一位战力通天的凝魂尊者,想要揍他,根本无需想太多,凭借实力碾压就可以。
刀势翻转,仿若地龙翻身。
看似雄浑无匹,落手处偏偏带着一股圆灵飘盈的气派,进入谈开崖眼底是那么的不协调。
一轻一重,两相变幻,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是...”
谈开崖勃然色变。
“这是虚实二相...”
穆丰淡然接口。
长刀飘摇中带着一股阴柔与阳刚相融的混元劲,劲气相驳劲气相融,诡异的在正反交集中飙起了速度。
劲气好像在相融相驳中找到一道看不到却又实是存在的虚空,一闪而至,直取他的头颅。
没有杀气,却能让我丢丑。
只是瞬间谈开崖就看明白穆丰的意图。
明白是明白,抵挡不了的结果却是他承受不了的。
急是没有用的。
谈开崖似进又似退的身形陡然一定,全力收摄心神,逼迫自己进入一种平静通园的意境。
在这一刻,谈开崖不知道多少年未曾有所进展的魂力陡然一长,瞬息把整个凶险的形势没有半分疏漏的看个通透。
“这里,唯一的出路...”
霎那间谈开崖看到一个亮点,那里是他唯一能够逃生之地。
似攻又似守的长剑陡然暴涨,剑随意转,人剑合一。
寒芒一涨即收,人与剑化作一点气旋,牵引着穆丰长刀,轻易的洞入相融相驳的混元劲内,巧妙的一个震颤,将两道劲气分解为方重与圆轻两个力道。
一点不是纰漏的纰漏,让谈开崖轻易穿过十丈空间,脱出穆丰刀势笼罩,还未画满的圆。
谈开崖身随剑转,轻巧如灵雀般向下飘落。
道道剑风在身后掠过,谈开崖轻叹一声:“好险啊!”
他感觉脱出穆丰的束缚,心神稍作缓解。
却在长剑一收之时感觉后背一冷。
因为他突然发现,不知何时穆丰的脚虚虚的抬在半空,正停在哪里,等着他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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