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
孤竹剑跟悲哥接触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接到主上吩咐的任务,他只身赶到燕州,在九方阴带领的鬼窟手中把悲哥救了出来。
他对悲哥十分欣赏。
悲哥虽是刚刚突破太玄境,可无论是在老牌大能九方阴的碾压下苦苦挣扎,还是在鬼窟众多高手的围攻下狼狈逃窜,他从来没想到过放弃,一直都在为那一线生机奋斗着,反抗着。
他的脸虽然冷漠,他的眼却始终火热。
悲哥的修为在孤竹剑看来稍微弱了些,但他的性格和坚持却让孤竹剑颇为欣赏,乃至敬服。
孤竹剑在九方阴手中将悲哥救出后,才仔细翻看殷无咎传给他的悲哥的资料,这才知道悲哥的种种来历,也才重视资料里特意提到他再背嵬军的背景。
背嵬军在桐城关四大镇守之一,这是很不正式的一个身份,可明眼人却能看出,似乎这个不太正式的身份才是悲哥所有身份里最最让人瞩目的身份。
孤竹剑可是知道,背嵬军现在在帝都惹出多大的波澜。也知道主上为何将他派来救援悲哥,似乎就是因为背嵬军统领的愿意。
他又是谁?
孤竹剑看到悲哥紧紧握着玄武离渊刀,站在穆丰身前,热切的望着师兄,仿佛无助的孩子终于看到了亲人一样,想哭又不敢哭,想叫又不敢叫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
“不错,突破太玄了!”
穆丰一步走上前去,大手重重的拍在悲哥的肩头,用力的一点头,话语间充满了欣慰和赞赏。
“嗯,突破了!”
悲哥狠狠的一点头。
穆丰转过头,向四下眺望。
南面,藏兵峡方向络绎不绝的冲出一队又一队骑兵。北面,羊角山处拥拥攘攘的出现一队又一队刀盾兵和强弓兵,没有动,而是将出口封死。
三四十个人影跳动着,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讲这座山峰包围。
都是身手不错的武修却没有人进攻,而是布下一座阵势,想来再过一会儿就会将这座不大的山峰封死,即便是太玄大能也无处遁逃。
穆丰的目光未曾在意这些,而是将目光落在东方,也就是悲哥出现的方向。
哪里,三弯九曲,跌宕起伏着,是这座山峰与另一座山峰相连的起伏处。
影影绰绰的、隐隐约约的,似乎能看到有人在。
“那是?”
穆丰抬手把大夏龙雀提了起来。
“是鬼窟一众高手!”
悲哥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
“魑魅魍魉,还是九方阴!”
穆丰双眼微眯,一抹寒光即使白日间也能让孤竹剑看得清清楚楚。
心生杀意,好重的杀机啊!
孤竹剑的心一抖,忍不住悄悄看了荀洛一眼。
穆丰的确心生杀意,而且杀意颇浓,这点穆丰从未遮掩,荀洛也知道是为什么。
不仅是因为鬼窟追杀悲哥,也不仅是九方阴当年屠门灭派,更是因为穆丰在青黛院竖旗,剑试帝都一直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
心意难舒,正巧东陵王朝自从穆丰入世以来,唯一自带杀意的就是鬼窟的人。
今日让他遇到,不杀这口气难平。
“九方阴不在,其他人都在!”
悲哥被鬼窟这帮人追的要死要活,憋了一肚子的气,听到穆丰的问话,自带穆丰想要为他出气,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穆丰脸上带着阴冷,咧嘴一笑道:“那还等什么,剁了他们!”
说完,提着大夏龙雀飞身跳下。
悲哥狠狠的一点头,也倒提着玄武离渊刀紧紧跟在穆丰身后。
孤竹剑摸了摸下巴看了荀洛一眼,又回头看着山脚下围着的这群人,忍不住哭笑一声,随即望着穆丰师兄弟远去的背影,一股豪意勃然而生。
“前辈,不如同去如何!”
荀洛看着孤竹剑,笑了。
如此孤冷的人竟然也被穆丰刺激得豪情勃发,显然也是一件值得称道让人赞赏的事。
忍不住一点头,提着弹龙剑长身而起。
四个人的动作完全被山下的人看在眼里,山下此时聚集了一大群的人,摆出阵势列出架子等着抓捕他们。
十几万人的包围圈中,数千军伍完全可以借助军中大营的阵势,根本不怕任何大能的任何非人手段。
却不想这几个不但没有感觉到插翅难逃,不但没有任何恐惧,甚至还耀武扬威般的向东山飞纵。
士兵们不知道东山如何,聚集成阵的那群武修却是知道,哪里是军中最大的隐秘,外援高手之所在。
平常,三蛮十分狂傲,并不会在意外援不外援,帮手不帮手的。
现在却是不同,那些人为他们拿出一个十分完美的谋略,并给与他们一个从来没想过的目标,并用事实告诉他们,那个目标并非难以实现的。
这不禁让三蛮心情澎湃,激情荡漾,一股豪情激昂到了顶峰,不把那个目标达成,誓不罢休。
而现在,这突然出现的四个人竟然敢于挑衅那群贵客,三蛮所有人都勃然大怒,根本不用上峰吩咐,全部飞身而起,以冲锋的速度冲了过去。
“他们是谁,从何而来。”
山脚下,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大汉冰冷着双眼,喝问起来。
这里是有重兵把守的腹地,何时出现四个不明来历的人,全军竟然无一知晓,这是大事,不得不查,不得不问,甚至若是军中出现的纰漏,说不得他要展露铁血般的手段。
“是...”
大汉身后一位亮银盔甲的将军双手一抱拳,脸上有些犹豫。
“直接说吧!”
大汉抬头望去,山巅已然看不到那四个人的踪影,能看到得唯有麾下十几人逐渐消失的背影。
“夷离堇,他们是那些人放进来的!”
将军抬起头,复又低下头,低声回了句。
大汉一愣,粗放的眉头一皱:“乙里奇这话可是不好胡说的!”
乙里奇身子一整,庄重的看着大汉,叉手道:“耶律大石夷离堇,乙里奇说的话句句是实。”
耶律大石摩挲着颌下虬髯,忍不住低声问了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细细给我道来。”
乙里奇哭笑道:“似乎那几人是洞主的仇敌,从燕州一直纠缠到这里。原本我们是想把他拿下,结果洞主被其中一人伤到,于是大怒,把他们引进山里,准备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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