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刚准备去沐浴,乍一听见温知虞和燕止危找他,他只得披了外衫出院子:“又怎么了?”
温知虞急忙道:“父亲,我们担心,那采花贼今夜会去信侯府。
我担心,贼人会对陶姐姐不利。”
武安侯神色微凝:“信侯府定会派人着重保护她的安危……
算了,我马上派人待一队护卫去信侯府上。”
温知虞道:“这件事,不能大张旗鼓,以免节外生枝。”
武安侯颔首:“为父明白。”
说着,他出门唤人,叮嘱了好一会儿。
等安排好之后,武安侯拢紧外衫:“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歇息。
明日一早,府中便有的忙了,晚了睡不安生。”
温知虞点头:“父亲和母亲也早些歇息。”
两人一同出了院子。
因明日要准备聘礼等事宜,天不亮,府中侍从便要起床,故而,这个时辰的长公主府,已经陷入寂静之中。
偶尔有值夜的侍卫巡查,也是轻手轻脚的。
回鹿鸣院的路上,燕止危啧了一声:“这么安静,真是有些不习惯。”
“世子喜欢吵闹的声音?”温知虞侧眸看他。
燕止危笑了一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只要有你在身旁,不论安静还是吵闹,我都喜欢。”
温知虞回握着他:“我也是。”
两人话音刚落下,就听见前方传来一个不小的动静:“咳咳……”
是温庭柏的声音。
温知虞定睛一看,是兄长在廊下的一株迎春花旁饮酒。
地上,已经摆了两三个东歪西倒的小酒坛子。
温知虞惊讶:“兄长,后日便要大婚了,明日要早起祭祖呢,为何只身在此喝酒?”
燕止危也走过去:“喝得还不少。”
温庭柏不擅饮酒,虽然没喝多少,却已经有了醉意。
暗红的灯光下,他的眼神已然微醺。
他看向两人:“我有些睡不着……”说着,他从花丛后掏了掏,掏出两个小酒坛递过来。
燕止危双手接过,将其中一个酒坛递给温知虞。
三人一起坐在廊下。
温庭柏换了个新酒坛子,揭盖喝了一口:“喝点酒,晚上好入睡。”
温知虞笑:“兄长说得有理。”
她双手捧着酒坛子,喝了一口。
燕止危也仰头喝了一口:“这酒好辣,都没什么甜味。”
“抱歉,我不喜太甜的。”温庭柏道:“我派人重新取两坛过来。”
说着,他踉跄着起身。
温知虞及时拉住他:“兄长,不用去了。
已经太晚了,喝太甜的,对牙齿不好,就这样喝罢。”
燕止危也道:“无妨,虽然不太甜,但喝着也还算爽口。”
说完,他又仰头喝了一大口。
温庭柏笑:“爽快!”
三人碰着酒坛,也不说话,只是每人都将自己坛子里的酒喝尽。
等喝完酒,温庭柏才踉跄起身:“阿虞,止危,夜安。”
他说话有些大舌头了。
因为怕他担心,耽搁了明日的祭祖活动,因此温知虞和燕止危决定隐瞒此事。
两人回了鹿鸣院。
进屋后,燕止危便问:“阿虞,陶姐姐那边怎么办呢?”
温知虞对外道:“怀焰。”
怀焰应声进门,站在屏风旁:“郡主?”
温知虞道:“你带几个武功高强的近侍,从今夜到后日,一直守在陶姐姐周围,别让可疑的人靠近她。”
怀焰问:“那郡主的安危呢?”
温知虞浅笑:“不是还有风川他们么?而且,流风城回来的几人,也回我身边了。”
怀焰应道:“属下谨遵郡主吩咐。”
温知虞点头:“去吧,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属下明白。”
怀焰毕竟跟了温知虞许久了,因此,她对他是非常放心的。
安排好之后,她人也轻松了不少。
燕止危唤了侍女来伺候她沐浴,他也去了另外一间内室沐浴更衣。
等他回来时,温知虞已然入睡。
他亲了亲她,拥着她入睡。
第二日,府中果真早早便热闹了起来。
温知虞和燕止危收拾完毕,打着哈欠出了鹿鸣院。
没走几步,便见有侍女急匆匆:“大公子还未起么?”
“方才已经去催了。”
侍女急道:“再去催催吧,礼官都已经在门口等候着了。晚了,会耽误祭祖吉时的!”
几人说完话,转头就见温知虞和燕止危朝这边来。
几人匆忙行礼:“郡主晨安,世子晨安。”
说完话,几人都立在原地不动。
温知虞问:“不是说去催大公子起身么?怎么还不去?”
几人连忙行动起来:“奴婢们这便去。”
“算了,我去叫人吧。”燕止危道:“阿虞,你先去前厅用膳,我叫上大舅哥就来。”
温知虞点头:“那你们快些。”
两人分开往两边走。
今日,不仅侍从们起得早,就连向来爱赖床的温庭瑞也起了个大早。
不过,他是从昨日上午就睡到今晨的。
进了饭厅,他打了个哈欠:“早啊,姐姐。”
“早。”温知虞回了他一句。
温庭瑞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有些坐立难安:“姐你听说了没,京中有采花贼呢。”
温知虞点头:“我前夜便听说了。”
温庭瑞饿得紧,但父母亲还未来,他又不能自己先传膳,就让侍女给他调了杯蜂蜜水,抱着温水喝着。
喝了半杯水,他才嘟囔:“京中好多年没闹过采花贼了,也不知什么情况……
贼人真是好不要脸,是没见过女子么?”
“昨夜听父亲说,失踪了两个女子,还未找回。”温知虞也喝了口温水:“过了一夜,不知找到人没?”
“失踪这么久,怕是凶多吉少了吧?”温庭瑞抿唇。
姐弟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没过一会儿,饭厅外响起脚步声。
燕止危大步走进来,朝饭厅里看了看:“这儿也没有?”
温庭瑞打着哈欠问:“阿危,你在找什么呀?”
“找大舅哥啊。”燕止危道:“松霜院也不见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什么意思?”温知虞站起身:“兄长不在府中?”
燕止危道:“是啊,我找便松霜院,都没见着大舅哥人影。
他院中的人说,昨夜他进房间后,就没见出来过……
那么大一个活人,竟凭空消失了,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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