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和李昭互相让开了一步,各自摊了摊手,无所谓。
老广和表哥两人就地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能匹配当前地形的那一张,然后翻出指北针,顺着磁北线,利用等高线和附近起伏地形进行地图标定。
表哥拿着李昭给的方位数据,利用指北针的三千六百个密位进行概略方向测定,最后在地图上自自身位置,向标定方向画出了一条路线。
这就是便笺上指示的行进方向,距离十一公里。
最后老广把标定好的地图往赵泽和李昭面前一扔,“接着怼,我看你两个能怼到什么时候?”
李昭拿起地图来看了一眼,转移了话题,“从他们给我们留下的装备来看,有轻重武器,有绳索、地图,有发烟装置还有求救信号弹。我猜测,应当是在我们的行进途中还有别的考核,目的是为了在入营前淘汰掉一批人。”
赵泽没有发表反对意见,根据自己的想法直言道:“我不知道我们这一批总共有多少人,而他们需要淘汰多少人。但有言在先,这回集训,我是老马点的名,老广和表哥你们两个是我拉进来的,李昭考军校,也需要有点加分项……”
李昭抬起头来,皱眉冷目地打断:“你在说什么呢?我需要什么加分项?”
老广在一边笑,“都是一座山上的狐狸,你跟我们唱什么聊斋?就你那文化水平,你分得清东南西北吗?装他妈什么大头独蒜!什么人都想考军校?你有这个本事,你当初会来这里当兵?家里有关系,考个军校不跟玩似的?怕不就是高考两百来分,被你老豆一顿鞭子抽来的?这会儿一脸不屑,你是馒头吃饱了,看不上窝窝头了是吗?”
李昭一脸不以为然,“你懂个屁!”
那神态和语气,极像马德明。
各人开始收拾地上那些装备和物资,赵泽选了望远镜和伪装网,穿上带发烟装置的战术背心,拿了一支95式自动步枪。这玩意没用过,看了半天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拆,不过试了试拉机柄,大概能用。
老广拿了一柄匕首递给了他,自己往身上套了一卷绳索,道:“枪不校正吗?”
“意思意思得了。”赵泽摇了摇头,校个毛校,等要用枪的时候,大概率就是要被淘汰的时候。这么一想,那我背支枪是做什么用的?
于是又把那枪给扔了回去。
李昭也没背枪,他拿了望远镜之后,就打算连背囊也就地扔下,空手站在原地,摊了摊手:“轻装上阵不好吗?”
表哥看了一眼,“万一我们要在外边呆很多天,那我们睡哪?怎么睡?”
“挖地窝子啊!”李昭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广想了想,往背囊上插了一支工兵铲。
赵泽说到:“四个人带两床被褥防寒用,如果需要野外露营,挖两个地窝子足够。东西分一分,各人都背一下。”
老广指了指赵泽:“还是你靠谱!不像你边上的李大班长,闹着玩似的。”
李昭没辩驳,只是默默地帮着他们把背囊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重新整理了一遍。
最后表哥放弃了重机枪,因为李昭说重机枪这种直瞄武器,一用就暴露目标。训练营这种性质的集会,听老兵说会出很多幺蛾子,如果能用炮解决的,最好不要带这种死沉死沉,极其影响行军的玩意儿。
正常侦察战斗小组,都不会带的。
一门89迫击炮全重也就不到三十斤,一颗炮弹不过三斤。迫击炮拆成了炮管子,座板和炮架,菜地班包圆携带,瞄具让李昭背着,炮弹每人背一发。
最后每人拿了一个灌满了水的水壶,又翻出了一板消毒药丸,赵泽仔细地装进了挎包里,折上防潮油布,塞进了背囊里。
确定没有遗漏,老广试了试重量,能接受,于是又拎了一支工兵锹,“走了走了,天要黑了!”
四人按搜索队形散开,李昭在前,赵泽殿后,左边表哥,右边老广,四人顺着戈壁滩连接大沙漠的一侧,挨着沙丘望地图标线开始行进。
天色渐渐地昏暗了下来,赵泽看了看手表,三月六日十九点三十八。
没走一到两公里,必须停下来重新标定地图,核对行军方向。这样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了将近午夜时分,大概还有四五公里的模样。李昭停了下来,招呼大家就地休整,等天亮再走。
赵泽看看四周,沙丘环绕,星空耀眼。天地静谧,如同闹鬼。表哥和老广挨着开始在沙丘脚下挖地窝子,赵泽端着望远镜爬到了沙丘上,对着他们的目的地观察。
还别说,这微光望远镜拿在手里沉,夜间的观察效果却十分不错,型号大概要比侦察连那几只老古董差几个代级。
他的视线绕着目的地的周围扫视了几圈,并没有发现别的异常,从地形上看,那边都是开阔地,戈壁滩上很难有埋伏的模样。
李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爬了上来,这会儿站在赵泽的身后,也拿着个望远镜观察。
“没人,别看了。”
赵泽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怎么跟个鬼似的?”
李昭不置可否,一屁股坐在了沙堆上,道:“知道为什么我在这停下么?”
赵泽冷笑一声,“你是怕戈壁滩上不好挖地窝子,去了那没地方睡觉。”
李昭竖着食指点了点,“就你聪明!”
“别人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赵泽一边看望远镜里的世界,一边讽刺,“我两个,却像犯了天条似的,不斗嘴就没话说。”
“你挖苦我?”
“你先挖苦我的。”
“行行行!”李昭摆了摆手,“一山不容二虎,一只鸡也只能有一个脑袋,脑袋多了,身体就不听话了。我来找你,是想和你明确一下指挥权的。”
“有什么明确不明确的!”赵泽道:“在一班,你是班长,我是副班长。没话说,你说东,我不往西。但是这里不是一班,你和我,还有沙丘下那两个货,都是等待淘汰的学员。我认为,谁有理听谁的。”
“如果遇到不能决断的事怎么处理?”
“军事民主,投票。”
“军事民主最后还要讲个集中制呢,而且我们是四个人,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当票数相当的时候又该怎么处理?”李昭望着他。
赵泽放下了望远镜,坐下来决定和他好好掰扯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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