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一边想一边往前摸,摸了没两步忽然听见后边窗户在响,于是回过头,却见老广一脸看二百五的表情看着他,墙外是县政府的家属院,院里的路灯下,老广脸上充满了吐槽的模样。
“今天礼拜三,司务长锁完门就骑着车回家去了!”
赵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把这茬给忘了。
这下好了,偷个钥匙要跋山涉水,摸半个师直营区,再躲过巡逻哨和两个固定哨,去师直家属区偷司务长的老巢?
那不扯淡么!
赵泽放弃了,他耸了耸肩,摊手道:“那你就在这呆一晚,明天早上等司务长开门来救你!”
说完,赵泽转身就走。
老广顿时破口大骂:“赵泽,你个杀千刀,没良心的!娘妈搞铲,谱尼阿姆!”
赵泽赶紧调头,示意他小点声,别把哨兵引来。他打了个手势,老子想办法来救你!
老广都快哭了,双手合十一边给赵泽作揖,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你敢抛弃老子,等老子出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泽顺着墙根溜了回来,从窗户翻进了一班。
几个人顿时从门边回过头来,李昭问:“怎么样了!?”
赵泽点点头,“二百五让司务长锁仓库了,找把螺丝刀给我!”
“你破拆学得好哦,撬锁用螺丝刀!?”肖班长打趣道。
赵泽摆手,“撬什么锁,那动静不得被当场逮个现行?我倒是想用破门锤,你们帮我把五班的枪械哨搞定,我两锤子就能砸开。”
李昭从工具箱里翻出了几把螺丝刀和扳手:“别逞能废话了,够不够?我跟你一起去!”
“你还是留下来安抚军心,而且你就睡门边,万一指导员心血来潮查个铺,你跑都跑不掉。”赵泽呶了呶嘴,“表哥,给我和老广的床上做个伪装,别让人看出来。”
表哥“嗯”一声,就抖开了老广的被子,用枕头包和背囊做了两个假人,盖上了被子。远远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赵泽挑了两把螺丝刀和一柄活动扳手,插在腰带上就又翻窗跑了出去。李昭观察了一会外边,回头挥了挥手,“睡觉!”
几个人爬回到了床上,一起望着天花板。
“司务长回家去了吧?我今天听炊事班的说,他每个周三和周六都会回去。”
“他不回去,难道真的要去他宿舍偷钥匙?用你的狗脑子想想,这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你以为司务长就只会管些油盐酱醋和那些账本?人家以前正经八百的侦察兵出身……”
“那他怎么干了司务长这没前途的工作?”
“没前途?”肖班长冷笑一声,“你们啊,太年轻!司务长,顶两个指导员,你们不知道吧!”
几人同时翻了个身,看着窗外月光逐渐亮了起来。
赵泽回到了仓库的后窗,看见老广趴在窗户上,一脸的生无可恋。就差吐个舌头,便和关起来的狗腿子那表情一模一样。赵泽从防盗栅栏的孔隙里递了一把螺丝刀进去,让他从里边把这碍事的防盗栅栏给卸了,他负责外边固定的几个螺栓。
老广一脸懵逼,这特么也能行!?那卸下来之后呢?
“装回去啊,蠢货!”赵泽闷着嘴骂了一声,开始卸防盗栅栏。
侦察连的老房子确实年代也比较久远,但防盗栅栏这玩意还算比较新,不过七八年的功夫。只是风沙侵蚀,日晒风吹的,几个固定螺栓相当强硬,赵泽又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以防惊动哨兵,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那锈了的螺栓却纹丝不动。
老广在里边倒是还顺利,四个角八颗螺栓卸得飞快。于是从孔隙里探出一只手来,帮赵泽卸。
就是动作变扭地很。
赵泽干脆让他固定住螺栓位置,自己爬到栅栏上用脚踩着扳手,利用自身的重量去扭。两人合力,那螺栓在强大的压力下终于松动了,赵泽一看有戏,便连忙又踩了两脚。
窗外左下角的卸下来,整个防盗栅栏便发出了“嗡”地一声,赵泽连忙稳住,两人开始卸右下角的。
忙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眼看哨兵又要换岗了,这才卸了两颗。赵泽满身的汗,抬头看向上方的固定螺栓,那玩意怎么用力?
“起开起开!”老广看傻子一样看赵泽,“卸了下边的我就能出来了,帮我掰着点!”
赵泽恍然大悟,两手拉着防盗栅栏,暗暗地用力,使劲往上抬。那铁栅栏便“呜呜呜”地响,老广身型不大,瘦小地很,等那缝隙刚好能通过的时候,便拽着一只装满了罐头的挎包,一脑袋钻了出来。
“我谢谢你八辈祖宗啊,泽哥!”
两人一身臭汗,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老广一落地,就起身帮忙把那铁栅栏给安回去。但那是铁家伙,掰起来容易装回去不变形就难,两人又悄无声息地忙活了半天,等装上了外边的两个固定螺栓,哨兵都已经换了一茬。
可老广突然一拍大腿。
“操!”
“怎么了?”
“忘记毁尸灭迹了,里边跟遭了灾一样,忘记整理了!”
赵泽不由两眼望天,“你在里边这么久,你就没想到这茬事?”
“你试试!”老广埋怨地看他,“你关里边两小时,你试试!”
赵泽只好重新卸下螺栓,让老广爬了进去。老广摸着黑在里边轻轻地又整理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又让赵泽放他出来。
两个人无语地要死,好不容易摆平了这一切,回到班上的时候,全班人都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老广气呼呼地将罐头丢了一地,他妈的,这活以后再也不干了,这班上的一群货还是人!?
那动静挺大,表哥睁开眼睛,月光下瞧见两张黑乎乎的人脸,顿时吓了一跳。
“谁!?”
“你阿爹我!”老广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端着脸盆就出去洗漱。赵泽跟在他的身后,顾不上吵醒其他人,两人怼着水龙头,就着冰冷的自来水洗了一把脸。
哪晓得那一盆水就变得乌漆嘛黑,再一看毛巾上,已经和炭一样,眼看脏得不能用了!
“啥玩意啊!?”
“煤灰!”赵泽道:“那后边不就是炊事班往食堂操作间运煤的路么!”
“赵泽你看我是不是都黑了?”
“岂止是黑了!”赵泽觉得自己也差不到哪里去,那仓库的后窗上,一上手就是满手的煤末子,这一身上下,怕是早就像从煤窑里挖出来一样了。
不对!
那这一进一出的,那仓库里是不是也满是煤灰和黑手印子?
这不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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