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侦察尖兵 > 13、耻辱

  赵泽感觉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从三寸厚的灰土中爬起,随后又滚入到三寸厚的灰土中。跳下两米深的堑壕,爬上来时,一班长又下达了敌火袭击,于是又不得不滚入刚爬上来的堑壕中。



  什么战术动作,什么躬身迈步,去特么的吧。比起这些预设敌情来说,刚才的四百米打靶,只能算是开胃菜。

  老广的体能欠佳,还没到二百米靶位时,就已经快要口吐白沫。他拉着赵泽的衣角,嘟囔着说了一句。

  “班副,刚才没有调标尺。”

  赵泽一个前扑,把自己扔在了两百米卧姿靶位上,低头一看,步枪标尺“一”。

  赵泽两眼一黑,打你家妈个百!

  跟上来的表哥也是一脸震惊。

  “那我们刚才是怎么打掉的那五个靶子?”

  三人在二百米靶位上喘气如牛,面面相觑。

  剧烈的战术动作让他们连靶子都瞄不清楚,枪口随着呼吸而跳动,靶环在视线里上上下下,不住地摇晃。

  赵泽喘匀了几口气,屏住呼吸,食指扣动扳机。肩膀一震,“当当当”三发子弹扑倒了远处的一个靶子。再想瞄下一个的时候,发现扳机扣不动了。



  低头一看,原来是弹壳卡在了抛壳窗,金黄色的弹壳因为火药燃烧的高温,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

  赵泽心里暗骂了一声,来回拉扯枪机柄,那弹壳顿时挣脱了束缚,冒着烟打着圈在空中飞。手里一轻,枪机推着下一颗子弹上膛,赵泽稳稳瞄着靶子的同时,余光瞥见李昭已经带队进入了二十五米手枪靶的环节。

  输得真是彻彻底底。

  打掉了两百米外的五个靶子,再过了一处水沟,一处反坦克壕,爬过纵深十米的铁丝网,三人终于来到了最熟悉的百米胸环靶的环节。

  但此时三个人加一起,就剩下了十二发子弹。

  一班长握着秒表笑得花儿一样,呶了呶嘴,“还有十个靶子,一会还要打移动靶,要不,放弃吧!”

  赵泽看了他一眼,转头对枪法臭不可闻的老广道:“你趴着休息一会,我和表哥来!”

  老广满脸菜色,上气不接下气地点了点头,他把弹匣卸了下来,交给了赵泽,“好好打!”

  赵泽郑重地点了点头,调整标尺和快慢机,据枪瞄准,左边的表哥率先开枪,赵泽紧随其后,两人“当、当、当、当、当”五枪放倒了五个靶子。

  李昭站在训练场外,一边脱下自己的子弹带和手榴弹袋,一边看着菜地班的三个人跑向了四十米线,他拢着嘴,高声地喊,“兵王!老太婆都比你打得好!”



  赵泽权当没听见,弓身据枪,在行进间对着四十米外的一个移动靶扣动了扳机,靶子应声倒下。赵泽随后单手换上了老广给他的弹匣,反手拉枪机上膛,紧接着清脆的四声枪响报销了另外三个移动靶。

  最后一个步枪靶正在靶壕里跑得欢,耀武扬威地从做跑到右,再从右跑到左。

  赵泽食指下的扳机已经失去了力量,他的枪膛里,已经空空如也。

  好在跟上来的表哥不负众望,一个点射,将仅存的两颗子弹全部泼了出去。跑得目中无人的移动靶终于倒了下去。

  “可以啊!单手换弹匣哦!勒个操作愣是要得!”

  “还别说,还是像模像样的!”

  老兵们也围了过来,看菜地班最后的狼狈,李昭好整以暇地找了块大石头,蹲在上边肆无忌惮地问身旁的老兵要了一根烟,从衣兜里掏出了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看着手枪靶位上赵泽双腿岔开,两手握着五四式,却一连脱靶了三发,马德明放下了望远镜。

  擦了擦险些迷了眼睛的细沙,他对一排长道:“打完这一组,记得收装备,尤其是通条,上回应用射击,六班丢了根通条,二排长差点没哭出来。”

  说罢,将望远镜塞给了一排长,转身往沙丘下走。



  “连长,不看啦?”一排长追在他身后问。

  马德明头也没回,“有什么看的?六只菜鸡互啄,有一只还被啄瞎了眼睛。就这臭烘烘的水平,你还要我看这几个货的靶纸?三个人加起来一百八十发子弹,就打二十个靶子……我不如带着你们一排去靶墙后边挖弹头,都比看这几个货打靶来的有意义。”

  “菜地班嘛……毕竟没怎么练过。”

  “菜地班怎么了?你当年不也从菜地班出来的?你打过这样的成绩?”马德明咆哮道:“这是侦察兵?我随便从哪个步兵连拉上他们的炊事班,打的都比这三个蛋子要好!丢人现眼,奇耻大辱!”

  走了几步,马德明伸出了根手指,“也就罗建有,还能看。就专门给那个赵泽擦屁股。”

  一排长追了几步,“连长……”

  “怎么?”马德明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一排长连忙递上一个钢盔,“你帽子。”

  马德明气笑了,深吸一口气,想了想,道:“一会你亲自去一趟菜地,替我跟郭从军说,别一天到晚整那睡大觉,自己的兵什么造型,他心里没数?还考军校!?就带三个兵,还能带成这样,喘气都喘不匀,告诉他,老子不签字,看他能考个什么玩意儿!”

  “诶,好。”一排长敬了个礼,目送着马德明背着手,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上了一辆北京2020,随后屁股冒烟,扬长而去。

  回到训练场的时候,菜地班也卸了装具,交了枪。一班和二班正在整队,菜地班单独站成了一列,为首的赵泽脸上阴晴不定,看不出什么表情,三人耷拉着脑袋,连队列口令都听不清了。



  看得出来,深受打击。

  一班长呶了呶嘴,一排长捡起地上的成绩单瞄了一眼,惨不忍睹。

  他把成绩单撕了下来,揣进了兜里。

  “散了吧!”

  ……

  戈壁上面跑汽车,恣意洒脱。没有路,却到处都是路。一排长照着公路的方向,跑出了一条直线。车轮碾压着古河床上的鹅卵石,发出哔啵哔啵的声响。

  灰尘弥漫了进来,赵泽摇上了车窗。回头看了一眼后箱板,那上面颠簸,老广和表哥颠得失魂落魄。

  弹药库已经看不见了,太阳挂在了远处的雪山之巅。

  肠子都快颠得打结的时候,一排长把着方向盘,汽车终于开上了柏油公路。

  屁股下的震颤瞬间消失,一排长摸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上。赵泽扭过头,一排长恶狠狠地道:“看啥呢,不知道点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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