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娇奴冷笑看着他:“那你告诉我,她嫁过来的时候,有陪嫁吗?不过是身旧衣裳,连副头面都没有,也是毛家的人觉得亏欠了她,对她还不错,不然你以为她的日子会好过?”
崔老汉看着她,突然对她吼道:“是又怎么样,就是个赔钱货,不为家里赚钱,我这辈子白养她了。”
秦娇奴手上一用力,他的手指已经变形。
崔老汉疼得在地上打滚:“秦氏,我要去告你。”
“正好,可以让你们夫妻团聚。不是看你年纪大了,老娘今天揍得你娘都不认识你。”
崔大郎和崔二郎早就被吓破了胆,看到倒在地上的崔老汉也不敢去扶。
秦娇奴看向两人:“我有没有说过,以后再来,我要怎么收拾你们?”
“你,你别过来。”两人看到她靠近,不自觉地咽着口水,往后面退去。
秦娇奴可不会手软:“我上次说过,让你们别来,别来,当我的话是放屁,还是当我是摆设。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了是吧,什么人都敢到我们村撒野,惯得你们了。”
她每说一句话,拳头毫不犹豫地揍在他们身上。
两人抱着头连连求饶:“不是我们要来了,是我爹逼着我们来的。”
“他让你们去吃屎,你们怎么不去,找什么借口。”
两人的求饶声越来越小了,她起身甩了甩手,转头看向已经看呆的崔老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老娘今天就告诉你了,崔小花老娘罩着的,再敢来找她麻烦,来一次我揍一次。滚!”
崔老汉现在人都已经吓傻了,这秦娇奴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动手。
秦娇奴看他没动,头也没回的对着外面的喊了一句:“大牛,来帮忙丢出去。”
齐大牛站在人群里,立马举手说道:“来咯。”
村民这时候才发现,齐大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只看到他穿过人群,走进了院子,拎起三人的后衣领,像是拖死狗一样地拖了出去。
“老爷子,我劝你以后还是安安分分地在家过日子,我娘今天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她能给你丢到山林里喂野兽。”
齐大牛说完把三人丢上了他们的牛车,还把崔老汉放在了最底下。抬手把他两个儿子重重地丢在了他身上,差点让他一口气没上来。
他解开了栓在树干上的牛绳子,在牛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看似很轻的一巴掌,可是已经很重了。
牛吃痛,疯狂地朝着村外跑去,一路上横冲直撞,牛车压过石头,把三人颠簸起来,又落下,最下面的崔老汉直接被砸晕了过去。
齐大牛一手放在眼睛上面,看到他们已经顺利出村,拍了拍手回到了院子:“娘,送走了。”
秦娇奴把趴在地上的崔寡妇扶了起来,看到她双目无神,一脸呆滞的任由她摆布:“大牛,帮忙把院子收拾一下。”说完扶着她回了房间,把她放到了床上坐下。
崔寡妇依旧没有反应,她脸上有着瘀青,有污渍,唯一没有的是眼泪。她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呆愣地坐着。
秦娇奴皱了皱眉:“崔小花,你振作点,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三个孩子想想,他们好不容易有个家,你就要舍他们而去吗?”
崔寡妇的眼睛有了波动,泪水从眼眶流出:“娇奴。”说着“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秦娇奴看她抱着自己哭,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就是太善良了,任由着别人欺负你。”
齐大牛默默地在外面收拾院子,把该归置的东西都归置了,坏了的东西都放到了一边。
秦娇奴看她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行了,这又不是你的错,干嘛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崔寡妇擦了脸上的眼泪,看着秦娇奴:“你之前在院子里说的都是真的。”
“你死鬼相公的事情?”
“嗯。”
“真的,我比你早嫁过来,自然知道他家的事情。”
崔寡妇感叹:“他们一家人都很好。”
“他们家是人不错,不过要不是你死鬼相公身体不好,他们也不会花那么多钱给他娶媳妇,你嫁过来的时候也知道,他们家还算家底殷实。”
崔寡妇苦笑:“是啊,要是他身体好,也轮不到我了。”
“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虽然和她做夫妻的时间不长,我想他已经给你留了足够多的回忆了,否则你怎么会支撑到现在。”
“是啊,他真的很好,人很温和,爹娘也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
“你现在不是也给他们过继了三个孩子嘛,虽然说不是亲生的,不过也总算是姓了他们毛家的姓。”
“嗯,我想他不会怪我的。”
“他要是怪你,真是白瞎了。”
崔寡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奴,今天谢谢你,又麻烦你了。”
“以后别老受别人气,我能帮你一时,帮不了你一辈子,你是不知道瑞霖去找我的时候,脸色都惨白惨白的。”
崔寡妇急忙问道:“瑞霖呢?”
“在我家呢,身上有些伤,是帮你挡的吧。”
“是我没保护好他,老让他受伤。”
“不想以后让他们受到伤害,你就给我支棱起来。”
“好,我以后只为了自己和三个孩子活。”
“这就对了。”
“娇奴,又给你惹麻烦了。”
“你说镇长哪里?”
崔寡妇点点头,今天这事怕是崔家不会善罢甘休。
“放心,我有应对的办法,他们要是敢去告,后果和你娘差不多。只是你不会怪我吗?”
崔寡妇摇摇头:“我以前以为他们是为了我好,给我找了一门好亲事。相公家所做的一切他们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因此我还恨过我相公他们一家,觉得他们欺骗了我们。可是到头来,我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秦娇奴叹了口气:“我去给你打些水,你换身衣服。”
她从房间出来,给她拉上了房门,看到院子里已经被打扫得差不多了:“大牛,你回去吧。”
齐大牛转头看她走了出来:“娘,不用我做什么了吗?”
“不用了,一会我和你崔婶婶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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