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崇亲王!小的是南边大营的校尉,奉了参将大人的密令,特地貌似来向您禀报军情的!”
平常时候,崇亲王的王府之内,议事厅还有他的书房是最为隐蔽的所在。除了王爷本人,和他贴身的几个侍卫,以及最为信任的师爷以外,即便是这些今日被他召集来的手下们,也不可能不经过通禀,便直接从前院冲进王爷府上这么机要的所在。
而此时冒死冲进宠亲王府议事厅里的,从身上穿着的打扮来看,就是军营里普普通通的一个军校。他就这么不知道是怎么的跑进了亲王府的内院里来,身后还跟着亲王府的家丁们。显然是这些下人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有把他拦住。
“大胆!大家快护驾!莫要让这厮再靠近王爷的贵体一步!”
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崇亲王身边他最为信任的师爷。
“这是哪个营里来的莽撞小儿?!你们家的将军姓甚名谁?!没有本官的命令,竟然敢跑到亲王的府上来撒野?!”
九门提督也从对方刚才的话里,听出来他是南边某个大营里的校官了。整个京城的内外,只要是负责守卫大夏皇城安全的,就全都是他直属管辖的队伍。所以不管是哪个军营里出来的人,都是他这个身居二品的高官没有管教好下属的结果。
“哼!这就是你这个九门提督教出来的人?!一看就是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手下。你们几个都别闲着,把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叉出去,打上他五十大棍。我看到底他还敢不敢以后再靠着有上头的人给他撑腰,这么冒失行事了!”
“哦...好嘞!”
几个家丁听到了自己家亲王身边的师爷发话了,便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抄起了放在身边的条棍,就要对这位小校下手,然而一直从一开始就沉默不语的崇亲王,这时候面对一个身份如此低微的校官,却并没有之前对于他上司的说辞那么不耐烦。
“先不要急,既然都已经来到我面前了,就让他把要说的话都说清楚。到时候,是功是过,本王自有定论。”
“喏...”
既然连他们的主子都替这小小的校尉开口了,其他的家人包括同样在议事厅中的几个亲信,自然也是不敢违抗亲王本人的意愿。
众人纷纷退后,九门提督悄悄朝着自己的这个手下使了使眼色,让他好自为之,一定要见机行事。
而那小小的校尉果然不愧是他们参将精挑细选之人,面对这么多位高权重的大员,以及身为皇亲国戚的亲王,依旧是可以条理清晰地把上司交代他禀报的情况全讲出来。
“是这样的亲王殿下,小人要向殿下您禀报道的情况,就发生在最近的这几天...”
......
南部大营的围墙上,几个负责值班的兵丁拿着手里的长矛在圆木建成的简易围墙上巡逻。
作为守卫大夏京城四个方向的守军之一,他们同东、西、北三个大营一样,是敌人侵犯大夏京城以前最后的一道防线。
如果让来犯的敌人将他们的营地也突破了,下一个能够阻挡他们的,就只有京城的守军,以及平西王爷直属的管理的大内禁军了。
而正是因为他们有着这么重要的身份,所以负责巡视的兵丁即便是在平时宁静的盛世,也不可能随便放松警惕,更不要说是擅离职守了。
而如今,正好是大夏的朝廷联合剑宗领导的天下武林一起,向势力浩大的斗宗宣战的时刻,随便迟到对于这些负责值班的守军来说,都已经算是触犯军纪的死罪了。就更不要说是缺岗了。
“老徐这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拉肚子了,怎么都要换岗了,他还都没来?这要是让值班的管事给知道了,轻则让那些内卫打上他几板子。重则,要是让咱们参将给知道他居然敢缺岗,那还不得要了他的老命啊?!”
说话的一个年纪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兵,现在已经是到了临近冬季,大夏的北方早就已经开始有些冷了,他们这样的小兵却只有一身单薄的军衣来御寒。所以他一边抱怨着同为守军的老徐,竟然过去一个多时辰,马上他们这一班岗都要值过去,下一班负责接替他们的人都要来了,对方居然都还没有现身。一边又忍不住冻得连连搓手跺脚。
而他身边同他一起负责值这班岗的军士,显然也是一个老实人,对于这年轻小兵的抱怨,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哎...毕竟人家老胡也是上了年纪的老兵了。本来身子骨还硬朗,再混几年军饷,就能回老家去买几亩田来养老了。真要是让他去上阵打仗,就他的老胳膊老腿儿,指不定还得什么样呢。咱们的校官能留着他,八成也是体恤他这么老了无儿无女的不容易。特意让他在军营里多混几年日子吧...”
同样都是当兵的,其实他们最不想遇到的就是打仗。这些大头兵,说是拿着朝廷给的俸禄保卫大夏的京城,可是就靠这朝廷给的些许银子,他们连身上的这身行头估计都买不来。所以才在这即将入冬的光景,还只能穿着一身单衣站岗。
“话是这么说,可是毕竟现在不像平常的光景,当前可是到处战乱,咱们大夏的朝廷已经说了要剿灭他们斗宗了。全天下都有斗宗的势力,哪是那么简单的啊。他们斗宗的门人,一个个又是身怀绝技的高手。我听别人说,他们斗宗的宗主大人武功天下第一,干里取敌人的首级,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简单。咱们这样简单的营防,根本在他眼里就不值一提。”
“这要是斗宗的人真的打上咱们京城来,就凭咱们这些身上没有半点儿功夫的普通军校,怎么可能是他们斗宗人的对手呢?到时候咱们这些当大头兵的,要么是死在他们斗宗的门人的手里。要么就是因为战事不利,被上头的人关到大牢里去。你说咱们这些普通的大头兵,现如今还哪有什么活路了啊?”
作为一个年轻的士兵,他是没有真正经历过两军厮杀的。但是平常在军营里面,大家谈论最多的也就是这样类似的话题。耳濡目染之间,他也大概能够想象两军交战的时候,那时的处境到底有多么的残酷。
普通士兵之间的征战尚且如此,就不要说是面对那些功法超绝的斗宗弟子们了。可能对方随便一个修行入门的单拎出来,都能够轻松对付他们这边十几个大兵的围攻。
这要是真的斗宗的弟子们在他们门中高手的带领下,前来攻打大夏的京城,无论如何他们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而他身边的同僚听到了他此时的抱怨,却好像并没有和这个年轻人一般,表现出那么的悲观。
“一看你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斗宗的人,你并不了解。真的都是像上面传闻的那样,全都是一些十恶不赦的魔头么?我看倒是未必。”
一边说着,他便特意压低了些声音,还把自己的身子往对方的身边靠了靠,有些神秘地继续说道。
“我可是听我们家乡当地的老乡说过了,他们斗宗的弟子也好,门中的长老们也好,对待普通的百姓们可是最为仗义的了。从来也没有像是其他的那些门派,动不动就欺男霸女,各种坏事做尽。反而是逢年过节,就会接济周围的平民。在斗宗封地里生活的那些大夏的百姓们,更是不用担心受到当地官服的盘剥。日子不知道要比在咱们京城里生活,好上多好了嘞...”
没有想到,跟他同为大夏京城守军的同伴,竟然会胳膊肘儿往外拐,年轻的军士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了对方一脸正经的脸庞,好确定他是不是傻了或者是疯了。
“这话里可别对外人说,要是让咱们的参将给听到了,你这脑袋还要不要了?!在咱们大夏的军营里,怎么能说他们斗宗的好呢?!”
“嗨...我这不是看你都快被斗宗给吓破胆了么,好心劝一劝你,怎么反而是让你反咬我一口了呢?这话不用你提醒,我自然是知道的。咱们与其是担心到时候和斗宗真的交上了手,到底该怎么办,还不如先考虑考虑眼下的事儿吧。你可听别人说过,咱们最近军营里,可是没少发生各种怪事儿啊?”
说到最近发生的各种神秘事情,年轻士兵跟他身边的同伴脸上的神色,都不由自主地往下沉了几分。
“这...你说的是有咱们的兄弟们离奇的发疯伤人的事儿?我听说上头的人不让咱们谣传这个,真的伤人的那些兄弟们,又没有见到他们的本人,这谁能判断到底是不是空穴来风啊...”
“诶?你在军营里也待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越是上面的人压着不让咱们随便说的事儿,越可能是真的么?我看呐,这件事儿,八成有可能...”
正当两个人神神秘秘地讨论着的时候,突然却听到就和他们近在咫尺的楼梯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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