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冥婚王妃 > 200不认得你

叶隐风站立不动,俯身去提那桶水,但手足无力,那水也明显重了许多,他一边提着那水往前头走着,一面回答:“叶隐风是谁?你夫君又是谁?”

        陆云袖连喘了几口气,显然是急怒攻心。叶隐风何曾这般对过自己,她甚至因为他的冷淡疏离直接想到了那房中的惠娘,虽然她明知道和惠娘毫无关系,可心里头越来越空的感觉让她痛哭出声。

        捂着脸站在原地,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来到西南是为了什么。为了看到一个这样一蹶不振的叶隐风,看到一个装作不认识自己的夫君,看到一个被别的女人喊相公的那人,看到一个面部尽毁甚至不复当年勇的将军。真是想不到,一次西南,居然让沈风栖下了这般毒手,令叶隐风变成这个样子,说不好听些,那便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陆云袖抽泣着站在那里,看着叶隐风的背影,天底下再没有此刻比他更孤寂的感觉。他难道是觉着已经回不到过去那将军的风采,还是觉着已经无法再面对自己?可是她不甘心啊她和叶隐风走的那么艰难才走到这一步,为什么老天不肯成全他们?

        似乎感觉到陆云袖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叶隐风又停了下来,将水桶放下,缓缓踏了回来,伸手给她,“先与我回去吧夫人,这里待着有危险。”

        陆云袖一把撕开自己面上的面具,露出本来那张清丽动人的面庞,不管不顾的扑到了他的怀里头,抽泣着说:“我不会在意你毁了容,也不会在意你身染重病。毁容可以治,小碧都治好了,你也可以;病也可以慢慢调理,我什么都不介意,哪怕是一辈子好不了,我也要陪着你,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原本精壮的身子仿若被抽了气,居然能摸见骨头的感觉,但是她的肩膀被强硬的一推,叶隐风退后两步,“别这样,我这病染的最重,万一把你传染了就得不偿失。”

        陆云袖见他真的不理会自己往前走,咬牙跺脚,将面具覆回脸上,闷不吭气的跟了上去。叶隐风走几步她就走几步,叶隐风停下她也停下,一直这般默然的回到了小屋。

        惠娘瞧见这身怀六甲的夫人居然与自己的相公一起回来,显然有些意外,但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分外不好意思的说:“夫人,你家老爷在村长家中,说等你回来便一起离开。眼下我们村子无法治愈,是不能留你们在此歇息吃饭的。”

        陆云袖万般不舍的看了眼叶隐风,他俯身将水桶里的水倒进缸中,举袖子刚要擦汗,惠娘便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帕子给他擦汗。

        这一幕落到陆云袖的眼中,她只抽泣了声,就黯然的说:“那你们早些歇息,我明日再来照顾你们。”

        踏出房中后,陆云袖的哭声隐隐从外头传来,声音凄凉的穿透人心,惠娘收了帕子,问:“相公,这可是你认识的人?”

        叶隐风愣了下,缓缓摇头,“你先歇息吧,我去后厨房休息。”

        惠娘一把按住他的手,“相公,既然惠娘已经称你相公,也不在意你这面相,为何始终不肯同榻”

        叶隐风笑了笑,拍拍衣裳,默不作声的往后头的厨房走。他刚坐在柴堆上头,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无争,无争轻松一跃到了他面前,蹲下,说:“将军,大人有封信让我交代给您。另外,你可能得忍受点苦,我要抽点您的血带回去给大人。”

        叶隐风不说话,只是漠然的点了点头。无争俯身去取叶隐风的血,而他则单手展开那封信,就着月光细细的看了下去。他微微苦笑,果然这老狐狸最聪明,猜到了他的用意,他轻咳了声,从怀中掏出块羊皮,说:“就把它带回去给崔大人,便说后面的事情交给他了。”

        无争接过羊皮,叶隐风靠在墙面上。他微微阖眼,月光透到窗格洒在满布伤痕的脸上,叶隐风似乎想起了那些风沙阵阵的岁月,他连续突击一力追踪,最后险些死在围攻的大漠之上,但凭着超强的意志最后反败为胜。这一次,他和沈风栖的一步棋,前后交错,你来我往,就看谁最先倒下

        回去的马车上,陆云袖一直在哭泣,虽然明知道现在叶隐风的身体和惠娘是不可能弄出什么事来,但是想到如今自己的夫君身边伴着其他的女人,她就心如刀割。

        小碧自从也看出叶隐风来后,本气愤的要死,也想上前去和那惠娘说清楚,奈何崔圣之总是捂着她的嘴巴不让胡说八道。她最后也是被强拖上车子的。而茯苓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也觉着这些人可真够复杂的,自己如个小大人一般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碧替陆云袖擦着眼泪,轻声说:“姐姐,若当真难受便不要来了,明天我和相公过来瞧就是。”

        崔圣之一直未曾吭气,闭着眼睛细细的思索着这蛊毒,要如何彻底根除。

        陆云袖微微摇头,“我要去”

        小碧无奈:“可姐姐他都”

        “当初崔大人不肯认你的时候,你是如何做到?我相信将军是有苦难言,在他这种时候,我必须要守着他,我怎么可能输给那个惠娘。不离不弃本就不是空谈,别的女人能做到,陆云袖一样可以。”

        正如她所说,第二日入夜陆云袖又跟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下车时候她只觉头上一阵眩晕,一夜未曾睡着果然是格外折磨,但想到既然已经找到叶隐风,总比之前一点下落没有的强。所以她深吸口气,努力的迈着沉重的脚步,朝着那个方位走。

        惠娘的轻咳声从那屋子里头隐隐传来,陆云袖瞥见叶隐风坐在那里,手里头应该便是昨日崔圣之留下的药方子熬出的药,惠娘俯身将药喝光之后,眸中脉脉含情的看着叶隐风,“相公,都是惠娘不好,居然又发作了”

        “无妨,如今这位大夫医术高明,又肯来给这村子医治,总会好的。”

        陆云袖站在外头很是迟疑,为何今日到得此刻,她觉着自己成了方外之人,手举了好半晌亦是停在半空中,恰好此时叶隐风将门打开,微微愣下侧开身子让开路来,显是让她进去的意思。

        看他分明没有任何要与自己说话的感觉,陆云袖咬着唇瓣,跨了进去,惠娘正躺在床上,苍白的面上挤出一丝笑容,“夫人,你来了?”

        陆云袖点点头,手里头拿着昨夜崔圣之连夜配出来的新药,“厨房在哪里?我去给你们煎下这新药试试。”

        ——

        还未得到回应,只见叶隐风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药,低头道,“我来吧。”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而这期间,却一眼都没有瞧过陆云袖。

        陆云袖不觉嘴边露出一丝苦笑,为何两人会到如此地步,他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了吗?陆云袖只觉得心中苦涩,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关节上出了错。叶隐风做什么事从来都是有他的道理,如今这般又是为了什么呢?

        房内只剩下陆云袖同躺在床榻之上的惠娘两人,陆云袖只觉得房间之内唯一的床榻很是刺目,胸口也是闷闷的。

        陆云袖有些尴尬,转身将房间的窗户打开了半扇,想透透气,却听得身后惠娘清咳着唤了她一声:“夫人。”

        “怎么?是冷吗?”这些日子已经是入了秋了,天气较先前的盛夏冷了不少,身体壮实一些的可能还不觉得,像如今惠娘这般体弱之人,或许是有些凉了。陆云袖连忙将窗户掩上,在桌上倒了一杯热茶,端到了惠娘床前“喝些热水,就不会咳那么厉害了。”

        惠娘却是轻轻地将杯盏推了开,那双黝黑的眼眸淡淡地望向了陆云袖,“夫人,我是有些话,想同你说。”

        陆云袖隐隐已经知道惠娘大约要同她说什么,心中不禁一颤,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盏茶放到了一旁的木椅上,挺直了背脊,道:“你说。”

        惠娘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双水眸盈盈动人,似有万般哀愁在其中,只让人心生怜意,而艳丽无双的容貌更是她这样普通的女子所比不上的。但是自从这位夫人来了之后,惠娘明显感觉到叶隐风的异常,她也惶惶起了些许担忧。

        她害怕,害怕如今这般幸福的生活走到了终止,害怕相公会因为这个女人动摇了心神而离开她。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为自己争上一争

        这般想着,惠娘垂下了眼帘,这些日子病痛的折磨,在她眼下留下了淡淡的阴影,她缓缓开口道:“夫人,这两日您对我夫妻二人的照顾,惠娘很是感激。”

        陆云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只是呐呐了两句,“应该的。”便低下了头。叶隐风是她的夫君,她自然是想要留在他的身侧照顾他,而至于惠娘,既然叶隐风放不下她,那她也只能一同地照顾。

        并非她胸怀有多么的宽广,这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莫大的折磨。但是她却仍是舍不得离开

        她历尽了这么多的磨难,好不容易再从虎口逃出,来到这西南,就是为了找到他,看到他活着。如今,能够再见到他,她又怎么舍得轻易地放弃那么多的事她都经历过来了,因此也就不差这么一件了。

        惠娘见陆云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微凸的小腹,话语在喉间一哽,却仍是狠着心地说出了口,她语气微微转冷,“虽然很感谢,但是我能看出来夫人似乎对我相公青眼有加不过,我先前问过相公了,他说他根本不认得你”

        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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