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攻打胶州城（2）
这五门红衣大炮给了章大猷极大的信心。
红衣大炮多仿制于欧洲的弗朗基大炮，长3.3米，口径180毫米，精度较高，威力极大，有效射程1.5公里左右，是攻城拔寨的利器。
至于守城的效果如何，可以去问问宁远之战中的努尔哈赤。
李横渠要是把视野拉到城门楼的位置，估计就能很快发现体积巨大的红衣大炮，然后就会溜之大吉。
但城门楼下方的城墙最厚，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拆掉这个位置的城墙，他将视野拉到城门楼左侧50米处，呼了口气，将手按了下去。
“哼，这一次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章大猷刚语气冷漠地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城墙好像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兵卒们发出的惊恐声。
他循着声音望去，然后看到了一只超越他认知的大手，正握着城墙扒拉着。
无论是守城的士卒还是准备攻城的义勇，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失去思考能力，几乎忘了彼此的任务。
章大猷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短暂的震惊后，立刻下令调转了一门红衣大炮，他要将这只看上去巨大但又有些秀气的手轰碎。
不管这只手是神灵还是恶魔的，他都只能得罪，因为他要是把胶州城丢了，满人就会杀掉他被扣在后方的家人。
神灵是可以得罪的，但满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李横渠没有直接用拳头砸城墙，因为真的很疼，他打算直接将城墙扒倒，从上往下一层一层的扒。
他扒的正起劲，突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声，与此同时，他感受一阵钻心的疼，感觉自己的大拇指好像被门狠狠地夹了一下。
他条件反射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发现大母子的指甲盖里溢满了血，他轻轻碰了一下，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马继本，干你娘的，你不是说没有大炮吗？”
李横渠忍着疼痛，在屏幕里寻找大炮的位置，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调整视野，砰砰砰砰，四声巨大的炮吼声发出。
马继本的军阵处立刻血肉横飞。
章大猷放弃了原先拉近再打的计划，决定牺牲精度和力度，调高大炮的仰角，直接轰向四里外的马继本大军。
四枚炮弹只有一枚堪堪飞到了马继本的军阵中，但这足以在密集的军阵中造成巨大的伤害。
“全军后撤十步。”
马继本冷静地下着指令。
他从一开始就不确定胶州城有没有城防炮，之所以跟李横渠笃定城中无炮，原因不需多说。
清军中威力最大的红衣大炮的射程有三里左右，他让大军停在了城前的四里外总是稳妥的，只待李横渠破城后，一举拿下城池。
马继本很冷静，但李横渠却一点也冷静不起来。
刚刚一颗炮弹擦过马车顶，落在了马车前方的三四米处，砸出了一条长坑。
这马连着受了几番惊吓，躁动不安，带着马车晃动不止，箱子也被晃的无法稳住，这大大加大了李横渠操作箱子的难度。
再这样下去，估计还没等他找到掉大炮，自己就得交代在这里，李横渠当即决定逃跑。
瘦马也很懂李横渠的心思，不等李横渠催促，向着马继本的大军处狂奔，速度快的不像它这个体格能跑的出来。
不一会儿，马车就跑到了大军的前方。
马继本看到李横渠跑了回来，怒不可遏，骑着白马上前。
“李先生，这城墙还没塌，你怎么逃回来了？”
“再不走老子就要交代在城前了，你TM不是说胶州城没有大炮吗？拿我寻开心呢？”
马继本生气，李横渠比他还生气。
马继本自知理亏，但语气还是压制不住怒意：
<div class="contentadv"> “事已至此，你应该一鼓作气摧毁城墙，如此逃回，简直是贻误战机。”
“一鼓作气你大爷，老子死了，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李横渠气的想抽他几巴掌。
“你这么怕死，不是大丈夫所为。”
“你是大丈夫，你抓女人威胁我。”
······
城中的红衣大炮已经停了下来，毕竟马继本已经不在有效射程之内，多尔衮那边运来的炮弹也不多，得省着点用。
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下来，城中的清军不可能出城攻击。城墙没破，马继本也不会失去理智，强攻城池。
“李先生，记住你的承诺，你现在必须去把城墙给破了，否则等敌人的援军到了，就没机会了。”
马继本此刻也没了潇洒的气质，李横渠的那种关我屁事的态度，实在令人窝火。
若不是破城的唯一希望在他身上，马继本早就按捺不住砍了他的脑袋。
“我没做任何承诺，只是被胁迫了而已，而且我说了让你派人强攻正面，把敌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正门的方向，我绕到西城去破墙，你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
“照你说的做，我的部下会损失惨重。”
“不照我说的做，你进不了城。”
······
太阳虽然还未升起，但一抹霞红已经出现在了天际，天已经亮了。
马继本看着越来越亮的天空，终于咬牙妥协。
他抽调出三千名老弱病残，让他们呈分散的队形，小跑着去攻城。
“在我这三千名部下死伤殆尽之前，你必须摧毁西面的城墙。”马继本用命令的口吻对着李横渠说道。
“记住，只攻这一面就行，不要围城。”李横渠提醒道，“对了，你帮我找一个车技过硬的车夫过来。”
······
李横渠坐在马车里，听着炮声渐渐远去，心总算是平静下来。
“我说老兄，你搞忙点，咋们不急。”他对车夫说道。
那车夫恨不得把鞭子抽断了，直骂这瘦马是懒货：
“不急？咋能不急，俺的兄弟们都在拼命，俺却在这里陪你兜风，也不知道掌旅大人是咋想滴。”
“我说老哥，你莫要觉得羞愧，你待会儿要做的事要，比你那几千个拼命的兄弟更重要。”
“带你兜风比我那几千个兄弟的性命还要重要？你是寻我开心吗？”马夫这会儿直叫晦气。
“到时候你伸出自己的右手，对着城墙的方向。”
“然后呢？”
“按下去。”
“你是脑子不好嘛？”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先把马车慢下来，你这样超速行驶很危险的。”
“不行，俺把你送到位后，还要赶回去作战。”
“慢点。”
“不行！”
“慢！”
“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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