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谦虽然是同意了曲云初的主张,可他心里始终忐忑不安得很。
夜里,他难受的趴在床上,静静的凝视着曲云初一丝不苟的数着那成箱成箱的银子。
看了许久终是没了耐性,不悦的斥道:“陆沈氏,这可是两百万两,你难不成还想数完了再睡?”
曲云初生平还是头一遭见到如此多白花花的现银,数得不亦乐乎的,俨然忘记了一边还有个陆文谦在虎视眈眈。
“陆沈氏。”
陆文谦面有愠色,重重的唤了声。
“噢。”
听到呼唤声,曲云初立即回过神来。
“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陆文谦剑眉微蹙着:“你不会当真以为彦朝和华夫人会好心给你送这两百万两银子吧?”
“好不好心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二百万两银子已经进了我的口袋,如何处置只能由我说了算。”
见她愁眉不展的,曲云初自然是清楚他心中的重重顾虑。
可她的确是有法子让华夫人回不了宫呀。
这疯批对自己的信任怎么如此薄弱了。
“二爷,你眼下该关心的不应该是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是应该弄清楚华夫人和陆彦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曲云初提醒道:“只有彻底清楚了他们的动向我们才能有应对之策。”
“这还用你说。”
陆文谦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他自然清楚侄子和华老婆子没安好心。
他们无非是想将自己拉下水做替罪羊。
这个时候陆沈氏却还敢收陆彦朝的银子实在是离谱得很。
难不成她已经弄清楚了两人的阴谋?
想到她那些玄门左道的把戏,陆文谦立刻问道:“陆沈氏,莫非你早已卜过卦象,测算了吉凶,知道华夫人和彦朝的动向?”
“二爷你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曲云初无奈的放下手里的银子:“我要有如此神,那我早就成仙了。”
寻常人的祸福她自是能测出吉凶,偏偏眼前这位是魔窟鬼王呀。
陆文谦顿时皱起了眉头:“既然如此,你怎生就截了这笔银子?”
她对自己无礼倒无关紧要,张锦年好歹是权倾朝野的权臣,岂会甘愿忍受这等屈辱。
“我不是神,但我有人呀。”
曲云初吟吟一笑,大大咧咧的走到他跟前:“算我是算不出来了,不过我有比卜卦更为稳妥的法子,这次必定是大吉大利的。”
她话音刚落,吉甄的声音忽的在门外响起:“二爷,有人递了封书信进来,说是转交给少夫人的。”
两人一惊,曲云初连忙出去开门将书信拿了进来。
“何人的书信?”
陆文谦警惕着问道。
“五日后寒衣卫会尽数撤离烟阳城,华夫人即将离开檀州返京。”
曲云初在他跟前小声念道。
<div class="contentadv"> “檀州军前往曲州平乱,寒衣卫若也跟着尽数出城,烟阳城必将沦为空城。”
陆文谦眼中布满焦虑:“烟阳城乃朝廷税赋重地,不仅有大大小小的各类衙门齐聚于此,烟阳织造局更是事关朝廷的命脉,一旦烟阳城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华夫人竟然要撤离寒衣卫。”
“看来华夫人对二爷的恨意不浅呀,宁肯舍弃整座烟阳城也要置你于死地,今日那封信无疑是要将矛头指向你自己,让二爷两头不落好,叛军会对你恨之入骨,若是烟阳城陷落,华夫人回宫后必然会将所有罪责推到你身上。”
曲云初也算是完全看出了陆彦朝的险恶用心。
“寒衣卫出城,整个陆家自然也会沦为叛军洗劫的对象。”
陆文谦顿时意识到了这一点,忙对曲云初吩咐道:“你明日就收拾行李,带着三娘和卫夫人母女上九云山待些日子。”
“二爷还真是把九云山当家了,遇上事就想着将一家子人往九云山上送。”
曲云初信誓旦旦的说道:“二爷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这陆家完不了,我说的,只需让李将军尽快平息叛乱即可。”
不过看着信中的内容,曲云初也倍感心寒。
这陆彦朝可真是丧心病狂,为了对付陆文谦竟然置全府上下的性命于不顾,引叛军入了城,府上这些人谁能谈侥幸。
瞥了眼满屋子堆积的银钱箱子,她有些恋恋不舍的叹了口气:“让吉甄把这两百万两银子全部送到李爽将军府上吧,乱民暴动无外乎是没了活路,如果只靠武力镇压,只会逼得更多的人加入叛军队伍,这个时候唯有恩威并施方能止息干戈。”
“所以你并非是想私吞这笔银子,一开始就是想借助这笔银子助李爽平叛?”
陆文谦这才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她。
“自然如此。”
曲云初说道:“这次的事情若是解决不好,陆家怕是难辞其咎,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三娘也被卷入其中。”
“只有三娘?”
陆文谦撅着屁股,满含期待的注视着她。
“当然。”
曲云初已然转身:“我出去一趟,二爷不必等我回来。”
她心知这封书信只有刘全才能送进来,既然这人选择将华夫人的秘密告知给自己,就已经做好了同华夫人决裂的准备。
她得趁着这个机会彻底的拉拢刘全。
“你小心些。”
陆文谦大抵也猜到书信是刘全送来的,并未多问。
“噢,卫夫人和阿阿该是睡下了,还得劳烦二爷再替我备些银票。”
曲云初意味深长道:“我得去一趟鸿顺赌坊。”
陆文谦颔首:“我让吉甄替你准备。”
趁着吉甄准备银票的空隙,曲云初去陆文谦的书房里,召唤来一只纸鹤,写了一纸书信,指引着纸鹤向上京城的方向飞去。
待得吉甄备了十万两银票过来,曲云初只带了可颜一人兴夜前往鸿顺赌坊。
到了赌坊,陈映南早已恭候在赌场,在顶层的雅室里,毫无意外的见到了刘全。
“看来刘公公早已料定我会来?”
曲云初饶有深意的问道。
刘全屏退左右,只留了陈映南在房中,三人面面相觑着淡然一笑,刘全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咱家虽与陆二爷不是一路人,可少夫人是个厚道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少夫人步入险境,咱家想着少夫人收到消息定然会出来相见的。”
曲云初幽幽说道:“刘公公就只是为了我与二爷的安危,没考虑过自己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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